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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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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剪掉……咦?这朵也剪掉。”宁静的小花园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身穿白色风衣的银色长发男子蹲在花圃边手拿几朵洁白的花凑在鼻端深深一嗅,无比陶醉地说:“啊,好香。”
一身黑衣的夜刈十牙面无表情地从他身后走过,划破清晨的冷冽。
“耶?十牙,早啊。”黑主灰焰笑眯眯地挥了挥拿着花朵的手,“今天没课吗?”
夜刈十牙停下步子,侧身瞟了对方一眼。
“呐呐呐,十牙不要这么冷淡嘛。人家在向你打招呼哎。”黑主灰焰双手做捧心状,一副“我的心受伤了”的样子。
夜刈十牙冷着一张脸,转过身走回黑主灰焰身边,看着他举在手上的花和另一只手上巨大的花剪,无语。
黑主灰焰见对方不理自己,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什么之后,继续拿着花剪“咔嚓”一声剪断了面前的一支花迎风摇摆的花茎。
夜刈十牙觉得黑主灰焰是把花当作自己了,不然怎么会那么用力?
他揉揉太阳穴,无奈地叹了口气:“零呢?”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他的老师?他在哪里你不知道?”黑主灰焰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他的爸爸?怎么你也不知道?”夜刈十牙好笑地问。
正在“咔嚓咔嚓”的剪刀一顿,黑主灰焰重重地哼一声,收起剪刀站起身,狠狠地瞪了一眼夜刈十牙。
“好了,他在哪儿?绯樱闲死的事吸血鬼元老会查起来了,据我从猎人协会那里得来的消息,他们认为是零做的,估计会来找他,你让他防备点。”夜刈十牙无奈地叫住他。
“哼!我知道,你现在舍得来关心他了?之前他父母死了之后你跑哪儿去了?现在看他长大了来我这儿抢人了?哼,想得美。他现在是我儿子!”黑主灰焰再次白了对方一眼,捧着一捧花施施然走了。
夜刈十牙苦笑。
若叶沙赖睁开眼,黑夜中临床传来声音。
“优姬,优姬。”沙赖朝着对面悄悄喊。
“嗯……”优姬在黑夜中翻了个身,嘴里不住呢喃。
“优姬?”沙赖皱眉喊了一声,索性坐起下床来到优姬的床边。
“唔……不,不要。”栗发少女额角都是冷汗,双眼紧闭,胡乱地摇着头,嘴里发出听不清楚的梦呓。
“优姬!”沙赖握着优姬的肩膀,轻轻摇了摇,“怎么了?醒醒,优姬。”
“唔……”优姬忽然低低地啜泣了一声。
“优姬,醒醒!”沙赖焦急地用手拍打优姬的脸颊,不停滴唤着。
“嗯……”优姬满面泪水,迷茫地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之后一把抱住。
“唔……小赖,呜呜。”
“好了,好了,没事了,只是做了噩梦而已啊,别怕。”沙赖轻轻拍了拍优姬的背,温柔的安抚到。
“我做了一个梦,小赖,”过了一会儿,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的优姬坐在床上,看着落地窗外明亮的月亮,轻轻开口,“有一双异色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盯得我喘不过气来,好像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一样,好像我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优姬……”沙赖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只能让优姬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在她脆弱的时候做一个倾听者,一个温暖的依靠。
优姬紧了紧身上的薄风衣,深秋了,吹来的风带着点湿冷的萧瑟感,她抬头望了望从渐渐枯黄的树叶缝隙间漏下的越来越少的阳光,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走在前面的银发少年停下了脚步,伸手接住了在风中打转的一片枯叶。
枯黄的落叶在白皙修长的手里,带着残破的美感,优姬看得有些痴了。
怪不得学院里那么多女孩喜欢零啊,优姬抬头作沉思状。
良久听不到身后的人如往常一样叽叽喳喳的快活声音,零有些奇怪的回头,看到优姬的表情,轻轻笑了。
“一个人发什么傻呢?”零走回去拍了优姬额头一巴掌。
“哎呦。”优姬回过神,捂着额头抱怨,“再打就真傻了。”
“走吧。”
“嗯。”优姬小声应了一声。
“今天心不在焉的啊。”零理了理袖子,漫不经心地问。
优姬一顿。
“怎么了?”零有点诧异,平常很少见优姬这样安静的。
“没什么,就是这几天老做一个梦。”
“梦?”
“对,梦里有一双眼睛。一红一蓝,盯着我,”优姬带着困惑说,“我应该不认识那双眼睛的主人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熟悉,那双眼睛我很熟悉,他盯着我,我感觉很害怕……”优姬说着又忽然笑起来,“嗨,就是一个梦而已,应该是我多想了。”
零若有所思地看了优姬一眼,没有说话。
风纪检查依旧在日间部的鬼哭狼嚎,夜间部的咬牙切齿中结束了。
站在月之寮宿舍内宽阔的广场上被一个血族告知“玖兰宿舍长要问锥生同学一些事情”所以自己不用等了的优姬有些忐忑担心地望了一眼月之寮那华丽的大门之后,带着一种“零你自求多福,我也救不了你”的复杂心情离开了。
“红蓝双眼?”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室内响起,玖兰枢搂着并不太情愿被搂的零坐在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温柔地吻了吻零柔顺的银发。
“嗯,那是你以前认识的人吗?”零有些不习惯玖兰枢亲密的拥抱,因为想起玖兰枢说的“血族后裔很大程度上就是亲代的情人”的说法。但是在挣动了半天都推不开之后,无奈的选择无视。
“这啊,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零今晚不回去了吧,我‘慢慢’讲给你听?”玖兰枢温柔地笑笑,手抬起零的下巴,凑过去吻了一下零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