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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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空无一人的路。
路灯颤抖着发出忽明忽灭的光，好似一个垂死之徒在用尽最后的力量挣扎着逃离黑暗的吞噬。晚风阴冷，吹过树枝发出阵阵嘲弄般的诡异笑声。
一个身影。即使是宽大的衣服也无法掩盖的枯槁的身体。杂乱的混着无数白发的长发遮住了多半张脸，另外露出的半张脸上，那新鲜浓稠的血液划过水土流失般的皮肤，顺着花白的胡须一滴一滴的低落。苍白的上衣上面，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
身影一步一步的走进，杂乱的长发的缝隙间，露出一双浑浊的泛白的眼睛，露出痛苦却无神的光。望着小果。好似来自幽深冥界的注视。被血液浸染的干涸的双唇微起，干涩沙哑的声音仿佛带着冥府的森森冷气“帮帮我···”
小果僵在原地，绷着一张因为受惊过度而已经呈现面部肌肉神经坏死迹象的冰冷冷的面瘫脸无声的注视着他。
冷静！我要冷静！！小果强忍住现在想要直接尖叫一声倒地昏倒的冲动，根据以往看过的所有的恐怖片的经验，现在晕倒那就只有等待被炮灰的命了。看到对面的那个身影已经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好似枯木般的慢着点点血迹的手指握着自己的手机伸到了自己的面前。小果冷静的看着那浑浊的眼睛，又瞥了眼他的脸上还在不断滴落的鲜红血液，沉默了一下···还是没敢接···
看过的许多恐怖片，还交给小果一条定律‘千万不要答应幽灵什么请求’不然的话，你就等着受到诅咒灵魂被拽入永不超生的地狱吧。
默默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现在已经所剩无几的理智，强绷着唯一还在坚强连着的那一根弦。小果面瘫着用冷冷的却又不失诚恳的语气说“抱歉，我还有事。”语毕，僵硬着转身就要离开。感谢自己强大的求生意志，终于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还给了自己逃跑的力量。小果正庆幸着自己的身体机能终于成功重启，脚下飞快地迈出了第一步。手腕却突然被一个的手掌抓住。转头，一张血流不止的苍老的大脸在眼前与自己相距不足三厘米。
“帮帮我···”那双浑浊的眼睛定定的盯着小果，小果感觉背后的冷汗瞬时犹如开闸的堤坝奔流而下。
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那张极限挑战抽象极限的大脸，小果默默地淡定的无声的用力用力用力的往回抽自己的手···没抽动···
虽然并没有感觉到那干柴般的掌施加住在自己手腕上面的力量，但是，自己的手就是仿佛被无尽的魄力锁在在了对方的手掌里一样，自己无论怎样都不能往回抽回一丝一毫。
手臂因为被牵制住使小果逃跑的可能性瞬时间空降为零。眼前的那一张血流不止的大脸还在用它浑浊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小果。
寂静。又是寂静。
沉默许久，那个干涩沙哑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帮帮我···有没有纸巾···”
“什么？”
见小果没有回答，只是绷着一张冷冰冰的面瘫脸看着他，那个身影再次开口“···借我一点纸巾···”
“···哈？？”
“实在没有的话，卫生纸也好···啊···你不要总是这样看着我，都被你的手机打得鼻血直流了你还没有消气么···虽然我在跟踪你是我不对，但是，你对待老人家就不能温柔一点么···”说完松开抓着小果手腕的手擦了一下脸，之后大叫“啊···好多血···纸巾···纸巾····”
小果“······”
老人接过小果的淡蓝色手帕，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之后毫不客气的塞在了鼻孔里，方才止住了那奔流不息的鼻血。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小果正想要问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发现老人抬起头来，枯木搬得双手快速的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肩膀。
“终于··找到你了···”声音因为某种激动的情绪而有些哽咽，脸上还残留着的鼻血和者污渍混沌了原本的长相却也掩盖不住老人此时眼底冒出的兴奋的闪光，那原本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异常，其中还闪烁着点点泪光。
“···我···我好像不认识您啊···”小果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惊得半天才吐出这半句话。被抓着的肩膀因为老人的用力过头而发出一阵疼痛。
“现在不认识没有关系，以后会有很长的时间的···”老人的眼睛闪闪发亮。
“啥？”
“成为我的徒弟吧。”老人的语气忽的严肃起来，一字一字缓缓的说。似有一个小小的突然凭空出现漩涡围绕在他的周身。一阵威压感迎面而来，惊得树上的鸟儿突地四散飞起，逃也似的飞向远空。“我会赐予你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
四周忽然挂起一阵莫名的风，老人白色外衣的宽大衣袖被吹得鼓胀起来，迎风而舞。竟有几分凌驾于世间之上的威严感。使人几乎不敢直视。
“不要。”
“······”被小果突然的声音让老人瞬时僵了一下。本来还要发表的一些庄严肃穆的演讲一时间又憋回了肚子里。许久才有些僵硬的低下头来，松开了抓着小果肩膀的手，看着小果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你想要做我的徒儿吧···”
“没有！”干脆利落的回答。
“···成为我的徒儿很好呦~会变得很厉害哦~所以不要害羞了，直接告诉我你想要成为我的徒儿吧”老人恳切的说。
“我不要。”斩钉截铁的回答。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接受我啊····”老人的眼泪忽的流了下来，与脸上的血渍污渍混为一体，使得表情变的分外的扭曲。“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了···”
“······”原本寂静的夜晚充斥着老人的哭号声，小果忍不住黑线了。您这句子未免容易使旁人误会。那老人哀怨却不失洪亮的声音不断持续着，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小果僵了半响，看着眼前的事态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想起六道骸还在黑耀等着和自己见面。慢慢后退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右腿刚刚向后迈了一小步，那老人突然一把把小果抱在怀里，脑袋埋在小果的颈间，彻底封住了小果逃跑的可能。
“···老爷爷···你···”
“不是爷爷，是师傅！”老人突然抬起头来打断了小果的话，一张涕泪血横流的惨不忍睹的大脸突然出现在面前，闪着光的眼睛透露出严肃的神情。
“······”小果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后微笑“已经很晚了，您不应该这么晚还出来恶作剧的···放开我，快点回家吧···”
“不是您，是师傅！”
“······”小果强忍着额头暴起的青筋，努力继续维持礼貌的微笑“老人家，注意听别人说话好么？请您放开我，之后回家。”
“不是老人家，是师傅！”
“······”
叭。
小果脑中的最后一根弦绷断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