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假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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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几个星期也如了王翔克的愿了，班里安稳许多，也少出乱子了。
期末考的脚步声也逐渐走近了，每天的课间少了许多声音，一条走廊，望眼一看，也只剩那么几个人影了。教室却堆满了人，每个班的老师都抓着课间的几分钟把易错题一遍又一遍地讲，就算讲烂了，也总有人错。哪天老师不拖堂了，也准有老师抱着错题冲到教室里插空念上几句。
同学们每天就剩学习，吃饭，休息三点成一线。除了上课还是上课。距离考试还有最后一两天了，老师也不再讲什么了，还放同学们去上了节体育课。
说是上体育课，玩的安心的人也就剩那么几个。篮球场旁的楼梯口坐满了人，并且人手一本书。大家都异常专心，仿佛昨日还再玩乐的不是他。任何风吹草动，都没人抬头。颇有“临时抱佛脚”这一场面。
次日，期末考这一天终于来了。考铃打响，考生都簇拥进了考场。
考场剩下的只有“唰唰”的写字声，再无其他。空白的卷子在桌上放着，郁殳没给它一个正眼，径直趴下睡觉了。
中途，见监考老师掏出手机，放松了警惕。某些人的心开始痒痒，躁动起来，传起小纸条来。刚开始只发出小小的摩擦声，并没有人注意。后来加入“传纸条队伍”的人越来越多，不留意间挪动的桌椅，纸团落地的声音参杂在一起，组成巨大的躁动，很快引起监考老师的注意。
“干什么呢！都安分点考试，别在那交头接耳！”
被这么吼一声，一群人也安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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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铃声响起，广播也传出声音来。
“考试结束，请同学们停下手中的笔，请监考老师依次收卷。”
昏昏欲睡的同学们也从梦中惊醒，也有两三人在奋笔疾书。
考试结束，几家欢喜几家愁。
“殳姐，等会儿我们庆祝去，你去吗？”
“行。”
这家店他们常来，与老板混了个熟，每回都会打折。到了门口，郁殳揿灭了烟蒂，准确地将烟蒂投进垃圾桶。
“放假喽！考得怎么样？”
“我感觉还不错！”江波嬉皮笑脸地说。
“哎哟，那就完了”老板腾出一只虚手指了指江波，又和蔼地笑了笑。江波回完，他身后的人也依次地答了几句。
“小殳呢？”放下热腾腾的大锅，老板在围裙上抹了把手。
“没写。”
老板全名叫杨党青。
妻子难缠早逝，留下一个女儿，十六岁，成绩不太理想，偏偏在有些美术细胞，上高一后走了美术路线，总得学费要三万六，除了这些，还有额外的集训费用。杨党青又是一个人，这些三三两两的开支全靠他一个人撑着，也只能靠着一个烧烤店勉强过下去。
就是这样一个人，和郁殳一群人混熟了，知道都是不学习的，但每每都会问上几句关学习的话，考完试，也会适当地问上几句，也不会问多。而且尽管知道问题的答案，他也还是会不厌其烦似地问。
“位置给你们留着呢！去坐着，马上给你们上菜哈！”杨党青指指靠边的桌椅，就转身进了厨房。
每逢假期，冷清的烧烤店都会热闹起来，今天也不例外。
郁殳顺着杨党青的指尖望去，他们常坐的位子隔壁今晚坐满了人。身上的校服不难看出是和他们同校的。
几秒后，郁殳收回视线。
“殳姐，走啊！”
“嗯。”
以郁殳为头的一群人走到靠边的位子去，引起了隔壁的一阵私语。
“谁选的这家店，真服……”
“那也不全怪我啊，运气不好，凑巧遇上了呗……”
“小声点……”
“我有点怕，要不我们俩换个位子?”
“算了吧……”
郁殳坐在靠里的位子，左边坐着江波，右边是个女生，邓致潮的女朋友。其余的人就依次落座在对边。
“殳姐，这举报你的人tm闲着的吧？”
郁殳没有搭腔。
“侯佳明也是不要脸，输不起……”
“殳姐，那事你也没错，我们……”
“不必。”郁殳淡淡地打断了那句话。
“殳姐，你今天心情不好吗？”有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话闭，还仔细回忆自己之前说的话有没有不妥之处。
正当大家以为郁殳不会回答时，郁殳开口道：“没，影响你们了。”
“不不不，没有的事没有的事！”说话的人头都快摇成一个拨浪鼓了。
没多久，杨党青就把盘盘色泽鲜美，串串撒着零散调料的烧烤端了上来。
“吃着哈，不够问我要！”杨党青丢下这句话，又回头去忙了。
“老板！一盘羊肉！”
“来了！”
十七八岁的年纪，约出来，多多少少都会喝点酒。
平时看得挺文静一人，发起酒疯，谁都劝不住，酒劲上来了，拦都拦不住。
“再喝一杯，我还可以……”
“别喝了，算我求你了哥，再喝要醉了”旁边的人作势要去抢他手上的酒瓶。
“你说到底为什么……她为什么不喜欢我……”那人脸颊微醺，突然说起感情上的事。
“那女的瞎，你多帅……”旁边的人脸不红心不跳地吹。
郁殳没去加入他们的话题，自顾自喝着杯酒，沉浸在个人的世界里，仿佛没有任何人可以闯进这个无声的安静世界。也不知怎的，她对本桌没什么兴趣，一句听不进去，可隔桌的音量不大，她听得一清二楚。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被问的人支支吾吾地说道。
“老选真心话，多没意思，换大冒险呗。”
“啊？”
不等被问的那人再说什么，问的人便擅自帮他做了决定。
董秋浩凑近乐尤舟小声怂恿他：“去要郁殳的微信。”说话声音不大，却足够整一桌的人都听到。此话一出，全桌人沸腾起来，坐等看戏。
“去呗。”
“换一个……，可以吗?”乐尤舟怯怯地问，却始终低着头。
听他这么说，董秋浩顿时不痛快了：“你不是吧?要玩就别tm扫大家的兴，不然来干什么？玩不起就滚回你家去，没意思。”
乐尤舟紧紧捏着指尖，把头垂的更低了：“也不是我要来的，不是你们喊我来的吗？”
董秋浩一噎，随后转念一想，狡辩道：“那你不也答应了吗?”
旁边的人见董秋浩落了下风，连忙附和：“就是就是，你都答应了……”
“玩就玩，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给谁看呢。”
“真以为自己是谁啊？给脸不要脸。”
不堪入耳的字字句句传进郁殳耳中，她心觉烦躁，想闭起耳门，不再去听－－这也不关自己的事。
可耳朵似不受控般，直敞着。那些话还在不断飘进耳朵里。
她捏紧拳头，借此把一身怒火平息。
却不知为什么，总有一团怒火引着自己朝哪个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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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殳捏紧酒瓶，低声朝江波道：“让让。”江波已经喝懵了，二话不说就起身让了路。对边的更不用说，一个更比一个懵，斜靠着身边人的肩就睡去了。
“哐－－”酒瓶狠狠地砸在桌沿，却是控制好力度，没有损坏。一桌人猛地抬头，精准对上了郁殳满带寒气的双眸，她微挑开眼尾，有种说不上的凌厉。
“郁…你有…什么…什么事…找我们……吗……”董秋浩结巴起来，俨然没了先前那份神气。
“我倒没事，但你们有没有事－”随后她瞥了一眼乐尤舟，话锋一转：“人不想玩，硬抓着干什么？不想扫兴，你给我上。”
郁殳将目光投在董秋浩的校牌上：“董秋浩？最好不要有下一次。”
而后，郁殳握好酒柄，回头放在自己那桌上，拍了拍江波的肩头：“走了。”
“诶，好……”江波喊醒周边的其他几人，就起身跟上郁殳走了。
乐尤舟愣愣地盯着身影离开的方向，心里忽地就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你披荆戴月，我奔你而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假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