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爱》甫秋子

6、很高兴认识你

　　亓升我成功了。
　　很高兴认识你，我的朋友亓升。
　　江明澄，我的朋友。
　　和你成为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了，我没有交过朋友，你是我的第1个朋友，楚言是兄弟，你是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朋友了。
　　我真的很高兴有你这样的朋友。
　　亓升他不是一个废物，因为他交到了他人生中的第1个朋友。
　　是江明澄，他的朋友。
　　*
　　“升哥。”楚言说：“成功了？”
　　是的，他成功了，他成功的找到了他人生中的第1个朋友。
　　“嗯。”亓升说。
　　亓升今天要去把他外婆家的机车骑过来，因为他好长时间也没有骑过了。
　　亓升参加过机车比赛，得过前三名。
　　机车男孩亓升。
　　会机车会打架，可是有着一身病，要不是因为这便是遗传，他就会成为一个正常人，非常健全的一个正常人。
　　他什么都会，可是就是有着一身病治不好的那种，抑郁症患者和精神分裂症患者的人，会发疯，会自残，会对自己下手他的还算是轻的，有的人甚至对妻子孩子产生家暴，或者就是直接割腕去世了。
　　亓升走在外面看着外面的玫瑰花，他来之前玫瑰花还是一个花囊，现在却开花了，红白玫瑰，在那个小花园里面显得格外好看，里面不只有玫瑰，里面还有月季，山茶花。
　　他喜欢薰衣草，他在等待爱情。
　　是男的也好，是女的也好，他并不是同性恋，但是如果要是同性恋的话，他也可以接受，他异性恋也可以接受，但是他不想把病传染给他的孩子。
　　*
　　他看见了江明澄。
　　江明澄他径直的走了过来。
　　“你也喜欢在这里看花啊，”江明澄说：“我也喜欢，可是这里没有我喜欢的花。”
　　“嗯？”亓升问：“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江明澄说：“小苍兰。”
　　小苍兰的寓意是，纯洁，幸福。
　　“幸福？”亓升问。
　　“不可以吗？”江明澄说：“虽然现在还没幸福，但是肯定有的，你喜欢什么花？”
　　“嗯。”亓升说：“薰衣草。”
　　“啥？”江明澄说：“等待爱情，你要谈恋爱吗？”
　　“不行，”亓升说：“我的病会遗传。”
　　“实在不行的话，”江明澄说：“那你找个男的呗。”
　　同性恋。
　　“啊？”亓升说：“同性恋？”
　　“嗯。”江明澄说：“唉，你可别误会啊，我让你找个男的，是因为毕竟两个男的不会生孩子，然后并不会遗传。”
　　“嗯。”亓升说：“知道。”
　　“我对女的不感兴趣。”江明澄说：“我是同性恋，你是会不会觉得很可耻？”
　　“不会，”亓升说：“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那是你的自由。”
　　“是啊。”江明澄说：“我的自由，我爸把我赶出家门，可不止是因为我打架斗殴，我们全家人都知道我是同性恋，但是我爸上次他说他要给我找个对象，我不乐意，因为我不喜欢女生。”
　　“然后你就被赶出来了？”
　　“很明显吗？”江明澄说：“但是我是同性恋这件事，我爸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生气就是……怎么说的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赶出家门了。”
　　“嗯。”亓升说：“可能是你爸接受不了，他儿子是同性恋的这件事吧。”
　　“哎，”江明澄说：“可能吧，无所谓了。”
　　*
　　亓升他外婆家快拆迁了，所以他得抓紧时间把车骑过来，他外婆家离这里还是比较近的，他走了，一会儿便到了，钥匙就在车上，不过车好像没油了他还得去加油。
　　他加满油之后骑着车就走了，他好长时间没骑了，有点生疏，但是骑着骑着逐渐的就找到了手感，那辆车很新，亓言，根本没有骑过几次。
　　这个车当时买还挺贵的，三四千呢，蓝黑色的机车骑在外面很耀眼，好多人的目光都盯上了他，机车本身就很大，戴上头盔，别人看不见他，但是还是投来了好多的目光。
　　可能是没有几个人见过吧。
　　也是，现在也没几个人喜欢骑机车了。
　　机车选手现在很少。
　　*
　　“哇，”楚言说：“这个车真帅。”
　　“嗯，”亓升说：“还行吧。”
　　*：
　　“小江哥。”时穆说。
　　江明澄一早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心情很暴躁，很想直接飞过来打死他。
　　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早上6点多就给他打来电话。
　　“说，”江明澄说：“你趁我没发火之前，速战速决，把话说完。”
　　“等早上你帮我看一下店吧，我有事出去。”时穆说：“改天来了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用了。”江明澄说：“说完了吗？说完就滚。”：
　　“好嘞。”时穆他很有眼力，直接把电话就挂了。
　　江明澄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之后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睡到8点多他就醒了。
　　他被时穆弄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那两个小时还是看勉勉强强才能睡得着的。
　　他很快的收拾好，就去药店给他看店了，时穆家是一个大药店，他爸妈时常不在家，他爸妈一般进货，然后他看店，时穆一忙他就会叫来江明澄。
　　因为这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了。
　　他也懂药店，他也懂什么药是什么药，也懂多少钱。
　　所以时穆他会很放心。
　　江明澄也是他唯一能够信任，也能够放心的人了。
　　*
　　江明澄利索的拿着钥匙开了门，一开门浓浓的药味直接散发出来，他脱掉外套坐在了椅子上。
　　动作行云流水，像是他家的店一样。
　　同性恋。
　　他想起来他昨天和亓升说他自己是同性恋。
　　亓升会不会以后都不会怎么理他了？毕竟他是同性恋，他害怕亓升不会理他。
　　但是从亓升的那个表情上来看，他好像并不在乎什么同性恋。
　　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像是听过这个词一样，一点都不震惊。
　　是，我是同性恋，江明澄是同性恋，那又怎样？爱情分性别吗？
　　只有厕所才分。
　　同性恋怎么了？虽然说现在同性恋少之又少，但是他就是不喜欢女生，他只对男的感兴趣，可能是自己身上的某一个癖好吧。
　　改不掉的。
　　我就是同性恋，不是撒谎，是事实。
　　*
　　江明澄虽然是同性恋，但是他目前没有找到一个让他产生兴趣的男人，一个都没有，他连同性恋都没有尝试过，嘴上说的自己是同性恋。
　　可是实际上他连一个男人都得不到，那就更别提女人了。
　　女人他就更不行了。
　　他觉得女人是一种麻烦的生物，所以他比较喜欢男人，比自己小的也行，比自己大的也无所谓。
　　让他体验一把同性恋的感觉就可以。
　　他连牵手和接吻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
　　亓升他路过药店，江明澄看到了他，于是跟他摆了摆手让他进来。
　　“嗯？”亓升问。
　　“来，”江明澄说：“进来。”
　　“嗯。””
　　亓升他进来之后，江明澄的胳膊撑在桌子上，手扶着脸盯着亓升一直在看。
　　“你……，”亓升有点无语，但最后还是问了一句：“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
　　“没事，”江明澄说：“你长得好漂亮啊，有点像女生，长头发，白皮肤，水嫩水嫩的，你为什么把你的皮肤保养的那么好？”
　　亓升：……。
　　“啊，”江明澄说：“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纯属的好奇问一问而已，你别多想。
　　“没有。”亓升说：“我记得我出生的时候，我的家人也把我认为成女生，可能是我长了一张女生的脸吧。”
　　“可能吧。”江明澄说：“但是你真的长得好漂亮啊，你的脸上一点杂质都没有，好干净啊。”
　　“嗯。”亓升说：“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江明澄说：“看不够，我觉得我能看一天。”
　　亓升并没有觉得那什么，就是被一个人这样一直盯着有点烦。
　　“哦。”亓升说：“那你看吧。”
　　亓升他放弃了挣扎，让他看了，亓升也是第1次这么正眼的看着江明澄，他这个人的五官长得很好，江明澄的下巴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痣。
　　那颗痣点缀在那里，把这个人的五官衬得很好看。
　　江明澄他长着一张帅气的脸，眉毛飞扬，双眼皮，他的眼里有光……，少年的嘴角上扬，他笑起来很好看，眼睛眯眯一笑。
　　亓升他没有笑容。
　　他失去了笑容的这个灵魂。
　　*
　　江明澄一直盯着他看，亓升也是。
　　直到药店的门口来了人，他们才松开彼此的目光。
　　江明澄去拿药，亓升他却还愣在原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对江明澄产生这种想法。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自己会对江明澄产生，这些描述，这些想法。
　　他努力的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失败了。
　　他就那样站在原地，盯着柜台上的药，目光没有转移，江明澄，走了之后他就盯着柜台上的药，目光从未散去。
　　他脑海里回想着他的笑容，还有盯着他看的那双眼睛。
　　他的眼睛很漂亮。
　　*
　　直到江明澄拍了拍他：“你怎么啦？傻啦？”江明澄笑了笑，移开手。
　　“没事。”亓升说：“失眠了，没睡好，意识不清楚。”
　　“行吧。”江明澄说：“我还没吃饭呢，我快饿死了，你去帮我买个饭吧，早饭。”
　　亓升看了看手机上的表10.30。
　　现在吃早饭会不会有点太迟了，这个时间再等等的话就可以吃午饭了。
　　“再等等吧。”亓升说：“一会儿直接吃午饭吧。”
　　“不行，”江明澄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一天三顿都得吃，无论几点。”
　　“哎。”亓升叹了口气，转身走出门外：“我去给你看看还有没有早饭，如果没有的话也不能怪我。”
　　“好嘞，”江明澄说：“谢谢升哥。”
　　亓升在街口转转悠悠，他也没有找到几个10:30早饭的铺子。
　　就算有了，也卖完了。
　　他转悠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家还没有卖完的，现在这个点居然也有人10:30吃早饭。
　　他给他买了一杯豆浆，还有两个包子。
　　付完钱之后就走了。
　　*
　　“给。”亓升说：“吃吧，我走了。”
　　“好，”江明澄说：“拜拜。”
　　“嗯。”亓升说。
　　他原本是不想回应的，可是最后还是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