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枞川情》清泉涌溢

1、第 1 章：懵懂少年

　　1，懵懂少年

　　在波涛汹涌的万里长江北岸，有一个美丽的地方，那就是我可爱的家乡北河县。北河县半山半水，山在湖中生，湖依山势起微澜。北河县，崇山峻岭，湖光山色，景色优美，风光旖旎……

　　1981年7月份，刘林在北河中学高中毕业。这一年高考，刘林所在的北河中学高二文科班，班上六十多名同学参加了高考，分数公布下来，竟然只有一位女同学蒋小燕榜上有名，其他同学，全都名落孙山！

　　当年，能考上大学的学生，都是班上成绩名列前茅的佼佼者！女同学蒋小燕超过大学本科分数线，第一时间，她，成了北河中学的骄傲，成了北河县城里，家喻户晓的人物。

　　1981年7月底，一天下午，三位男同学约刘林一起去北河中学拿高考成绩单，在去学校的路上，大家看到了，走在前面的蒋小燕，她扎根马尾辫子，身着雪白的连衣裙，在微风的吹拂下，裙摆飘飘，显得蒋小燕轻盈窈窕，漂亮迷人，蒋小燕也是去学校拿成绩单的。

　　一位男同学，小声地对大家神秘兮兮地说：“哪一位同学敢同我打赌？今天下午，约蒋小燕看电影去，我立马请大家去饭店夺一盅！”

　　大家惊懵了，面面相觑，谁有这份胆量呢？半天时间，没有一位同学应答，刘林对同学们说：“看我露一手，给你们瞧一瞧！”

　　此话一出，刘林大步向前赶去，走到蒋小燕身边，轻言细语地说：“蒋小燕，今天下午，拿到成绩单后，咱俩一起看电影去，可以吗？”

　　瞬间，蒋小燕停住脚步，注视着刘林，粉嫩的脸蛋，面红耳赤，她轻轻的点点头，然后，快速向前走着，头都没有回一下。

　　真的，出邪门了，蒋小燕竟然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当年，大家在学校拿到高考成绩单后，刘林真的同蒋小燕一起走向电影院，看电影了……

　　其实，刘林心里装着另外一位美丽的女同学，她叫瞿玉禾，她和刘林是邻居，同住在巍峨壮观的凤凰山上，瞿玉禾家住在山岗上，刘林家住在她家的下坎，她家出入，都要经过刘林家大门前，瞿玉禾家的土墼瓦屋，木大门，木窗棂，还有门前的桃花树，桔子树，槐花树，万年青，深深烙在刘林的心坎上。

　　刘林和女同学瞿玉禾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同上一所小学，同在一所中学上学，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

　　时光荏苒，光阴如风，女大十八变，姑娘十八一朵花，瞿玉禾，肌肤白皙，亭亭玉立，风姿绰约，阳光靓丽。

　　1981年高考，刘林落榜了，父母亲心灰意冷，父母亲商量好了，让刘林去学校补习去。这一年，八月中旬，一天傍晚，刘林和一位男同学李峻峰，漫步在枞川河边的林荫小道上，两个人侃侃而谈，谈人生，谈理想，谈前途……

　　突然，同学李峻峰话题一转，对刘林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你爱女同学瞿玉禾，瞿玉禾也深深地爱着你！可女同学瞿玉禾有个致命的瑕疵，她大腿长，上身短，谁娶了她做妻子？结果是什么下场吗？”

　　同学李峻峰不往下说了，故意卖关子，故弄玄虚。刘林十分好奇，想知道结果，追问同学李峻峰说：“结果怎么样呢？”同学李峻峰这才慢条斯理地对刘林说：“这种女人克夫，将来，谁成了她的丈夫？谁就是短命鬼！”

　　此话一出，刘林惊愕失色，惊魂动魄，肉跳心惊！在这炎热的夏天傍晚，刘林后脊背飕飕冒凉风！

　　刘林开始疏远漂亮的女同学瞿玉禾，她来刘林家两次，刘林对她不冷不热，有意冷落她，她很识相，从此以后，再没有跨进刘林家大门半步。

　　一个月以后，有一位同学告诉刘林说：“同学李峻峰同班上一朵花瞿玉禾谈恋爱了，这才是男才女貌，超般配的恋人。”

　　当场，刘林浑身的热血往头上涌，人，头晕目眩，差点栽倒在地上。往后的岁月，唯有无尽的懊悔哟！

　　这一年八月下旬，一天上午，刘林行走在北河县城里的街道上，同美丽的女同学瞿玉禾邂逅了。

　　瞿玉禾仍然温柔俏丽，素颜清新，她盯着刘林的双眼，对刘林认真地说：“此生，我只爱你一人。”

　　说完，瞿玉禾跑走了，刘林站在北河县老街上，茫然失措，心，碎裂成桃花瓣了。

　　1981年9月份，父亲的朋友，介绍刘林到农村中学复读，让刘林第二天去这所学校上学。

　　刘林乐不可支，喜不自胜。夜晚躺在床上，兴奋得辗转反侧，一夜难入眠。第二天，清晨五点多钟，刘林背着行囊，拎着书包，徒步到县城客运站，排队购买车票，恰在此时，女同学瞿玉禾的父亲挑着棉被和生活用品走进汽车站购票大厅，瞿伯伯身后，居然，跟随着美丽的女同学瞿玉禾。

　　同学瞿玉禾天生丽质，肤白貌美，明眸皓齿。

　　刘林对瞿玉禾礼节性地打声招呼，瞿伯伯挑着担子走到刘林身边，问刘林说：“你去哪所学校复读？”

　　当刘林说出学校名字时，瞿伯伯欣喜若狂，心花怒放，他放下肩膀上挑着的担子，十分高兴地对刘林说：“有你陪伴我女儿，这一下子我放心了！我把女儿玉禾交给你了。”

　　瞬间，女同学瞿玉禾雪白的脸颊泛红色，羞涩地转过头，顷刻间，触动了刘林少年的心思。

　　那一年，刘林，瞿玉禾在农村云峰中学复读，彼此互相关心，互相帮助着对方。

　　北河县云峰中学生态环境非常好，三面环山，山上沟壑纵横，怪石嶙峋，树木葱茏，修竹青翠欲滴，清泉石上流，学校大门前是公路，公路前方是绿色的田野，田野上空，白鹭鸶自由的翱翔……

　　那一年，正是丹桂飘香的季节，虽然天气有点燠热，每天傍晚，正是一天放松紧张上课读书的时候，刘林和女同学瞿玉禾，好像事先有约定似的，不经意间，在这段时间里，相逢在学校大门外的田间小路上，彼此心照不宣，两人心里面开心快乐！刘林和女同学瞿玉禾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起，漫步在田间田埂上……

　　夕阳西下，天边挂着云彩，成熟的稻谷，散发出缕缕清香，秋风纤柔，微风拂面，倒也凉爽舒服，听着女同学瞿玉禾对刘林讲述，她从前的故事，人，十分的惬意，精神焕发，心旷神怡：

　　“我家姐妹四人，我在家排行老四，又是老小，上面有三个姐姐，父母亲渴望有一个儿子，母亲生我的时候，恰好是腊月，是冬天，接生婆告诉我父亲说：’生了个胖小子。’

　　父母亲特别兴奋！尤其是父亲，他一激动，包个大红给接生婆了。等接生婆离开，父母亲发现我是个丫头片子，父亲，生了四五天的闷气。

　　当年，父亲是一名军人，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抗美援朝胜利后，部队调到内蒙古自治区守边疆，父亲在部队是连长，母亲是随军家属，我们姐妹四人都是在大草原上出身的，草原上土壤肥沃，生长成片成片的格桑花，盛开的花朵非常的娇艳漂亮，父亲给我取了小名叫格桑花。

　　我身材比三个姐姐高挑些，小时候，我最喜欢吃羊肉馅包子，大一点的时候，父亲骑马巡逻，经常带着我，我坐在马背上。隔着一条清澈的河流就是苏联边界，父亲和苏联士兵经常用手指划着，讲话交流。

　　有一年冬季，父母亲都出去了，我们姐妹四人睡在炕上，突然，炕底下的火引燃了棉被，我们姐妹四人缩在炕拐弯抹角处，吓哭了，八岁的二姐姐泼辣，她厉害，她给燃烧的棉被拖到大门外的场地上，我们姐妹四人才安全无恙。”

　　光阴荏苒，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1981年11月初，瞿玉禾父母亲决定，让瞿玉禾顶她母亲职，进入北河县政府部门工作。

　　人生无常，分别，总是让人伤心欲绝，瞿玉禾离开云峰中学，上客车返回县城的时候，瞿玉禾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方花手帕和一封信，塞到刘林手里，瞬间，瞿玉禾明亮的眸子，泪水轻轻地滑落，刘林对瞿玉禾轻轻地摇摇手，说着：“再见！”

　　咣当一声，客车司机关紧了车门，汽车发动机轰鸣，客车离开了云峰中学车站，刘林痴痴地遥望着客车远去的背影，心里涌悲伤……

　　天空朦胧，飘着细雨，刘林心情落入低谷，展开信笺，瞿玉禾清秀的钢笔字呈现在刘林的眼前：

　　刘林：你好！

　　在云峰中学读书，仅仅两个多月的时间，太美好了。你对我的关心，铭记于心！想对你说的话，许多，许多，留今后慢慢的聊。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保重身体，相信，我俩会有花好月圆的那一天。

　　瞿玉禾亲笔

　　1981年11月9日

　　走在返回云峰中学的砂石路上，刘林茫然失措，精神恍惚，在这初冬下小雨的农村，抹不掉刘林对瞿玉禾姑娘的想念，刘林想得太多：“今后，我前途似锦吗？我能跟美丽的瞿玉禾姑娘结百年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