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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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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观中的第二日,一早,一缕金光透过窗过照进屋内的一块灰砖上。扶桑陨箬洗了几个发黄白菜叶子,锅里烧了水,再放了些面粉和调味料,白菜汤就做好了,这不比白饼好吃太多。
早晨扫了扫地上的灰尘和房梁上的蛛网,转眼,午餐时间到了。
赵雨问他:“肉放那里去了,这也因该解冻了,再不吃就坏了。”
他这一提醒,季彩云飞奔过去拿肉,扶桑陨箬见肉是切好的,起锅烧油。先将肉片炒到微微发黄,接着撒上花椒粉去腥,加盐提香味儿。光吃肉未免太奢侈,炒上今早没干完的大白菜,人间美味由此诞生。若是有米醋和酱油这道菜定能飘香十里,扶桑陨箬这样想着,赵雨也这样想着。,
相安无事数天,扶桑陨箬忽然发现这些物资跟本不够造的,方里十里的野菜也给挖的差不多了。下山找物资?不可能,还不如在这里挖野菜,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扶桑陨箬敲敲系统,“039,物资没了,不够吃,饿死了怎么办?”
039:〔本系统并未想过宿主会饿死……〕
〔滴、滴……〕
挂机了。
挖了一早上,大中午的,扶桑陨箬从山里回来,只找着半把多。赵雨看他可怜,偷偷溜了出去。
他停在一个墙角边上,从草丛中将那个晚上偷偷放进去的笼子提了出来,看了两眼,“命真大,还没死。”感叹完后,又放了回去。
盛想偷偷跟了过去,悄无声息地走过去,问他,“你养的。”
赵雨:“嗯。”
盛想拿出笼子,提在手里看了看,“两只灰色的,还挺肥。”
赵雨:“嗯。”
盛想又问他,“你喜欢养兔子。”
“就平时养着玩玩儿,”赵雨顿了顿,“过几天烤来吃。”
扶桑陨箬和季彩云偷听他们的谈话,纷纷露出嘴馋的笑意。“红烧兔腿、麻辣兔头……哈哈,吸溜。”
盛想缓缓走开,只留赵雨一人在那里想着什么。他走过墙跟,刚好听见扶桑陨箬那句话,飘了一句:“也许他就是说说。”
那天晚上,他们都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墨灰色的天空,下着小雨,时不时还飘来几朵雪花。站在古朴的小巷子中,脚下是精美的石砖小道,两边是诗意盎然的亭台楼阁。玄色的瓦片,重殿顶下随风摇曳的灯笼,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一切又是那样的陌生。
画面一转,阴风吹过。楼前的灯笼灭了,再也点不着了,小道上十分凌乱,不堪入目。一具具同胞的尸体倒在那里,走上前去,十分困难。蹲下身去,仔细瞧瞧那些带血的面容。
师父,师兄。又一个身着兰粉色罗裙的身形,那是……阿姊。
起身越过他们,向前走两步。李兰姐,阿娘,小满,还有曾经的玩伴。一颗泪珠顺着脸颊划过。
一转头,视线又一切换,阿爹,姑姑……
都是日本人的刀下亡魂。
再回头,那个半跪着,身着二十一世纪军装,嘴角带血、眼神坚定的人,最好的队友……“班长,班长!”扶桑陨箬在梦中大声撕吼着,可就是不能上前去。
终于,班长的身影被火龙吞噬,再也回不来了,扶桑陨箬愤力向那边跑去,试图抱住那个让他哭了两天的身影。他穿过了火龙,扑了个空,楞了一舜,再向后看去。
梅晓辰用自己的身体拖住两个鬼子,推开赵雨,满脸泪痕,带着些许哭腔对他大喊:“雨娃!快跑,你快跑啊!”
一滴血溅在盛想的脸上,他拾起手来抹了一把,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台头望着天空,天上飘着一朵带着些许蓝粉色的云彩,很厚,遮住了本就不亮了太阳星,世界更暗了。
一声尖叫打破原本的寂静,跑过去一瞧,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黑暗。
四人直接吓地坐了起来,再次睁眼,看见对方的脸庞,多少有点受惊。
扶桑陨箬还是很关心女孩子的,看见季彩云满脸惊恐,头上都有了雨点大的汗珠,问她,“你怎么了。”
季彩云坐在地上,松了口气,“做了个梦,梦见爹和姑姑被日本人杀了。”越说越气。
扶桑陨箬:“我也做了个梦,梦见朋友死了,被活活烧死的。”
盛想抬头看了看房梁,也接着说,“我梦见姐姐死了,在一处满是尸体的小巷。”
赵雨一楞,“你们也是听见尖叫声跑过去看时才醒的?”
“嗯。”
不知怎的,四人总觉得这是在暗示着什么。
盛想:“我想下山一趟,你们呢。”
扶桑陨箬不语。
赵雨:“不光小盛哥这样想,我也这样想。”
扶桑陨箬对季彩云问:“那你呢。”
季彩云丝毫不犹豫,“我也下山去。”
赵雨起身,向门外走去,盛想下伸手意实想要拉住他。赵雨说:“今天把兔子烤了罢,过几天就不好吃了。”
盛想也起身跟了上去,“我帮你。”
好不容易宰了兔子,收拾干净,搭起火堆,串上签。
赵雨一边转着手中的签子,一边给兔子刷上油。
原本烤兔肉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但此时却笑不出来。盛想问,“你们想下山干什么。”
“我……”赵雨坚定了信念,“我想救人。”
扶桑陨箬:“对,能求一个是一个。我参过军,一日参军,终身为兵,保家卫国是一名军人的职责。就算不为自己的想法,也要为朋友的理想而求人,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盛想:“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会的不如你们多,可能会拖你们后腿。”
赵雨:“怎么会,小盛哥怎么会拖别人后腿。”
谈话间,已经从天上太阴星明照的零晨至太阳高照的正午。兔子也熟了,房间内满是烤兔的香味,让人垂涎三尺。
一共烤了两只兔子,兔子又肥,人又吃地少,只吃了一只多一点,剩下的一些就分了。包上油纸,再带上些之前剩下的油饼,省着点吃,也够应付两天的了。
盛想默默算着,这是第七天了,也不知道现在才去是不是太迟了。
走出道观,再回头望去,才发现他白砖黛瓦,那么美,也是这时,才发现他原来那么大,只怪他们平时都只在一片地方活动了。
扶桑陨箬:“你们打算下山以后怎么救人。”
盛想:“尽力而为。”
到快山下时,已经是下午,只是这次走的路与上次不同,更为陡峭。只是没成想一时辨错了方向,走错了路,好在山只并无狼虎,终后也算是要成功下山了。
扶桑陨箬高兴地哼起了歌,“……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
赵雨情不自禁用双手捂住了耳朵,白眼一翻,“难听死了,这调子都跑到里去了。”
扶桑陨箬刚想反驳,赵雨又反了回来说他一句,“快点闭嘴罢。”
扶桑陨箬疑,“我真唱的那么难听?”
盛想:“嗯……至少能听。”
季彩云:“我觉得除了调子不太准之外,其他的都挺好。”
话里有话,歌词不错,闭嘴别唱了。
“嘭!”
一颗红彤彤的子弹从不远处的草丛中飞来,以光速与扶桑陨箬擦肩而过,最后停在一个山丘上。
四人立即警惕了起来,背靠背,每人手中拿一物做防备,环顾四周。
忽然,又一颗子弹从不远处飞奔过来,直冲赵雨。赵雨眼前一晃,盛想一把推开他。子弹擦过二人身旁,与身后的石块擦出点点火光。还好及时躲开。
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