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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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的冬天比C市暖和一些，徐凡亦穿了件厚实的灰色卫衣，和一件墨绿色与卡其色交织的风衣。
他拉着行礼箱走到学校门口时，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路边。他以为这是来送他们去跟其他人集合的车子，因而停住步子，打算少走几步路。
不料车子后门打开，从上面下来的人竟然是陈故。
“在等我吗？”
陈故几步走到徐凡亦跟前，而后者还在惊讶于对方的衣服——他们今天竟然穿了同款风衣！
这件衣服是文清买给徐凡亦的，因为觉得太显成熟，他很少穿。这次他只是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件衣服，竟然就奇妙地跟对方撞衫了！
“你的衣服……”
“好巧，”陈故莞尔：“我们很搭。”
冷风吹打在徐凡亦的脸上，他竟然感觉自己的皮肤很滚烫。
“为什么一直脸红？”
陈故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没，”徐凡亦的喉间上下翻滚，躲避开对方的眼睛：“进去吧。”
二人很快被送至集合点，和他们一同去A大的，还有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
徐凡亦和陈故一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他们就发出相同的疑问：“这是你们的校服吗？”
徐凡亦低着头，心思却全在陈故身上，无意识地点点头。
陈故也没有做出解释。
“哇，”一个女生道：“你们是哪个学校的，校服这么好看？”
陈故和徐凡亦异口同声道：“正德。”
下午四点钟，五个人乘坐高铁到达A市，而后由专门的大巴车将他们接到A大。
大巴车直接开进A大，把他们放在一栋宿舍楼前。
司机临走前嘱咐道：“外头冷，你们进去等，估计不几分钟老师就来了。”
“谢谢师傅！”
几个人应声道。
宿舍楼里，几个人好奇宝宝似的看来看去。只有徐凡亦一个人站在宿舍楼门前，心事重重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他到现在还在脑海里演练和陈故道歉的场景。
大概是看徐凡亦没有兴趣融入他们，因而他们也没有主动与徐凡亦交谈，而是将目光放在陈故身上。
徐凡亦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拿出手机，看到消息时，猛地把目光转向正在和其他人谈话的陈故身上。
对方明明刚刚才给他发过消息，现在却若无其事地和别人聊得火热。
——或许，这个人的本性就是这样。
陈故：到A大了，回去见。
这是今天陈故给他的发的第一条消息，或许，对方也正想着怎么结束这段虚拟的感情吧。
想到这里，徐凡亦的心突然一阵抽搐。
一想到回去以后就没人在陪他聊天、没人乖乖地完成他所有的请求，他就觉得很难过。
可是，他不该难过。
徐凡亦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来自A大的冷空气，抬眸间看到正朝他们走来一位老师模样的人，那人的胸前挂着一块蓝色的牌子。
他走进宿舍楼，道：“各位同学好，接下来大家就要进入为期一周的准备了，那么，请大家先把手机交给我，等结束时我会再还给大家。”
“啊？”
几个人发出失望的疑惑声，最后还是不情愿地将手机交给这位老师。
“别担心，以后会还给你们的，”老师收起手机，又道：“我们这边都是双人寝。那么，你们有没有意愿同寝的？”
两个女生道：“我俩同寝吧。”
陈故淡然地看了眼还在发呆的徐凡亦，道：“我和他。”
老师道：“好，那么这位同学就要跟别人分到一间寝室咯。”
最后一个男生点头道：“没问题。”
徐凡亦一直在走神，以至于他被某人抓着手腕拉到寝室的时候，都还没有弄清楚状况。
“怎么回事？”
他站在门口发愣，而陈故已然脱下风衣，挂在衣架上。
陈故站在衣架前，微微歪头，道：“接下来的一周，请多关照，室友。”
“室友？”徐凡亦惊道：“我们要同寝一周？”
陈故道：“没错。”
“哦。”
徐凡亦十分淡定地走进寝室，把行李箱放在行李架上。而后又走到衣架前，脱下风衣，然后眼前突然一昏，风衣掉到了地上。
短短几秒钟后，徐凡亦缓过来，他的视线逐渐聚焦，渐渐看清陈故的脸。对方的脸离他很近，看起来有些慌张。
徐凡亦意识到——他正躺在陈故的怀里。
他比陈故还要慌张一百倍，猛地推开对方，跳起来，脚下步子一直往后退，直到身子紧贴着门，才道：“你干嘛？”
陈故道：“以为你又要昏了。”
“什么叫又？”徐凡亦把卫衣的帽子扣在头上，拉进两条带子，皱眉道：“你想占老子便宜直说！”
陈故只是轻笑，并未表态。
“笑什么？”
对方只是笑着摇摇头。
衣架一旁有一面贴在墙上的镜子，徐凡亦偶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卫衣的帽子勒地他的五官都快要紧凑在一起了。
好像……确实有点好笑。
徐凡亦扯下帽子后，发丝被帽子弄的蓬乱无章，他凶巴巴地抬眼看着陈故。
陈故也看着他，前者的手微微抬起，又突然放下，转而坐到床上，身体稍微倾斜，两手撑在身后，淡淡地解释道：“我们认识，同寝可以减少不必要的尬聊。”
“哦。”
宿舍里有两张单人床，床尾放着两张书桌。徐凡亦瘪着嘴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背对着陈故。
后者的眼光一直追随着他，道：“不占你便宜，你好像很失望。”
“滚！”
双人间算是A大宿舍的优点，缺点就是宿舍里没有独立卫生间，洗澡和上厕所都要去走廊尽头的公共区域解决。
徐凡亦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陈故已经洗完澡，正在用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
他起床，把所有洗漱用品都装在学校发的盆子里，抱着盆子往外走，一打开门，漆黑的走廊和冒着绿色灯光的安全通道标识让他感觉窒息。
通常鬼片的开头都是这种场景。
徐凡亦默默回头，关上门，后背靠着门，抬手抓抓脑后的发丝，道：“那个……”
“好。”
徐凡亦惊讶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走吧。”
一种舒服的安全感包裹住徐凡亦的心，对方竟然这么善解人意，甚至都没有嘲笑他害怕。
在他洗澡的过程中，陈故就站在窗前等待着，只要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
但是陈故去的时候没有嘲笑他，并不代表回来的时候不会嘲笑他。
待徐凡亦洗完澡回到寝室擦头发时，陈故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道：“怕黑吗？”
徐凡亦一口否决：“鬼才怕。”
内心开始鄙夷刚才对陈故保有一丝丝好感的自己。
“你怕的不就是鬼吗？”
徐凡亦转身，皱眉瞪着对方：“闭嘴！”
“好。”
他冷不丁地打了喷嚏，对方的笑容突然止住，道：“感冒了？”
他吸吸鼻子，道：“没有吧，可能我妈想我了。”
“不一定，或许还有别人。”
陈故起身，拿起书桌上热水壶，往一次性纸杯里倒着热水，水倒入杯中的水流声掩盖了他说话的声音。
他拿着杯子，走到徐凡亦跟前，又道：“没有红糖，将就喝。”
“谢谢，不过我不喜欢喝红糖水，”徐凡亦坐在床上，接过对方的热水，又道：“你刚才说什么不一定？”
“没什么。”
可能是认床的缘故，这一晚徐凡亦睡得并不踏实，第二天早早醒来，跟着大队伍做完所有仪式后，又和陈故搭伙去就近的食堂吃午饭。
他和陈故一并走在A大的一食堂，各式各样的招牌看得他眼花缭乱，但是他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最后点了一份番茄小酥肉。
二人的饭菜很快被做出来，但是徐凡亦看着小酥肉里的香菜，连最后的胃口都没有了。
他放下筷子，侧头去看来往的行人。
陈故抬头看到对方碗里细碎的香菜，突然把碗拉到自己跟前，用对方的筷子一点一点地把里面香菜全部挑出来。
“将就吃，不能饿着。”
徐凡亦看着陈故，有点不知所措：“哦，谢……谢谢。”
汤里还沾着细微的香菜的味道，他只是草草吃了几口。
一切都在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只是徐凡亦的身体日渐不佳。他晚上睡不好，又因为挑食吃不上几口饭，这几天来，好像感冒了，懒洋洋地不愿动弹。
陈故在此刻变得格外细心周到，跑去给他买来感冒药，但是他吃了之后，一点儿效果都没有，甚至更加严重了。
后天就是竞赛的日子，可徐凡亦状态却是越来越差。
夜里，陈故听到徐凡亦的呓语，担心道：“你怎么了？”
对面不回应他，他的心突然下坠，从来没有过的担心迫使他黑着灯下床，坐在对方床前，轻轻抚摸对方的额头。
徐凡亦似乎察觉，哼唧道：“干嘛？”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徐凡亦无力地挣扎道：“不要，我还要考试。”
对方语气里带着责怪：“身体不好怎么考试？”
于是，陈故匆忙披上风衣，不顾徐凡亦的挣扎，用被子裹着对方，将其背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