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头船直》旺明

4、第四章

　　姜亮刚刚建好冰墙，准备看看何川什么情况，就觉得冰墙遭受莫名攻击，成千上万的撞击在冰面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
　　姜亮心里明白，自己是抵挡不了多久的，尽管蓝冰有着超高的防御，但在强于自己一大截的攻击下也是无可奈何，要不是这里冰灵力强盛，怕是第一波攻击就败下阵来。
　　姜亮把何川护在身后，自己苦苦维持法术，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得找个机会跑路。
　　“咔。”
　　糟了，冰层开始裂了。正当姜亮试图补救时，裂痕上被绿色的藤蔓遮住，整个冰墙也逐渐被藤蔓包裹住，外面像是多了层保护，强烈的攻击成功被隔绝开来。
　　树藤微微发光，姜亮对这股灵力有种熟悉的感觉，不出所料，那个鸡蛋大小的绿色光球再次出现，不过没有把姜亮弄晕，两个眼睛透露出狡黠的目光，两只小手环抱在身前。
　　“人类，看这次谁来救你走。”
　　姜亮不想理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自己扶过何川来感受下他体内的情况，发现大事不妙。
　　他自己的灵力几乎所剩无几，全身充满了相克的冰灵力，它们胡乱冲撞着何川脆弱的经脉。姜亮用生机灵力护住何川的经脉，试图驱赶那些陌生的力量，却无功而返。
　　遭到击退的姜亮干咳一声，嘴角挂了些血。
　　这人类……
　　本圣灵慈悲济世，浅帮一下吧。
　　“人类，这是寒毒，可不是你那微薄的灵力可以化解了的。”
　　正要二次进攻的姜亮不信邪，再次被击退后才看向那个绿鸡蛋。
　　“你什么意思？”多少还是有些顾忌，姜亮还是远远的和它说话。那生灵飘过来，两个眼睛睁的老大，小绿手搓来搓去，活像个处世多年的奸商。
　　“本大人可以帮这个人类解毒，但需要你做一些小小的牺牲。”
　　姜亮脑海中接受到这样的话，总觉得是趁火打劫，但经不起拽着自己衣角煎熬的何川，他试探性的问：
　　“什么代价？”
　　生灵变出颗金色的如绿豆大小的球球，就像缩小版的它，悬浮在他手心。趁姜亮开口时塞进他口中，不过须臾，消散的无影无踪。
　　姜亮没反应过来就莫名其妙的就吸收了什么东西，像水流入血脉，充盈着四肢。
　　面前的生灵也变了个样，鼻子嘴巴长了出来，小腿也乱蹬着，身子也变成青蓝色。
　　“你修为还不错，本可果然没有看错人！”小东西口出人语，小手摸摸自己的新皮肤很是满意。
　　“呀，快点。”姜亮先不顾自身变化，点了点那绿光，看向何川。
　　绿光留下一句“大人我有名字，叫可孚！”便钻入了何川脑子里。
　　姜亮焦灼的等着，本以为需要很长时间，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可孚就出来了，拍拍小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
　　“搞定，小东西，也配跟本可斗！”
　　“那个，他怎么还没醒啊？”姜亮见何川不再哆嗦，脸色也慢慢泛红，心暂时放下。
　　“叫可大人，没大没小，大人我比你大几百岁呢！”小手一指，对何川不大关心，“那小子身体里没有多少灵力，透支了，给他点时间缓缓就是了。”
　　姜亮这才关心起自己来，问可孚刚才给自己吃了什么，感觉怪怪的。
　　可孚拍拍胸脯，小手捧着自己的胸口：
　　“本可的灵魄！”
　　有点惋惜的感觉。
　　灵魄，灵魄还能吃！话说没了灵魄它不就……
　　“靴靴，本可早就半死不死了，有没有它无所谓。”
　　“那你给我干嘛？”
　　“本可当年飞升渡劫出了点小差错，如今要与你共同修炼，早日得道升天！”
　　啥玩意？升天？
　　可孚瞧出这无知人类的疑问，不屑的哼一声：
　　“这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要不是生机精神双天赋的人类太过稀少，也不会轮到你头上。”
　　姜亮摸不着头脑：
　　“可我没有精神天赋呀？”
　　“什，什么？”可孚慌忙探查姜亮，心凉了半截，可灵魄已经与他融为一体，好在他有精神天赋的先兆，且帮他疏通一下。
　　“你且坐好，本可带你探破精神天赋。”
　　不等姜亮反应，一阵眩晕从脚底钻出。这小东西不打招呼的无礼行为真是该改改。可孚还未碰触姜亮的精神屏障便被一股神圣气息警告，只得讪讪放弃。
　　“人类，本可今日乏力，暂且将此事往后放放。”
　　妈呀，打不过！
　　姜亮不理这奇怪生灵，只当它是空气，专注看着怀里沉睡的男人。
　　————
　　不知几时，怀中人总算醒了过来，未曾看清面前人，只觉灵力十分陌生便要挣脱，待清醒才明了。
　　何川依旧虚弱，懒洋洋的趴在姜亮肩膀，偏着头使劲朝姜亮脖颈上嗅。
　　没错了，尽管灵力焕然一新，但小时候被他故意咬的脖颈处仍有他刻意留下的气息与印记。
　　“阿亮，你的灵力怎么全变了？以往怎么从未感受过这般气息”
　　“呵，又一个蠢钝的人类。”可孚从树枝中飘出，“这可是上古时期的纯粹灵力，好东西。”
　　“什么东西！”何川见状立马警戒起来。姜亮向他解释缘由后才暂时放下戒备心。
　　“说起来，我自打吃了它的灵魄后，生机天赋真的冲破了许久的瓶颈，这样看来它应是没有坏心。”姜亮给何川细细解释一番。
　　“说起来也是它解了你身上的□□。”
　　何川眼神幽幽的看了可孚一眼，稍加思索：
　　“我当时是因为有个光点朝你袭来，一时情急灵力耗尽。”说完耍赖一般挂在姜亮身上，一副俨然要他负责的模样。
　　现在的人类，真是……
　　啊！伤风败俗，本可孤家寡人百余年，见不得这般光景。
　　“喂，你俩是一对啊？这么黏糊。”
　　“我们二人一同长大，感情自然要好。”何川站直身，比姜亮略高一些，自然搂住身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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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孚，这外面究竟什么情况？”姜亮扒着树藤，悄悄消融眼前的一小块冰，观察外面。
　　“他不懂规矩，随意释放火灵，触犯了冰树妖，自然受到攻击。”
　　“冰树妖，那是……”姜亮看着何川，何川轻笑：
　　“先生教过，上古时期的强大生灵，不过性格孤僻，近百年来只被发现一只，那也是两百年前的事了，如今被认为已消匿。”
　　“错，它在突破。”
　　已知此树已然抵达圣灵级别，再突破……
　　圣灵！
　　可长达百年，未免太久了。
　　“你们人类不知，我们生灵每次突破都面临巨大的危机，若是失败，就面临着未知的代价。”
　　本可就是个例子。
　　“因此这树妖便动了些歪心思。”可孚心疼的摸摸旁边的枯树，“它抢走了钏岩。”
　　百年前这里的确如同书中记载，百花齐放，生灵和谐。可孚身为这一片的统治者十分满意。可就在它突破失败，修为散失时，那树妖偷走了钏岩，自立一方天地。
　　钏岩是可孚的先辈们千年前从深渊中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不为什么，就因为它的作用是增幅数百倍自己的能力。可孚祖辈们来到这片森林，施展生机天赋，通过钏岩散播，才有了这片祥和的地方。
　　而冰树妖……可孚懊恼，当年游历天下见它孤身一人被异族欺辱，一时恻隐之心带他回了树藤森林。森林里生灵的排异之心本该很强，但树妖却完美融入其中，可孚便也放下心来。
　　谁知道……
　　“那这里气温又为何这般寒冷？”
　　“我说了，钏岩可以百倍增幅自己的天赋，冰树妖一夜之间大幅度降低森林温度，并加之以寒毒，不知多少生灵死于非命。我修为大不如前，仅仅只能护住一小块地方。”
　　“那它，伤害生灵的意义何在？”
　　可孚自嘲般的笑一声：
　　“到底是我太过粗心，没问过它的第二天赋。”可孚召来一根外面的藤蔓，“恶魂天赋，注定带来不幸。”
　　恶魂天赋是这个世界最厌恶也是最惧怕的天赋，原因只有一个，持有者若是想修炼或突破，只能依靠吸取死去生灵的残念，越是痛苦的残念效力就越强。
　　正因如此，若是发现此天赋，不论持有者是谁，都会被驱逐，几乎都会在这残酷的世界中消失，没人会为他们惋惜，这就规矩，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安危做赌注。
　　藤蔓上黑漆漆一片，散发着恶心的臭味。
　　“这是被他攻击过的模样，腐烂，发臭，最后无可救药。”
　　姜亮心头一紧，刚才自己脖子不是被割破了吗？
　　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一摸脖子……
　　哦，我忘了，哥哥我百毒不侵加自我治愈。虽然生机天赋不具有攻击性，但别的方面还是拉满了的！
　　他看着可孚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下一秒就要断了这藤蔓。
　　“慢！”姜亮连忙止住，“我来试试。”
　　何川担忧的眼神看过来，姜亮微微摇头。
　　“别试了，生机天赋被这玩意克的死死的……”青蓝色光芒一闪，藤蔓恢复原状，“……”
　　果然，姜亮发觉刚才突破过后生机灵力更加得心应手了，但似乎不止这些。
　　可孚一阵沉默，天赋之间难道也有壁？自己悄咪咪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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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有壁就有壁呗。
　　姜亮回归主线，拿着地图图标给可孚看：
　　“这个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树枝。
　　“钏岩，你们是来找这个的？”
　　姜亮何川对视一眼，看来，任务有了明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