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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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某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隐藏着黑暗里的野心家宛如一条毒蛇突然出击，咬伤了一直以来善良且真诚的“农夫”扬长而去。
没有人能够想到，当白炽灯的光照亮房间之时，血泊之中倒下的是他们无比信任着的兄弟，照亮了他重伤的身体，也照亮了肮脏的野心。
弗尔颤抖着靠着木质的门框一阵一阵的冷冽从脚底攀爬至全身。一直以来热情且活力满满的雀斑少年艾斯不可置信的跪坐在地上，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又不敢触碰。
以藏站在艾斯背后，眼睛瞪圆了看着地上的这一幕。马尔科和其他队长也闻讯赶来，一阵慌乱中萨奇被带走了，徒留地上的血泊证明他们没有在做梦。
船舱内的会议厅里，所有船员聚集在这，集中点名，最后确认了凶手——二番队队员之一：马歇尔D蒂奇。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前不久萨奇出任务时带回来的一个恶魔果实。
其居心显而易见了……
白胡子老爹坐在首位，沉默着皱起凝重的眉头，窗外的雷雨还在继续，雷声一声一声重重的敲打在所有人的心上。阴云不散，雨落不止。
弗尔靠着会议厅的墙壁，沉重的气氛几乎要在会议厅里凝滞。在场的人都面色凝重的或站着或坐着。最终打破这种气氛的是马尔科……
马尔科疲惫的推开门，脸上难掩凝重神色，他身上沾染的血迹都没来得及处理，手上的血迹也是如此，他就这么狼狈的推开了门进来。所有人无声的看着疲惫的马尔科，没有人开口询问，都在等着马尔科宣布最后的结果。
萨奇……
“萨奇……”马尔科深吸一口气，“还活着。”
顿时安静的会议室想起了无数道吸气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白胡子老爹也看向马尔科，默默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叹出来。弗尔默默伸手扶住墙壁，以免自己浑身无力滑落。
“不过……情况不容乐观……”马尔科还是把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蒂奇怎么办？”
沉默良久，终于有人问出了这句话。
“……”
一时间没有人回应，但很快就有人开了口。
“蒂奇由我来解决！他是我二番队的队员，犯下的这种不可饶恕的事情，就有我来追回他！”
是艾斯，弗尔看过去，少年皱着眉头，脸上爬满了可怖的恨意还有悔意。
不等大家反应，艾斯就跑了出去，紧接着大家跟了出去，来到甲板上，有人拉着艾斯想让他冷静一下，艾斯一直在挣扎。
“艾斯！冷静一点！”
“我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白胡子老爹也来到了甲板上。
“艾斯，别去，这一次我有不好的预感……”
白胡子老爹是这么说的，雨水打湿了白胡子老爹身上的披风，打湿了他沉重的脸。金色的眼瞳在雨中显得有些黯淡。
“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那个家伙！”艾斯终于挣开了身旁拉着他的伙伴，“那个家伙！伤害了同伴！践踏了老爹你的名声！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家伙！”
弗尔眼瞳微缩，她向前跑去，伸手……
“蒂奇！由我来讨伐！”
火焰纵身一跃，弗尔没能抓住。
“艾斯！回来！”
“艾斯！冷静一点！我们先回来商量好！”
“艾斯！！！”
火焰动力船在雨中破开浪花渐行渐远，弗尔伸出的手在冰冷的雨水中缓缓收回。身边同伴呼喊的声音仿佛也渐渐远离她，世界的声音到最后只剩一片耳鸣。
马尔科默默的抱紧弗尔，冰冷的皮肤相贴后渐渐升起温度，两人心跳如雷，马尔科觉得自己声音有点颤抖，甚至连口癖都忘记了。
“别怕……没事的……”
弗尔默默抓住马尔科抱紧她的手，眼泪混杂着雨水低落。
“好……”
你说没事的，那我就会相信你。雨还在下……
“回去吧……让他去吧……”
白胡子老爹久久的屹立在甲板上，他开口劝说自己的儿子们，金色的眼眸闪烁着不安的光芒落在了小儿子远行的方向。莫比迪克号的微笑在雨中也显得悲伤，雨水淋湿大家，这一切都糟透了。
黑色的发丝被雨水打湿了贴在皮肤上，让人非常不舒服。弗尔无暇顾及，满脑子都是艾斯离去的身影。很不对劲的感觉，艾斯去找蒂奇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有人反对艾斯那么急着就去找蒂奇算账，也有人赞同艾斯的行动。白胡子海贼团的血规是不容侵犯的，绝对不能伤害同伴！这片大海上没有人不知道，对白胡子海贼团的人下手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如果这一次容忍了，那么白胡子海贼团的威严何在？
可是唯一不对的就是艾斯太急了……完全没有考虑到，对白胡子海贼团的队长出手还能重伤队长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逃走的人，究竟有多危险……
更何况是那个蒂奇！和萨奇十几年的好朋友！一直以来籍籍无名的那个蒂奇！为了一个恶魔果实对自己十几年的好朋友下手，并且出逃……
处处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艾斯应该是今晚最受打击的一个人吧？他是第一个发现萨奇出事的人，而且凶手还是他的队员……
可是……
弗尔握紧了拳头，白胡子老爹才是最难过的一个人吧？蒂奇和萨奇都跟了他十几年，这个时候，一个成了叛徒，一个重伤在医务室躺着昏迷不醒。
马尔科松开了弗尔，弗尔走上前去，轻轻拉住了白胡子老爹的披风衣袖，她抬头，却被雨淋的看不清白胡子老爹的神色。
“老爹，我们也进去吧……淋雨容易生病……”
雨水滴在脸上，也许是弗尔看错了，白胡子老爹是不是在哭也已经分不清了。良久，白胡子老爹牵起弗尔的手，脚步低沉，船舱的门悄然关上。
雷雨还在肆虐，雷在尖叫呐喊，雨在悲伤哭泣，都化作具象化的莫比迪克号上的心情。寒冷包裹了这里，不安在蔓延……
……
而事实就是，他们的不安应验了。在报纸消息出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收到了艾斯即将被处刑的消息，于是白胡子海贼团开始了应对措施。
船上的医护组全部都在香波地岛下船，还有昏迷中的萨奇以及目前主船上唯一的女性战斗成员——弗尔。弗尔也想去营救艾斯，但是白胡子老爹以“萨奇和医护组的姑娘们也需要保护”为由，留下了弗尔。
白胡子海贼团在香波地秘密登陆，医护组和萨奇被弗尔保护着前往他们的秘密据点，在那里给昏迷的萨奇养病。
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全部镀膜，走海底路线前往马林梵多。
这是一件大工程，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很大，他们还请了一位老先生给他们镀膜，据说他们认识很久了。白胡子海贼团的各位称呼他为——老雷。
在起航的前一天，弗尔默默的呆在白胡子海贼团停靠的那个码头，远远的看着船上的大家忙碌，马尔科落在她身旁。
“你们要记得回来接我们。”
弗尔这么说，目光不离远处港口的船只。
马尔科拥紧了弗尔，弗尔抓紧了马尔科紫色的衬衣衣领边缘，他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在颤抖。
“一定要回来接我们。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轻到几乎听不见的抽泣声在两人之间消散。胸膛处的一点点湿意表示着弗尔的眼泪弄到了马尔科身上。马尔科更加用力的抱紧弗尔，眼皮低垂，碧蓝色的眼睛蓄满了未流出的泪水。
“一定会回来接你们的yoi……”
仅仅是这么轻轻的一句，却被泡泡的破空声掩藏，弗尔痛苦得缩成一团，尽力将自己缩进马尔科的怀抱。
如泡沫般美丽的岛屿成为了他们道别的地方。虽然说着会回来接他们回家，但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一走，其中一些人就是永别了。
弗尔在心底说，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不想再失去伙伴了，可这一次她含着泪水的接受了白胡子海贼团大家对她的保护。接受了这个藏在所谓任务之下的保护，让她呆在安全的地方。
港口处，他们挥手告别，马尔科站在白胡子老爹的身旁，和其他番队的队长一样。他应该是在看弗尔吧，弗尔大声的喊着：“一定要全员安全的回到这里！不要把我们忘了！”
其实弗尔有些破音了，因为眼泪流淌进几乎要碎裂的心脏。弗尔用力的挥手，船上的人也用力的和弗尔挥手道别，他们笑着。
“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等着我们啊弗尔！”
“回来之后一起喝酒啊弗尔！”
“回来之后下一站我们去鱼人岛吧！你还没有见过鱼人岛的风景呢！”
“绝对会安全回来的！”
船渐渐的沉到海底，弗尔收回了手，最后轻轻的说一句：“我们说好了……”
海贼的离别不需要眼泪，白胡子海贼团的各位志在必得，这样就好，一鼓作气地把艾斯救出来！
战争一触即发——
白胡子海贼团的各位已经出发了有两天了，弗尔照常在这个GR的镇上行走，警戒、打探消息等。萨奇和医护组的护士姐姐们被安排在很隐秘的地方，弗尔只要负责外围警戒就好，正好有什么白胡子的消息也能迅速得知。
弗尔坐在酒馆的角落里，默默的喝着酒。突然……
“看来不止我们到了这里，其他人也快要到了……”
这个声音！弗尔猛的抬头，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人，她留下了付酒钱的贝利快步走出门去。
“贝波，这边……让我们去会会他们吧……”
这个又来了，弗尔在人群里寻找着，很快就锁定了人群里那个戴着斑点帽的高个子男人。弗尔一愣，不是利威尔兵长……
无奈的笑缓缓挂起，是啊……怎么会是利威尔兵长呢……怎么会呢……
可是弗尔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在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只是想再听一听他说话吧？弗尔也不知道，人群熙攘里她脚步灵活跟着那个戴着斑点帽的男人。他的身边好像还有一头白熊，扛着一把很长的剑。
弗尔没有再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一个恍惚间，那个男人不见了。弗尔茫然的站在道路中间，披风兜帽下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悲伤。错过了……
“room——”
场景突然变化，再一看，面前不正是刚才那个戴着斑点帽的男人吗？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男人坐在高高的木箱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弗尔，弗尔仰头去看他。
“不像他……”
弗尔呆呆的说，面前这个男人的长相没有一点和利威尔兵长相像。唯一相像的可能只有这个声音，和脸上那股有点阴暗的气质了吧？
都是见过地狱的人的表情……
面前的男人听到弗尔的喃喃自语后狠狠的皱起了眉头，认错人了吗？
“喂，别在那里自说自话，回答我。”
弗尔被他一喊终于回过神来了，她抿紧了唇角。只有声音像……
“不，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弗尔微微鞠了一个躬，转身就走。身后的人微微伸出想要挽留的手在她不见踪影时缓缓地收了回去。
算了，不过是一个不重要的人而已，哪怕她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人……罗默默的想起了刚才在弗尔转身时看见的那个刻在皮带上的标志。
但是在这天之后的每一天，在这条街上都能看见一个披着军绿色披风的女人跟踪一个戴着斑点帽的人。
“你还要跟我到什么时候，当家的？”罗无奈的拐进一个死胡同，回头问弗尔。被识破的弗尔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微微后退一步，不自觉的屏息。
“已经不止一天了吧？你没有别的事情做吗？当家的……”
良久，弗尔都只是盯着罗看不开口。
“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罗抱胸靠在墙边。
“我……只是想……多听听你说话……”
罗更加不解这个答案。
“你的声音和我的一位故友很像……”
原来如此……那么多天以来跟着他是把他当成替代品了。
“不过……你倒是为什么每天都来这条街？看起来你并没有多喜欢这里。”
弗尔一语道破关键处。她一直以来都在这条街是为了警戒以及打探消息，顺便看看能不能碰到这个斑点帽男，那这个斑点帽男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每一次跟踪他都没见到他有什么目的性的行动。
罗被说中了关键点，不由得咳嗽了一声，面上表情看不出端倪，依旧稳如老狗的表情。胡同口外人群依旧熙攘，弗尔看着罗一笑，不等他回答就继续说了下去。
“你在碰运气想看我在不在……”
罗瞳孔微缩，没想到被看穿了。
“你看，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弗尔一直在紧紧的看着罗的眼睛，得到了这个意料之中的反应后，弗尔笑得更加得意了。
“你的名字？”
“特拉法尔加罗。”
“我是弗尔，请多指教。”
……
其实，哪里仅仅只是为了听这个熟悉的声音啊……坐在桌前的弗尔突然用力把手上的纸张都捏皱了，纸张上印着的赫然是特拉法尔加罗的通缉令。
早在第一天遇见的当天晚上，弗尔就查到了特拉法尔加罗的通缉令及一切能查到的相关信息。
“超新星”吗？听说他的船是潜水艇，“死亡外科医生”吗……
真的是除了那个声音，和利威尔兵长一点都不一样啊……
医生、超新星、潜水艇……
医生，可以治好萨奇……潜水艇，可以到达马林梵多……真的是一个利用价值很高的人啊……只要能够找到制衡他的东西，或者利用他的某些感情心思，就可以达到她的目的！
身为战士，又怎会甘心躲在后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伙伴战斗流血牺牲而自己无能为力呢！她绝对回到马林梵多的战场去的！
如果会死在那里的话，那就死在那里吧！如果死在战场，那么这就是她的归宿。为了守护承载着她和平的地方，也是为了救出伙伴。这种事情弗尔并不是第一次做，弗尔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那件事……
像那个时候，艾伦被莱纳带走的时候，是为了救艾伦。而现在是要去救艾斯！
??她说过的，对白胡子老爹发过誓的。
“愿为您献出心脏！”
为白胡子老爹献出心脏，这就是机会……
特拉法尔加罗的通缉令被夹进了日记本里，弗尔出了门。外面夜色正好……
“前进……”
她就这么走进了黑暗里。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