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末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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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
老三想伸手掩住红润的唇，六只手感知到她的想法争先恐后地抬起，十二只手捂在她唇上。
她笑的花枝乱颤，过了好半晌才说道：“姐妹们，这是什么临终遗言，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哈哈哈。”
“我们当然准备好啦，准备好吃了你嘛。”
笑成一团的女人们看着眼前的青年只觉可笑。
青年眼尾殷红，一双清凌凌的眼满是泪，溢出眼眶滑过腮边挂在下巴处，看起来像个被蹂躏惨了的可怜虫。
可怜虫抬手擦了擦眼泪。
四个女人也觉得没必要跟纪妄浪费时间了，示意小六把纪妄固定住，然后剩余三个齐齐扑向纪妄，十八只手张开，各色的蛛丝喷洒而出。
站在纪妄身边的小六剩下的五只手正准备将纪妄双手捆起来，却忽地被滚烫如岩浆的水滴刺了一下。
她瞬间惨叫出声，惊恐地看着被纪妄握住的手臂。
纪妄食指沾着他的眼泪抹在小六的手臂上，皮肉触碰到他的眼泪瞬间发出滋滋声响，皮肉在刹那间破碎，血水浸湿纪妄的鞋底，在地面铺开。
这一切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红蓝黄三人瞳孔骤缩，迅速改变方向往最近的墙面而去，与此同时小臂粗的蛛丝射出将其粘在墙壁上，三姐妹原先得体精致的盘发随之散落。
攀附在墙上的模样像发疯的长发女鬼。
“小六！”
“你对小六做了什么！”
红衣和黄衣怒目圆睁，却止步不前，不敢上去查看。
纪妄下巴处的眼泪越汇越多，他伸手把它们收集在掌心，然后直接洒在小六身上。
他鸦睫轻垂，黑衣黑发如死神，他垂眸漠然地看着小六，眼角缀泪，薄唇轻启：“眼生恶，欲缠身，因果纠葛，阴阳相欠，今日我允你在此与前尘一笔勾销。”
随着纪妄话音落下，洒落在小六身上的水珠融化她的衣物，嵌入她的皮肉，这次连血水都没流出来，只在空气中蒸腾出水汽。
小六在地上不停翻滚，痛哭声充斥整个弦乐食，她六只眼睛通红，哭的比纪妄还狠，声音呜咽，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她几个姐妹看得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小六消失在空气里，连尸骨都没留下。
“真可惜，你们准备好了吗？”
纪妄神情淡漠的将双手抬起，用力一甩，指尖的泪珠像石子般砸向在墙上的三人，明明是包容万象的水在他手中却像是锋利坚固的利器。
三人咬牙躲闪，却避之不及，身后的水珠跟长了眼一般跟着三人拐弯，三人用蛛丝抵挡却被灼破。
“他妈的，这是什么玩意，这玩意是水？？”
“别说了，赶紧多织几层，抵挡一会我们好从大门那边出去。”
纪妄好整以暇地看着三人抵挡。
他脚下汇聚了很多小蜘蛛，不等它们沿着纪妄的衣摆爬上去就无声消失了。
纪妄把手间的泪水全撒出去后，三人彻底破防，水珠落在几人身上的同时，她们瞬间爆起，直掠向纪妄，蛛丝铺满纪妄上空。
三人带着怨毒快意的目光消失在纪妄眼前。
纪妄眼前的光亮消失，陷入黑暗。
“真是冥顽不灵啊”
顶上的蛛网忽地出现一个洞，随后漫延开来……
做完一切后，纪妄在原地站了一会。
灵在一切结束后就把纪妄的背包全塞满了，正奇怪纪妄为什么不动时，就见纪妄脚一软，跌坐在地，原本清亮的眼睛有点红肿，早已不见眼泪的痕迹。
纪妄瓮声瓮气的说：“灵，给点东西吃嘛，我好饿。”
“我觉得我现在饿的能吃人。”
他说完整个人往后一仰，像只被捞上水的鱼，两腿一蹬，就等着到点跟阎王爷报告了。
“在背包里。”
纪妄费力的把背包从身后拽了过来。
他双手虚浮的把巧克力放进嘴里，发出灵魂质疑为什么食物不能自己长腿跑进嘴里。
灵等他把食物吃完才开口：“怎么样，使得上力气吗？”
纪妄应了声，扶着桌子站起来，用两条软面条似的拍了拍沾了灰尘的屁股，把地上沾了小六血迹的帽子捡了回来塞进书包里，然后拿了双新的手套带上。
“你先把背包收回去吧，我不想背了。”
纪妄把背包留在地面上自己先走了出去，在路过门口的毛线山脚步一顿，原本朝门口走去的脚步改变了方向。
纪妄伸手把毛线拽了下来，里面的东西暴露在空气中。
一堆堆破碎的骷髅头和被分裂的肢体，纪妄摁了摁太阳穴，低声呢喃：“可真是便宜了她们姊妹。”
“恶者死后自会有所归处。”
纪妄眨了眨眼，把毛线盖了回去，对三座毛线山拜了拜，然后离开了弦乐食。
发传单的见纪妄全须全尾的离开，表情惊骇，夺门而入，只看见遍地狼籍……
夜幕降临，店铺打烊。
玩家们又龟缩到小小的居民楼里。
关平笑着跟新结交的兄弟谈笑，他裸露在外的手臂时不时碰撞到新兄弟的皮肤。
等兄弟进门后关平嫌恶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捏着鼻子推开房门进去，一点绿色都没有，真不知道这里怎么能住人。
一墙之外的厉学才对着呜呜冒蒸汽的水壶不住的叹气，见水开了麻溜的把在商场墙角挖到的泡面丢了进去。
他周边放着的是个和纪妄挖到的一模一样的箱子。
他托着腮看着这箱子物资，游戏第三天，终于让他找到点靠谱能吃的了，喝了两天水喝的脸都绿了。
厉学才拨了拨在上面的绿色小药剂。
“也不知道这玩意是干什么使的，游戏第三天连跳活路的没见着。”他说完没忍住从箱子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猛亲了一口。
“要不是找到你们这些宝贝，我饿都饿死咯。”
跟厉学才相隔几间房间的曾伟就没厉学才的好心情了。
他满脸菜色，捂着肚子不断低声咒骂：“操，饿死了，破商场小气吧啦的，每天试吃就搞那么一点，给狗都吃不饱，老子都要被饿成细狗了。”
曾伟的房间很杂乱，刚入住时的垃圾还是在原地没有动过，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张大的传单直接铺在地上，晚上他就睡在上面。
他难掩暴躁的一脚踹上床垫。
成年男子的一脚即使是饿着肚子也足以把床垫踢外，压在底下的百元大钞暴露了出来。
曾伟福至心灵的懂了为什么第一天他开门的时候有个老女人来要钱了。
游戏第四天。
纪妄盘腿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房门。
昨天他跟前几天夜里一样用纸巾把门缝塞住了，还往上面滴了一滴绿色药剂，今天他塞在上面的纸巾完完整整，一个也没掉。
纪妄抿了抿唇，心里有点后悔。
“灵，你那种衣服的口袋一般在哪里啊。”
灵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衣袖确定了一下，然后认真答道：“这种衣服没有口袋，袖子宽大，一般东西都会放置在袖子里，不过贵重物品就因人而异了。”
灵解释的详细，结果落入纪妄耳朵里就只剩下——放在袖子里。
纪妄觉得这一天都有了目标了，他麻溜的解决完早饭后，匆匆离开了居民楼，路过垃圾堆的时候还随便往里滴了点绿水。
灵宿推开门就看见纪妄匆匆下楼的身影，低头看了眼纪妄门上的还堵着的面巾纸。
把绿色药剂塞到腰封，心情愉悦的打算逗人去了。
灵宿离开后，纪妄所在的楼层便恢复寂静，过了一会后，曾伟揣着钱推开了房门。
在路过关平房门的时候停住脚步，冲里面敲了敲门，门无声打开，关平正门缝里觑了来人一眼，把人放了进来。
“姓蜣的，你怎么出来了，隔老远就闻到你身上那股味。”
曾伟白了他一眼：“我叫曾伟，叫我名字，昨天晚上出来的，你今天打算去哪，带我一个咯。”
“我身上的味咋了，你不知道多香哦，你懂个屁，不懂得欣赏的土鳖。”
关平捏着鼻子赶人，把人轰了出去：“你给我包早饭，我就带你，你别想白嫖我。”
被关在门外的曾伟：……草，这崽种。
等他去施工的地方那边把早饭搞回来，结果回来关平这个崽种早就跑的不见人影了，曾伟含恨吃了两份早饭。
他手里拿着的碗忽地掉落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
曾伟甩了甩头，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别人房间门口，他一脸懵逼，蹙着眉暗自思索，他这是梦游了？前俩晚也没这症状啊。
纪妄走在大街上就发现今天街上的摊车少了很多。
今天纪妄没着急进去商场，反而是围着商场外围走了一圈。
这一走纪妄才发现这家商场完全是架在土地上建筑的。
原本应该是水泥砖头的根基有一处掉了色，露出里面棕色黏糊的泥土，有一桶铝罐油漆堆在角落，它们上面还放着一把补色用的刷子。
纪妄看着这简陋的工具感慨：“人类技术这么发达了？都能平地起高楼，不用钢筋水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末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