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煩惱商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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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由幫瑟伍德?鄧肯家造勢，穆也獲得了一些方便，原本一個外地旅人想考察本地貴族狀況是很困難的，但藉由陪同男爵出席各方邀請卻輕易地達成此事。
除了鳶尾花派的風車、天鵝派的水車和水塔及貴族們名下的工坊外，甚至被人帶著遊歷由舊王宮改建的城守府，還近距離參觀其精巧的輸水散熱系統。
克勞倫斯對他的介紹是從王都退役的高階騎士、見聞廣博的冒險家、鄧肯家事業重要的合作夥伴、旅途中帶領護衛們輕易消滅過百匪徒的豪傑與自己最親密的好友。
除了熱門話題的鬼宅寶藏外，大家最多問起的便是從瑞門坎到諾德路上消滅盜匪的事蹟。
其中最讓人感興趣的就是狂戰士之藥，男爵特別介紹了自己好友在此事上的功勞，不但輕易看破其限制和弱點，還帶領著護衛們全滅匪徒，缴獲剩下的藥品。
那個冒牌惡夢男爵應該是意外偷或搶奪到那批藥，所以只知道藥品大概的效果。
因此事後他分析研究這種藥物，雖然有幾種成分無法辨識而難以還原配方，但卻能更精確地掌握其效果和用法。
由異族劍士說明時則強調，這其實不是真正的狂戰士藥，只是一種效果較弱、副作用也小很多類似藥品。
真正的用法是危急時用來搏命求生的，但用上一次就得調養數月之久才能再使用，否則身體會累積暗傷，短時間內連續使用的話不但效果變差，甚至可能因此暴斃。
在由城守府和兩派貴族分別舉行的宴會上，城守府獲贈九顆，兩派貴族各自的三大實力者分別獲得兩顆，還說明保存期限和服用方式等事項。
對此城守大人很滿意，認為這也是男爵親近中央的證明，在指派可靠部屬測試藥品後便交代底下官員，對這種忠於王室、遵守法紀的貴族要多加扶助。
而兩個派閥的密使則先後來找克勞倫斯，表示想加購至少四顆狂戰士藥，對於先到的鳶尾花派，他表示藥都已經發給護衛頭領們以防萬一，自己手邊只剩四顆備用的。
但對方若能幫忙讓內城的自家租戶提早解約，好讓家族的圖書文具生意早點展開，他可以當謝禮送出。
使者當下便答應此事，為求迅速直接讓與他們有關的店主火速解約搬離，連家具櫃台都不要了，全都送給鄧肯家。
天鵝派密使晚到半天，聽到對方先得手，當場變了臉色，連忙問男爵是否能將部下的藥收回來，他們願意付高價。
大家都明白雖然宣稱那是危急搏命用的手段，但是主動搏命的刺客死士也能用，你手上有不一定要用，但你沒有或比敵手少得多，就要擔心對方拚消耗而受制。
男爵表示將送出的東西收回是種無禮冒犯，自己不可能答應，但能為他們指明另一條路，自己的好友手上還有幾顆。
連忙找到異族劍士提出請求後，對方表示那種傷人傷己的藥他也不需要那麼多，有令人滿意的報酬的話倒是可以讓出去。
不過他目前並不缺錢，反而是和鄧肯家合夥的成藥和雜貨生意有麻煩，因為店鋪租約沒到期而無法展開，如果能幫忙解決的話，他手上多的四顆藥可以全數奉上。
很快地外城兩家店舖的解約文件就送到，讓鄧肯家隨時都可以入駐收拾整理。
就在兩人的配合下，男爵輕鬆地收回了店鋪，還省下許多家具設備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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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有了資金又收回店面，男爵家目前最缺的就是人手，城內許多不能繼承家業次男以降的兒子和得自己賺嫁妝費用的女兒都前來應募。
受過教育能寫字、算帳的和會木工、駕車等技術的及懂一些武技的都是稍加熟悉環境就能派上用場的。
但會來應徵的不是被原主解聘或倒閉遣散就是新手，還得考核能力和品行一段時間，確認沒問題才能正式僱用。
至於搬運打雜的人手只要身體健壯、家庭來歷沒有問題就可以，空閒時組織起來學點東西，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發掘出幾個有天賦又肯上進的人才。
比較特別的是三位勳爵帶著未成年兒子上門，希望能讓少年們在鄧肯男爵家見習。
這種貴族間讓年輕子女去別人家見習是有多重意義的，對派閥的形成與穩定有著重要作用。
雙方互派是盟友間強化聯繫關係的親善舉動，甚至是交換質子這樣的鞏固盟約手段。
單方面派出的話，女兒的見習主要還是看風評，必須是男主人潔身自好、女主人端莊嫻淑且育有子女才會成為見習對象。
學習禮儀氣質、家庭管理、子女教育等婚後所需知識，基本上就是新娘修行，所以對方家庭的風評更為重要，以至於有貴族主動邀請來提升自家評價的。
兒子的見習卻要看勢力關係，學習交涉應酬、管理調派部屬、帳目查核計算等技能與經驗，不只是為日後繼承家族事業做準備，同時也是拓展人脈關係。
因此必須選擇同陣營的盟友，歷練的職務越多、接觸的人脈越廣就越能提高見習的成效。
如果雙方身分有別，高位者派人到低位者處時攏絡、監督、施壓、試探等目的都有可能，端看當時的局勢，但低位者向高位者提出時，就有示好乃至投靠、順服之意。
勛爵在平民眼中和法律規定是貴族的一員，但在多數世襲貴族眼中和冠名騎士退役後的騎士頭銜一樣，只限本人而不能傳承的身分，不過是立下些許功勞而有資格站到他們身邊的暴發戶或幸運兒罷了。
同樣有俸祿領取、類似優惠禮遇及只限一代，所以有些地方會把沒有獲得世襲爵位的冠名騎士稱為士爵和這些勛爵並列。
差別僅在於一個是透過軍功獲得，一個是由政務累積功勞、推動學術發展或參與重要建設而獲取。
三位勳爵暗示願意投靠支持鄧肯男爵成為親近城守府的新派閥，現今南北兩區的貴族各有一位身分最高的伯爵與兩位分別最富有和武力最強的子爵作為領袖人物，其他還有數位男爵和十來位勛爵、士爵。
城守派的貴族雖然在勛爵這一階層比雙方加起來還多，但大多數都是在服務多年後臨老才獲得冊封，精神體力都已經衰退了，而世襲貴族只剩一位子爵和三位男爵，整體實力反而不如南北兩派。
至於鄧肯男爵則擁有獲得大半斯圖亞特藏金的財力、具備輕易剿滅上百匪徒的武力，除了爵位遜於子爵一籌外，已是城守派中最有實力的貴族，三人只是最先吃螃蟹的，只要男爵點頭收下他們，很快還會有其他勛爵層級的貴族投靠。
克勞倫斯雖然當場接受請求，但稍後還是找來幕僚與合夥者商議，幕僚們都認為此事對自家十分有利，只要提防派來的人刺探自家機密，就不會有甚麼大問題。
男爵聽聞後還有是幾分猶豫，「除此要是發現那些小崽子刻意接近兩位小姐，就把他們外派出去，店鋪、獵莊或交易車隊都可以，得斷了他們的非分之想。」有人出聲道。
克勞倫斯老臉一紅，與其最親近的司書埃文斯馬上就明白是剛才在猶豫什麼，立刻附和道「說得對極了，兩位小姐不是隨便什麼人都配得上的，必須這麼做。」來掩飾東主兼好友的尷尬。
在新派閥的誕生之後，城守派也形成了地位最高的子爵、實力最強的鄧肯男爵和抱團的三位男爵所形成的穩定局面。
最後城內各方勢力均衡的結果，讓彼此克制衝突的發生，即使那種偽狂戰士藥已經不構成威脅，與過去相對的平靜仍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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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瑟伍德?鄧肯家開始忙碌起來，舉行安魂儀式、籌備整理店鋪、帶領新人培訓、工程籌劃準備、各種交際應酬等，讓所有人都恨不能多幾隻手用。
別說是包威爾那種傷號都得去指導新人訓練，連新增加用來供應蛋的雞群，都給人擁擠忙碌的感覺。
不過這一切都和穆這個客人無關，畢竟人家後面的路還是要靠自己走，要早點熟悉狀況。
所以他先是上山去參觀舊王國留下的瞭望台，在上面好好觀察附近的地勢水文與整個城市的布局發展。
其實光從地勢水文就可以看出立國於此的王朝註定只能自守，難以成就霸業。
缺少大河水利航運來進行商貿和灌溉農田，就限制人口增長的極限，向外發展的話四周城鎮都地處平野無險可守，兵力有限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派重兵駐守在外。
所以之前的兩個王朝都只能亂世據守一城，當統合大勢的霸主出現後，亡國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而從山上可以看見各區的發展狀況，城內和先前克勞倫斯給他看的那幅『諾德黎明』相比，除了部分建築更動外，並沒有太大的發展變化，但城外市鎮卻增長不少，尤其是東邊的市鎮。
原先四個市鎮分別沿著四條對外道路發展，但東邊的兩個市鎮已經發展到連成一片，人口估計比城內和南北兩鎮合起來都多。
這已經是尾大不掉之勢了，必須設法將人口分散出去，否則這種資源有限的情況下，只要有戰亂波及或乾旱天災就很容易引發民變。
不過這事很難辦成，只有發生災禍後，人們才會懊悔當初有徵兆時沒有行動消除隱患。
有□□的城守更不會為了這種無法算做功績的事投入心力，等到禍患的徵兆出現就來不及了。
內城的貴族也差不多，他們寧可把錢花在城牆加固和強化警備上，也不願意太多接觸貧民，更別說組織他們移往外地。
真要做只能和那兩個掛名傭兵團合作，用開發新市鎮的名義勸誘，這種事必須先建立合作關係和信任基礎。
家鄉說『狡兔三窟』，本地也有『不要把雞蛋放同一個籃子』的諺語，跟男爵說的話，他應該也會對此事上心。
下山後，順便考察由多處湧泉形成的諾德湖，這不但是本城最重要水源，也提供貴族富商們新鮮水產。
跟屬於城守府名下的漁民交談得知，湖鱒、湖鱔、湖蝦以外，本地特色水產有一種兩三寸長的小白魚，連骨頭都炸酥後適合下酒。
另一種則是湖鱘，雖然可以用來熬魚湯、魚膠，但真正貴重的是魚卵，可惜這東西不適合存放太久，每年春天才能嘗到，而且限捕百尾，數量有限，只有最有實力的貴族和富商才有資格品嘗。
其實那東西自己在北境就吃過了，當地的實權人物招待他們這些戰功赫赫的將領，還誇耀說本地湖鱘個頭遠勝南方，所以製作出來的魚子醬更加顆粒飽滿、風味濃郁，是他們自豪的特產。
後來在王都聽說曾有富豪為炫耀實力，特意將北方的活鱘魚連夜運到王都，當著來賓的面取出活魚卵製作最新鮮的魚子醬讓客人享用，也表示對方所言非虛。
而水道和水管經過數百年的發展和更新，也有許多值得一看的技術，將細柳木編成肋條再灌以水泥製成筒狀，拼接起來的水管據說可以維持數十年以上，有些石造水道更是從幾百年前維持至今。
不過這些引流的湖水只供生活洗滌用，城裡的人飲用都取泉水、井水，各處莊園都有自家水井或泉眼，平民也會到公用水井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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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男爵宅邸時正好是下午茶時間，見到端著茶杯想事情的伊莉莎白剛好嘆了一口氣。
「嘆息聲會嚇走青鳥的。」這是穆學到的當地諺語，青鳥在西方是幸福與好運的象徵。
還沒回過神的女孩看了一眼應道「是朋友很多的格林先生啊！」說完才驚醒地以手遮口。
用那種帶有揶揄意味的叫法稱呼父親重要友人實在非淑女行為，何況對方還對自家有著不少恩情。
不過穆並沒有被冒犯的感覺，因為這種效果早在預料之內，他用相同藉口並不單純是偷懶，而是方便別人在傳播消息時加料，如此就會造成自己的情報更加真假難辨的狀況。
有點超出預料的是南方人熱情健談的特性，更容易拉近距離聊在一起，因此消息散播比預計快得多，連伊莉莎白都受到影響。
為避免尷尬他直接切入話題「有甚麼煩惱嗎？或許我可以提供些意見。」
耐心地等候片刻，想清楚如何開口的女孩才問「我要怎樣做才能幫到父親與姊姊？」
「你現在就已經在幫了啊！」
「不是看家和保管東西這種小事，我想做的更多。」伊莉莎白覺得被小看了而有些惱火。
「喔！那就趕快找一個好對象，有才能的就招進來，勢力大的就嫁過去。」
「我想要的也不是這種的。」女孩開始覺得找錯諮詢對象了。
「難道是要把克勞倫斯和瑪格麗特的工作交到你手上？如此在旁人看來，那像是在為他們分憂還是爭權？如果對瑟伍德?鄧肯家有惡意者就會覺得有機可趁，懷著好心不一定會辦成好事的。」
這話讓伊莉莎白一時語塞，這個問題是他之前沒想過的。
「以前我和某位老貴族喝酒，對方喝得有些多的時候告訴我，貴族、王族的子嗣最好是一公主、二王子的順序。
男性繼承順序在女性之前，父母先用長女練習培養繼承人，等弟弟出生後，可以幫忙照顧教導，之後再招一個有能力沒野心的夫婿，以後就可以成為長子的優良臂助。
而之後出生的孩子，女兒都是聯姻的工具，兒子則要和長子長女分開教養，給他們壓力。
對長子來說，如果自己不行，弟弟又很優秀，那自己就有被剝奪繼承權的危險，對長女來說如果最親近的弟弟失勢，被視作同黨的自己也不會好過。
要是沒有兒子出生，最年長又刻意培養的長女自然就是繼承人，按照那種說法，你如今的狀況早在出生時就已經決定了。」
「可是…不是所有貴族都這樣吧！生男生女也不能任意控制啊！」對方的話給少女很大衝擊。
「當然啊！新興貴族想學也不見得有人肯教，那些世襲貴族長年總結經驗的心得，要不是老頭有些醉了，我也沒那麼容易套到話。
我從另一位貴族家的藏書筆記看到過，當初格蘭一世改革貴族制度就是從繼承問題方面下手的，先將一個有繼承糾紛的公爵領拆分成一個侯爵領和數個伯爵領。
再以彼此衝突爭執過深為由，將幾個伯爵轉封出去，事後還將回收的伯爵領土地補償些許給侯爵，所以大家都沒什麼太大不滿，之後有繼承糾紛也是按照此例。
等到格蘭一世在位二十幾年後才推行遞世降封來刺激貴族們進取時，那些被轉封出去的貴族為了對抗本家，都成變王室變法的支持者而造就其『改革者』之名。
活得夠久又沉得住氣，是格蘭一世革新成功的最重要因素，但對世襲貴族卻是個慘痛教訓，讓他們在繼承問題上更加小心。」
聽到的說詞可說是顛覆自己過去的觀念，過了好一會兒，少女才摀著額頭問「為什麼你說的和我從小聽的完全不同，以前母親讀給我聽的『七箭之訓』的故事難道是騙人的嗎？」
『七箭之訓』的故事是說某位有七個兒子的老父親，臨終前把兒子們叫到跟前，讓他們先輕易地折斷一支箭，再將捆緊的七支箭要兒子們折，卻沒有一個兒子能折斷。
這個故事各地有眾多類似的版本，老父親的身分從農民、富翁乃至部族酋長和國王都有，折斷的東西木棍、木柴、筷子等都有，不過最普遍的是象徵誓言的箭矢，要折斷的數量則從三枝到十五枝不等。
但不管哪個地方、哪個版本，強調的都是兄弟團結合作，家族才能壯大而不受外敵欺侮。
「比喻只是在闡述道理，實際情況卻是兩回事，紮成一束的箭雖然較不容易折斷，但箭是用來射的，紮成一束反而不好用。
話雖如此，傳達的東西還是有價值的，只是並不見得適用於所有場合。
如果有外敵窺伺不合作就會被各個擊破，或遇上向外擴張的良機，合作才能攫取更多利益，老父親訓示點清狀況，兄弟自然會團結合作。
就如同那句諺語『在將沉的船上，仇敵也會合作舀水。』
但是如果沒有強大外敵或必須合作才能獲取的利益就不同了，王位只有一個的情況下，老父親就會說另外一個訓示了。」
「什麼訓示？」伊莉莎白好奇地問。
「最常見的你應該聽過，獅子會把孩子推下山崖，讓幼獅競爭爬上來，最先登頂的才有資格繼承王位。
如果外部壓力不足，就藉由內部競爭來刺激家族成員拚搏表現。
當然這也會出現一個問題，落後的人為妨礙領先的人而扯後腿，超前的人為消除追趕者威脅而踹頭頂，反而變成彼此內耗。
所以當家的要安排好各自的攀登路線，減少互相干擾的情況。
而世上沒有絕對公平的事，路線自然有難易不同，所以會讓偏愛或看好的孩子走有利的方向，強者更有利也可以降低弱小者上位的可能性。
可惜事情並不會總是按照計畫進行，一個意外可能就打亂布署，就像你爺爺所做的顯然是在為你叔叔接任做準備，只是沒料到自己會發生事故才讓外人有機可趁。
你父親兩兄弟領會前代的用心，所以果決地做出分家決議，但遷居途中要是出了差錯，瑟伍德家的發展會受到很大打擊。
幸好解決了難關又接連獲得各種好處，如今瑟伍德?鄧肯家已經可以確保很長一段時間安泰，你只要須照著原本的安排，之後為家族鞏固盟友或招攬頂尖人才，然後過著幸福愉快的人生就行。」
女孩盯著客人的臉，考慮起某些事來，但穆直接出聲打斷道「就算從南方旅行回來，我要做的事也讓自己無法在一個地方長久停留，所以別把我列入考慮範圍。
另外也別想著把自己變成姊姊的影子，你的能力、性格和身分都不適合。」
伊莉莎白大受震撼，「你可以知道別人心裡在想甚麼？」
「不！我沒辦法知道別人在想什麼，只是你太好懂，先是盯著我想事情，加上觀察到的性格和最近接觸到的東西，所以可以推估出會產生什麼想法。」
「是這樣啊！那麼這麼聰明的你，可以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幫助父親和姐姐嗎？」女孩的情緒突然低落下來。
「剛才就說過了啊！找一個好對象，然後過著幸福的生活就行，他們也是這麼希望的。」
「如果只是這樣看著父親、姊姊辛苦，而自己輕鬆過著日子，那只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這樣沒用的我又怎麼可能過得幸福呢！」少女微微蜷縮著身體低聲喃喃道。
幸福與否是當事人的感受，即使旁人的觀感想法不相同。
「抱歉，是我的疏忽，能夠猜到別人的圖謀卻忽視內心的感受，專注提防惡意侵害而輕慢奉獻心意，謝謝你提醒。」說時穆將手輕撫對方頭頂。
當年就是因為這樣的錯誤，才會有龍魂、蛟魄的悔恨，自己反而被這女孩提點了。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那麼還有一條路，可是這條路很辛苦，也許日積月累下會把你逼到崩潰，一定要在那之前和親人們商量好，及時放下重擔，明白嗎？」穆覺得這時再勸退是在侮辱對方。
女孩沒有開口，只是點點頭，剛才的輕撫讓人想起小時候的二叔，但不知何時起，便和叔父變得疏遠了。
「有一個世襲貴族子弟和我說過，他們家採用的不是『七箭之訓』，而是『一箭之訓』。
做箭要選擇筆直堅硬的上等木料為主體，然後打磨光滑，裝上箭鏃與翎羽可以射得更準、更深。
所以選擇最優秀者為主體，其他人依文武才能充當箭鏃與翎羽，要是有哪個不知自量的，就是該削除磨平的分岔，如此家族才能成為貫穿強敵的箭矢。
既然要輔助主體，就意味著工作不同，所以你要有成為惡女的覺悟。
由你找碴挑剔，姐姐嘉勉讚賞，這樣才能讓聲望全歸於繼承人，又督促了屬下、提升工作成效。
就像那些英雄故事般，沒有反派壞蛋襯托，就無法凸顯主角的正義與強大。
不過要彼此默契配合，才能讓一齣戲完美演出，所以去找你父親和姊姊談談吧！
表明自己的心跡，他們應該會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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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父女三人商談的房間隱隱傳來哭聲，次日早餐時還可以看出有人眼下顯得紅腫。
而穆自己對這座城市的考察也接近尾聲了，預計明天就會跟著南下的商隊離開，不過在此之前克勞倫斯還委託了一件事情，剛好和自己考察東鎮的預訂重合。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煩惱商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