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次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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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刚打完弥卡姆，柯兹曼神清气爽地说。
“这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了。”许殊文咬了口面包，接着说，“包括那位城主大人，全部都死了。”
“小琳没有啦～”
“她和她召唤出来的爱人一起前往了无间之地，你也要去，对吗？”许殊文递给柯兹曼沾了蜂蜜的面包。
“好甜……”柯兹曼小声道，声音里带着惊喜。
“哈哈～安心啦～不是现在。”弥卡姆笑着说，舀起三勺蜂蜜放到面包上。
“你不会牙痛吗……”柯兹曼无语道，声音疑惑又羡慕。
是的，羡慕。
弥卡姆放肆的吃蜂蜜令他羡慕。
“柯兹曼，不要羡慕假牙老人。”
“啊啦！人家是被诅咒的啦～”弥卡姆刚说完就被南歌拿了个面包堵住嘴。
“亲爱的——没沾蜂蜜诶——”弥卡姆抽出面包说。
“老师，请让我来说吧，您先好好吃饭。”南歌说道。
她像昨天早上一样准备好早餐，用不再羞涩的面容说话。
“你们接下来是去水和火的国度，对吧。”
许殊文点头，柯兹曼大口吞下面包，里面一团蜂蜜让他的心情更好了。
“那哈禾也可以算是战场了。”
南歌坐下说，她的声音冷静。
许殊文抬眼看了她一眼。
“潮国和焱国的战争长久不断，哈禾虽然好了许多，但是因为无间之地的扩大，许多地方都不能再居住。”
“更何况它现在和幽冥有了交界线，这代表，两方地区随时会融合。”
“两个‘地狱’的融合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解决那样的局面。”
“所以，大地的子民——哈炽族站了出来。”
“被大地的神明降下祝福的他们，拥有着幽冥之力不得靠近的能力。”
“大地的神明——哈禾（哈卡拉禾），衪是这个世界力量最为深远，强大的神明。”
“也是最初的神。”
“所以有人猜测，幽冥的显现是哈禾的遗志。”
“正因为残酷，所以才将死之地显现什么的。”
“但是很可惜，并不是，这是世界意志的意思。”弥卡姆插嘴道，无辜的说，“我看到了！”
“……总之，在去往潮国的路上，你们要小心地上的裂缝。”
“那是通往死亡之地的道路！”弥卡姆再次插嘴道。
柯兹曼一勺子扔过去，将弥卡姆击倒在地。
“哈炽族是什么？”柯兹曼向南歌问道。
“我没见过他们，但听人说过还有史料记载。哈炽族是一群骁勇善战的勇士！”
“只要给他们武器，他们就不会认输，不会倒下，直到最后一刻！”
“如果，你们真的去到了幽冥和无间的交界线，你们一定可以看到他们站着的尸体。”
“告诉我哈炽族的老人是这么说的。”
“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个，所以，你们有地图吗？”许殊文问。
“详细一点的！”柯兹曼补充到。
“在哈禾，什么地图都没用。”南歌眼睛闪动，像是想到了什么，“除非你们有活地图。”
“活地图！那么珍贵的东西，你大概只能在贵族手里看到！”柯兹曼说道，一脸好奇，“我都没见过活地图长什么样。”
“活地图？”许殊文问。
三人朝他看来。
“就是会在你周身十米范围标出路线的地图，会跟着你的行动变化。”柯兹曼说，一脸兴奋，“你想去的地方，对着它念出来！他就会显示图标，当然，因为只能显示周身十米的路线，所以会有一个大图标告诉你方向！你也会有个小红点！告诉你自己的方位！”
“而且除了指引，你身在的建筑内的路线它都能显示！”南歌补充道。
“是这个吗？”弥卡姆笑嘻嘻的从背后拿出了什么。
是一个卷轴，许殊文从他手里接过，将卷轴拉开，里面标注了建筑路线。
……
…………
……一片寂静
“活地图！”
柯兹曼大声道，“你有这种东西！”
睁大了双眼的柯兹曼看起来更可爱了，南歌笑了一下。
弥卡姆的动作她看到了，用空间魔法将仓库里的东西取出来。
老师，你果然还是感到愧疚啊……
南歌看向凑在一起的两个少年，眼神有些晦暗。
我们都是。
“……谢谢。”许殊文开口道，“这算是你的道歉？”
许殊文用手肘撞了下柯兹曼，少年转头看向弥卡姆。
“怎么会，只是些许歉意而已。”
许殊文静静的看着金发男人的眼睛。
似乎只睁开了一半，明明笑着，却没有感受到笑意。
“柯兹曼，我也有东西想给你。”南歌说道，她的脸像初见时那般羞红。
“那个，可以跟我来一下吗？”
柯兹曼看了许殊文一眼，对方点头后，他回应了南歌，跟了上去。
“你想说什么。”许殊文打量着活地图说道。
“许殊文，你真的不要哈卡拉禾之眼吗？”
对面坐着的男人笑着问，他的笑意让许殊文有些不爽。
“不要，我只是个未成年。”许殊文拒绝道。
“你真是可爱啊！”弥卡姆笑着说，“作出英勇之事的人从来不论年龄。”
“那是他们愿意。”许殊文没有移开眼睛。
“但有时候世界就是那么无情，它甚至不愿意让你的父母陪伴你好好地长大。”
许殊文抬眼警告地看向他。
“你说世界和命运都这么的无情？”
“这算疑问句？”许殊文笑道。
“也许不算？”弥卡姆回应道，笑脸不变。
“别整天命运命运的了，这都已经结束了。”
“可这不是一切。”弥卡姆说道。他用自己的手玩起了盘子。
瓷器在桌上敲击，许殊文停顿了一会儿。
“那搞的好像一切有结束一样。”少年这么说道。
在趴在桌子上的弥卡姆眼里，背对着窗坐着的少年一定不知道此时他有多么的亮眼。
天空展示着自己的美丽，也不忘衬托出少年的英俊。
眉眼如画啊……想想看，自己当年如此称呼的人，却是个爱抡锤子打铁的执着笨蛋。
我好像错过了许多许多的故人……他们一个也没有在原地等我。
‘这都是报应。’
哈挲消散前的笑容和话突然浮现。
“那位城主，为什么会死去。”许殊文晃动了下活地图。
看着活地图的显示图标闪了闪，弥卡姆开口道：“因为他将寿命分出去了，作为最后的哈炽族，神明将最后的宠爱都给了他。”
“他本该可以活到有那位女王那么久的。”
“却只有那么几年。”
“你放任了他，”许殊文肯定地说，“因为你无法阻止他，而那个时候生命也没有醒来。”
少年的蓝色眼睛看着弥卡姆像是看透了他。
“你也参与了，对吗？”
金发的男人依旧笑着，他说：“嗯。”
“无论是活死人的制作还是帮助让柯娜沉睡，我都参与了。”
“只是为了让生命苏醒。”
“是的，为了我的一己私欲，甚至，什么都没有干到。”
“那是你太蠢了。”许殊文嘲讽道。
少年皱着眉头的样子似乎逗笑了他。
“是的，我太蠢了！是我自欺欺人，是我自己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弥卡姆的眼神透露着雾霭，但那不似在森林的美丽，“我以为我赶上了……但我没有，当我意识到我在原地时，又发现，我退步了。”
“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许殊文的手抓紧了地图。
“相信我，我做不出正确的选择。”
“再聪明的大脑也会有偏袒的对象。”
“再怎么厉害也会感到疲劳，我很庆幸，我没有感到空洞。”
“那你呢？”
许殊文的手再次卷起地图。
“没有感到疲劳的你，是否会感到空洞呢？”
“……”许殊文开口道，“我不会，我——”
“嘘～”弥卡姆注意到了少年一瞬间的沉默，“当你身在局中的时候，你如何确保自己不是棋子呢。”
“谁又说我们现在不是在别人的指引下做出的这些决定呢？”
“想这些毫无意义。”许殊文断言道。
“哦！是的！亲爱的，的确，我很赞同你，直到我为我的自大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怎么知道没有过。”
“你有过，不止一次，两次？看来是两次。”弥卡姆做到许殊文旁边去，“看来他们两还要好久”
“你的确不自大了，但你根本就没有融入这个世界。”
“你是外来人，你是被召唤来的勇者。”
“但作为一个少年，要不将过往放一放，这只是一场旅途！”
“这是一场冒险，不是吗？”许殊文问道。
他想要结束这场谈话。
“是的，毕竟你是勇者！”弥卡姆摊手道。
“但你也有旅伴，既然你依赖他，那为什么不去尝试着融入他的生活？”
“……没有必要。”
看着许殊文从椅子上站起，弥卡姆继续说。
“我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会离开她！这场旅途迟早会结束，所以不能投入感情！”
“如果可以这样就好了，但是啊——我们都是年少的孩子，这种事，怎么可能啊！”
“怎么做得到？”
“我做得到。”
“……哈。”
许殊文回头看向坐着的弥卡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头，正好与他对视。
“就像爱，不确定的因素。”
“不稳定，你又怎么断言呢？”弥卡姆说完摇摇头，“好吧！被拒绝了呢！”
柯兹曼和南歌拉开门正好听见他说这句话。
“不过，如果你需要，”弥卡姆说道，“我随时欢迎。”
许殊文拉上柯兹曼的手，对南歌示意告别后就转身，柯兹曼也握住他，跟上他的步伐。
弥卡姆静静的看着两人的背影，直至消失。
“老师……”南歌轻声呼唤道。
弥卡姆顿了顿说：“啊……今天教你些什么好呢？小南歌有什么想学的吗？”
南歌顿了一下，说：“老师，不和他们一起走吗？”
“……”
弥卡姆笑了下，他的眼睛弯着。
“我怎么舍得你这傻姑娘一个人留在这。”
他说道，笑容有些苍白。
南歌点了点头应了声。
她的眼睛泛红，有些含泪。
“说起来，他们是不是没有武器了？”
“勇者大人！等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一次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