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王家老大

4、第 4 章

　　吴晓梅拦下陆一鸣后，便去了厨房，陆一鸣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像是屁股下面有钉子，怎么坐都不舒服，只能时不时喝口水来缓解一下尴尬。

　　吴晓梅进厨房不久，就把吴言赶了出来。让他陪同学说说话。

　　吴言和陆一鸣就这样在客厅大眼瞪小眼。

　　“呃，你妈会不会以为我不是好人！”

　　“你自己感觉呢。”

　　陆一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破的破脏的脏。自己身上还伤了。怎么看都像一个流氓混混。

　　陆一鸣没底气的叹了口气。在心里问候了一下那些人的祖宗十八代。

　　餐桌上，平时清清冷冷的餐桌有了陆一鸣的加入，也变得热闹起来，吴晓梅一直给陆一鸣加菜，生怕他不好意思，吃不饱。

　　陆一鸣着实被吴晓梅的热情震惊到了，但是同时，他又感到很开心，有这样一个妈妈，整天陪在自己身边，说说笑笑的，会很幸福吧！

　　“一鸣，你快吃啊，想什么呢！”看着陆一鸣发呆，吴晓梅唤了他一声。

　　看陆一鸣的神色，吴晓梅以为陆一鸣不喜欢自己这么叫他，连忙改口，说“不好意思啊，一时顺嘴就出来了，你要是不喜欢，阿姨叫全名也可以！”“没有，没有，阿姨，叫一鸣就行！”吴晓梅听见后喜悦的神色遮不住，连忙给陆一鸣又盛了一碗饭！

　　陆一鸣“……”

　　她实在是太开心了，饭桌上她一直和陆一鸣有说有笑问东问西的，吴言拦都拦不住“妈，赶紧吃饭，等会菜都凉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全然没了刚才的尴尬，陆一鸣扒拉了一口饭，环视一圈说，说：“叔叔不回来吃饭吗？”

　　吴晓梅的神色一瞬间黯淡下来，又迅速恢复平常。

　　“一鸣，你尝尝这个红烧排骨，这可是阿姨的拿手菜！”

　　陆一鸣得注意力被排骨吸引过去。转眼就忘了刚才的问题。

　　吴晓梅又问了几句吴言在学校的事。她知道吴言沉闷话不多。想让吴言在学校多交点朋友。

　　“阿言啊，整天就知道闷头学习，我从来没见过他和谁玩的好，你要是有事或是不会的题，你直接问他就行，千万别客气！”

　　陆一鸣一口饭咽下肚想了想。确实，做同桌着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小眼镜找谁说过话，或者谁来找过他。只要在班里，他永远都是一个人默默坐在座位上看书做题。

　　“嗯，确实话挺少的。”陆一鸣同意的点点头。看向吴言。

　　吴晓梅还想说下去，被吴言制止了。 “妈，赶紧吃饭吧，菜要凉了。”

　　“你看看我，唠叨起来没完没了，一鸣你别嫌阿姨烦啊！”

　　陆一鸣郑重摇了摇头，说：“怎么会呢阿姨，我爱听的不得了。”

　　“哈哈，那就好。”

　　酒足饭饱，吴晓梅非要吴言送送陆一鸣。

　　穿着吴言小一码的校服外套，陆一鸣不自在的耸耸肩。

　　小区楼下的超市对面有一块空地，那是大爷大妈跳广场舞的地方。听起来，正跳的正欢。

　　两人并肩行走，路上不时有行人来来往往。就一顿饭的功夫，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没了刚开始时的剑拔弩张

　　吴言犹豫着要不要和陆一鸣说说在厕所听到的事。还没张口。就见陆一鸣摸着肚子，打了个长嗝。

　　“……”

　　当事人都没放在心上，我操什么心！

　　“唉，撑死我了。我感觉我明天也不用吃饭了。”陆一鸣摸着肚子一脸满足。

　　“谁让你吃这么多的！”

　　“我也不想吃这么多啊，可你妈给我夹了菜我能不吃吗！”

　　“听起来你还挺贴心的。”吴言看着不远处的一家三口。孩子手上拿着一个夜市的气球，开心的从旁边跑过。

　　“那当然，这种机会可不多！”

　　“嗯，哪种机会？”

　　“没什么，对了吃饭的时候没说。你爸不回来吃饭啊！”陆一鸣两手插兜的往前走，没注意到吴言慢了他一步。

　　“我没爸！”吴言不带表情的说了这句话。好像爸爸这个词是一个物品，没有也很正常。

　　陆一鸣猛的停住脚。

　　他没想到吴言能说出这句话。本来还以为吴言的父亲工作忙或者在外地打工。

　　他尴尬的看了看周围，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说安慰的话自己也不会说也不想说，因为听了太多，知道没用。

　　“去世了？”陆一鸣轻轻的问了句。

　　吴言看出陆一鸣的犹豫，笑了一下。 “你不用这样，我从来就没见过他。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这样啊。”陆一鸣尴尬的眨了眨眼。转过身往前走。

　　“这样也挺好。”陆一鸣悄悄说了句，却还是被吴言听到了。

　　“你说什么！”

　　“啊，你别误会，我是说这样起码没有感情，不会伤心啊。”

　　“……”

　　两人慢悠悠的走到路口，吴言目送陆一鸣打车离开。

　　回来的路上，吴言想着陆一鸣的那句话。

　　没有感情，就不会伤心吗？

　　第二天上午第一节课后，吴言照常在位子上预习下节课的内容。正聚精会神的钻研一道大题时肩膀突然被重重拍了下，导致他手上的笔直接在书上上划出一道黑线！

　　“早上好啊，小眼镜！”

　　吴言：“……”

　　吴言看着那一道贯穿书页的黑线，语气不善的说： “不早了，第一节课已经上完了。”随后，把旁边的笔记推给了陆一鸣。“这是上节课的内容，你看看！”

　　经过昨天的相处，陆一鸣对吴言已经没有那么反感，吴言把笔记推给他的时候，他象征性看了一眼，然后笑了一下，看着吴言说：“小眼镜，我挺好奇的，你说你图什么，你知道我是不会学的。”

　　吴言神色平淡，看着眼前的课本，头也没转的说：“看不看是你的事，我只是做我自己该做的！”说完，便不再理会陆一鸣。

　　看着课本，吴言皱起眉头。这道题自己已经解了好几遍，但总感觉哪里不对。以前没有换座位时，都是和江昊一起讨论，但是现在换了同桌，还是个二傻子。他下意识去找江昊的身影，刚抬头，便对上江昊的视线。

　　吴言起身拿着题去找江昊，两人坐在一起讨论题目。吴言离开后，陆一鸣停下手上的游戏，看着凑在一起的两人，他心里有某种不甘的情绪在跳动。

　　大家都是同学，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好歹我去过你家吃过饭啊！

　　显然吴言不这么想。看吴言还没有要回来的趋势，陆一鸣拿起桌上的笔记喊了一声。“喂，小眼镜，”

　　这还是两人做同桌以来，陆一鸣第一次主动找吴言。

　　吴言正和江昊讨论题目，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抬眼看去，陆一鸣拿着笔记本冲他招手。他对这陆一鸣说了一句等一下。结束讨论后，吴言回到座位，看着陆一鸣说“怎么了，哪里不明白？”

　　陆一鸣在笔记上随意一指，吴言顺着他的手势看去，是之前记得一道题。他下意识想反驳陆一鸣，可转念一想这家伙是笨蛋，无奈只能心平气和的对陆一鸣一一讲解。

　　“听懂了吗？”

　　陆一鸣看着吴言给他在纸上写的公式分解过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吴言：“…你到底听懂了吗？”

　　“没有。”陆一鸣语气黏糊的说。

　　第一遍听不懂也正常，吴言又讲了一遍。这一遍连细节都说了。

　　“听懂了吗？”

　　吴言一抬头，正巧看见陆一鸣的脑袋达拉下来，要倒不倒的样子。

　　“……”

　　吴言刚想发作但又顾虑在班里，只能忍了下来。

　　吴言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推了一下陆一鸣撑着脑袋的胳膊。

　　咚地一声，陆一鸣的额头撞到桌子上。

　　这一声引起不小的动静，不少同学回头想看看陆一鸣又整了什么幺蛾子。

　　看到陆一鸣捂着额头一脸吃痛的样子，又无趣转了回去。

　　陆一鸣摔懵了，只觉得有个人推了自己一把。但看看吴言仍看着笔记一脸认真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是做梦。

　　“听懂了吗！”吴言冲陆一鸣笑了笑，只不过，这笑容总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啊？”陆一鸣捂着发痛的额头，愣愣的点了点头。“懂了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