10、战斗，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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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刺骨的寒气在这一瞬间透过卫宫士郎残破的外衣侵入他的骨髓，让他的背脊不自觉得绷紧，手臂上裸露汗毛也纷纷根根分明的耸立着。不知何时，他的指尖紧紧的扣住了木制的门框留下了淡淡的白色指痕。
尽管他之前一直铭记着当年切嗣的教导，时刻的告诫咱在一旁的自己要作为局外第三者的视角冷静的分析，计划眼前的战斗。但此刻，这些全部被他抛在了脑后，担忧与焦急笼罩了他的内心。
卫宫士郎努力的想要克制自己，努力做到所谓的冷静与克制，但他终究不是卫宫切嗣，他做不到，他的内心在强烈的告诉他，他做不到就这样冷眼旁观刚刚救了自己的少女骑士面临危险，就这样目睹无谓的战斗导致的杀戮。
这样冷静无情的他绝不是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的卫宫士郎！
脑海中原本复杂的思绪一下子停了下来，原本锋利的眼神中一缕明黄色的火焰熊熊燃烧，坚定了自己应该的方向。
【其实我一直没有离开并不是因为所谓的想要冷静分析吧，只是单纯的做不到就这样离开啊……我早该发现的……】
脚步在思绪间已经迈出，手臂上莹莹的纹路已然苏醒，但眼前的情况却让他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眼中缓慢挥动剑柄的少女骑士似乎在这时凭借着敏锐的直觉意识到了危险，原本冰冷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些许的恼怒，却并没有任何慌张的表情，原本准备行动的卫宫士郎一下子被抚平了心中的担忧，无来由的相信少女的自信，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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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含着杀意的一击裹挟着让人为之胆寒的劲风向蓝色抢兵的侧腹袭来，看上去已经注定将被这一击斩断身躯的他此时的脸上却并没有带上丝毫的慌张，原本紧闭的嘴角在不经意的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正如卫宫士郎所预料的那样，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虽然骑士手中的武器依旧无形，可蓝色抢兵却仿佛拥有能看见真实的双眼一般，早有预料的迎着向他袭来的劲风从容地将他的右脚往后身后稍稍退了一步，凭借着之前多次的试探，轻松的侧身躲过了少女骑士的呼啸般的一击，让攻击落空的武器带着巨大的惯性不可避免地径直砸穿本就龟裂的地面，深深的陷入了冬日里被冻得比平常更为坚硬的泥土中，扬起了漫天的灰尘，模糊了面前抢兵的身形。
他的脸上那志在必得的笑再也掩盖不住，一改之前节节败退的颓势，浑身上下充满了让人汗毛直立的侵略性。借助着扬起的灰尘，在少女骑士因为惯性而不可避免地与自己擦肩而过时，像是鬼魅般的向后高高的一跃，一下子从少女骑士所能攻击的范围内脱离。
几公尺外脱离了少女骑士的攻击的蓝色抢兵并没有就此停下他的动作，上一瞬双脚刚刚着地，下一瞬就毫不犹豫地凭借着在落地时向下的重力，像弹簧似的“刷——”的一下，借助反作用力再次腾空，以比刚才还要更快的速度与力量，双手紧握住枪身，将冒着寒光的红色枪尖对准了前方的目标，像逆转的闪电一般袭向被假象所欺骗，正准备乘胜追击的猎物。
一切都发生在毫秒之间，眼看着冒着寒光的红色的枪尖就要抵到了少女骑士的面前。而原本掌握主动的她，此刻，手中唯一的武器此时却还因为刚才的猛击而深深的嵌入被裸露出来的泥土中，迟滞了她躲避的动作。
原本一边倒的局势在瞬间颠倒了过来，耐心设下陷阱的蓝色抢兵终于等来了他所期待的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他迫不及待地准备收获自己这令他兴奋猎物。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像蓝色抢兵所预期的那样发展。
本该被假象迷惑的少女骑士在挥出那一击的下一刻，明锐的直觉让她像已经预见到了对方的攻击一样，在努力改变偏移武器的攻击轨迹外，还同时对自己的重心做出细微的调整，卸除了原本施加在武器上的一部分力。
尽管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些许懊恼的神色，但她作为身经百战的骑士还是冷静的在抢兵向她袭来的同时松开了握住武器的左手，以普通人绝不可能做到的反应速度仰身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并在同时凭借着惊人的对身体的控制力，脚底微移，一下子改变与敌人的相对位置，以右手发力将深陷的武器拔出，径直向抢兵挥去。
“砰——“
一声巨响响起，随之而来的气浪裹挟着烟尘迎面向卫宫士郎袭来，
墙边旁观的他面对滚滚袭来的烟尘下意识地微微偏过头，将沾满干涸鲜血的左手遮挡在自己的眼前，尽全力地张大双眼想要在指缝中看清前方的情况。名为焦急的情绪在他的心中蔓延，他不由得为那个他并不知道名字的少女感到担心。
像是知道少年的心思一样，一阵寒风从院外吹来，将激起的灰尘裹挟而去，露出了两道身影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已经看不出原貌的庭院内。尽管此时站在废墟中的两人的身上都沾染上了尘土，显得些许的狼狈，但两人的身上都没有任何的伤口，让卫宫士郎高悬的心微微的放松了一下。
然而站在废墟上的骑士与抢兵两人的脸上却并没有任何庆幸的神色，在刚才的战斗中被弹飞的抢兵用如鹰隼般凶狠的目光紧盯着同样被弹飞的少女骑士，彼此都露出了不满的情绪。
事实上，刚才的战斗，无论是骑士还是抢兵都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彼此的心理博弈让他们都下意识地选择了暂时的僵持。
“怎么了Lancer，停下来的话抢兵之名可是会哭泣的，你不过来的话，我就攻过去了。“
少女骑士以轻蔑地语气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屏息的僵持，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目的的挑衅着几步开外的蓝色抢兵，无形的战意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向抢兵压去。
“哈，特地过来送死么？”
蓝色的抢兵丝毫没有收敛浑身的属于战士的战斗欲，以同样的语气回敬着少女骑士的挑衅，手上并没有任何想要攻击的动作。
“不过，”蓝色抢兵故意停顿了一下，“在那之前有件事要问你，你的宝具……那是剑么？“
仿佛能射穿内心的双眼牢牢地将面前的Saber捕捉在它的视线之中，像是随口一问的问句却简单明了的少女手中武器的真身，让她手中那把无形的剑失去了原本拥有的战略优势。
空气仿佛变得粘稠，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安静了下来，压得人心头一滞。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斧子，也说不定是剑……不，也有可能是弓呢，Lancer。“
直面蓝色抢兵锐利的眼神与尖锐的提问，少女骑士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用陈述般的语气打回了抢兵的试探。
“哈，真是胡扯啊，Saber。“
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般的蓝色抢兵在少女骑士的面前丝毫没有收敛的大笑起来，似乎在嘲笑眼前少女掩饰的苍白，原本紧张的气氛如冰雪消融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这只是卫宫士郎的错觉一样。
“Sa……ber？“
一旁的卫宫士郎原本清明的神志在下一瞬似乎受到了重击，隐隐传来了阵阵的疼痛，嘴边不自觉地呢喃着这个被蓝色抢兵用来呼唤少女骑士的名字。
【这个名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熟悉？为什么感觉好像曾经呼唤过无数次？】
卫宫士郎的脑海一片混乱，想要找出这莫名而来的熟悉的由来。但，无论他怎么努力试图寻找，都无法从自己这短暂的十几年的生后中找到有关面前少女的任何痕迹，可是同时他的内心却在不停地告诉他与她绝非陌生人。
“看来，只能这样了……”
回荡在废墟上的笑声突然截然而止，蓝色抢兵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地低声呢喃了一句，原本有些轻佻的神色一下子收敛，属于战士的肃杀重新浮现于抢兵的脸上。
手中那把红色的长抢被双手一前一后的握住中后部，平行于身体的右侧，低垂的枪向下直指着地面折射出凛冽的寒光。刻意压低的身身躯上一块块肌肉清晰可见，摆出了一副在剑士看来与表示着停止战斗的姿态十分相似的姿势，但挽救了她无数次的直觉却告诉她，眼前的抢兵就像一只即将发起攻击的豹子，随时都可以发动致命的一击。
蓝色抢兵突然改变的态度，与有些无奈的呢喃，让对面的Saber感到些许的不安和焦躁，但却始终摸不着头脑。尽管此时她依旧然对抢兵百摆出的姿态感到奇怪，但还是相信了自己的直觉，提高了警惕心并握紧了手中那把无形的剑，做好了面对眼前敌人袭击的准备。
【不好——！】
站在远处的卫宫士郎察觉到了蓝色抢兵前后行为的异样，心中突然产生了越来越强烈的不安，这封不安随着蓝色抢兵突然摆出的有些奇怪的姿势变得越来越猛烈。
【这个姿势……难道！】
灵光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不安的他突然回想起了之前在校舍撞见的那场战斗，原本战斗片段中被忽略的细节突然变得格外醒目。
“Saber，当心——！那是！”
这个本该陌生的名字就这样自然的从卫宫士郎口中大声脱出，不带有丝毫的晦涩和停顿，似乎这个名字在不知何时已经被呼唤出了无数次。
身躯上原本已经过度使用的魔术回路下意识地在瞬间全部激活，猛烈的疼痛如海啸般瞬间向他袭来，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晃了一下，恢复了一丝血色的脸颊重新变得苍白。
身体在不停地抗议着，但向眼前的少女冲去的他好像并没有痛觉一般，毫不迟疑地疯狂抽取原本被神秘的力量所恢复的不多的魔力。
之前看到的那个刀匠的背影重新在他的眼前浮现，单手抓住披风的刀匠似乎感受到了从背后传来的热视线，回过头以期待的目光看向正向他奔来的少年。
卫宫士郎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到眼前男子，但却径直穿过了那道身影，并与他的身躯逐渐重叠。
【——投影，开始。】
他不是“他”，但也是“他”。
来自“他”经验与技巧让他得以以现在的他本达不到的速度与质量，瞬间在右手手中投影出了一把纹饰与已经损坏的那把相同，但更为修长和神秘的武士刀，提起向着那被双眼所看见的关键一“点”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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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ter，留在那里——”
正与Lancer对峙的Saber有些诧异的在余光中看见了不顾危险一边向她提醒，一边向她前冲来的少年。
少年那让她无法理解的冒失的行为和话语，让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Saber脸上带上了一缕疑惑和不赞同，并让她高声喝止身后少年那危险的举动，但与此同时眼前注意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面前的抢兵。
“看来，你的master并不像我的master那样是个藏头露尾的家伙。真是的，原本我是打算参战从者出现就不久待的，不过——”
肉眼可见的魔力围绕着红色的长抢开始疯狂的涌动，剧烈的气流搅动着Saber的裙铠，冰冷的长抢在魔力的簇拥下似乎拥有了生命力，发出如血般鲜红的光芒。
“宝具——“
简单而短促的宣告在瞬间发出，飞舞的发丝拍打在少女骑士的脸上，金色的眼底被坚冰所覆盖，手中无形长剑周围开始聚集起层层淡蓝色的魔力，像飓风般卷抽取着周围的魔力。
“再见了，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野兽蹬地，Lancer如魅影瞬间移动般出现在少女的眼前，手中的长抢引领着红色的气流倾斜着向下刺去，像是要直接攻击Saber的下盘。
这似乎是个再明显不过的战略意图，严阵以待的Saber几乎在长抢袭来的同时凭借着自己的武艺，一边越过来势汹汹的长抢，一边双手握住长剑向上挑起，从下向上劈向抢兵的胸膛。
【——贯穿】
带有强力魔力的语句响起，抢兵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跳脱有任何的停顿。
【——死棘之枪——！】
随着宝具解放词的结束，原本向下刺去的红色长枪突然如闪电般，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改变了前进的方向，向着Saber被铠甲保护着的胸口飞去，径直刺向她的心脏。
【——一定要赶上！】
红色闪电轻易的击碎了卫宫士郎准确抛出在前方的武士刀，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的继续朝着目标而去。
但这，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卫宫士郎的举动确实改变了原本的结果。
【什么？】
Saber被这突然而然的变化打的措手不及，只来得及将手中的长剑挡住胸前的一部分，并努力偏转被惯性迟滞的身体。
“哈，唔--!“
温热的鲜血飞溅而出，胸部银色的的盔甲被飞来的长抢划出了深深的缺口。幸运的是，原本刺向心脏的红色长抢，却在关键时刻险之又险地从肩膀处擦过，留下了长长的一道狰狞的伤口。
伤口处渗出大量的鲜血将盔甲底下蓝色的宫裙浸湿，并顺着身体的弧度，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少女的呼吸变得紊乱。
“这是诅咒——不，是逆转因果么——”
快速的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势的Saber，有些复杂的发现自己的伤势只是看上去的严重。
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可是她脸上却并有任何的庆幸，劫后余生的Saber立刻就觉察出之前那诡异的长抢突然在自己眼前改变方向的原因，有些意外的呢喃着自己的与猜测。
“竟然躲过去了，真是恐怖的直觉啊，竟然躲开了我必杀的一击呢，Saber。“
蓝色的抢兵并没有否认Saber的猜测，以出乎预料的眼光打量着眼前只是轻微受伤了的Saber，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感叹对方的幸运与敏锐的直觉，嘴里却传出了不甘心的咬牙声。
“不过。。。。看来也有那个小子的原因么？”
Lancer瞟了瞟一旁被震飞正努力爬起的卫宫士郎，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有些新奇地点出了少年刚刚像是无用的行为的重要。
“逆转因果……刺穿死棘之枪……你是爱尔兰的光之子么！“
见自己的猜测被默认，Saber一边调整着紊乱的气息，一边在瞬间联想到了那把诡异的红色长枪的真名，情不自禁地喊出眼前正单手持握住长枪的蓝发男子的名字，被鲜血染红的肩膀驱动着手臂将手中的长剑重新提起。
“嘛，真是的，果然只要露出这招必杀就会很糟的，自己太有名也是应该反省反省了。“
蓝色抢兵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手中的长抢利落地耍了一个枪花收回了身后，半转过身子斜视着Saber和卫宫士郎。
“虽然按照圣杯战争的规则在这里杀掉你们，但不巧，我的master是个胆小鬼呢，居然在现在这个时候叫我回去……看来今天就只能到此为止了，下次再战吧，Saber。”
说完，Lancer收回了视线，转身微微压低身体，准备离开。
“你要逃跑么，Lancer？”
虽然已经受伤，但知道Lancer真名的Saber现在占据着情报上的优势，这点身体上的痛楚并不能阻止Saber想要将对方战于马下的决心，她也并不愿意Lancer就此离开，不愿意机会就这样才溜走。
“追过来也没有问题，带着你那个master一起来也可以哦。只不过，那时候，就要抱着必死的决心。”
Lancer干脆利落的从已成废墟的庭院中一下子跳起，消失在了院墙外，只留下充满挑衅的话语，让本就没有大碍的Saber下意识地想要紧随着Lancer的踪迹追击而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耳边突然回响起刚刚Lancer所指出的身旁少年的帮助，下意识地用余光看向伤痕累累，但强撑着爬起的卫宫士郎，原本打算踏出的脚步犹豫了片刻。
抽光自己所有魔力的卫宫士郎挣扎着从冰凉的地面上爬起，眼睁睁的看着充满危险的敌人从自己眼前离开，苍白的面容上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的庆幸。
他摇晃着有些脱力的身躯向Saber的身边走去，却发现Saber有些犹豫的打算继续追击。
【不行，这可能是陷阱，而且……我的身体和我的魔力都不支持再来一次刚刚程度的战斗了……】
“不要再追了，Saber。”
脸上表情变得严肃，卫宫士郎带着坚定的眼神注视着Saber，以毫不犹豫地及时出声阻止了少女骑士的追击。
或许是因为少年之前的勇敢援救，还是因为在他喊出那个名字后心中莫名产生的信任，蓝色的剑士下意识地将目光全部转移到眼前的少年身上，遵从了少年的命令收起了长剑留在了原地，收敛起全身上下的战意，重新恢复了之前初遇时冷静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战斗，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