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爱》甫秋子

9、疯子

　　亓言在那里生活了三年，非常的痛苦。
　　“不要再说了，那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亓言说。
　　然后亓升也没有再问过这件事。
　　但是他一直在背后暗暗的调查，可是无论怎么样就是调查不出来这件事情，像是不存在的事件一样，可是她哥是不会说谎的，这件事情一定是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是存在的。
　　或者就是谁身边真正发生过的事情。
　　他在继续调查这件事，没有调查出来，那就一直调查，直到出来为止。
　　“你这样调查是没有用的，”江明澄说：“别找了，那种可不是正常人的地方，就算是我们拼尽全力找，我们也找不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亓升说：“一定找不到呢。”
　　亓升就是一个疯子，无论如何他都会找到那个人的，简直就是疯了，都说了找不到了，可还是要拼尽一切的权力去找。
　　疯了真的是疯了，说了找不到还要去找。
　　*
　　不正常和正常人的生活，是疯子永远都是疯子，不是疯子那就不是。
　　“我是疯子，”亓升说：“疯子一样的不正常人。”
　　“不，”江明澄说：“你不是，你是我的朋友，你是亓升，那个独一无二的亓升。
　　可是有病就是有病，他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用刀划着手臂割腕自杀，离开这个世界，可是他做不到，他会害怕。
　　精神分裂症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感觉都是怪异的世界，他会感觉到视力很模糊，一犯病就会幻听幻视，产生幻觉，和我们正常人眼中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他犯病的时候会对着空气傻笑，自言自语，不知道在那里说一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有在他自己清醒的时候，才会偶尔的想到他自己干了些什么事。
　　*
　　盯着窗口发呆，盯着阳台自言自语，尽管他失去了笑容在他犯病的时候他会盯着窗外傻笑。
　　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就这样盯着窗外，躺在床上，或者就是站在阳台上盯着外面，谁给他发消息他都不回，坐在那里一天一夜，对谁都爱搭不理的。
　　傍晚。
　　亓升听见了一些很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命令他一样。
　　“江明澄，”亓升说：“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啊？”江明澄说：“什么声音？我没听见啊。”
　　亓升产生了幻听和幻想。
　　那个声音在命令着他，说让他继续往前走，中途不能停下来，也不能拐弯一直直走，亓升的家就在前面，一会要拐弯，可是那个声音却让他一直往前走。
　　他像是被他迷住了一样，一直一直往前走。
　　直到江明澄叫了他一声，他才清醒过来，跟着江明澄一起拐弯了。
　　“哎，”江明澄说：“你往哪走呢？走错了我们得拐弯儿。”
　　“不好意思，”亓升说：“走错了。”
　　“没事没事，”江明澄说：“你跟着我走。”
　　“好。”亓升说。
　　*
　　他们就这样走着，亓升产生的幻觉，好奇怪，哪里面的声音，让他一直往前走，不让他拐弯，都是他家就……在前面，需要拐弯，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听那个人的话？那个人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可是那个声音只有自己可以听见，别人为什么听不见？为什么啊。
　　可能亓升他真的是一个疯子一样的人，听见了一些别人都听不见的声音。
　　成为一个正常有这么难吗？
　　他会听见别的声音，会幻听，会产生幻觉，会害怕，不会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他能听见别人叫江明澄的声音，可是别人听不见有人叫他的声音，只有他自己可以听见。
　　*
　　随后他又听见了一阵声音。
　　声音里面说，都说了让你直走，为什么不听话亓升。
　　“别动，”亓升说：“真的有声音，你真的没有听见吗？”
　　“没有。”江明澄说。
　　“为什么，”亓升说：“你为什么听不见？那个人他威胁我，他让我直走，我没有听话，我拐弯了，我刚才又听见他的声音了，他对我说都说了让你直走，为什么不听话亓升，他叫我了。”
　　“我真的听不见，”江明澄说：“不过没关系，可能是哪个小孩的恶作剧吧，我们不要管他，我们继续走好嘛？”
　　“不行，”亓升说：“他一会会再叫我的。”
　　“没事，”江明澄说：“我们不要理他，我们走我们的他说他的，放心，一切有我，就算他来了我会把他打倒的，别担心了。”
　　“好。”
　　说完之后，他们就这样勉勉强强的到了家。
　　江明澄有点不放心他，把他送到了家门口之后，才放心的走了。
　　站在阳台上盯着那个漆黑的夜晚，他怕那个人来找他，他今天没有听他的话，他也是第1次产生这样的幻听，他害怕他会来他家找他，所以他不敢睡觉。
　　他就盯着窗外，只要有黑影，那就说明他在跟踪他。
　　他一夜未睡，早上起来吃了个药之后就没有再睡觉了，他不困，他已经被那个声音吓得没有一点睡意了，那个到底是谁的声音？
　　是在搞恶作剧吗？
　　还是故意针对我？想要杀我灭口？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命令我？为什么非要让我听他的话？
　　亓升仔细努力回想他的声音，可是，他并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也并不知道他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人想要陷害他。
　　*
　　亓升这几天光在家闭关修炼了，因为他怕他在一次的被他控制住，怕再一次的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并命令着他，他只要一不听话，他就会有危险。
　　在家就是最安全的。
　　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开始幻听产生幻觉，有时候还看不清方向，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想说话，对谁都爱搭不理的，他明明按时吃药了啊，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病情。
　　他的病情为什么只会越来越严重，为什么不会有轻微的恢复的状态？
　　就算恢复一点点，对亓升也是希望。
　　只要一点点就可以。
　　这一点心愿都打不成吗？
　　*
　　有人敲门。
　　他从猫眼那里看是谁，然后之后才会开门。
　　是江明澄。
　　门开之后他就直接进了过来。
　　“对了，”江明澄问：“我这几天怎么没有见楚言呢？”
　　“他和他爸妈吵架离家出走，”亓升说：“在5单元买了个房子之后，他爸妈发现了，好像是把他带家了吧，不清楚，他昨天还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他过两天就回来。”
　　“哦哦，”江明澄说：“我买了早饭一起吃吧。”
　　“好。”
　　*
　　他这两天都没有安安生生的吃过几顿饭，没心情不想吃，这是在正常的生活习惯，他的作息时间一直都不规律，楚言在的话会安排作息时间，到时间，就会和他一起来吃饭。
　　有着合理的作息时间才是最好的。
　　别人吃饭一天三顿，亓升一天也不想吃一顿，又不是被楚言逼的他可能就不会吃饭。
　　楚言的作息一直很规律，所以他每次都会来找亓升一起吃饭。
　　最近楚言忙着家里的事情也没有管亓升，他会打电话的来催促他，让他按时吃饭，可是亓升并不会听他的话，他并不会按时吃饭，他懒得吃他也不想吃。
　　“你最近怎么了？”江明澄问。
　　自从上次亓升他说听见了声音之后，江明澄就感觉到了，他很奇怪，可是没有问。
　　他努力的克制住自己，让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是他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我听见声音，”亓升说：“他说他让我一直往前走，不要拐弯，不要停下一直走，可是我家就在前面，我需要拐弯。”
　　“嗯，”江明澄说:“这个我知道，我想问的是你最近为什么没怎么出门啊？”
　　“我感觉他在盯着我，”亓升说：“他好像要陷害我，我害怕，我不能出门，我一出门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没有人。”江明澄说。
　　江明澄那天送完亓升后，他就开始全面检查，他在楼下楼道还有外面胡同那里全部都检查了一遍，没有一个人，他检查的很仔细，就算是一个小小的角落他也检查了。
　　他那天就守在他家单元的楼下，坐在那把椅子上，头抬着看着亓升家的那栋楼灯还在亮，他知道亓升不敢睡觉，他在椅子那里睡了一晚上。
　　早上他打开手机看了看表，8点多了，随后他就回去了。
　　都早上了亓升应该不会害怕了吧。
　　他在那里守了一晚上，没有一个人，连一个黑影都没有看到，别说黑影了，连一个蚂蚁都没有。
　　他在那里睡得浑身酸痛，他要回家补觉。
　　*
　　“那天我送完你之后，”江明澄说：“我把你家楼层的附近全部检查了一遍，楼层，走廊，我在你家门口还守了一会儿没有，一个人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除了走廊上回家的人，没有一个可疑的人。”
　　“亓升，”江明澄说：“相信我，我这个人眼神很尖，只要是可疑的人，我一定就能看出来，我的意思是，不要害怕，没有任何一个人。”
　　“真的吗？”亓升问。
　　“真的，”江明澄说：“我向你保证我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别担心了，亓升。
　　一切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