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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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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华三年,兵部尚书沈伯年上书劝诫皇帝,触怒天子,诛杀九族。其幼子沈从京,时年16岁,温良谦谨,自幼熟读兵书,精通兵法。
提前告老还乡的老师知道他是难得一见的军事奇才,深信沈从京日后必定大有可为,为了他的学生更为了天下。千里迢迢,回京替其担保,在狱中凄惨死去,在狱中,沈从京的老师文祁山向沈从京托孤,托其在他走后照顾好自己的孤女文婧元。
起初,沈从京被赦罪之后,皇帝仅赐予他一个小小虚职,七岁失去父亲的文婧元一直跟在沈从京身边,就在文婧元与沈从京相依为命三年之后,边疆屡屡被进犯,敌人的骚扰策略总是把本军打得狼狈不堪。
皇帝忽然想起沈从京的才能,任命他为兵马都监,为彰武军节度使萧奇部随同出征,这一去就是春秋五载。五年间,捷报频传,特下诏褒奖沈从京等。此间,沈从京吩咐信得过的家眷务必照顾好文婧元,又托同窗周谏多留意帮找一些靠谱的老师教授文婧元琴棋书画。回来时,沈从京已是二十四岁,文婧元十五岁。
“老爷回来了!”全府上下一片喜庆。转身看见熟悉的身影归来,文婧元转身朝他小跑过去,原本想抱住他,又小心翼翼地收回手。虽然以前就对沈从文亲密无间,但分别多年,感觉多了一丝不自在。
见她伸出手又小心翼翼地收回,沈从文把小姑娘的情绪转变尽收眼底,假装轻松道,“元元,我饿了。”
“啊?”文婧元愣过神,“哦哦哦。我已经叫他们备好饭菜了,马上就可以吃饭。”
文婧元一边给沈从京夹菜,一边絮絮叨叨,“三哥,你在外面顿顿风餐露宿的,瞧,你都瘦了。”文婧元忍不住偷偷瞟了几下沈从京,耳根毫无察觉地红了起来。沈从京身材原本就修长,面容白净,这一外出打仗历练,身躯看起来劲瘦但挺拔,面容却带了几分疲惫。
沈从京好像知道她在偷看他,夹了一些菜到文婧元碗里,“你本来就瘦,我不在的日子,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没有没有没有。”文婧元连忙否认,她前些日子还感觉自己胖了不少呢!
沈从京轻轻地笑了,指背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吃饭。”
仍是忍不住地瞟沈从京,她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仿佛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用餐结束,沈从京就回房了。房间还是跟他离开前的一样,在得到他回城的消息,文婧元已令人打扫了好几遍。沈从京环顾房间,突然一抹黛紫映入眼帘,元元还是像小时一般中意这种花,沈从京指腹轻轻地摩挲着花瓣,低头若有所思。
沐浴更衣之后,沈从京在书房细细翻着书卷,眉头紧闭,虽说大夜国的战事不断取得胜利,但仍有很多部落小国虎视眈眈,正想着,有人轻轻地敲了书房的门。
“进。”
“三哥!”映入眼帘的是文婧元明媚的笑脸。文婧元把桂花糕放在沈从京的书桌一角,眼神闪闪的。扭扭捏捏像是有什么话想说。
沈从京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文婧元嘴边,文婧元咬了一块,鼓起勇气嘟嘟囔囔道,“三哥,今儿真是个好日子。今日你回来了,又正是婉婉的生辰。”
“婉婉?”沈从京微微挑眉,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我新结识的朋友,她是个很好的人。”文婧元说完又咬了一大口桂花糕,尖尖的虎牙不小心擦到了沈从京的手指,沈从京轻轻一颤,又不动声色地为文婧元擦了擦嘴角的残留。
“慢点儿吃,三哥又不跟你抢。”
“三哥,婉婉约我今夜去醉鸿楼一起吃酒。”说完。她狡黠地看了下沈从京的脸色,沈从京听完,眉眼淡淡的不起任何波澜。
“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出去不太安全···”沈从京虽不想她出去,但又不忍拂了她的意。
“那三哥陪我出去吧!”文婧元涨红了脸,这会无论如何她是一定要赴的,不然,怎么对得起婉婉常说的,团结··团结什么来着?
看着徐婉的身影过来,文婧元就忍不住扑向了她怀里。沈从京看着两个小女娘,她们的举止为何如此的···亲密···
徐婉好奇地打量着沈从京,“这就是你天天念叨的三哥哥?”文婧元假装生气地锤了徐婉一下,“我哪有······”说罢,又小心地看向沈从京,看到他巍然不动,神情貌似还有点神游,文婧元气呼呼地拉起徐婉的手,“上去吧!我都饿了!”
沈从京看着她的背影,这不是才在家用过晚膳不久,这又饿了?沈从京无奈地摇头笑笑。
觥筹交错间,徐婉借着酒劲儿使劲在沈从京的脸上流连。沈从京知道她在看自己,故意侧脸转向窗边,见文婧元又端起了一杯小酒,生气把酒杯夺过。
“元元,你不能喝那么多酒。”
文婧元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眼神带着一点倔强,但看到沈从京威严的眼神,又可怜巴巴地收回去。
目睹了全程的徐婉嗤的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
徐婉撑着脸看着恼羞成怒的文婧元,“笑你被你的三哥哥吃的死死的。”!听完,文婧元更是脸红到了耳根。“你、你胡说!三哥哥一向待我很好,我对他尊重是应该的。你才被吃的死死的呢!”
徐婉笑的更邪恶了。文婧元像是想起什么,用手肘顶了顶徐婉,“你跟林集如何了?”徐婉懊恼地摸了摸头,“这男的也忒难搞了,要不是我是正直的无产阶级,我早就把他推倒了。”
沈从京原本就皱眉听着两人打闹,听完徐婉的话,狐疑地看向她们两个,文婧元摆摆手,“婉婉总是脱口而出许多我不明白的词,我也不太理解无产阶级是什么,你不要太在意···”说完还尴尬地笑笑。
沈从京的神情顿时就变得略微严肃,什么推倒···他已是成年男子,不可能不明白徐婉其中的意味,只不过他的元元年纪还尚轻,断不能让元元学这些乱七八糟的推倒之类的,沈从京在心底悄悄地叹息。
一番酒肆娱乐过后,分别已是夜深。徐婉拉着文婧元走在前头,沈从京走在她们后头,三人之间已有一段距离。徐婉贼兮兮地探到文婧元耳旁,“元元,你的三哥哥如今回来了,可要好好攻略他呀~”文婧元害羞地看着她,仿佛被强迫的小娘子似的,良久,她缓缓吐出,“那我该如何攻略····”“先培养感情再那样那样,不行再推倒呗。”文婧元再一次震惊,她娇羞地回头看了看沈从京,想确认他没有听见,却触碰上沈从京的眼神,被电似的慌乱回过头。
“可是,我跟三哥哥只是兄妹。”“怕什么,你们又不是亲兄妹。更何况,有人好像心动了呀。”徐婉笑得更坏了。文婧元的脸红到今晚新高,“婉婉,你不要胡说···”
看见文婧元这不争气的样子,徐婉爆笑。“你可真是不值钱哪,文婧元。”
沈从京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车里,文婧元跟徐婉告别后,情绪高涨地上了车。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三哥···我今天玩的真高兴。”文婧元像是自顾自的说话,“自从你离家,我都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我想我这一辈子应该都不会忘记今日了···”说罢,直勾勾地看着沈从京。沈从京虽没有于她对视,但也能感受到文婧元眼神的炽热。
沈从京用手轻轻地摸着文婧元的头,像摸小猫似的。文婧元抬头看他,抓住他的手,眼中不禁充满泪水,又似满足地抱住沈从京的手臂挨上去“三哥···元元真的好想你···”
沈从京无言,仍是轻轻地摸着文婧元的小脑袋。他何尝不知道元文婧元一介女流在这吃人的京城生活有多难,每每沈星沈月带来家中消息,听到文婧元哪天受委屈了,哪天又勇敢地跟不讲道理的人杠上了。他不禁感慨,他的元元在一天天长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