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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笑脸面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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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流跑了好几公里,确定那些人都追不上来才敢停下脚步歇一会儿。
白若流真的讨厌这身长袖长裤,简直束缚自己的运动天赋嘛,自己在现代可是一米八五的高个子,铜色皮肤,浑身肌肉,一口气跑个五公里都不会大喘气的那种。
这沈云迟也太弱了,才跑这么小几公里,心脏就像要跳出来了一样,白若流觉得再跑那么一会儿自己还真是会猝死,又想着这么些年这傻二公子病成这样了都还不知道多吃点补补。
虽说那沈府对他有偏见可没少了他的吃喝,每顿多吃那么点也不至于会成这般模样。
想着,又往前走了好一会儿,白若流看见了这幽静的树林有一处泉水,想也不想就脱了衣服打算下去冲一下自己洗去一身汗。
衣服脱去,白若流才发现这沈云迟真的是太营养不良了,一身没有肌肉不说,虽然看着白嫩,可是全是一身骨头,这身子全是被他自己给养废了。
再用那清澈的泉水照了照自己,这沈云迟看着也就才十九二十来岁,白白净净的小脸生的倒是好看,就是缺了血色,配上那小鲜肉的脸蛋有点凄凉的俊俏。
那沈业轩明明比这沈云迟更小,但是人家就长成了一副书生俊俏的气质,这沈云迟当真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啊。
等老子有钱了,老子一定会把这副破身子养的白白胖胖的。
白若流想着,身子下了水,这水冰凉却全是极好天然泳池,这是白若流觉得这个地方还算比较满意的一点,环境好,水好,山好。
他舒服的浑身放松,哼着《兰亭序》。
也不知道几时几刻自己再一看已经是下午了,这水也越发冷了,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睡了这么久。
随即又打了个喷嚏,起身去穿衣服,穿好了衣服正打算走时突然从侧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兄台,请留步。”
白若流警惕的侧身往后退了几步。
那人从一个大石头上轻盈的落在地上,风吹起了他墨发和衣袍,然而他的身形却稳稳停在了白若流面前。
那人长的高壮,甚至比以前的自己还要高上几分,一身贴合的墨色衣裳衬的人更是气势逼人。
那人又戴着一张笑脸面具,看着也有些滑稽好笑,只露出一只右眼,白若流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看的见他的眼神,一只凌厉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盯得白若流直发毛。
他哪里见过轻功,这个人刚刚那一下就像吊着威亚,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了。
想着,又往后退了几步,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点白若流还是知道的。
那人见白若流后退的脚步,也轻笑了一声,不再往前,抱了拳
“小公子莫怕,在下并无恶意,只是适才听闻小公子唱的曲儿很是动听便想问问是出自何处,若是吓到小公子了,那便由在下给公子认个错。”
白若流听了心里无奈,这人怕不是个神经病吧,等了半天就是为了等一首歌,再说这首歌也不是我唱的啊。
那人见白若流还是没开口,从胸口摸出一个小玉坠,递给白若流
“小公子,你只要告诉我那曲儿的名字,何人所作的谱子,我便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你若不信我可拿着此信物到天下阁来找我。”
白若流犹豫了几秒还是收了过来,管他真的假的,到时候实在走投无路了再去验证也不是不可以,再说就说名字应该不会侵害版权吧。
白若流笑着接过了,又学着那人的手势抱拳
“好说,那曲儿叫《兰亭序》,是一位我非常敬重的先生所著的。”
那人点头,又哈哈大笑一声后隐去了身影。
白若流直呼,好家伙,原来轻功是这个样的,来无影去无踪,要是那人想杀了他应该也是件十分简单的事吧。
白若流已经走了许久了,自己以前也看荒野求生的剧,可那些是什么,这个地方环境未被污染,树木花草长的极好,可也免不了有什么猛虎饿狼,还很容易走错路。
白若流就顺着小路走,哪里走路往哪走总会走出头。
见天色也慢慢晚了,白若流也累了,只想找个地方休息。
一直向西走了几公里,天也全黑了,他也终于进入了一个小村子。
这古代是不一样,这会儿估计也才八九点,家家户户都闭了门。
白若流虽然不好去打扰,但是这荒山野岭的他还真的害怕,便敲了一家有点微弱光的人家。
门被打开,里面露出一个圆圆的小脑袋,一个小男孩约莫十三四岁的正痴痴的看着白若流。
随后又是一个老妇人苍老的声音
“源源,是你父亲回来了吗?”
话说了一句,那老妇人立马咳嗽起来,
“婆婆,不是!”那孩子说完
圆圆的脑袋立马缩了回去,还没等白若流开口门被啪的一下关了。
吃了闭门羹的白若流可是打不死的小强,想自己以前干销售被人骂成狗,被人赶刚开始是受不了,时间久了脸皮也就练成了。
白若流又继续敲着门,且带着友善的语气道
“好心人,烦请行个方便,我也实在又渴又饿的,您老人家行行好,收留我一晚吧。”
这木门也是实在,敲门声大的很,一旁的人家都稀稀疏疏传来了叫骂声。
“这两倒霉催的,大半晚上的又是哪个索命的来讨债来了……”
白若流也是无语,这木制房子果然不隔音。
他又想敲门,那门终于还是开了个小口子,那孩子立在门的一旁,眼睛巴巴的望着白若流。白若流知道这是等自己进入,他也不客气,立马抬腿跨了进去。
这屋子只有一只马灯,微弱的光照着木桌旁那位老妇人的脸,除此整个房子其他地方都昏暗的可怕。
那老妇人坐在桌前,手边正缝制着什么布料,抬起布满沟壑的脸打量了一眼白若流。
“小公子,你这衣着和打扮也不像寻常人家的孩子,怎么跑到我们这个破地方来了?”
那孩子关了门也挨着那老婆婆坐在一起,精神抖擞,估计是害怕白若流是什么坏人,一直防备着他。
白若流看着这对婆孙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多少个日夜自己和奶奶也是这般相依为命,家里大人不在家两人受尽了欺负。
他语气软了些“老人家,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叨扰你们了,只是我同家里人走散了,又不认识这里的路,实在没办法才厚着脸皮才来借宿。”
那老人眯着眼,又细细看了看白若流,对一旁的小孙子说道
“源源,去把你的床铺换上新的被褥给这位小公子用,你今晚就挨着我挤一晚。那锅里还有点稀粥一道热了为小公子端来吧。”
那小孩点头立马跑去屋子收拾。
白若流谢过老妇人,又看见老妇人手上忙着针线活,不禁好奇问
“老人家,为何你们这么早就闭门了?弟弟的父母呢?”
那老人手忙活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起头叹了口气
“咱们这种小村子本来就穷,能不用蜡烛就不用,一般都是日落而作日落而息,我这苦命孙子的母亲早产去世了,他的父亲也去投了军。”
老妇人说着语气也有些哽咽
“我还是个又老又病的老婆子,我倒是无所谓,可惜我那苦命的孙儿离了我该怎么活下去啊……”
白若流只觉得心痛,这老妇人即使过得这么苦了可终究还是心疼自己的孙子。这让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他咬了咬牙,从身上掏出了荷包,自己留了个碎银,其他的尽数交给老妇人
“老人家,这些是我的家当,我留点过路的,剩下的你拿着去看看病吧。”
那老妇人一看那荷包实属有点吓到了,她还未见过如此多的银子
一边把荷包退给白若流一边急色道
“小公子,使不得,这可使不得,给了我,我与公子无亲无故的,这一路上公子用钱的地方可多了,公子这钱我万万不能收!”
这老妇人说着都要起身给白若流下跪了,白若流只得收回来。起身扶住老妇人。
那老妇人抹了抹眼角,悲伤的说
“公子,你这钱给了老婆子我我也没地方花,村子有一群恶霸,常常过来收保护费,我要是拿了你的钱,估计还没花出去就被扣走了,到时候还会连累公子。”
那老妇人,浑浊的眼睛里流下泪水,狠狠咳嗽几声,然后突然下跪。
“公子,若你真的可怜我,我求你明日走的时候带走我那苦命的孙儿一起走吧,我至多也熬不过一月了…”
白若流扶起了那老妇人,应声道“好!老人家我带他走,你快些起来!”
他当然明白老妇人想的什么,可是如果真的不答应自己也真的做不到。
那边的源源也端了一碗连米都看不见的稀水过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白若流糯声道
“哥哥,你吃!”
白若流这刻突然很难受,自己日子过得平凡可也从没缺衣断食,可这世道的多少人又和这些妇孺一样,连命都可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