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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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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还没有亮,大丫就被饿醒了,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来到院子里,掀开大缸上的盖子狠狠喝了一瓢水,总算是把抓心挠肺的饿劲压下去了。
大丫抬头看了看天,估算还得有一会天才亮,就去了厨房,说是厨房,不过是一口灶台加上一堆柴火罢了,灶台上只放了几个碗而已,粮食倒是半点都看不见。
大丫把火升起来,虽然年纪只有八岁,但是动作倒是不输大人。
见火生好了,就拿碗去堂屋右边的房间,撩开门帘,就看见一个干瘦的老妇人在梳头
“奶奶,火已经生好了,今天早上吃什么?”
妇人起身,接过碗来到床后开始称粮食,开始天还没有亮,大丫看不清还有多少粮食,只能默默站在门口。
“多放些菜和水,把咸菜切点”“嗯”大丫接过碗就转身出门,来到厨房,借着火光看了眼碗里,就两捧碎米。
大丫赶紧用手指抓了一点塞到嘴里。嚼的嘴疼,压下去更刮嗓子,但是大丫还是迅速咽下去了
米才下到锅里,奶奶就过来了,“去把咸菜来出来点。”
大丫抿抿嘴到“嗯”
来到堂屋里,在左墙边上立着个到成人膝盖的小缸子,大丫掀开缸子上的碗,拿出了一颗白菜,说是咸菜,其实只是用盐水泡着的白菜罢了,其他调料盒香料都没有。大丫用手撕下两三片叶子,又把白菜放回了咸菜缸。端着碗回了厨房,给奶奶打下手。
一会父亲吴大树和母亲都起来了,洗完脸了正好做好饭。母亲回屋叫醒其他孩子,因为一家人都饿的慌,一时倒时无人说话,大丫把碗端进来,只见吴奶奶坐在桌子上头,父亲和母亲分别坐两边,大哥吴大喜三哥吴二喜坐在父亲下面,最小的妹妹还在母亲怀中。
放好碗,大丫赶紧做到凳子上,端起碗,只是大丫碗中的粥全都菜,只有菜叶上还沾着十几粒米。一家人只是父亲和大哥碗里的米比较多些。毕竟这两人是家里的壮劳力
吴大树喝口说到“天还是旱,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割粮食了,现在地里还是缺水,得继续挑水。”
吴大树说完就大哥应了一声,奶奶对着母亲说“你差不多休息好了,今天开始跟着下地吧,下个月就要收庄稼了,现在地里还是缺人。”母亲说“行,我也不怎么疼了,打打下手还可以”
其他人还是默默吃饭,母亲抓紧吃完后就回了屋里刚生下的妹妹喂奶,母亲生下妹妹后,到今天为止十几天了,前天才能下床。
奶奶眼神不好,这几天虽然不用做重活,只给家里其他人补衣服、做饭,但对于母亲来说都是些轻快活,因为平日天天都在地里伺候庄稼,所以也算是难得的休息日了。
吃饭完父亲、母亲和两个哥哥就下地去了,奶奶拎着篮子和背篓对大丫说“去村后头摘点野菜,昨天跟她说好的,多割点猪草,敢偷懒打死你”
大丫接过篮子背篓就出门了。
到村后头小山坡后,已经有勤快的人开始找野菜,但马上快到粮食收获的时候了,家家户户粮食都不多了,野菜也被摘的差不多了,大丫只能走远点才能找到半篮子,大丫肚子已经开始饿了。只能忍着又割了一筐猪菜后才开始回家。
回到家已经下午了,大丫又热又饿,狠狠喝了两大瓢水。估算差不多已经下午了,进去屋里找奶奶要下午饭的粮食,接过奶奶和妹妹都不在屋里。
大丫心中一跳,不知是又饿了,还是怎么地里。大丫心慌停不下来,只能去把猪草给下到锅里等着奶奶回来再下糠。等了不多时,奶奶就回来了,只是不见奶奶抱着小孩,只背着背篓。大丫迎上去接下背篓,接过背篓中只有一个布袋鼓鼓的。没有见到小孩子。大丫不敢去想,只问到“妹妹呢,我回来没有看见她。”
奶奶不知声,只把布袋拿出来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丫就站在院子里,愣了一会,就去敲奶奶的门,说要煮猪食了,奶奶开门给了一大碗糠,催着大丫赶紧去煮,不要饿着猪。
晚上父母和哥哥们回来,母亲着急去喂奶,结果刚进屋,奶奶就跟了进去,一会只听见母亲的哭嚎声,可能是因为奶奶在傍边,或者是因为太饿,母亲只哭了几声就没了声音。
父亲做在门口叹气,两个哥哥早就会房间睡觉了,大丫心里明白了,看来奶奶和父亲已经通过气了,心里伤心,但是又担心自己,怕自己什么时候也这样被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