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蚀骨》华思纯huasichun

3、第 3 章

　　而终究是没打下去手，唐突的送离钟华后伦敦被叫去谈话。
　　“今天是怎么了？”英吉利居高临下地问道。
　　或许英吉利这种在早前的气势，也只有在伦敦面前可以看得到了，而今的他看上去确实令人亲近了很多，然而却任旧淡淡的透露出“勿要接近”。
　　“抱歉先生，情绪失控。”他有点心情沉重和疑惑。
　　沉重在与华盛顿的争吵，疑惑在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愤怒。

　　明明华盛顿说得就是事实啊……

　　“情绪失控？”英吉利冷笑一声：“是不是给你太自由了，我甚至连正常情绪都无法俱全，你作为我的首都，居然敢跟我说情绪失控？”
　　伦敦闻言不知该如何回答，既觉得心酸又不甘，你自己选择的完全理智怪我喽？
　　而终归觉得英吉利是为人民而如此，许多苦无法向别人倾诉，自己作为首都，他身边最重要的人之一，倒是理应包容他发脾气。

　　“算了……”英吉利点到为止，他也并非不会体谅人，伦敦平常事和他自己一样多，偶尔耍点脾气也能理解。
　　“不追究了，下次注意，你对我发脾气都没事，实在气不过给我几巴掌我都没什么好说的，平常那么多事推给你是委屈你了，但是不要在外人面前丢脸，知道吗？”英吉利觉得心很累，脑阔疼。
　　“对不起先生，没有下次了。”伦敦深感不该。
　　英吉利表示理解：“早点休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伦敦赶紧回答道：
　　“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您也是，早睡，在美利坚那边有事一定要联系我。”
　　他站起身倒了杯水：“嗯。”
　　到最后还是自己的人能给安全感。
　　两个意识体神奇般的互相体谅，把僵局打破，似乎从来就没发生过不愉快，也许是众多殖民地的独立，众叛亲离的感觉让他们不得不互相依赖。

　　次日
　　“欸北京，”钟华刚吃一口油条就吩咐着北京“你们首都不是有群吗，到时候组织一下，我们需要你们的后援。”
　　北京收拾着厨房回道“好的。”
　　然后就招呼着大伙儿过来吃饭，自己则忙活着及时联系上其他首都。
　　北京心里默默想着，昨天华盛顿和伦敦之间发生了点口角，还是不要让他们见面的好。
　　到时候打起来谁都拦不住。除非美英在场。
　　“先走了啊，得去赶个飞机，京，照顾好你兄弟姐妹们。”钟华叼着一口大饼，外套还没穿上身脚就跨出了四合院的大门。
　　北京挥挥手：“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有事找我！”

　　“喂？”钟华刚到机场若尔什就打来了电话
　　“欸，你到时候到了就在机场等一会我，咱两先会个面。”若尔什一边套鞋子一边嘱咐道。
　　莫斯科在一边急得乱蹦，“还有我那事……”
　　他瞄了一眼莫斯科，开口：“哦对了，莫斯科一会要到你那边，能让北京看着点他吗？”
　　“啊，这，嗯，当然可以……不过你那边少了首都管理真的没事吗？”钟华提醒道。
　　莫斯科心凉了半截。
　　“对吼……”若尔什喃喃道“你给我搁家呆着，哪也别去。”
　　莫斯科：……
　　钟华在电话另一边拼命憋笑。
　　“遵——命——”
　　无奈之下，借酒消愁。
　　回应他的只有若尔什的关门声。
　　电话还在继续着。
　　“多穿点衣服，我看了，华盛顿那边只有十几度。”
　　“可我这边都三十多度啊……”
　　“套个外衣就行，别冻着，冷了穿热了脱。”
　　“嗯。”
　　“我们离华盛顿那边有时差，到的时候还可以再休息一会，把精神养足。”
　　“嗯嗯。”
　　“见面前注意安全，美国没中国安全。”
　　“好——”
　　“还有……”
　　“停——打住打住！”若尔什的一番说辞成功让钟华梦回大清。
　　“你怎么和老师一样，我已经长大了欸，道理我都懂，不然可活不了这么久。”
　　若尔什一顿，没再继续说什么。
　　在他眼里，“苏联” 或从钟华嘴里说出的“老师”就是禁词。
　　一不小心又想起了故人，钟华难免心绪陡然低落：
　　“都过去了……咱们，不提了好吧？”
　　〖请飞机乘客进入检票……〗广播的声音好巧不巧在此刻响起。
　　“我这边上飞机了，先挂了啊，到了联系。”
　　没等到回复，若尔什不声不响地挂断了电话。
　　“嗐——？这孩子……”钟华有点担心的将手机关机。
　　上了飞机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活在他的阴影下吗？
　　明明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怎么就走不出来…
　　挺可笑的，其实自己也有许多没走出来的阴影吧，苏修和苏解只是微乎其微的一部分而已。要真说什么旧伤，什么阴影，清朝呢，南京大屠杀呢，□□呢，还有那么多痛楚呢……
　　虽然在当今表面上没怎么提及，就算他人问起也不会想若尔什那样谈之色变，但私底下他都还记着，可牢固了，每一场战争，每一次的死亡人数……
　　这一个个的，难道不是和若尔什不愿从苏联的阴影里走出来一样吗？
　　我并不是像人民堆造出来的那样伟岸，只是不想让孩子们担心，所以痛楚我只能自己藏着掖着。

　　飞机上很安静，偶然几句轻轻细语也不知在谈论着什么，或许是中午吃什么吧，或许是什么课题吧，或许是历史政治吧，但这些都与钟华无关。
　　飞机在飞，人的心思也不知到飞哪儿去了，能不能找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