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赘婿掉马了》豆果

11、第 11 章

　　赵蓉为了让老大人相信自己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孩子，便将那日绯月楼的事情娓娓道来。
　　在她的口中，裴瑾就是那没爹娘疼，没叔伯爱的小可怜。还是个倒霉孩子，为了将自己二叔捞出来，四处碰壁，被人欺负得不行。
　　而自己呢，就是个善良且乐于助人的好人，遇到这样的情况，绝对是出于心中的正义，所以才没有办法坐视不理，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许宣听完，被赵蓉的描述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他已经很少看见能在他面前这么活泼的年轻人了。
　　家中的孩子们不管年纪大小，对他这个任职大理寺掌刑法的老头子，眼中都是一水的惧意，能这般活泼的在他面前大吐苦水的孩子，实在是很少见。
　　赵蓉无奈叹道：“也就是我，见不得这可怜孩子的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京城四处乱撞，这才寻了老大人，问问裴家的事情。
　　若裴家父子当真犯了事，国法之下，没有人可以例外，告诉他，也好让裴家有个心理准备，早点打算。
　　若裴家父子无甚大碍，也可让他裴家安心，不再去做无畏的事情。”
　　裴家的事情，作为大理寺卿的许宣自然老早就晓得，包括这个从江南来京城捞人的裴家少爷。
　　不过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他没有义务去关心一个疑犯的家属如何。不过既然作为安平郡主的赵蓉亲自过来询问，他并不介意在这种小事上面卖郡主一个面子。
　　马车一路来到大理寺，许宣亲自将赵蓉迎了进入，上了茶点，这才说道：
　　“其实这件事情，原本与裴家干系不大，这裴家呐，祖上经商多年，颇为富庶，家中子弟一向阔绰。
　　原本这件事情也牵扯不到他们身上，偏偏这些犯事的举子想要贿赂考官，却没有那么多的金银，于是打起了裴家的主意。
　　裴家二房的少爷想要与这些举子们打好关系，连问都不问一句银钱用作何用，就取了银钱借给举子们。顺着银钱这根线，这才将裴家牵扯了进去。
　　不过经过我们初步审问，裴家对这笔钱的用处和去向一概不知，我们也核实过了，他们确实不知道这笔钱是用来贿赂考官的。
　　不过此事牵涉重大，圣上那边对此很重视，虽说他们不过是不起眼的从犯，如今却暂时不好将他们给放了。
　　待卷宗呈请皇上阅过之后，案子有了结论，裴家父子才能放出来，只不过，裴家父子虽然免了牢狱之灾，这银钱可能得损失不少。”
　　“多谢许大人。”能得到这样肯定的消息，对于赵蓉来说，也算是有所值了。
　　“郡主请放心，既然郡主已经答应裴家少爷会照拂裴二爷，老夫自然是不会让他在大理寺受委屈的。”许宣笑道。
　　赵蓉脸一僵，心中无奈至极，她都已经解释过了，自己与裴瑾没有其他关系，怎么这许宣看着自己还是一连坏笑的样子啊，流言害人啊。
　　回了安平王府，赵蓉便遣人给裴府送了书信，告知自己探查的结果。
　　鞑靼王庭作为坐拥北边数十个部落的王庭，一直对中原第一道屏障——凤凌王朝虎视眈眈。
　　要知道，鞑靼王庭要想直接南下中原，首先需要突破的第一道关卡就是凤凌王朝，只有完全占据凤凌王朝，接下来才有可能继续攻占其他国家。
　　故而，鞑靼王庭与凤凌王朝的斗争一直持续的数十年。当年鞑靼王庭战力和综合实力最强盛的时候，也曾大肆侵略过凤凌王朝。
　　彼时安平王尚在，是安平王带领着安平军一直坚守在边关，将鞑靼王军堵在了王朝之外。却没料到，老鞑靼王如今虽已是暮年，其征战中原的心却一直未改。
　　只是这一次，他派出的鞑靼王子所率领的联军依旧被安平将军重挫，这让老鞑靼王感到十分的无奈。
　　凤凌王朝经过这十来年的快速发展，其国力和军队力量不断在提升，反观他自己，如今已经不如暮年，经历和能力都不如当初了。
　　自家的儿子如今尚且年幼，旗下各个部族的王爷和将军们皆野心勃勃，为了帮王子稳固好地位，顺利继承鞑靼王庭的宝座，他只能选择与凤凌王朝暂时讲和。
　　对于凤凌王朝而言，他们并没有侵占鞑靼王庭的意思，毕竟鞑靼王庭所在的北方生活环境并不好，每年中，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鞑靼人都必须与冬雪为伴。
　　严酷的环境并不适合中原人生存，既然鞑靼人主动提出讲和，凤凌王朝乐见其成。
　　“陛下，鞑靼王为了表示自己对和谈的诚意和决心，专门派鞑靼王子亲自到京城。如今车架已经在玉门关外了，还请皇上示下。”负责与鞑靼王接触的尚大人回禀道。
　　“安平将军，你以为呢？”赵胤礼直接问赵蓉。
　　赵蓉站出来，说道：“回禀皇上，鞑靼王虽有三子，但这个鞑靼王子巯木里确是鞑靼王与王后所出的嫡子。
　　鞑靼王对其及其的爱重，不过成年，就已经越过两个兄长，直接册封为鞑靼王子。鞑靼王如今年事已高，若无意外，这位三子应当就是今后的鞑靼王。
　　况且，这一次入侵凤凌，鞑靼王派这位王子亲自出征，应当就是存了让他立威的目的。虽然鞑靼王子最后在安平军的阻截下没能越过边塞。
　　但是据臣所知，这一次出战，巯木里在战场上的表现得到了鞑靼王和多数部落将领的认可，其在军中的威望也有了极大的提高。”
　　赵胤礼的眉头微微皱起，问道：“尚大人，与鞑靼王庭的人何谈条件谈的怎么样了？”
　　尚大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初步何谈并不顺利，鞑靼王庭的人就我们的何谈条件既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却也没有表示赞同。
　　臣回京的时候，鞑靼王庭官员表示，此行和谈，一切条件以王子的意见为准。”
　　“看来鞑靼王对这位鞑靼王子抱了很大的期待啊。”赵胤礼说道。
　　乾元殿内一阵沉默。
　　赵胤礼继续说道：“安平将军再说说鞑靼王庭的事情吧，也让诸位大臣在接下来的何谈中做个准备。”
　　“是。”赵蓉继续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娓娓道来。
　　从安平王那一带开始，凤凌与鞑靼之间的矛盾就从来没有断过，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
　　兵者也讲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安平军对鞑靼的了解，不可谓不深。
　　在赵蓉看来，鞑靼王庭这次和谈，只不过是想给自己朝代更迭期间一个相对和平的外部坏境而已。
　　等老鞑靼王将权力交割到新鞑靼王手中以后，鞑靼王庭必然会再次发起南下的攻击。在新的政权统治下，战场上的局面可能将会变成另外一幅模样。
　　早朝散去，赵蓉不出意外的被赵胤礼留了下来。
　　赵胤礼如今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后宫最大的皇子也就比赵蓉小上两岁，算起来正好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奋斗年华。
　　作为一个有理想和报复的皇帝，赵胤礼当然也有自己的执念和打断，在他看来，鞑靼王庭作为北方雄踞的一方霸主，对于凤凌来说，就像是一匹饿狼。
　　这只饿狼一直盯着他们，只要他们稍微表现出一丝疲惫或者是放松，这匹饿狼必然会毫不犹豫的挥起手中的利爪，给他们迎头痛击。
　　“听说鞑靼王子被你逮了两次？”赵胤礼接过內侍递过来的帕子擦了嘴。
　　赵蓉感激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是，不过臣用的都是一些小伎俩，若真的硬打硬的碰上，臣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哦？蓉儿露怯了？”赵胤礼笑道。
　　赵蓉说道：“也不是，巯木里这个人很聪明，不过聪明的人都有共同的缺点，自大，甚至是自以为是。鞑靼王庭下辖北方20多个部落。
　　人数虽然众多，但不是每一个部落都像鞑靼王军一样训练有素，不顾一切的。臣不过是抓住了这个弱点。”
　　“因为他是个聪明又自大的王子，所以你才会在第一次逮到他的时候放了？”赵胤礼问道。
　　赵蓉赶紧起身跪下，说道：“此事是臣冒失了，还请陛下责罚。”
　　“唉？你这是干什么，朕没有责备你的意思。这样的人，想要让他臣服和认可，必然是需要一些其他的手段。”赵胤礼说道。
　　赵蓉点点头，说道：“臣当时也是这样想的，若就那样将他逮住了，确实可以以此要挟鞑靼王就范。
　　但是这样一来，鞑靼王庭必然不会轻易同意，按照臣对鞑靼人的了解，鞑靼人为了这位王子，会与我们鱼死网破。
　　所以臣才不得不将他放了，并与他立下誓约，若臣再次擒获他，那鞑靼王庭必须臣服。”
　　“你做的很好。”赵胤礼赞赏道：“皇兄若是还在世，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的。”
　　赵蓉依旧跪着，说道：“这件事情，臣也是有私心的，臣不想战场上死更多的人了。”
　　“那些人也是朕的子民。”赵胤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