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不喜语

2、归途街的尽头

　　放学的铃声与微风同来，只是刚放学教室的人就空了，什么也休想耽误热血少年们放学。推着单车在被夕阳氤氲下的操场上青春从来都是颗甜糖。
　　但也不是所有人的青春都是被珍爱的糖，也有些人是隐藏在漂亮糖纸下的苦药。
　　教室里的阳光不多了暗淡下来静谧的让人不安，蒋墨颜从书包里掏出手机边敲动着屏幕边把椅子往课桌里推，昏暗的走廊里只有几间教室还亮着灯。”
　　蒋颜带手机上学总是藏的很好，虽然也用不到什么的但手机自然就是安全感。
　　离开学校他没有马上回家，他走到了一条小街的尽头，这个小街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归途”蒋颜也总觉得这条街总会有一种家的感觉，也许是小时候的蒋颜总会在路过归途街时缠着妈妈给他买精致橱窗里的香草蛋糕。所以现在他也总在经过忆梦蛋糕店时下意识的扭过头去。
　　顺着直走在尽头就是一家小有名气的侦探社，侦探社的社长李缪望是一个很面慈且稳重的男人，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蒋颜总叫他阿叔。
　　李缪望对蒋颜向来不错，总把蒋颜当自己亲生儿子看待。可能是因为李缪斯望几乎从小看到大的原因。
　　自从蒋颜母亲逝后，小蒋颜就更格外的爱往侦探社里跑。让阿叔教自己写作业又是带着两三本书让阿叔给自己讲故事什么的。李缪望也喜欢小蒋颜来找自己，再等到蒋颜大点也会把蒋颜当自己的学生，带他处理一些小案子。到现在蒋颜几乎绝大部分的案子都能上手。
　　侦探社的店面在去年翻新了也招了新人。跟蒋颜记忆里的不太一样了……好像大了很多。
　　“小颜来了，真是好久都不见你。”小齐刚看了蒋颜停顿了几秒才很激动的说。
　　“小齐哥好，阿叔呢。”蒋颜回应
　　“里面呢，不知道谈什么呢。挺久的”小齐喝了口水，因为很久不见蒋颜所以难免的有些激动。虽然和蒋颜比大不了几岁但是他总会把蒋颜当成一个孩子，第一次看到蒋颜时就挺喜欢的。
　　蒋颜探过头去，就看见李缪望在坐在东西多而整齐的办公桌前面和一个穿着高定的小姐谈话，不知道是不是灯光问题阿叔看起来的比以前看起来更显老了。
　　“小颜，你是不是快考试了。”小齐坐在蒋颜旁边的椅子上，端来了一杯荞麦茶递到了蒋颜的面前。
　　“哼，小齐哥一上来就问我期末。”蒋颜笑着轻悠悠的回答，然后把轻轻喝了一小口茶。
　　“好喝吗?”小齐期待的看着蒋颜。
　　“苦！”蒋颜注视着茶。
　　“但是这苦，既是纯粹的，也是透彻的，当再次品尝之后会有一种让人愉悦的清香”蒋颜又补充道
　　“这小子不赖吗，这都能尝出来平常没少喝茶吧。”小齐道。
　　“小齐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蒋墨颜狡诈一笑又往嘴里送进一口茶水。
　　“你这小子知道！?”
　　“这也不难”蒋颜露出勾魂的笑容“哪有男生有红色的蝴蝶结”蒋颜指了指小齐哥在大一口袋里微微展露的红色蝴蝶结 “嘿，这是我捡到的……呃你相信吗。”
　　不过一会小齐又接了个电话忙去了。
　　钟表发出的机械音回荡在侦探社里，蒋颜眼睛无聊的在眼眶里来回转动，又会时不时把视光驻在社里那古旧的洋终上。
　　“小齐哥，阿叔那破钟不早坏了吗。”蒋颜笑着看着那钟“这老钟在市面上已经没几个了会修了应该是阿叔自己鼓捣的吧。”蒋颜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笑意。
　　“是啊真不知道你阿叔怎么想的非要自己鼓捣，说什么这是镇店之宝。”小齐哥暗暗的偷笑又说“你说社长都已经不小了还像小孩一样那么倔。”
　　蒋颜想了想阿叔在鼓捣的时候那种狼狈的样子可真和他平常那种一本正经的样子做对比就感到逗趣。
　　不久一个靓丽却脱俗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出来了，穿着黑粉色的吊带连衣裙，精致的泡泡袖鼓鼓的撑在手臂上，身材纤瘦但也很有料，身上也背着高定的包包。女人走到很急也很烦躁。出门之前还停一会在门口，用她犀利的眼神打探着蒋墨颜。这才使蒋墨颜看清女人的脸，乌黑的大波浪和鲜红的双纯甚像八九十年代的香港女星一样风气十足。
　　蒋墨颜回过神来人家早已走远，只有社里的木门尴尬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阿叔从屋里缓缓走过用手轻揉着太阳穴，又把水杯放在桌上。
　　“小蒋来了呀。”李缪望瞅见蒋墨颜就满心欢喜像见到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嗯，我寻思暑假前先来社里看看。”蒋墨颜每次只要见到李缪望就好像本能是的变乖，甚至明知道在阿叔这不必摆出乖答答的样子但总会克制不住。
　　“刚才那个是……”小齐哥问道。
　　“哦，小蒋上个星期给我说暑假来社里做兼职。我想小蒋要是只做学徒的话也挣不了多少钱。”李缪望整理一下桌上的杂物然后又从乱堆里抽出了一张报纸。
　　“嗯，所以?”蒋墨颜问道。
　　“刚才那个小姐她要找个私人侦探，所以我把你推给她了，这个机会连你小齐哥都没份呢。”李缪望笑眯眯的瞧着小齐。
　　“嘿，叔你又偏心!。”小齐开玩笑的说。
　　“那个小姐开了多少钱?”蒋颜虽然很激动但也还是按耐住了。
　　“六倍左右吧”李缪望答道。
　　“六倍啊。”其实蒋颜单观察那小姐的衣着裁剪和设计就知道这是是大牌的高定就猜测给的应该不少，要是有了这笔不小的数额就完全足够弟弟和自己的开销。
　　“可是我怕没这个能力吧。”蒋颜想着这比不小的数额明明很想接过去但是心虚的硬闷了一句。
　　“你有没有能力叔还不知道，既然推荐你肯定有原因。”李缪望看着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给。”李缪望把一张名片从桌上移到了蒋颜面前。
　　当名片被递到蒋颜面前的时候，他把犹豫着把手伸了又伸。于是手就在半空中尴尬的停下了。
　　李缪望轻了轻嗓子瞧着蒋颜。
　　“你要不接我就给你小齐哥了。”
　　蒋颜闭眼之间就把名面拖过来了。
　　“姓名：斐以凌，电话号码：[phone]”名片上的东西很少。蒋颜来回翻转着名片。
　　“裴小姐这几天都有空趁这几天了解一下状况。”
　　那天很晚的时候，蒋颜独自一人在侦探社里，不停的翻转手里的名片。他小时候就会经常跟阿叔在一块儿很想成为一个帮助别人受人欢迎的侦探。阿叔也总会挑一些小案子蒋颜一起完成。但是他不知道有没有能力成为别人的私人侦探。
　　但他也的确比任何人都需要钱，所以不管怎样都要试。
　　没有经历过，就永远不知道那些被自卑侵蚀的痛苦……
　　裴以凌刚出来，专为她活动的专车也就正好来了，她不爽的踩着高跟鞋把另一只脚买进去。顺势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嗯……我给他找了一个，价格谈的很高。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来的吧……”裴以凌不悦的瞅了瞅手上的腕表。“他来的时候再打给你。”裴以凌顺手挂掉了电话，然后又在手机上翻出了另一个陌生号码。
　　“喂，爸我已经找到一个，开了个高价……对……裴羽也是磨人，随便一个打发他就行…………我还要在这办点事，再过两三天就会去。”裴以凌这次回国不光是为了给弟弟裴羽，更是为了一个很重要的事。
　　路边上的灯光透过车窗照在裴以凌身上，随着车的行驶照在身上的灯也往后推移。裴以凌迷迷糊糊的开始犯困，没有休止的路灯迷迷之间也黯淡下去。
　　蒋颜很晚才回到家，卧室里传来蒋沉呼隆的打鼾声搞的人心烦，刚一进门蒋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腥味蒋颜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客厅里更是一片狼藉，满桌子的酒瓶碎片到处。蒋颜早已习惯了这个“家”，他暗骂着蒋沉从来都是把一堆烂摊子丢给他。
　　蒋颜轻声走进厨房，灶台上的锅里留着蒋青梦为他备的面。
　　“不算太糟。起码还有个弟弟疼我。”蒋颜熟练的把锅里的面条倒进一个干净的碗里。
　　他把碗端起来又顺手勾了勾书包肩带，把身体倾斜着走到卧室。
　　临考试还剩下一个月，蒋颜还没有开始进入备考状态他眼下还有一堆是要处理，蒋沉最进总是到处给他惹事两星期前蒋沉刚把一社会哥惹到家里蒋颜给老班请假才淡化此事，现在蒋沉又因为打架又关局子今天才释放出来。
　　蒋颜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老班给的英语复习大纲，因为蒋颜英语总是没有其他几门好所以老班对他也很是照顾。
　　在一盏冷色灯下，蒋颜一直在来回的刷题他很久没有体会到熬夜刷题的快感了。蒋沉的打鼾声越来越沉闷，窗外的车笛声也稀稀疏疏。少年手扶着额头笔尖也从未停止过……
　　清晓的车笛声划破黎明时的天空，一个城市的清晨平淡而又繁忙。桌上的老式闹铃发出急促的催命声，蒋颜快而狠的关上他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他把凌乱的学习资料塞入书包。
　　离开之前他又为蒋沉和蒋青梦做好饭，出门的时候又到咖啡厅点了一杯冰美式。因为还很早蒋颜便在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小坐一会。
　　蒋颜困倦的揉了揉眼，因为咖啡厅开的空调温度很低所以把蒋颜的衬衫吹的冰凉。蒋颜又把半杯冰美式灌下肚，等到身体差不多有所缓解他就离开去坐公车。
　　蒋颜等公车的时候，把手插进衣兜的时候摸到了一个类似卡片的硬质东西。蒋颜把它从口袋里揪出来：姓名：斐以凌，电话号码：[phone] 昨天阿叔给他的名片。
　　公车渐渐停靠在路边，机械式的敞开了门。蒋颜上车后把手机拿出来“就当为了蒋青梦。”按着名片上的号码拨打后电话没有很快接通嘟——嘟——的声音一声一声传到蒋颜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过了一会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喂，谁呀?”
　　“裴小姐你好，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我是昨天李先生说的侦探。请问什么时候可以见面。”蒋颜十分拘谨的回道。
　　李渺望是阿叔的真名，但是蒋颜还是喜欢叫他阿叔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总感觉很亲切。
　　“奥，好嗯……我看看……你明天有时间吗?”裴以凌说。
　　“嗯。”蒋颜回答
　　“行，你明天两点时候来雨格小铺”裴以凌道。
　　“好。”蒋颜乖巧的达道。
　　很快对面的人就挂下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