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小结巴（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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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场的嘈杂和接下来未知的赛事让候场选手们都变得紧张起来。
他们做好热身后才双方在通道上碰面。
殳柏又看见昨天那个朝他吹口哨的傻逼。
对方穿着黑色的球服，嘴里嚼着口香糖，长腿交叠着倚靠在墙边，朝她挑衅地笑笑，“哟。”
殳柏眯起眼睛，放在腿侧的手下意识动了动。
队里人惊恐地拉住她，“算了算了，柏姐算了！”
“柏姐不至于不至于！他是孙子我们不多计较！”
自从认识殳柏，这群平时比谁都积极暴力的混蛋一个比一个害怕暴力，这种节骨眼上出了事情比赛也打不下去。
“他这人就是骚贱，”段清书侧身挡在殳柏前面，微扬的眼不怀好意打量三中队伍，“真本事倒是不知道有多少。”
他语气温和，叫人如沐春风，说出来的话让三中的队员直接炸了。
他们也纷纷放狠话，扬言让长荣职校死在初赛。
“段清书，”他随意笑笑，眼神如同潜伏的狼狗，阴鸷暴戾，嘴里的口香糖嚼着像是在吃骨头，“连个娘们都能踩在你头上了？你可别是花架子啊。”
最后那句话是对着殳柏说的。
段清书笑容彻底消失，“蒋靖，你他妈不会说话我就帮你把舌头割下来。”
职校这边的人害怕极了，生怕殳柏不爽背着杀人的风险也要弄死对面的篮球队长。
“柏姐柏姐！你是我们的神！”
“柏姐冷静柏姐冷静，想想肖教练。”
“比赛结束后哥几个跟着你闷他打一顿。”
三中的人笑他们狗腿，骂他们傻逼。
殳柏动了，她动作自然的走到蒋靖面前，未施粉黛的漂亮脸蛋和他贴的很近，蒋靖皱眉，下意识后退一步。
殳柏捏住他的脖子，往下按，一股难以抵抗的压力把他生生往下挨了一截，膝盖微微弯起。
他俊美野性的脸上带着一种极深的错愕，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以仰视的角度。
“你有多骚，场上见招。”殳柏垂着眸子看他，勾着唇拍拍他的脸。
“你...”蒋靖想要挣脱。
殳柏松开他，大步带着队率先进入赛场。
“蒋哥...”有队员叫他。
蒋靖用英语低骂了两句，也带队进去。
场上已经人声鼎沸，不只有比赛校的人来看，各个院校都有人，各色校服啦啦队挤满了视线，彩带已经开始飘扬，应该是开幕时的。
于此同时隔壁的体育场也有欢呼，今天同时有三场初赛，还没排到的学校就会来观赛。
殳柏看见了苏想，他脸上贴着写有“殳柏必胜”的贴纸，抱着黑色的书包，乖巧地坐在第二排。
在往上是沈灵煜，他甚至给殳柏拉了个“天下第一”的横幅。
说不上来是高兴多一点还是兴奋多一点，殳柏朝那边招了招手。
“啊啊啊啊！！！她爱我！！！”
“啊啊啊啊啊！！！我们结婚了！！！”
“啊啊啊啊！！！我生的宝宝已经两分钟大了！！”
“殳柏！我是你老婆！！！”
职校人的声音几乎把所有嘈杂声音掩盖，他们热烈的像是狂信徒，眼底都泛着兴奋的红光，入魔了一样高声喊叫着。
其他学校的人不了解，觉得他们简直没素质。
比赛刚开始，三中的计划就很明显，他们把重心放在了拦截段清书上，段清书善攻，作为前锋不仅耐力好，弹跳力强，更是逻辑清晰，见缝插针的蹿。
三中的两名队员分边拦堵他，不给他碰球的机会，并且踩着线做小动作。
但很快就被反做回来了，职校可没几个老实人。
段清书皮肤白，殳柏看见他身上因为碰撞出现了细小的擦伤，她轻啧一声，快步过人堵球，矫健的四肢发力，晶莹的汗珠顺着洁白光滑的肌肉缓缓流下来，让人恨不得帮她舔下来。
球在殳柏那里，蒋靖随手捋捋坠着汗水的短发，快步上去躲人追球。
两方距离不远，殳柏隔着篮筐足有大半个篮球场，想要带球过人何其难。
他心里有了思量，深知打篮球也要用脑子，抄着路过掩护想去夺球。
殳柏没给他机会。
她脚下姿态放松，半屈着腿，笔直跳起，腿部线条优美流畅，极强的爆发力与美感齐发。碎发拂过清丽的脸颊，黏在白皙的皮肉，像是艳丽的黑蛇，彰显着神秘。
“砰——”
篮球在空中极速的飞射过去，弧度也并不优美弯曲，直直地砸在篮板上，甚至没有人反应过来，就缓缓从篮筐掉下来。
进了。
隔着大半个篮球场，控制好力度砸在篮板不反弹的篮球，进了。
两队人都木愣愣地看着那颗掉下来的篮球。
他们再转头看向一脸平静，因为运动和兴奋，脸上带着潮红的漂亮少女。
场上爆发出了排山倒海的巨大喝彩声，几乎震翻整个球场，把一切纷飞的思绪完全盖住。
他们不再质疑职校的人是否有病。
因为所有人都在喊着殳柏的名字。
为她疯狂。
接下来的比赛更是顺水推舟一般，职校的人拼命往殳柏那里运球带球。
凡是入她手的篮球，无一落空。
不论再远，都能精准入框。
最后一秒比赛结束，裁判连吹三下口哨才把场子震住。
“第三高中对长荣职校，0比45！”
最有潜力的篮球高校...被零封了！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但更多的是热烈的掌声与呼喊。
职校的人大声的叫喊着表达喜悦，段清书和殳柏击掌，相视一笑，他眉间的汗水把眼睫毛打湿，像是春雨挂在花瓣上轻柔妩媚。
殳柏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只觉得绕小区跑三个小时都没有今天流的汗多。
苏想趴在围栏处的上面，在千人狂热中朝她招手，手里攥着一瓶矿泉水。
他或许也没想过殳柏会注意到他，但他还是难耐笑意地扬起唇，带着红晕朝她不停的挥手，喊加油嘴唇都起了皮，买的唯一一瓶矿泉水还是要给殳柏的。
殳柏看见了，队友拉她回去休息室修整一下去吃顿火锅庆祝，她摆摆手，大步往观众席走，人潮的声响，给予她的荣光将她淹没。
她仰着头，两米高的栏杆让苏想第一次俯视她。
“比赛很精彩，”他说，“殳柏，大家都在给你加油。”
被汗水浸湿发角，她因为潮红而显出异样美丽的脸向上，伸手要了那瓶矿泉水，“苏想，今天的胜利，分你一半。”
太多人挤着他想要和殳柏认识。
等他回味着那句话过后想要再说些什么，殳柏已经在队友的推搡下握着矿泉水回到休息室。
他把这栏杆，脑子里回想着她刚刚的情态、动作，轻轻地笑了一下，笑给自己看，“好...分我一半。”
【任务值满了！】系统突然出现。
殳柏穿鞋的手顿了顿，说不上来什么心情，稍有复杂，【这么快？】
系统觉得其实也差不多，【已经三个月了，也不算快。】
殳柏手上动作不停，给自己系的鞋带固定好才起身。
她背着自己的单肩包，系统问她有什么感想吗。
殳柏想了想，【有】
【我从来没有交过这么多朋友，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多人来看的篮球赛】
系统说：【现在都有了！】
她舌尖抵住尖牙，也有点想笑。
是呀，都有了。
出门后除了职校的几个人，三中的也没走。
“殳柏，”蒋靖脖子上挂着白毛巾，少了几分轻佻，正儿八经地看着她，“对不起，你很厉害。”
三中的其他人不敢说话，就站在那边。
殳柏没空搭理他，只是路过时也舌尖压着指头吹了个口哨，低笑道：“也没多骚就出来打篮球啊。”
她声音很压得低，带着点磁性的女声，微微嘶哑，御得人耳朵通红。
蒋靖摩挲着指尖，没由来的想起她开赛前捏过自己的后脖颈。
那一块现在发麻的轻痒，带着心一块痒。
他从此睁眼闭眼，怕都是殳柏投篮时漫不经心的黑蓝色眼睛和洁白的小腿。
是青春的最迤逦难耐的色彩。
许露露在门口等殳柏，她义正严词地拒绝了段清书他们请客去吃火锅庆祝的点子，带着殳柏去了附近的咖啡馆。
殳柏看见了秦沫，对方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单手捻着一杯奶香醇厚的卡布奇诺，翻阅着篮球报纸。
她抬头看见她们，直直地望向殳柏。
这次的目光不像上会那样带着些敌意和羞恼，反而颇有种含羞带怯的味道。
“殳柏，”肖毅在旁边的卡座，朝她招手，“太牛了姐！你就是我的神！”
“打、打得很好嘛。”秦沫理理自己的头发，小公主似的漂亮装扮是带着一些凌乱。
许露露知道她喊加油的时候面目如何狰狞，她握了殳柏的手，“快点，让肖教练给你拍个照，要裱在篮球队办公室的。”
殳柏依言坐在淡红的沙发座上，眉眼慵懒，懒懒胎眸看向镜头，黑蓝色的眼睛泛着柔和的光，白皙的脸上还带着凌乱的发丝。
照片定格在她微扬的红唇上。
他们一起喝了一次咖啡，讨论了秦沫专校长荣加入篮球队的事情。
殳柏像往常一样说什么应什么，不解风情。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三...】咖啡还剩点底。
【二...】许露露和秦沫拌嘴，还说要找苏想一起喝咖啡。
【一...】她们笑着问殳柏谁漂亮。
都漂亮，她张了张嘴。
只是踏出咖啡馆，回头望了一眼化成白烟的背景。
系统倒计时结束，兴致勃勃和她分享着这次究竟拿了多少能量。
“0711，”她嗓音干涩，“让他们忘记我。”
系统不肯，【这次的能量也不好得！你走后他们只当你死了，殳柏，你这样收集进度会很慢的，风险也会越来越大】
“不明不白死在回忆里，才会更痛苦，”她抖着手点烟，第一次竟然没点准，“没有人有义务为我而活。”
衔着烟的薄唇泻出一缕烟雾，她闭上了黑蓝色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小结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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