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笔记》晴空星色

2、那么代价是什么

　　图书馆内校园网网速奇快，狄仁杰很快就打开论坛登陆了自己的账号，默认账号是学号，密码是身份证后六位，他也没想着改。
　　“发帖……分类……”
　　这应该算是一个求助帖吧？
　　思考了五分钟后，狄仁杰开始打字。
　　【求助求助！
　　差点一米八：打扰大家了，我前几日得到了一本很奇怪的书，它带着锁，用锤子也砸不烂，有没有大佬能够非科学的角度帮我打开那个锁？】
　　帖子刚发出去不到几分钟，就有好几个人回帖了。
　　【可爱猫：非科学的角度？lz你脑路清奇，和我学做菜吧！
　　大三小鲜肉：现在的新生也太无聊了吧？
　　楼下有鬼：嘿楼主，你要不要加入我们怪谈研究部啊？】
　　“……”
　　回帖方向肉眼可见地全部歪了。
　　这个怪谈研究部倒是可以去见见。
　　但——
　　就没有人能够正经地回答他的问题吗？
　　狄仁杰抓了抓头发。
　　这时一个答复引起了狄仁杰的注意。
　　【难懂女孩心：非科学？我推荐滴血认主，试过了吗楼主？】
　　滴血认主？
　　狄仁杰一瞬间被惊醒般领悟了什么。
　　他记得电视剧里好像是经常有这种桥段。
　　拉开背包的拉链，噩梦笔记就放在里面，黑色的笔记本被包得严严实实，狄仁杰担心不小心晒了太阳后，这笔记会闪现到哪个找不到的地方，就只能包得严丝合缝。
　　“还是回家去滴血吧，在这里太引人注目了。”
　　说做就做，而且狄仁杰今天也没课，他背上背包，关好电脑就往校外走。
　　他的住处离学校并不远，走路五分钟就到了，再加之因为他本人成绩也很优异，父母又是学院图书馆的捐赠者，所以辅导员很痛快地同意了他的走读申请。但狄仁杰的母亲又担心儿子某天遇到大风大雨回不了家，就瞒着他偷偷办了个双人宿舍，狄仁杰直到拿到宿舍钥匙才知道这件事。
　　出了校门口，一个在门口溜溜达达的老头突然拦下了狄仁杰。
　　狄仁杰就看着原本数米开外的老头一道光似地来到他的面前。
　　“老伯，有什么事吗？”
　　狄仁杰很着急，但他对年长者都很有耐心。
　　“年轻人，你身上可有不祥之物？”
　　老头须发全白，一双眼睛倒是透彻清明。
　　狄仁杰眉毛一挑，这个老人居然能看出他背包里放着不好的东西。
　　但他是不会承认的。
　　“没有，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拒绝四连。
　　不能把无关人士拖下水，尤其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狄仁杰抓紧背包的带子，快步离开。
　　被敷衍的老头：“……”
　　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好好的孩子，又被那本邪物吸引了。”
　　***
　　迅速回到家中，把噩梦笔记放在桌子上，狄仁杰找了一把美工刀，稳了稳心神，对准自己的拇指划了一刀，红色的血珠从伤口冒出来，狄仁杰把大拇指按在噩梦笔记的锁上。
　　没反应。
　　狄仁杰不死心，又把流着血的大拇指按在了封面上。
　　这回终于有变化了。
　　在狄仁杰的眼前，噩梦笔记的锁头消失了。
　　“这就打开了？”
　　按耐住自己的欣喜，狄仁杰翻动笔记，笔记内部是普通的横线纸，整体为米色，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无字天书？”
　　什么玩意？
　　狄仁杰试着把大拇指按在空白的纸上，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费了那么大功夫，这本笔记本居然没有字？那元芳到底怎么了！”
　　当“元芳”二字说出口时，噩梦笔记突兀地出现了变化。
　　原本空白的纸面上浮现出一段文字。
　　【你所要寻找的一切都能在这里找到，但是请注意，如果想找到你心中渴求之物，就必须付出代价。】
　　狄仁杰默读了这段文字。
　　元芳他也看到过这些话吧？看到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他想要得到什么，然后又付出了什么代价？又是为什么而不复存在？
　　代价是死亡，还是存在？
　　几秒之内，狄仁杰思考了无数种可能性。
　　“李元芳在哪里？”
　　狄仁杰问噩梦笔记。
　　【是否付出代价？】
　　“代价是什么？”
　　噩梦笔记仍然是那句话：【是否付出代价？】
　　这是对自己完全没有好处的交易，但狄仁杰明白，他别无选择。
　　想要找到李元芳，就只有眼前这一条路可以走。
　　“是。”
　　【恭喜你成为噩梦笔记的第83521位拥有者。】
　　在他之前还有八万个人获得过这本笔记？
　　那他们现在都在哪里？
　　【新人福利，获得一次抽奖机会，请问是否进行抽奖？】
　　“你还没回答我元芳他在哪里！”
　　抽奖？现在是抽奖的时候吗？！
　　垃圾笔记！
　　狄仁杰险些骂出声。
　　然而噩梦笔记上的字并没有变化，狄仁杰没办法，只能抽奖了。
　　“我抽，行了吧。”
　　但是问题来了，要怎么抽奖？
　　【请将血液滴在笔记本内，便可进行抽奖。】
　　狄仁杰：“……”
　　别告诉他每次他都得给自己手指来一下。
　　再度拿出美工刀，狄仁杰这次划了食指一刀。
　　血珠滴落在笔记本内后就被吸收了。
　　【恭喜你获得了摄青鬼李白的信物——染血的玉佩，抽中概率为万分之一】
　　【他天性开朗，将所有人都视做朋友。】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优秀会引来他人的妒恨。】
　　【在他二十岁生日那天，他去赴了友人的邀约。】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生日从此变成了他的忌日。】
　　【毒酒入喉，他动弹不得。】
　　【一刀，两刀……】
　　【他被曾经的友人们刺死。】
　　【鲜血染红了他的玉佩。】
　　【他死了，却也没死。】
　　【他从地狱中归来，亲手斩杀了那日杀他的所有人。】
　　【他将灵魂寄托在玉佩之内，从此沉睡。】
　　【直到今日，你唤醒了他。】
　　狄仁杰：“……”
　　这什么介绍？杀人无数的恶鬼？摄青鬼又是什么？这也太恐怖了吧？
　　能不能换一个？
　　听着就很不祥。
　　【抽中概率万分之一的摄青鬼的信物，获得称号“鬼之友”，大幅度提升遇到恶鬼的几率】
　　“鬼之友？大幅度提升遇到恶鬼的几率？”
　　他完全不想要这种东西。
　　抽出来的东西在哪里？
　　狄仁杰晃了晃噩梦笔记，什么也没有掉出来。
　　这不智能的笔记！
　　心里带着气的他放下手，碰到自己的口袋，原本空无一物的口袋里多出了一样东西。
　　狄仁杰小心翼翼地探手进去摸了摸，的确是玉器细腻的手感，还很冰凉。
　　把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雕刻着酒葫芦与长剑的玉佩，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血迹。
　　染血玉佩的血呢？不实宣传他能投诉不？
　　“摄青鬼李白？”
　　狄仁杰喊了一声。
　　玉佩表面瞬间浮现出斑驳的血迹，一个影子从里面飞了出来。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狄仁杰还是被吓了一跳，差点一松手把玉佩砸地上。
　　这个鬼皮肤惨白，模样帅气，穿着从未见过的古装，一头顺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
　　从介绍来看，摄青鬼李白杀人不眨眼，可眼前的鬼怪却没有一点杀气，若不是在灯光下没有影子，也许会有人以为他是哪个演古装剧的明星。
　　“你就是召唤出我的小子？我是李白，接下来可能要和你共事一段时间。”
　　李白很是友好，眉眼间没有一点戾气，说的话也不像是古人会说的，倒像是现代人的话语。
　　这更看不出是个可怕的恶鬼了。
　　“我是狄仁杰。”
　　狄仁杰警惕地看着李白，李白表现得越是平和，他就越觉得不对，恶鬼怎么可能会如此好合作？
　　“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只要给我一点代价，不管什么问题我都能回答，别看我这样，我的权限还挺高的。”
　　李白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多年不曾出来，这人界又变了个样，灯光挺刺眼的。
　　“你有实体？你不是鬼吗？”
　　狄仁杰惊讶地看着李白，在他坐着的位置，沙发有明显凹陷下去的痕迹。
　　“这是一个问题。”
　　李白竖起一根手指头，笑眯眯地说道。
　　“你要什么代价？手？脚？灵魂？”
　　狄仁杰问道。
　　“我不吃人，给我你们的通用货币，一个问题……我想想，一千吧，十个问题还能附赠一个问题哦。而且因为某些原因，只要你付出代价，我就不会骗你。”
　　李白也被狄仁杰神奇的想法惊了一瞬。
　　哎呀，现在的人类思想都这么黑暗的吗？
　　“你要怎么用？”
　　狄仁杰疑惑，鬼要钱做什么？而且只要一千？不指定通用货币他也许会想去哪里搞冥币。
　　他看了看李白，又联想到李白说的话，很快就明白李白上次出现是什么年代，那个年代一千块的购买力和如今可大不相同，不过对自己有利的方面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有需要的时候我会直接让你用的，你要买几个问题？”
　　李白很少能被召唤出来，今天心情好，才额外解释了不少，换作前几次，他可不会说这么多，通常要召唤者自行领悟，领悟不来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