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江归》玖玖为伍

3、第二章

　　次日清晨，我抄起放在桌上的黑书包，慢慢地朝学校走去。
　　——小霂，人死不能复生啊，节哀。
　　又是这种消息，我扯了扯嘴角，轻声道：“谁不知道不能复生呢？”
　　阳光透过厚厚的树荫映在脸上，我眯了咪眼睛，下意识躲开了那缕阳光，转而寻找起阴暗的地方。
　　“你叫什么？开学第一天就迟到，成何体统？”老师不悦地打量着正在推门而进的我。
　　我摩挲着手心那颗扁扁的鹅卵石，淡淡地道：“去取东西。”
　　“我问你叫什么？”老师似是被我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重重地拍拍桌子。我扫了她一眼，皱皱眉，“霂。新转来的。”说罢，进了教室，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便开始趴下睡觉。昨晚几乎一宿没睡。
　　老师忽而想起这个被提前打点好的学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再管霂。
　　“你叫什么名字啊？刚才没听着。”
　　迷迷糊糊中，我的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拍，太阳穴一阵一阵地抽痛起来。我不悦地抬起头，眼中翻腾着浓浓的化不开的墨色。
　　旁边那个人正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我。我上下打量他一眼，思衬着。不知为何，我下意识收敛了眼底的不耐。罢了，不跟这人一般见识。
　　“霂。”
　　“木…？哪个mu啊？”他疑惑地望着我，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我深吸一口气，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我冲他挥挥手，“借支笔。”
　　“哦。”他从笔袋中翻出支笔，递给我。莫名的，我内心那篇乌云仿佛散了些。
　　我在自己手上写上了名字，摊给他看：“诺。”他探探头，拽住了我的手往他那边去。指尖处传来异样的触感，令我浑身一颤，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他似乎毫无察觉，边松开我的手边道：“原来是这个字啊！那，认识一下，我叫江熠。”他冲我扬起了一抹笑容。
　　我愣愣地看着他，只感觉耳根处在微微发烫，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耳朵。好奇怪的感觉，我敛下眸子，不应该啊。
　　江熠似是看出了我的窘态，往另一边挪了挪。我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罢了，睡觉。我拉上卫衣的帽子，再度趴下了。
　　江熠好奇地探了探头，当目光看到霂紧锁的眉头时，神色一顿。眼尾的倦意，眼底淡淡的青色……
　　这人，是没睡好觉吗？他皱皱眉，随即别开了脸，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一般。
　　老师神色复杂地望着霂，嘴里说的却是：“江熠，出来一下。”
　　“老师？”江熠跟着来到教室外面，“有什么事吗？”“你，多跟别人玩玩。”半晌，老师又补充了一句，“你是个好孩子。”
　　江熠眯了咪眸子，脑中飞速地划过一个念头，却怎么也抓不住，“老师您这什么意思？”
　　“她啊，混社会的。”
　　江熠终于明白过来了，沉默了好一会，才吭声，“老师这么定义您的学生，不太好吧？”她不是的，她绝对不是这样的，内心有个声音不断重复着。他不信。
　　江熠透过窗户看向霂，睡熟了的她眉眼间那股生人莫近的气息淡了许多，睫毛微微颤抖着，映衬着那莹白的皮肤。好像，有点可爱怎么回事。江熠伸手摸了摸鼻梁。
　　司霆钧鼻子忽得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奇怪地揉了揉鼻子，拉着莫烨道：“我总觉得哪哪怪怪的。”
　　“干你的吧，中午记得叫她出来吃饭，不然以她那样子……”
　　我垂眸望着那条消息，半天没回复。讲真，不是那么的想吃饭。忽然，耳边似是被人吹了一口热气，继而又听到那道声音，“哎？你醒啦？
　　又是他。我有点服气般往旁边挪了挪，神色有点不太自然。“嗯，别靠我那么近。”
　　我顿了顿，视线落到江熠身上。
　　江熠伸手挠了挠头，指了指教室的钟，说：“没有，就想问问你还下去上体育课吗？见你睡了一早上了，现在到早上最后一节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钟，若有所思般点点头，道：“嗯，不上了，你下去上课吧，顺便帮我请个假。”
　　江熠附和着我点点头，往椅背一靠，“正好，我也不下去了，陪你吧。”
　　我听罢，一挑眉：“你刚刚说什么？”
　　“正好，我也不下去了，陪你吧。”
　　“好，陪我。”我强忍着笑意，把桌面的东西收了收。
　　江熠终于反应过来刚刚讲了些什么，又将脸凑过来，笑了笑：“那霂小姐要我怎么陪呢。”
　　距离太近了，我甚至都能看清他脸上的细小的绒毛。我一把推开他，笑骂道：“滚。才十几岁小屁孩，想干嘛呢。”
　　他一本正经地望着我，道：“霂小姐，我们都是十五岁而已，不要互相拉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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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得对，但我才十四岁。不要玷污祖国未来的花朵。”
　　“知道了，霂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