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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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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任务,别再出差错了。”慕云涛在办公室里叮嘱着慕沧澜,“保护好自己。”
“是。”
这次他们要去黑市的赌场,据魏海涛他们所说是宋元在暗中经营这个赌场,目的让黑市的一些黑货经营更加流通,但这个行为大大影响到了楠阁市的经济状况。
“盯紧叶风秋,别再让他出岔子了。”慕云涛最后叮嘱道,“他还是太任性了一点。”
慕沧澜垂下眼帘,盯着实木地板沉默了一会儿,道:“老秋他……其实也没有做的特别不对吧……”
慕云涛:“……他那个急性子迟早害死人。”
离开慕云涛的办公室后,慕沧澜在后花园里散步,思考了很久关于叶风秋和于清晚的事。叶风秋如今已经执意要把那少年拉回正轨,但这明显有难度,而且要这么做的话,也要付出更危险的代价,但是叶风秋选择做什么,他都还会支持他的。
这两天叶风秋正好在休假,不用去学校里上课。他在准备下一次行动的事情,和黎雨朦两人在会议室里,黎雨朦还是像往常一样提供情报,按她的说法,如果再像之前的行动方案来制定计划的话似乎已经行不通了,宋元比她想象中要更了解叶风秋他们,而且每一次行动他好像都能知道一二。
黎雨朦的话倒是提醒了叶风秋。
之间的几次行动都有类似的情况,感觉宋元提前掌握了一些信息,不然……就是他们的洞察能力实在太强了。
“今天讨论的事情,一个人也别告诉,特别是那些领导们,只有慕沧澜,我会亲自去说。”叶风秋警告道。
“你怀疑……”
“现在这个情况,万事皆有可能。”叶风秋收拾好资料,道,“你,我,皆有可能。”
黎雨朦哑言。
微凉的风吹来秋日的萧瑟,放学铃似乎是萧瑟的秋风中唯一的那一抹乐趣,至少是对学生而言。魏灵泽拎上包准备回家,今早没有看见江漓。以往在六七点钟就能听见从将离台那里传过来的戏曲声,为了不被一群大爷大妈拉着喝茶,他会从将离台边上的小巷子绕远路去上学。
但哪怕是巷子里,依旧能听见他唱戏的声音。
那个点,巷子里都很安静,戏子唱戏的声音回荡在宁静的小巷间,仿佛为他一人而唱,直到走出那条小巷,戏子的歌声也越来越飘渺,他才会加快步伐赶到学校。
他听不懂江漓在唱些什么,但是他却能听懂江漓唱戏时的心情。
他本想今天早上听一听他唱的戏,揣测一下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谁能想到他戏也不唱了,将离台就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茶馆,一群孤苦无依的老人在里面喝茶聊天。
“有必要吗……不就表了个白吗。”魏灵泽有些委屈地踹飞了脚下的石子,“啪嗒”几声,浅灰的石子滚落到两个穿着西装的人的脚下。
魏灵泽注意到两人来到自己面前,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望着他们。
“你们谁。”
“我们是特务局的,来讨论一下……关于你父母的事。”
“啊?”魏灵泽没有多想,只记得出门前管家的嘱咐:
“放学就直接回家,不要理任何人。”
于是他转身就跑,绕到人多的地方去想甩掉他们。西装人紧随其后但魏灵泽年轻,有体力优势,所以很快就拉开了一段距离,知道路过有一只手伸过来,把他拉进一个小茶馆的门檐下。
江漓清朗温柔的声音响起:“不回家,瞎跑什么?”
“江漓?”
江漓往刚刚路上追着魏灵泽的两个身影的方向瞟了一眼,发现人已经不见踪影。“回家吧。”他拉着少年的手腕往将离府的方向走去
“你今天早上没有去唱戏,为什么?”
“我太忙了。”
“那……我爸妈呢?刚刚那两个人说要聊一下我爸妈的事。”
江漓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默不作声地走在前面,但他的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焦急中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脚步。
回到府里,他把魏灵泽扔给管家,等他上去学习的时候便再次叮嘱管家要看好他,而自己去易了容,从后门开车离开,赶去了特务局。
“杨楚!”
沉闷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楠阁市分局局长的办公室,杨楚也没想到沉稳礼貌的江漓会就这么夺门而入,本来还在沙发上睡午觉的他被突然惊动,一翻身,“咚”得一声摔在了地上。
“哎哟,你干吗啊?”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江漓还没等人反应就把他拽到办公椅上让他坐下,自己坐在了对面,“暂时不要动魏灵泽!”
“啊?”杨楚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已经不注重礼节的江漓,诧异道:“我没让人找他啊?出什么事了,你急成这样。”
江漓让自己冷静了一下,解释道:“有人去找了魏灵泽。”
杨楚点了点头,喝了一大口水,他还没从江漓刚才的那副可怕的表现中反应过来。
“估计是宋元那边的人。”
杨楚点了根烟,有些郁闷地道:“你真的是,吓死我了。”
“抱歉。”
“我说啊,你要不要考虑签字吧,至少把魏灵泽送走,他会安全一点。”
江漓还是坚决地摇了头。
“你们怎么都那么倔啊,一个你,一个叶风秋,我都感觉自己招了两头驴来给我工作。”杨楚抽着烟抱怨道。
“他今天问我他的父母。”江漓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杨楚看了看他阴郁的表情,叹了口气,掐掉了烟道:“你没做错,不要老是自责了。那孩子还小,等他真正长大了,就会理解的。”
“叶风秋说纸包不住火,他早晚要知道。”
“不然呢?你还想一直不告诉他?”杨楚从一叠整齐的文件中,挑出了一份,道,“这是行刑日期,你自己看着办吧,早晚要让他知道的,这份日期,也早晚要登在报纸上的。”
江漓再次沉下脸色,盯着手里的这份日期,只觉得一张纸如同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