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在亲世代当□□的日子》AYF是个小太阳

30、报复(二)

　　英国的天空一直阴沉沉的，乌云重的像铁。长长的巷子外隐约传来人们匆匆忙忙行走的声音，有一个女人穿了高跟鞋，敲在地上听起来很清脆。
　　但那声音越来越朦胧，这让雷古勒斯忍不住疑惑的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不是被骑摩托时的狂风吹坏了。
　　但下一秒他的面孔就充满了惊骇，因为随着耳朵的好转逐渐清晰的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唤。
　　“Regulus ，My little Black，where are you？”
　　一个黑发如缠绕的黑蛇般的黑袍女人出现在了巷口，她的眼窝深而眼皮厚重，沉沉的瞳孔覆盖在厚帘似的浓密睫毛下，像泡在了深谷的潭水中。女人身后是一个长的和野兽没什么区别的男人，他的脖颈往下都覆盖着浓重的毛发，双手指缝里布满了红色的污迹。
　　那是贝拉和她的手下，贝拉来了！这个念头震得雷古勒斯有些头脑发昏。
　　贝拉轻声呼唤着布莱克兄弟的名字，边向前走边眼神玩味地打量着这空荡荡的巷子，当她的目光划过雷古勒斯他们藏身的隐形摩托时，雷古勒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她的目光又梭巡向了巷子更深，更黑暗的地方。
　　那个跟在贝拉身后的男人身上有很重的腥臭味，当他们终于走过这地段后，雷古勒斯忍不住放开捂着嘴的手，轻轻吐了口气。
　　小天狼星瞪了他一眼，好在贝拉并没有转身。她对身边的狼人咒骂道：“没用的废物，两个孩子都能跟丢，还没有狗好用！”
　　男人的手握成了拳，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贝拉转身，脚步变得轻快了起来。
　　她似乎要离开了。雷古勒斯朦朦胧胧地想，他感觉自己的腿已经蹲的没知觉了。
　　“躲开雷古！”哥哥的吼声跟炸雷一样，雷古勒斯因为呕吐而有些迟钝的脑子里晕晕沉沉地想：吼什么吼，那疯女人还没走呢。
　　但紧接着他就被哥哥沉重的身体扑倒了，摩托车的碎片炸了满天，残骸落在地上像一场黑雨。
　　贝拉发现了他们，或许是雷古的呼吸声，或许是他们的隐身魔法漏了馅，不管怎样，他们两个似乎要倒大霉了。西里斯握紧魔杖，心沉了下去。
　　雷古勒斯还没来得及看清哥哥的脸，就被他一把搡到了身后，西里斯迅速转身面向了巷口，他的身材足以把弟弟遮个严严实实。
　　“堂姐，我们只是出来玩而已，何必对我们用恶咒呢。如果我们现在如果还不回家，恐怕我母亲会出来找我们。”西里斯盯着她的眼睛说。邓布利多向他承诺过在放掉贝拉前会彻底修改掉贝拉的记忆，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问题，贝拉居然找上门了，这次只能祈祷那老头这次靠谱了。
　　“哦，多可爱的小男孩啊，还想着回家。”贝拉把玩着自己刚发出了一个钻心咒的魔杖，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她抬起那厚重的眼皮，眼神里的恶意毫无遮掩地露了出来：
　　“我会把你们的尸体包好送给姑妈的，放心吧，布莱克家的小孽种们！”
　　西里斯内心立刻咒骂起了邓布利多，你不是说你的记忆魔法从没有失败过吗？！现在是怎么回事？但他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强撑着说：“我不明白，堂姐。是因为我之前对你不太尊重吗？那也和我弟弟没关系吧。”
　　雷古勒斯困惑地看着他：为什么哥哥今天怂的这么快？
　　“我倒也想问问我亲爱的堂弟对我做了什么呢？为什么我金库里的东西在我去了一趟姑妈家后就不翼而飞，为什么我一想起我的两个小堂弟，就恨不得把你们的头砍下来，用钉子挂在家里的墙壁上………”贝拉逐渐走近他们，她的嘴角也扯的越来越大，几乎贯穿了下半张脸。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怎么可能去偷你金库的东西？”
　　贝拉听了这话停下了脚步，她惊讶的看着他们，然后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我的好弟弟，你们可真是幼稚啊。只要我想杀人，还需要什么确凿的理由吗？你们让我心情很不好，这就已经够了。”她的表情阴沉了起来，冷漠地说：
　　“芬格尔，给我抓住他们！留口气就行。”
　　“expulso”西里斯在贝拉大笑时就已经握住了自己的魔杖，芬格尔当然注意到了，但他没想到西里斯酝酿了这么久居然只放了一个简单的初级咒语，他随意用魔咒把西里斯的咒语化解，心里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了。
　　果然不过是还在上学的菜鸡，这样的小孩他已经不知生吃多少个了。
　　“蠢货！他是要幻影移形！”贝拉尖声骂了起来，芬格尔定睛一看才发现西里斯在他格挡开飞沙走石咒时趁机搂住了自己的弟弟，他的身形也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拦下来！！”西里斯看见贝拉狰狞的脸逐渐模糊了起来，接着一道绿色的咒语击中了他，他只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痛瞬间蔓延了全身，一阵天旋地转后，他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雷古勒斯从他松开的臂膀下钻出来，这个废物只会使劲摇着他的胳膊问他怎么了，见他不回答就哭了起来：
　　“哥，你说话啊，你不是死了吧？你别不理我，我害怕！”
　　他没长脑子吗？！如果还有力气，西里斯起来的第一件事绝对是给这个只会嘴硬的废物一拳！
　　但他已经痛的没有力气说话了，甚至眼睛都在剧痛的刺激下有些湿润。不会是疼哭了吧，西里斯绝望地想。
　　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西里斯凭着还能思考的脑子断断续续地想，贝拉在找他们，她知道中了钻心咒的人跑不远。尤其是，小天狼星的带人幻影移形并不熟练。
　　不能全死在这儿。至少，弟弟不该因为他死在这儿。
　　雷古勒斯看到躺在地上死尸一样的哥哥突然抽搐着爬了起来，他只对雷古勒斯说了两个单词：“跑，叫人。”
　　然后他转过身，握着魔杖，扶着墙，缓慢却坚定地走向了爆炸声传来的地方。
　　“哥，你别死了。”雷古勒斯哭着说。
　　“滚！”回应他的是哥哥一声不耐烦地怒斥。
　　………
　　一个女人在尘烟和冲天的火焰中愤怒的挥舞着魔杖。一只走路摇摇晃晃的黑狗逐渐靠近了她，这只黑狗身上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普通人可能根本都看不到这样一只奇怪的狗。
　　愤怒中的贝拉当然也不会注意到一只施了改良屏蔽咒的狗。
　　于是那只狗呲着牙扑了上去。
　　血肉横飞，女人在惨叫，瞬间绿光贯穿了火焰。一只庞大的黑狗在数道咒语中灵活的躲避着，它最后踩在了一面高墙倒塌后的废墟上。
　　贝拉站在废墟前的平地上，她的小腿被撕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还有没被扯断的肉块耷拉在腿边，血腥味儿冲鼻。
　　贝拉看着那只狗，狗在舔自己嘴边带血的毛，眼神冷漠而残忍。
　　“西里斯，你这个小畜生。”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从二年级开始掠夺者们就开始练习阿尼玛格斯。这玩意难的在于让一群有多动症和话唠倾向的人闭嘴至少一个月，但是为了陪莱姆斯，三个人都豁出去了。最先成功的就是西里斯，然后是詹姆——他的话唠是最严重的，试了三次才成功，前两次都是因为吹牛的时候太兴奋把叶子咽下去了。
　　最后一个是彼得，哦，别误会，他到现在还没成功呢。西里斯其实觉得阿尼玛格斯很鸡肋，但是没想到第一次在战斗的时候用却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已成一片废墟的麻瓜街道，没有芬格尔。
　　那个野兽一样的男人不见了。
　　西里斯的心慢慢沉了下来，懊恼伴随着钻心咒留下的痛苦，如附骨之蛆啃噬着他的心脏。
　　黑狗猛的飞跃起来，掉头转向了来时的方向。贝拉抬起手臂，从废墟中陡然耸立起一面高墙挡住了西里斯的去路。贝拉拖着染血的下半身，仿佛没有痛感似的尖锐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西里斯，别担心，我会让你们兄弟两死在一起的！”
　　她挥舞起了魔杖，一连串的爆炸在废墟中连成了密集的轰鸣，西里斯仗着阿尼玛格斯灵活的反应能力险险地避开了那一个个寻常巫师很难躲开的咒语。但爆炸溅射的碎片和魔咒的外溢魔力还是将他浑身划出了大大小小的密集伤口。
　　贝拉的伤口随着她肆无忌惮的动作被扯的越来越大，但她的反应能力，施咒速度都在这种剧痛中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程度，在这种忘我的疯狂中，她连续施了七八道钻心咒，附加无数恶毒的诅咒魔法。
　　小天狼星倒在了她一道极其刁钻的藏在索命咒后的钻心咒下。
　　黑狗重重的瘫在了满是碎石的废墟下，逐渐化成了一个狼狈的少年。他的五官因为痛苦而纠结在了一起，口鼻都冒着鲜血，但那双明亮的灰眼睛却仍然倔强地盯着远处的贝拉。
　　贝拉拖着受伤的右腿走了过来，她夺走布莱克别在腰侧的魔杖，蹲下来将自己的魔杖戳进了西里斯裂开的伤口中，缓缓搅动了起来：
　　“看看我的堂弟，伤的多重啊，Sirius，我的小宝贝，说说你怎么会这样呢？”
　　她用魔杖拍着西里斯的脸，用各种挑衅的语言侮辱他，但令她感到无趣的是——尽管钻心咒让布莱克的浑身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嘴唇为了压抑住疼痛的呻吟甚至咬出了血，但他却没有对贝拉的挑衅做出任何反应。
　　他的眼睛里全是冷漠，像在看一个小丑。
　　贝拉不喜欢这样，她更喜欢欣赏敌人在她的魔杖下露出痛苦，恐惧，不甘，屈辱的表情。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Sirius，看在布莱克这个姓氏上，我愿意帮你向姑妈传递遗言。”她愿意为了这个能纠缠她这么久的孩子浪费一分钟——然后让他在痛苦中死去。
　　“呵”小天狼星嘶哑地说：“你真是个让人恶心的女人。就连你的主子，你为什么不敢告诉黑魔王他的东西丢了呢，因为你怕他杀了你。”他大笑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声：
　　“你怕他杀了你，你这条可怜虫，谁会爱你呢？”
　　布莱克总是懂怎么戳中另一个布莱克的心。
　　贝拉脸上的笑容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上面满是裂痕。她疯狂的大吼了起来，向小天狼星述说起了黑魔王的伟大和无私，她又陷入了神经质的个人崇拜中。
　　小天狼星看着她，从自己疼的混沌的脑子里抽出了一丝清明。
　　在这样极端的痛苦中，他抽出的那一丝清明是那样可贵，这种精神上的加持让他接下来所施的无杖魔法及其的强大和隐蔽。
　　那是他自己研制的咒语，眼疾咒的完整版——永久致盲咒。因为是自己创制的咒语，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他对这个咒语如指臂使，得心应手。
　　贝拉靠着超强的战斗直觉侧过了脸，但她的右眼被击中了。
　　这个咒语最开始是用来对付皮糙肉厚的禁林生物的，威力非常强大，并且是不可逆的。即使贝拉在夺小天狼星的魔杖前已经给自己施了一层铁甲咒，但仍然没有挡住。她的铁甲咒在这种针对性咒语下脆弱的像层纸，一捅就破了。
　　浓稠的污血从她的眼眶流了出来，落在了淤泥里，她撕心裂肺的痛嚎了起来。小天狼星趁机站了起来，使用疾步咒跌跌撞撞地跑向了他和雷古勒斯分开的那条街——他已经没有魔力再用幻影移形了。
　　贝拉的咒语击打在他身后，他头也没有回，只是用尽全力地奔跑着，为了那心底一丝潜存的希望。
　　他不怕死，他只是怕怀着愧疚死。
　　没有，他们摔在地上的那条街空荡荡的，这当然可以当做雷古勒斯已经跑掉了。但是原本干干净净的人行道上那刺眼的黑魔法腐蚀出的印记都在告诉他，雷古勒斯被抓了。
　　他没来得及跑，他被芬格尔抓走了。
　　西里斯说不清自己是怎样一种感觉，一种压抑的，深沉的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以至于他的眼睛也模糊了。
　　这个时代的阴霾第一次笼罩在了他的头上。
　　他的弟弟被食死徒抓走了，而他……
　　高瘦的少年看向了身后追过来的贝拉。
　　他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