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赘婿掉马了》豆果

21、第 21 章

　　赵柔一愣。
　　赵蓉笑道：“对啊，就是羡慕，本王还以为，同样是皇家的女儿，本王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杀敌，还能与当朝首辅家的子侄争抢美男，五公主羡慕嫉妒恨，这才到处抹黑本王的名声。”
　　“我错了，还请安平王恕罪。”此刻的赵柔，哪里还有刚才嚣张的样子，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赵蓉的面前。
　　赵蓉伸手，将赵柔头上的累丝金钗拔了下来，五公主原本精致的发髻瞬间就散落了肩头。
　　赵蓉啧啧了一声，说道：“你一没建工立业，二没有做出对朝廷有用的牺牲，三没有坐下半点于民有利的事情。
　　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得了公主的名号，就能理所当然的享受百姓的供给，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们。”
　　赵柔咬了咬牙。
　　赵蓉继续说道：“你说裴家不过一介商贾，御书房的太傅们难道没有给你讲过敏史之乱吗？”
　　“讲，讲过的。”赵蓉的声音越来越高，其中的威严将赵柔吓得瑟瑟发抖。
　　“讲过？”赵蓉道：“看来五公主的功课并不怎么样，既然讲过，那就应该知道，裴家在敏史之乱的时候做出的牺牲和贡献，你今日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岂不是让天下人寒了皇家的心。”
　　赵柔气的不行，在这些庶民们的面前，她堂堂五公主被取了钗发，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被训斥，传出去后，她哪里还有什么颜面。
　　为了阻止赵蓉继续发难，她索性哭嚎了两声，朝旁边一倒，佯装晕了过去，这一举动，吓得伺候她的宫女惊叫出声。
　　赵蓉却只是冷冷的说道：“把她送回去吧。”
　　待赵柔被送走后，赵蓉才露出笑模样，对刚才出言与赵柔争辩的少年说道：“你是哪家的公子？”
　　“回禀王爷，家父中枢省余有山，小子名叫余晋文”被赵蓉问及名号，少年激动的说道。
　　“原来是余大人的公子，你倒是有几分你父亲的风骨。”赵蓉笑道。
　　“多谢王爷。”余晋文激动的整张脸都红了。
　　赵蓉走上前将他扶起来，顺手将刚才从赵柔头上取下来的簪子插在旁边一个少女的发髻上，指着远处对他们说道：“那边的戏台应该搭好了，你们去吧。”
　　众人行礼告辞。
　　“裴瑾，你等等。”众人离开的时候，赵蓉喊住了裴瑾。
　　众人脚步一顿，不知是不是刚才赵蓉训斥五公主的事情吓到了这群孩子，他们连头也没回，反而快步离开了此处。
　　赵蓉看这面前这个刚被欺负过的小绵羊，问道：“你今日是与谁一起进宫的？”
　　就算裴家还有几分先祖留下的面子，到了裴瑾这儿，也没多少用处了，若没有人带，就凭裴瑾自己，只会被拦在宫门外。
　　“我与柳公子一起来的，不过刚才柳公子被柳大人喊走了，所以我才会与他们一道去宴会。”裴瑾声音有些嗡嗡的。
　　这嗡嗡的声音，在赵蓉眼中就变成，小家伙被欺负的狠了，现下说不定正憋着眼泪呢，瞧瞧，连声音就哽咽了。
　　瞧把孩子欺负的，简直不像话。
　　“柳生那个家伙，做事也忒不靠谱了，你以后少和他一块。”赵蓉吐槽了无辜的柳生。
　　“我刚进京，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裴瑾说道：“柳公子人挺好的。”
　　他本来是想为柳生辩解几句，缓和一下柳生在赵蓉心中的印象，毕竟与赵坚发生争执哪次，柳生给赵蓉的印象似乎不是很好。
　　可赵蓉一听裴瑾这么说，眉头就皱起来了，这么大的孩子，要是从小在京城长大，想必如今早就呼朋引伴了，而不是被人攻讦的时候连个站在旁边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跟着我一块走吧，免得又被哪个逮到欺负一通。”赵蓉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裴瑾乖巧的说道。
　　赵蓉被这乖巧的小模样取悦了，他拍了拍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的裴瑾的臂膀，
　　说道：“男子汉，这点挫折没什么的，我也帮你教训过赵柔了，一会我在给你介绍两个靠谱点的朋友。”
　　裴瑾嘴角微微挑起，乖巧的跟着赵蓉一道朝着宴会地点而去。
　　“王爷”
　　赵宣今日没有穿着便服，而是正经的穿了一身太子的莽服，尽管脸庞依旧稚嫩，但也有几分天下的贵气。
　　“正好，你过来。”赵蓉朝着赵宣招招手。
　　赵宣乐颠颠的过来，听从示下。
　　赵蓉指了指自己旁边的裴瑾，说道：“裴府的裴瑾。”
　　然后，她又对裴瑾说道：“这是赵宣，太子。”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裴瑾当即就准备给赵宣行礼。
　　赵蓉说道：“你们两个认识一下。”
　　赵宣笑着过去半扶着裴瑾的手臂，说道：“裴公子不必多礼。”
　　裴瑾看上去还是有些拘谨。
　　赵蓉于是对赵宣说道：“他为了家中伯父的事情从江南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加上没有同龄的玩伴，被人欺负了好几回。
　　我想着你们两年纪差不多，应当是能玩在一块的，再者，你带他几次，京中少爷和小姐也就不会总是逮着他欺负了。”
　　“王爷是以前就与裴公子熟识了吗？”赵宣状似无意的问道。
　　“没有。”赵蓉说道：“进京的时候有一次在绯月楼遇到的。”
　　“难道他就是那个在绯月楼与王爷有过情缘的裴公子？”赵宣笑着问道。
　　“什么情缘，别胡说。”赵蓉现在已经无语了，怎么每个人遇到他们在一块都问这个问题啊，刚才赵柔也是，现在赵宣也是，看来这件事情影响不小。
　　赵宣笑着说道：“也不是我胡说啊，不光京城，就是宫中都传遍了呢。前几日我还听到父皇和母后在议论这件事情呢。”
　　“皇上都知道了？”赵蓉一惊。
　　赵宣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情，父皇怎么可能不知道。”
　　赵蓉叹气，对裴瑾有些歉意的说道：“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影响那么大，你应该也很苦恼吧。
　　罢了，等本王找到合适的时机，会帮你澄清的。”
　　裴瑾笑着对赵蓉说道：“王爷不必放在心上，这本就是流言，不用在意，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也就不会在意了。”
　　赵蓉心道：我倒是没什么，反正不会有人胆子大到拿这件事情来调侃我就是了，就是裴瑾，本来就一副受气包模样了，若是再被人用这件事情可劲欺负，那也实在是太可怜了。
　　不过看裴瑾谨慎小心的笑颜，她还是对他说道：“我知道了。”
　　三人走了一段路，枢密院的侍郎小跑着过来找赵蓉，说宁远山那边有事情需要赵蓉过去确认一下。
　　赵蓉对赵宣说道：“你带他去和那些公子小姐们玩去吧，我去枢密院一趟。”
　　“走吧，既然王爷将你交给了本宫，本宫自然不会让王爷失望。”说完，赵宣便带着裴瑾去了宴会所在之处。
　　能与赵宣交好的，都是朝中真正的勋贵子弟，这些公子们，那都是各家当做继承人培养的。
　　“这位是江南裴家的少爷，裴瑾，最近才进京的。今日本宫带他来与诸位熟识熟识。”能被太子殿下亲自介绍，众人皆不敢轻易怠慢了裴瑾，纷纷主动做了个自我介绍。
　　裴瑾本身长得很好看，他就站在那里，微微笑着点头，便是一副邻家乖弟弟的模样，好像不管你搓圆捏扁都是可以的样子。
　　一轮介绍后，这些公子们已经将裴瑾拉入了自己的圈子，听说裴瑾是为了裴家二老爷的事情来的京城，这些消息灵通的公子们聚在一块，你一言我一语的，居然说出不少裴瑾废了很大力气才打听到的消息。
　　裴家二爷的事情说完，他们又围绕最近朝中发生的大事，各自交谈起得到的消息。赵宣也不拘着他们，偶尔听到他们说错的地方，他还会指出来，纠正一下。
　　裴瑾嘴角始终挂着笑容，心想：若当年裴家的先祖没有拒绝先祖爷给以裴家封王的提议，自己如今，是不是也会成为这些少年中的一员。
　　虽然只是些还未真正入仕的少年，却已经能够参议朝中的大事，别人穷尽一切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却能够唾手而得？
　　想到这里，他却又猛地打断了自己的想法：权利意味着责任，爵位在身又如何，譬如赵蓉，若不是安平王府的重担在肩上，她又何必以女子身躯扛起安平军的荣辱。
　　若她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儿，以她的性子，定然是长辈疼爱，父母疼惜，兄弟爱怜的小女儿吧。何至于如今........
　　“你对这些不感兴趣？”赵宣挑眉问着正在出神的裴瑾。
　　裴瑾说道：“裴瑾只是一介草民，一个商贾，兴许会关心近期什么货物比较走俏，什么货品缺稀，至于朝中大事，不是裴瑾该操心和参与的。”
　　“哦？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入仕？”赵宣问道。
　　“裴家有祖训，裴家子弟不入仕途。”裴瑾说道。
　　赵宣笑道：“本宫倒是差点忘了，是了，裴家的子弟只能经商，不能入仕的，可惜了。”
　　裴瑾道：“没什么可惜的，做个商人也没什么不好。”
　　赵宣打量了裴瑾半晌，点头说道：“也是，做个闲散的富家翁其实也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