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不喜语

4、私人侦探【2】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蒋沉就悄摸的走了。老式的房门锁生锈发出不太灵便的响声，蒋颜在卧室里听的一清二楚。
　　“去哪?”蒋颜躺在床上不悦的对客厅里的蒋沉说道。蒋颜突然从卧室传来的声音不大但是还是把蒋沉下的一激灵。
　　“去哪，你管的着。”蒋沉把门推开生锈的老破门。他本来以为蒋颜没有醒想趁着这会走了结果反倒被吓了一跳“办点事还不成?”蒋沉又气又不太敢招惹蒋颜毕竟他自己的很多事都是靠蒋颜，气不打一出走的时候故意把门摔的很大声给蒋颜听。
　　蒋颜可不吃蒋沉这一套，因为他随时可以放下事情不管他而且蒋沉也不怎么敢“办事?啧，别惹事就行。”蒋颜一想到蒋沉那天不是把自己喝的醉的不成人样回来，一个无忧无虑的懒鬼比任何东西都要让蒋颜反胃。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嘴上说去的怪好听，到头一来还不是跟他的几个狗友约酒。那个时候只有丢下一屁股烂摊子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蒋颜这个快要成年的大儿子倚着“父亲”的名号来让蒋颜帮他摆平。
　　蒋颜无力的在床上把成一个“大”字，头朝着天上咬着嘴唇久久的凝视天花板。，大口的喘着气吐出的每一口气都比上一次沉重恨不得一个星期都在床上躺着……
　　蒋颜家住在一个三十年前的老破小区，所以这里的设施就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水电也总是时不时停。
　　蒋颜影响最深的一次就是某个星期六傍晚还早的时候，在没有通知的停电突然停电，搞得隔壁的老头儿气得不轻那差不多也过七旬的老头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电视。停电的时候正好到那个老头儿入迷的时候，老头儿气的絮絮叨叨骂了20分钟。那些茶余饭后喜欢拿着小板凳在楼下坐着的大娘大妈就总拿这事儿说笑。
　　盛夏时节，本来就季月烦暑尤其到了五六月更是难耐了。本来上个月蒋沉就应该安空调的，一直拖到现在都还没有吹到凉气蒋颜但凡是催他一下蒋沉就破口大骂然后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面对父亲蒋颜一直都不想再说什么了。
　　一直到闹钟第二次响铃，蒋颜才迷迷糊糊的起来。站起来的时候眼前就是一片黑，头疼的难忍好不容易地摸索着瘫软的坐在床上。
　　“啧。”蒋颜扶着额头，本来天就热的烦现在更是万分难受。蒋颜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他早就意识到体能不如以前了但是对次也总是表现出无能为力的样子。
　　眼前的黑影向四周淡去虽然还是会有一种想吐的感觉蒋颜觉得不能老是坐在然后又收拾床铺开始洗漱。
　　完事之后，蒋颜无聊的倚在沙发上轻浮的把另一条腿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无聊的在整间房子里四处环视，整间房子空空荡荡桌上也干净的没有什么东西，褪了色的木地板被蒋颜擦的可以从里面看到人影；北边有扇还算干净的窗户下窄小的窗台上落满了毛茸茸的灰尘，窗户上垂下一对厚重的深红色的窗帘这对肮脏的窗帘是蒋沉从上个家里卸下来的，蒋颜认为跟周围已经脱落的墙皮搭在一块突出的丑陋。
　　无意间瞟到一间敞开门的房间，房间是蒋清梦的蒋清梦的房间正好对着蒋颜的不过蒋清梦却比蒋颜小了一半(房子是当时蒋清梦还小的时候买的所以房间就很小到放下一张床就没有其他什么位置了，导致蒋清梦只能在餐桌上学习。)
　　“起来蒋清梦。”蒋颜抱着手慵懒的倚在房门边上。
　　蒋清梦把撇了一眼后把身子翻过去……床板发出诡异的吱吱的响声就尤其像是床板下有一只乱动的老鼠到处在阴湿的床底下跑动一样。
　　蒋清梦的房间小的可怜除了床还有一个旧的木柜子就放不下什么了。况且是书桌，自从蒋清梦上了一年级后餐桌就是他的“临时”书桌。
　　蒋颜轻悄悄的迈着步子，弹丸式的房间太小放上东西后几乎更没有下脚的地方。蒋颜走到蒋清梦床头上面的窗户旁踮着脚奋力的把窗帘往两边一甩，光线一下子窜到房间里。
　　阴暗的房间里瞬间被照亮，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的眼睛疼，一下子暴露在光下蒋清梦难受的把手臂搁在眼睛上。
　　“看看你的睡姿……真优雅。”蒋清梦两腿夹着被子，弓着腰一只手架在脸上极像一只躲避危险蜷伏着的猫。
　　“好，我起我起。”蒋清梦半睡半醒的回答蒋颜的问题他现在就算用尽全力发出的声音蒋颜感受的只是如蚊如蝇。
　　蒋颜本来想推推蒋清梦的，结果手在半空中就停下来了毕竟难得的周末。
　　蒋颜踩着蹩脚的拖鞋悠悠的走到客厅，倒在沙发上，把身子轻抬从兜里拿出手机。
　　蒋颜的手机背景是蓝色的涂鸦小人脸上的笑容属实讨喜。他在锁屏页面上停顿了一会有那么一瞬间蒋颜有点无所事事，他现在脑海里想的全是有关下午的见面，他更期待的是还是在那之后会发生什么现在他已经演练了不知道多少次导致内心有点惶恐。
　　当屏幕暗淡下的时候，蒋颜按下指纹锁“咻”智能手机很快捷的切换到桌面了。
　　蒋颜在桌面上来回翻转，蒋颜的手机上的软件跟他的家一样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系统自带的简直就是不超过四个一番巡视后还是锁定微信，同样的在通讯录里没有目标的来回翻找什么。也就翻了两三遍才像上帝一样选中通讯录第一位。
　　蒋颜通讯表里的第一位的昵称叫无氏就是那个与名称截然相反的顾冉。
　　蒋颜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打出了一句话本来想一键发送的，但最终犹豫了一会还是删掉了被代替成一个小熊猫表情。蒋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现在心里明明有一大堆话想倾诉出来但是一旦这样做了又不知道怎么说他感觉就像有一种奇怪的力量让他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最后只能按下关机键结束同“自己”的谈话。关掉后蒋颜对着手机的屏幕看到了一个阴郁的脸……
　　期末的时间很紧张傅葱音安排的任务一条接一条丝毫没有给任何任课老师剩下多余的时间，蒋颜也没有在餐桌上久留给蒋清梦做好饭后就回到房间里。蒋颜捧起一套练习盘腿坐在椅子上，这样的动作让蒋颜感到很放松楼下的蝉鸣漫无休止的叫着可就就算这样丝毫没有影响到少年，夏日的狂野好像和这个被禁锢的少年没有丝毫的关系……
　　这次裴以凌要是撇开一切本来是不会再次回国(裴羽之前的私人侦探没过几天就突然跑来说嫌给的太少就走了)，要不是有她的目的她倒是不会再次回国给裴羽找私人侦探的按照她的作风只可能会是一口回绝 ，她倒是从来不把裴羽当她的亲弟弟更别说是裴家人。
　　其实对于裴羽的像中风一样突然发函要他们为他聘请私人侦探裴家人也没多想，反正他们觉得裴羽这样的人长时间独在A市惹上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足为奇就干脆装个善人的样子打发一下，万一到时候裴羽真出了什么事裴家人做了这些事别人也说不上什么吧。
　　不过裴以凌倒是很厌恶裴羽恨不得让他立马在A市消失。
　　这次裴以凌回国主要是为了和她异地恋的男友最后一次见面，从中学起青□□情就发芽了历经很长很长明明都知道注定这是一场相交的线还是会愚蠢的选择。
　　从小到大所有事都由不得她小到穿衣风格大到人生大事全是由裴家人所期望的样子走过来的，因为她知道万一得罪父母下场只会成为下一个裴羽。
　　上星期前裴杨为裴以凌谈了门亲事，口口声声说为了裴以凌未来的出路一直以来裴杨说什么是什么从来不会顾及裴以凌。裴以凌也早料到这件事迟早要到的所以只能了结掉最开始愚蠢的错误。
　　但她在此之前得先打发裴羽那件事。
　　不多不少三点的时候，蒋颜如约赶来了。雨格小铺的可是以物价贵的出名。
　　蒋颜家境不好所以以前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去过里面，所以他很不易的找到裴以凌。裴以凌坐在一个很靠里面的位置拨弄着手机，当她下意识的抬头的时候才注意到了蒋颜。
　　裴以凌见蒋颜也注意到自己，皱起眉头眼睛在眼眶里轱辘一转。
　　“蒋先生吗?”裴以凌试探性的问道，身子几乎同时向前倾。
　　“裴小姐?”蒋颜见那人眼熟而且正在和自己说话，便回应上了。
　　“是，蒋先生。”裴以凌认出来后先是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立马扯出营业式的笑容。蒋颜很有礼貌的回礼刚坐在位置上裴以凌就叫来了服务员。
　　服务员得体的把菜单展开放在桌上。
　　裴以凌把桌子上的菜单推到蒋颜面前“蒋先生请吧。”裴以凌出口一句一句“蒋先生”蒋颜听着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怎么大以来还是头一次别人用“先生”来称呼他。
　　“劳烦了，红茶就行。”蒋颜扫了一眼菜单后果断的说出里面最便宜的，就好像嘴巴和他不是一体的。裴以凌向服务员点头示意。
　　“您比我想的要年轻啊。”裴以凌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蒋颜。
　　“既然是李李先生介绍的就……”裴以凌刚想说出什么然后就把刚要出口的话咽下去。
　　蒋颜镇静闭口不言，他刚坐下的时候就注意到裴以凌两脚脚尖朝着门口的位置好像随时准备离开的样子。他心里便有了谱——裴以凌内心其实根本不太想进行这次见面，所以既然这样那就跟应该更小心些。
　　“事情您应该了解了吧。”裴以凌说道。
　　说实话对自己的任务一无所知，阿叔并没有告诉他任何。
　　“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蒋颜平和的说。
　　裴以凌先是不爽的啧了一下，然后把目光偷到窗外一个花坛上。
　　“哦，我弟弟他叫裴羽，他说他最近总是被一些混混式的人人骚扰，我不清楚那些是什么人万一我弟弟他……”她像猫一样的眼神一直在回避蒋颜的目光。
　　“另外钱是不会少你，不过这月之后找裴羽要吧因为我在国外定居所以……有什么事就找裴羽。”讲到后面之后裴以凌的语速明显加快在蒋颜眼里她极像一只吃人的猛兽。
　　说完之后裴以凌不耐烦的像敲键盘一样在桌子上敲击。
　　蒋颜也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就长话短说：“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和裴羽了解具体情况。”
　　“明天。”裴以凌见自己终于打发好裴羽的事 ，藏不住的细微表情流露在脸上然后突然把腰挺的很直。
　　蒋颜看了一眼裴以凌，感觉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厌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