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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相信前世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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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樾调整好心情,信步款款走进内殿。
“儿臣参见父皇。”
霍樾下意识觉得,父皇生气了。
霍宴琛语气不善,看见榻上的小姑娘一动不动盯着霍樾,心里发虚,是不是如见所做的这些,全是假象,他不敢深思。霍宴琛不耐烦的摆摆手。“你来干什么?”
姜晚棠偷笑了一下,老男人吃醋起来还是蛮可爱的。霍樾能来干什么,无非就是来看看他未来的王妃,再来一探究竟。
“儿臣听闻姜儿来寻父皇,又在父皇这里晕倒,特意来看看姜儿如何。”
霍宴琛听着他一口一个姜儿火气止不住的往外冒,语气越发不善。“怎么,你是来问罪朕的?”
姜晚棠泛着笑意看着霍宴琛,再看一会儿戏,还没到她的戏份。
“儿臣惶恐,只是姜儿是儿臣的未婚妻,儿臣担心。”
姜晚棠暗叫不好,赶在霍宴琛发怒前开了口。
“大皇子莫要信口胡言,臣女没接那道圣旨,所以臣女可不是您的未婚妻,当着陛下的面可不要污了臣女的名声。”霍宴琛这才一副满意的神情,哪还有什么火气。
霍樾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她对自己情根深种,还用自己性命以死相逼,只为拿到那个赐婚圣旨,现在在这里说什么胡话。
“姜儿,你……”姜晚棠神情冰冷的看着他。“大皇子,可别叫我姜儿,天底下那么多姓姜的,谁知道你叫的是哪个。”姜晚棠嗤之以鼻,耳边回想起他说的让他感觉无比恶心。“殿下这么叫我,让我无,比,恶,心。”
他自己说的。
霍樾登时有些生气,但是当着父皇面子,又是现在不能得罪姜晚棠,只能故作柔弱。“姜儿你,你怎能如此说,从前那些花前月下,你都忘了吗?”
姜晚棠偷瞄了一眼霍宴琛,谁曾想霍宴琛也看着她。
“那真是对不住大皇子,我今日找人算命,说是从前邪祟上身,对您多有冒犯。”霍宴琛听着这句话想笑,和他的花前月下是邪祟上身。
霍宴琛好整以暇的开口:“姜姑娘都这么说了,你退下吧。”霍樾一时有些心急。“姜姑娘留在父皇这里于理不合,不如让儿臣将她送回府。”
霍宴琛眼中淡淡的墨色翻涌,姜晚棠知道他起了杀心。“那你说说,怎么于理不合?”霍樾听到这种极平淡确掩藏不住杀意的语气一时背脊一软,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儿,儿臣只觉得……”
霍宴琛不急不徐坐在软榻上,拿起旁边金光的宝剑,并非多分给他一个眼神。“你继续说。“
霍樾还哪敢说了,赶紧告饶。“父皇,儿臣不适,先退下了。“见霍宴琛不动了,便赶紧退出去了。
姜晚棠听到大殿关门的一刹那,憋不住了,咯咯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陛下威武!“
霍宴琛抬头看着笑的花枝乱颤的姜晚棠,眼里满满宠溺。起身坐在了姜晚棠床头。
“晚晚是不是活腻了,敢笑话朕!“姜晚棠看着满脸笑意的霍宴琛,亲昵的靠在她肩上。”是啊是啊,晚晚胆子大,才不怕。“
霍宴琛宠溺的抬起手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陛下,晚晚好累,陛下可以陪晚晚躺一会儿吗?“霍宴琛有点不敢相信,怎么,怎么这小姑娘不知羞耻的。
“姜晚晚,你知道什么是男女大防?知不知道不能和别人躺在一起!“霍宴琛佯装生气,却仍是一下一下抚摸姜晚棠小脸。
姜晚棠得寸进尺。”可是,可是陛下不是别人啊!“最后两人僵持一番,霍宴琛只能由着姜晚棠拉着他躺在榻上。和她躺在一起,不知是霍宴琛多少年的执念,如今真的躺在一起,心慌的不知如何。姜晚棠依旧在霍宴琛怀里,脑袋枕着她的胸腔。
“陛下,您的心跳声好大啊。”
霍宴琛黑了黑脸。
两个人相顾无言就这么依偎了一会儿,姜晚棠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陛下,您信前世今生吗?”霍宴琛沉默了,他自然是不相信此等鬼神之说,可是听着姜晚棠如此郑重地语气,不由得多想。
“晚晚呢?晚晚相信吗?”霍宴琛反问。
姜晚棠怎么会不信,她就是从前世来报恩的。
姜晚棠轻轻摸了摸霍宴琛的下巴,轻声道:“我?我自然是信的。”霍宴琛来了兴致,捏了捏小姑娘的腰窝。“那晚晚说说,前世你遇见朕了吗?”
姜晚棠眯起眼睛,看着对面的烛光,好像透着烛光就能看到前世。
“前世啊,前世晚晚和您有个孩子。“霍宴琛一听这话很是高兴又是担忧,和晚晚有孩子当然顶大的喜事,可是他活不过今年了,晚晚和孩子又要怎么办呢?
霍宴琛哑着嗓子。“后来呢?“
姜晚棠不忍心告诉他。
“后来我和您,还有我们的孩子一直都很幸福的在一起!“这是姜晚棠的私心。
霍宴琛低低的笑出声,前世如此,今生也一样。
姜晚棠苦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霍宴琛的脸。“陛下,所以我今生,是来报恩的。“
所以姜晚棠今生,便是豁出命来保护她爱的人,也不足惜。
霍宴琛满足的抱着姜晚棠翻了个身,轻轻挠了挠小姑娘细软的小腰。“晚晚,今晚便不回去了好不好?”
若是昌顺听到当今天子如今哄着一个小姑娘晚上不回去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吃错药了。
“好!”
两个人依偎了好一阵,不知是谁先睡着了,两个人便一起睡到了晚膳时间。
水月和昌顺在外头站的都怀疑人生了,姜府那两个大少爷也怀疑人生了。他家姑娘是不是长在人家皇帝宫里了!
昌顺抬头看了看沉下去的金黄太阳,陛下好久没有如此睡个好觉了。
姜晚棠睡觉总爱做梦,她恍惚间梦到被霍樾囚禁的那些日子,她听到霍樾说,父皇身子向来羸弱,新伤老伤不断,沉疴病体,活不过今年。
她好像做回了那个孤魂野鬼,新帝登基,她不知为何却飘到了上书房。她看见了霍宴琛刚继位时写的遗书:“旧疾无药可医,若朕归天,侄儿无需多费心神,只求多多照看大皇子夫妇,必要保证大皇子妃此生平安喜乐。”姜晚棠无法动弹,四肢像是被禁锢住了。
画面一转,她又听到了昌顺和霍宴琛的对话。
“皇上,您如此怠慢自己的龙体,体内余毒如何能愈啊!皇上,老奴知道您当年征战蛮夷留下心疾,可是您也要为自己身子着想啊!”
姜晚棠愣住了,她知道他体内有余毒,却不知道还有心疾。
忽然之间姜晚棠转醒,想着梦里的话,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倦怠难掩的霍宴琛。蹑手蹑脚的挣开他的怀抱,悄悄下了床榻。
姜晚棠披着他的外袍走出长青宫,水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小姐,这是,这是睡了?
“姜姑娘安,皇上他……”姜晚棠轻声说:“皇上在睡着呢,先传晚膳,过一会儿我再去叫皇上。”
昌顺难掩喜色,忙着应是。
“水月,你回府跟哥哥们说一声,陛下疼我身体不好,留我在皇宫将养一日,今天便不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水月还一脸懵,只得匆匆应下。
不过一会儿便传完晚膳了,姜晚棠打发他们下去,悄悄坐到床边,看着霍宴琛难得的睡颜。他怎么会活不过今年呢,自己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保他一生,平安喜乐。
“陛下,陛下……哥哥……”霍宴琛睡眠极浅,一听到耳边吴侬软语便幽幽转醒。抬眼便看见眼前天仙一般好看的人儿,也是心里朝思暮想那么多年的宝贝,便是觉得现在死去也不错。
“哥哥,起床了起床了,该用晚膳了,晚晚都饿了!”霍宴琛极受用她对他撒娇,长臂一揽便把姜晚棠捞进怀里。“晚晚乖。”
姜晚棠无奈推了推霍宴琛。“饿了饿了,陛下快起!”无奈霍宴琛只得乖乖起床,任由小姑娘拉着他走到桌子旁。
两人刚坐下,霍宴琛慵懒的看着姜晚棠给他净手,正要布菜的时候顿住了。姜晚棠看着桌子上清一色的绿色蔬菜愣了一下,总觉得,可能大概皇宫总得有点肉吃吧,这吃的也过于素了,哪怕是她府里下人也是荤素搭配,四菜一汤。
霍宴琛似乎是看出了姜晚棠的顾虑,神色有些勉强。“朕身体有疾,只能吃些素菜,晚晚要是吃不惯,朕叫他们重新做一些。“
姜晚棠知道他身体很不好,但不知已经到了只能吃素菜的程度,忽然眼眸一酸,眼泪险些就掉出来了。姜晚棠小手稳稳地握住了霍宴琛的手。“不用不用,这看起来也蛮好吃的呢!“说罢就给自己夹了一筷子清水白菜,虽然说是白菜,清汤寡水的,但好歹也是宫廷里的厨子,味道的确不一般。
霍宴琛眼带笑意跟着一起吃了起来,虽然味道不错,但是姜晚棠看着一桌子素菜着实是没有太大胃口,也没有吃多少便说自己饱了,说罢便趴在桌子上看着霍宴琛吃。
姜晚棠这才有时间细细的打量他,高挺的鼻梁,饱满的额头,剑眉星目,眸中像是藏着墨色星河万顷。
这样炽热的视线打在霍宴琛身上,他哪还有胃口。随即一拉住小姑娘牵着他的手,给人拉到怀里,低低的贴在她耳边问:“晚晚,如何这样看着我?”
声音低沉好听,姜晚棠登时耳朵尖泛起红色,弱弱的开了口:“看,看陛下好看,不愧是我的漂亮哥哥!”
霍宴琛还是头一次听人如此直白热烈的夸奖自己,不由得低低笑了几声,大手在姜晚棠腰上的软肉捏了捏。“晚晚也好看。”
姜晚棠本就害羞,佯装气恼的从霍宴琛怀里挣脱出来。“皇帝陛下看来是吃好了,不知道能不能陪我这个小女子出去逛逛!”霍宴琛宠溺的看着眼前明媚的小姑娘,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了几下,淡淡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