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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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晚会悄然将至。
仲夏的晚风识时务地并不算闷热，反而有股清凉舒爽的感觉。天空是黑漆漆的，但月亮却圆圆的，伴着星星，照亮了整片天空。
文艺晚会是室外的，七中有一个巨大的户外平台，此刻搭好了顶棚，架好一排排灯光，摆放好了一排排音响。
学校准备了很多小椅子，数量宏多，排场巨大，渐渐的，学生已经几乎占满了座位。
直到那一排排的灯光打亮起，照亮了整个黑暗的夜空，齐诗凡才有些恍然，原来元旦晚会真的要开始了。
她跟随班级坐在凳子上，挤着一片狭小的地带，脚有些伸展不开，但她也不在乎。她抽到的号是27号，一共28场表演，这意味着她得顶着26场的压力才能结束，她觉得自己手气有些差。但也无可奈何。
穿着华丽拖地裙的主持人以甜美的声音开场，宣布开始了今天这场元旦晚会。
1号上场跳的是激动人心的拉丁舞，充分展示了拉丁的优美和力量感，每一次动作的力度都恰到好处，很明显就能看出这是个有着经验的舞者。2号是唱歌，唱的是热门歌曲串烧，引得不少同学们一起合唱，气氛倒是很不错。
到7号的时候，齐诗凡就匆匆被老师喊走去准备了，是啊，在表演的人没有办法看完整场元旦晚会。
齐诗凡是自己带的裙子，是她很喜欢的纯白色连衣裙，虽说有些单调，但齐诗凡很喜欢。教学楼一楼第一间教室有专门给化妆打扮的志愿家长。还有不少在准备的选手，等着老师来叫号。
齐诗凡仔细观察了一下，有些人肉眼可见的紧张，前两分钟刚补的口红马上就被舔没了，还有人在练声开嗓。大家各做各的倒也算得上井然有序。相比较下，她倒是也没有特别紧张。
她进来没多久就被志愿者拉走化妆了，是个志愿者姐姐。
她拉着齐诗凡坐在镜子前，拿出粉底液给齐诗凡上妆，嘴里还和齐诗凡说：“同学叫什么名字，肤色真白，皮肤也好都不怎么需要上粉底啦。”
齐诗凡看着这个长发淡妆温和的姐姐，眼角弯了弯，说：“齐诗凡。”
“好听的名字，是南方人吧。”
“嗯。”齐诗凡轻轻应答。
只见这个姐姐一会拿着刷子一会拿着眼线笔的在齐诗凡脸上捣鼓，而齐诗凡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化得怎么样。
过了好一会，姐姐化完妆了，选了一个艳红的口红，正要给齐诗凡涂上，齐诗凡觉得有些窒息，弱弱开口询问：“这个颜色我能涂得好吗？”
上辈子，她曾涂过一次这种艳红色的口红，却被白宪年一句：“你涂的什么东西，好土。”给彻底打压了自信心。她在这之后几乎没有涂过类似颜色的口红了，一看见这种颜色，就让他想起令她几乎窒息的回忆。
“相信我，你涂这个很好看。”姐姐真诚地看着齐诗凡。
齐诗凡闭了闭眼，认真地回应：“谢谢。”她早该放下的，今生非往生。过去内心的痛苦和敏感既然是过去，那就不应该在今生反复想起了吧。
伤害不了别人，反而在折磨自己。
过了一会姐姐开口：“好了，别闭眼啦，张开吧。你长得很漂亮哦。”姐姐含着笑意轻轻拍了拍齐诗凡肩膀。
齐诗凡听话地睁开了眼，姐姐把镜子推到她面前，镜子中的人真的是她吗。五官经过粉饰变得更加精致立体，特别是她的大红唇，倒是没有丝毫违和的样子，是整个妆面的点睛之笔。
“谢谢。”齐诗凡看着眼前这个姐姐，她真心感谢她将她化得那么好看，她几乎都不敢相信镜子面前的人是她。
是白宪年有眼不识美玉，她这块璞玉经人雕琢后好似流淌着白色的光。好玉无心之人看不见，有心之人捧在手心。
“没事，你真的很漂亮！”姐姐眼睛里泛着欣赏和惊艳的神色。
齐诗凡心里暖洋洋的，过去的不好回忆在一点点消散，很微小但足矣。
到23号的时候齐诗凡就从走去后台了，她从人群背后绕路，到了后面，所有的同学的后背和整个舞台看得一清二楚。
风还是一阵阵地刮着，一直没来的紧张感，在此刻全来了，她看见了舞台的的庞大和观众的众多。
握着小提琴的手有些摇摆和颤抖，她愣在原地，听着音响传出的声音和旁边树林的蝉鸣声阵阵，她倒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声音响了。
“齐诗凡？”身旁传来缓和低沉的声音。
蝉鸣声好像瞬间消失了，原来是她的耳鸣声啊，原来这是她紧张过度了，才会产生的耳鸣。
齐诗凡猛地转头，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就落入她的视线里：“徐煜生，你怎么在这里？”
“紧张？”徐煜生平静地询问。
原来连徐煜生都看出来她紧张了啊，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齐诗凡没有否认。
徐煜生呼出一口气：“不用隐藏，正常人都会紧张。”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要是上台看见这么多人头有些害怕的话，我就站在这，你就看我。”
这句话跌入了齐诗凡的耳朵里，似魔法似咒语，让她的大脑只留下空白。蝉鸣声一下子猛然响起，轰炸着她的大脑，不，这是耳鸣。听完徐煜生说的话，她耳边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舞台上的一切响动似乎都按下了消音键。脑海里只回旋着徐煜生的话语。好似在她耳边重复低语，如神明的呼唤，似恋人的耳语。
徐煜生目光灼灼，赤诚而动人。
前面的一场舞台结束了，掌声轰鸣，响起之时，不合时宜地掩盖住了齐诗凡那句回答：“好。”她也不知道徐煜生有没有听见她的回答。
正当齐诗凡要离开去后台时，徐煜生再一次叫住了她：“齐诗凡。”
齐诗凡的脚步瞬间顿住，转头看徐煜生，但没有完全转过身。
徐煜生微笑着，嘴角拉动面部肌肉，轻微地勾着，本就明显的卧蚕更加明显，衬得他眼睛灵动幽深，他朗声道：“你今天的口红很好看。”
齐诗凡停顿了一下，轻轻低下头也笑了笑，没有其他，只有真心。随即转过头离开了。徐煜生没有发现，齐诗凡已经有些紊乱的脚步。
徐煜生一直看着齐诗凡纤瘦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他眼前，他还是许久望着没有缓过来。齐诗凡今天本就很美，涂着艳丽口红明艳闪耀的她对他报以真挚笑容的时候，徐煜生就有些愣神。少女美得如天上物，是人世间的谪仙，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表情都令人心跳加速…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