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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窦豆与窦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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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窦唯,小名豆豆,不过很奇妙的是只有非亲属的人才会叫我小名豆豆,豆豆从六岁开始就在我们家成了忌讳,我妈妈姓窦爸爸也姓窦,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的父母姓都是同一个偏姓还遇到了一块,以至于我从小一直担心我是近亲生的有缺陷的孩子。
我妈妈在我六岁时由于一场车祸夺去了生命,过于巧合的是妈妈死前一个月爸爸刚买了保险。
我妈去世一个月我们家就搬进新房离开了城中村,爷爷腿脚不好我又要就近划片上学,搬家于情于理都是好的。但总有人不怀好意揣测我爸骗保,用我妈的命换来一套房子。 我还记得我坐上搬家公司的车时一群小孩向我大喊杀人犯女儿。
我晓得我爸前一个月刚升职给我妈买了保险还是一家人一起买的。
但最令我失望的是自认童年最好的发小赵玠也是那群小孩中的一员,他站在正义一方趾高气扬的指责我的面孔像极了一只被驯服又讨得人欢心的小老虎。
不少人指指点点,他们认为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可他们忘了小孩子是很难在大人的理念下找到答案的。
一两句唾沫淹不死人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恶意揣测过的人心却是可以杀人的刀子。
我那时候还小哭着向赵玠喊不是我爸爸他是好人,他没看我他怔怔的盯着地面,手里攥着两颗水果糖。想着我曾经也为了两颗糖和大妈们一起骂过张寡妇,我不禁低下了头。
我们弄堂是制药厂的老房子,住这的都是一些基层生产线工人,大多从农村来的带的全家老小没几个识字读书的。这个地方封建观念极为严重男人上工干活女人照顾孩子,而碎嘴的闲人多了就有了群居大妈的习惯——瞧不起有病的,骂着胆小的,嫉妒发家的。小团体在弄堂里声名极差,有时找不到附和观点的人就塞两颗糖给小孩,叫我们称赞她们。
那时,我们都还是小孩——爱吃糖的小孩。不过是谁多拿了两颗糖的问题,谁会计较别人的感受呢?现在我想来搬家是我爸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那座小弄堂除了教会我世态炎凉之外就让我早早体会到作法自毙。
搬出弄堂我爸为我做的另一件事就是改名。以前是窦豆,窦子成和窦小鹿的宝贝女儿。现在只剩下窦子成唯一的希望窦唯。
我永远忘不了 ,那个满天繁星仲夏夜的晚上,我胡子拉碴的父亲扇着大蒲扇一遍遍的叫我 ……阿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