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徒的悔罪》千纸鹤鹤

28、诺丽斯与塔拿亚的回复

　　与塔拿亚对话之后，蕾莉雅向诺丽斯伸出一只手食指和大拇指指尖相碰，她的眼睛因此不再坚定有神，而是变成了两只空洞的泉源，时常不自觉地掉下泪水来。许多时候她都感到好笑：为什么自己会哭呢？明明她的心也是欣赏尊重的，而感受不到痛苦。

　　蕾莉雅倾听诺丽斯朗读经文，（蕾莉雅找到那个曾将她介绍到葡萄屋的卡尔纳岛少年），说：“你读得挺好的一字一句。”

　　他们原来关系很好，胜过普通朋友。少年就同意了。从那以后，他们就总是一起在黄昏的时候手牵着手在蒂芙拉的境界中漫步了。蕾莉雅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好受一点。她也没有将这个消息跟自己的几个室友隐瞒。她最先跟碧咕说：“我谈恋爱了。”后来，碧咕果然不出她所料将这个消息传给了其他人。

　　那天，蕾莉雅独自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风光；室内，碧咕搬了凳子坐在塔拿亚旁边，不时地跟她说些笑话惹她开心，但与以前相比，塔拿亚现在对她态度冷淡多了。碧咕问她：“你现在还有喜欢的人吗？”

　　塔拿亚说：“我喜欢的人就在我身边。”

　　碧咕立刻又激动起来，呼吸急促，身体左摇右晃，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噢！”

　　察觉到她的激动，塔拿亚立刻解释道：“你别误会，我说的不是你。”

　　碧咕便安静下来，以一种夹杂着浅浅失望的语气说道：“我没误会。我没觉得你喜欢的人是我。”

　　蕾莉雅告诉诺丽斯她的识鱼十级考核已胜利并且拿到了证书，又过了三天，有一天下午她回寝室，（）。就知道塔厄亚搬离了寝室。蕾莉雅并且告诉诺丽斯：“我曾经用六千元钱给我家人买了一些礼物，我持有的一个观念是：我们要善待我们的家人。”蕾莉雅，就在所站立的地方坐下来，（）。她在信息空间她们的四人房间里询问：蕾莉雅对伊菲罗塔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有明确的认知，她知道她敬重伊菲罗塔——这事发生在第二次星系之间，那时她还没有离开她们的信息房间。

　　塔拿亚没有回信，却是诺丽斯在下面回道：“我这身茄花紫色的衣服让我看起来像小学或初中生一样稚嫩。”

　　蕾莉雅给自己还有诺丽斯、碧咕都买了一件相同的室友团体服：“这次去度假山庄我们都要穿上这件衣服！”

　　但是，诺丽斯回来了。诺丽斯说：“早在许多天前，我就陪塔拿亚去办理换寝手续了，大概就在你们争吵的第二天。”

　　诺丽斯又说：“你知道她在背后怎么说你吗？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送你口红、你可以从这些中选一支、我们中午一起去吃饭吧……永远别以为人有多单纯、多善良！”

　　诺丽斯又说：“她要走的时候我也劝过她，我说你不是世界的中心，别人不会永远将目光定睛在你身上，也并非非你不可的，你没必要在即将分寝前两个月换寝室。可她不听！”

　　蕾莉雅将自己的信息箱中的一面白墙上贴上了一张表达她自信且开心的相片这样来连接她信息箱的人就可以看见她这样积极向上的状态了，蕾莉雅曾成功养大了两千两百多条小鱼，并呜咽着说道：“我没想到寝室关系会变成这样。我曾希望大家能够好聚好散，分开之后能有一段愉快美好的回忆……”

　　诺丽斯说：“我跟你说吧，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虽然我们总是一起行动，但是她走路太慢了，总是影响我的效率，毕竟我是个珍惜时间的人。塔拿亚和我一起在山上呢，之前冬天路滑，有个女生在路上摔倒了，她就忽然笑了起来。我就搞不懂：别人摔倒了有什么好笑的？而且很懒：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干正事。我觉得跟她在一起，我自己也慢慢变得懒惰堕落了。我那么努力来到蒂芙拉是想出人头地的，我应该跟优秀的人在一起，而不是一个拉低我的人。”

　　蕾莉雅安慰道：“我以为你们关系一直很好。”

　　诺丽斯说：“只有三观一致、性情相合的人才是真的朋友，这样一起吃喝走路的，只能叫狐朋狗友。”

　　但那时，这间寝室还维持着假性和平。在那段时期，塔拿亚、碧汀、诺丽斯时常在一起，她们有意将蕾莉雅孤立在外，只是诺丽斯私下里与蕾莉雅交好。诺丽斯曾说：“之前她们在我面前说你坏话的时候，我也觉得很烦。我打电话问我妈妈，我妈妈说：你认识一个人，不要听别人怎么说她，你要自己用心去感受。”

　　有一天，诺丽斯和她们两人一起在什锦街游玩回来。回来后，诺丽斯就找到蕾莉雅，诺丽斯表示她很生气。蕾莉雅问她怎么了。

　　诺丽斯说：“（），简直是人——耻。你知道今天在什锦街她们都聊些什么吗？”

　　蕾莉雅表示愿闻其详。

　　诺丽斯说：“塔拿亚很张狂地说：‘对象还不是想换就换，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觉得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感情。我觉得感情是一种很美好、很纯粹的东西，根本不应该被这样践踏！对了，她们还在一起讨论那种事，还讨论男的和女的谁更快乐，我真觉得恶心。后来我就远远地走在老后面，没有再听了。”

　　过了一会儿，诺丽斯又说：“今天还有一件令我很不开心的事。就是我给我们寝室楼一个女生送信件赚外快的时候，在走廊上遇见塔厄亚了。她当时看见我手中的信，就露出一种很鄙夷地神色，还问：‘你怎么送到这儿来了？’真是受不了！我凭我自己的力量赚钱，她凭什么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态跟我说话！”

　　这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就是那个悲惨的龙爪槐大道上她们四人同行的夜晚，在那条路上，她们纷纷离散。后来，诺丽斯找到蕾莉雅，说起当时塔厄亚跟她提起的那个无理要求，她再次表现出莫大的气愤。她怒发冲冠地说：“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可以被丢来丢去的物品！我有自己的自由意志，而不是她的附属品！她无权干涉我跟谁交往。再说，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该怎么抉择啊！”

　　诺丽斯就慢慢想脱离与塔拿亚的关系了。

　　有一次解剖训练，她们许多人共用一张大桌子，蕾莉雅和诺丽斯面对面。蕾莉雅完成训练后等了对面的诺丽斯一会儿，不久，诺丽斯也完成了，她们相视一笑，就决定提前离开。

　　她们离开后不久，塔拿亚和她的另外两个朋友也从解剖室出来了。她们走在后面，一定看见了诺丽斯和蕾莉雅并肩说笑——这仿佛一种无声的宣告。

　　后来，在信息箱里，塔拿亚就委屈地追问诺丽斯：“你是选择跟她一起走了吗？今天我在路上看见你和她走在一起，我感到很难过。我难过的不是你和她在一起，而是你先离开却没有跟我说一声。”

　　诺丽斯表现出很不耐烦，说道：“感觉好幼稚啊！像个小学生一样，整天脑子里只有谁跟谁玩，谁不跟谁玩！”

　　诺丽斯说：“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有自己的想法。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没办法和你们任何一个说绝交就绝交。”

　　随后，诺丽斯说：“我想跟她断绝联系。你觉得可以吗？”

　　蕾莉雅说：“跟从自己的内心。”

　　诺丽斯说：“断吧。她之前不也毫不留情地跟你断绝联系了吗？”

　　当时她们在寝室，碧咕也在。碧汀听见了，就插话道：“你别断她。”

　　诺丽斯对蕾莉雅说：“我之前还想着怎么在你们中间做粘合剂，使你们重归于好。看来不行了。”

　　这时碧汀发出一声冷笑，说道：“她们的关系连我都修复不了，更别说是你了！”

　　诺丽斯又说：“再继续联系也没什么意义了。任何关系一旦有了裂痕都回不到最初了。”

　　碧鸪又说：“那你也别断她啊！”

　　诺丽斯忽而恼怒了，一把将信息箱向白瓷砖地上掷去，焕发着彩色光芒的方形信息箱在地上跳了好几下又像陀螺一样转了几圈，就停在碧咕床下，诺丽斯对碧鸪说：“我可以问问我在首都的父母亲戚可有能帮助你回家乡的！亲朋的话送你回家乡就是奉献了！”

　　碧鸪就闭嘴了。

　　诺丽斯终归与塔拿亚断绝联系了。

　　不过，第二天，塔厄亚又通过一些渠道联系上了诺丽斯，诺丽斯想了想，仍旧与她恢复联系了。

　　那天黄昏的时候，诺丽斯和蕾莉雅一起在解剖室，当时黄昏橙黄的照射进解剖室里两人的身上，使得蕾莉雅灰凉的心得到一些安慰。忽然，诺丽斯从信息箱里收到塔厄亚的来信。诺丽斯给蕾莉雅看了。只见塔厄亚卑微地提醒道：“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记得吃点好的。如果不想一个人去食堂的话，可以叫我一起。”

　　蕾莉雅看了，忽然想起塔拿亚当初决绝在信息箱里与自己断绝联系时候那副冰冷的嘴脸，好像她蕾莉雅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样。蕾莉雅再三说：“我们好好把事情说清楚。”她也只是再三回绝。如今看见这一幕，蕾莉雅只觉得好不理解。

　　诺丽斯勾唇冷笑道：“唉，人间不值得啊！”随即，将信息箱锁了起来。

　　那时她们有一门叫做“章鱼的生活习性”的认知训练，长训要求她们每次来听训时坐在固定的座位上，不许变动位置，好方便他将每个人都认全。本来，那门训练，最初定好的位置是：蕾莉雅与碧鸪坐一排；在她们后面，诺丽斯与塔厄亚坐一排。但自诺丽斯与塔拿亚断绝联系之后，塔拿亚再不肯坐在那里了。她跟着两个朋友远远地坐到听训室老后边去了。

　　长训发觉了这一点，询问她缘故，她说：“坐前面我看不清楚。”

　　长训不信：“胡说，难不成你还有远视眼？”

　　塔拿亚说：“是的，我有远视眼。”

　　蕾莉雅亲自举起手中的相机给她那几个穿着一样的室友团体服的室友们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