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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端王季斓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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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涧生到京郊大营的时候,带了个人,是他父亲的学生,也是白家的门徒——沈屿清。沈屿清自小便同白涧生一同长大,只是学生与儿子终究是不同的,白涧生遭受的,沈屿清一点儿都没受到过。甚至当白涧生离开了白家去禅院修行时,老丞相还把胸腔中的无法寄托的对儿子的爱,都投射在沈屿清身上。
“奉疏,这,陛下让我们来……”后面的话,沈屿清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京郊大营一派和平,没有季奉之所说的那般严重。
“我也不知。或许,他只是想把我支开一段时间。”白涧生手指划过拐杖,面色不见有异。
“支开?你可是他登基的得力干将。”沈屿眯了眯凤眸,像是想起什么。
“他不是还有个勇猛的属下,叫什么,韩孜临么。”
白涧生听到沈屿清这么说到。他突然意识到,韩孜临并不是只有自己和季奉之知道,还有更多的人知道他。
既然季奉之把他支开,那他就顺着韩孜临这条线查下去好了。是生是死,他都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陛下,白相他又派了人查韩公子。”季奉之在朝堂上宣布了白涧生告病在家,便派了几个暗卫盯着白涧生。
“调查勤渊?”季奉之批阅奏折的手顿了顿。手札让他忘记了,韩孜临好像自那天一别,就再没有了消息,如同人间蒸发一样。“你调几个人,跟着奉疏的人,看看他都查了些什么。”
“是。属下告退。”
韩孜临,你走了是怎么让奉疏对你牵肠挂肚,派了几波人去查你。
季奉之的眼神里闪过了暗色,他是个很小心眼的人,心上人的心上人只能是自己。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因为一个消失不见的人,去动用特别手段将白涧生禁锢在宫里。
集市上,人头攒动,白涧生拄着拐杖走在人群中。他调查得知,韩孜临活动最多的地方,就是京城的集市。
酒馆。
人声嘈杂,来往的人多是身形魁梧的人,白涧生蹙了蹙眉,他不习惯这种地方。更多时候,吃的酒都是家中陈酿,或请管家请仆人来酒馆买上几斤酒。
韩孜临看上去精瘦矜贵,虽说有些兵营里的匪气却合这酒馆依旧格格不入。
“店家,你可知道,有这么一个身高的公子,喜好着玄色衣衫,系银色腰带,声音低沉沙哑,唇色有些乌紫。”白涧生站在离柜台三指的地方,后背绷起,似乎随时都能离开这个地方。
“好像有这么一个公子。他来小人的这个酒馆,总爱打上半斤桃花笑。每隔两日来一次。”掌柜的回忆了没多久,就想起这么件事。
“那他还有什么别的?”
“他喜欢去云烟阁。只不过,那里服侍别人的都是些男的。”
“云烟阁么?”白涧生低吟一声。云烟阁和水烟楼是京城的风月场所。云烟阁都是小倌,水烟楼都是婢子艺伎。
“但那位公子最近一直都没来。我还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掌柜的补充道。
“叨扰了。”白涧生拱了拱手,就离开了酒馆。
只是,不等到白涧生去云烟阁走访,就被一位意想不到的来客,给请走了。
请走他的是端王,季奉之的三皇兄季斓琛。
季斓琛护着季奉之,放任他的小六走进心里,在心房生长。只可惜,他是输家,他见不得小六受伤,自动退出了夺嫡。季奉之登基后,更领了个闲散王爷的名分,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领朝中分给王爷的食邑俸禄。
季斓琛知道季奉之喜欢白涧生,因为他注视着季奉之,而季奉之的目光总停留在白涧生身上。他之前不动白涧生是因为白涧生一门心思的对小六好。
这两天,季奉之说白涧生告病在家,而他的线人告诉自己,这个白涧生居然一直在调查另一个男人。
白涧生凭什么不回应小六,还去调查别人?
“端王殿下,许久不见。”白涧生拱了拱手,向季斓琛行了礼。
“听闻白相为国为民,忧虑不已,又因为西北之行,身负重伤。现下应当在府上养伤,怎么在酒馆就见到了白相?”季斓琛小厮的长相和季奉之不同,他的面相温和,有着江南水乡独有的柔美。
“前些时候,陛下的爱徒此行离去的太过迅速。我们都有些反应不及。才想着查查现在在哪里,好为他践行。”白涧生自是不会主动表明韩孜临的独特之处,只模棱两可的给了个回答。
“韩勤渊啊。”季斓琛眯了眯:“那他离去的突然,想必无战心中也是悲痛万分。白相不妨在王府叨扰几日,小王虽说力量微薄但也可尽绵薄之力。”
白涧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端王软禁在府上,还没来得及通知自己家的小厮,就不得不在端王府落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