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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节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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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蔲白被热醒,她清晰的感受到那团火带来的困顿。汗水将她整个人泡在一件半干的衣服里,潮湿将那火也熄灭了些,只剩下一簇还在那里漂浮着的余烟。
她又被这烟弄晕,它罩着火束的半张脸,轻轻蹭得陆蔲白越发燥乱。陆蔲白想从那里挣脱,刚要移动,就被一股力量限制。
陆蔲白混沌的脑中才反应过来,想到还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睡着,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但逃避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她在心里默认这个选项。
陆蔲白从女人的怀里慢慢抽离,昨晚极致的亲热在她脑海里回顾。她坐在床边,注意力却始终在女人的呼吸间分散,陆蔲白静静的看着女人精致的面庞,心脏的跳动让她乱了思绪。
她悄声的收拾好自己,却在离开的刹那留念的看向躺在床上正熟睡的女人。
女人待她走后,缓缓的睁开双眼,眼神复杂的看着门口。
“再见”
陆蔲白在回家的路上接通了母亲的电话,白洁在那头担心的问她昨晚的去向。
“妈,我昨晚和许诺在一起,陪她过生日,晚上在她家住的”陆蔲白看着许诺给她发的信息,谎言脱口而出。
“行,你和许诺在一起,妈妈就放心了。今天好像有雨,回来时别忘了带伞。”
陆蔲白含糊的回应着母亲的担心,但满脑子都是女人身上的玫瑰香气,越来越快的呼吸声,使她不自觉的脚步加快了些。
“咣当”陆蔲白顺着铁门的开启,踩上公交车的台阶。她幸运的错过了午高峰,低着头选择了最后一排内侧靠窗的座位。
“蔻蔻,你妈昨天晚上问我,你回家了吗,我跟她说玩得太晚,在我家住的”
“那个,你昨晚没事吧,给你发了消息,也打了电话,差点就报警了”
她回复着许诺的信息,言语中回避昨晚自己的去向。她不知道的是,许诺在找她的间隙瞥见了那个女人的身影,所以当她的朋友开玩笑一样问她,是不是和漂亮姐姐私奔了时。
陆蔲白盯着聊天框思索了很久,撒了慌。
“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昨晚送一个姐姐去酒店,她喝醉了,身体也有点不舒服,照顾她到半夜,就在那里睡了,没来得及告诉你,谢谢你帮我打掩护哈,回头请你吃饭。”
陆蔲白抿着嘴一点一点的敲打键盘,昨晚那段意外发生的关系,在她心里留下许多疑问,她好奇女人的身份,同时也在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多想,也不要过多期望。
江婉知看着镜子里的脖颈,桃/色的红痕从那里一直蔓延到衣领的尽头。她有些无奈的将水乳推匀,少女昨晚的热情让她有些难以招架,但这一切却又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
这无奈又变了味道,她有些分不清自己的情绪。许是受了父母的刺激,又或许是最近工作上的压力太大,她第一次失控,不解与失望堆积成了疲倦,以至于发生的很多事都是不得已,但这一切又都是自己的主动/勾/引,想到这里,她有些嫌弃的注视着自己,挂满水雾的透明玻璃上,唯有颈间的红痕亮的刺眼。
江婉知并不知晓女孩的身份,也并不想去了解,“你情我愿,各取所需”这种理由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是一种自我解脱。
“唉.....”陆蔲白深深地叹了口气,思绪随着咖啡液滴落到杯子里,苦涩的香气并没有唤醒她的失落。
慢慢的,她挺直后背,像是平常那样,清理好咖啡机,捧着杯子窝在沙发的一角。夏日的燥热在她肺腔里蔓延,“不应该喝热咖啡的”她只觉得连舌尖都像被火点燃一般。
她望着杯子里黑色的液体,有些后悔,这份后悔也包含着自己昨晚的行为。
她用杯沿蹭着自己被水气熏红的手指,'她还好吗?'陆蔲白昨晚的热情发散到连自己都会觉得惊讶,她第三次如堕烟海的靠近女人的锁骨时,才发现自己过去的年岁里,那些曾被她视为人生基准的约束本性的规范,在女人情难自禁的嗟叹中悉数崩塌。
空气里的情绪分子游荡分解,她的动作也不自觉的跟着内心的渴望托扶着女人的脖颈献上浓重的热吻。
陆蔲白的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她向后仰着,仿佛听见了女人的鼻息和衣服摩/擦皮肤的声音,感受汗水滴落在指尖的滚烫。
她随着女人呼吸的频率,陷入了一条暗河,她隐隐约约的察觉到河水被阳光裸/照的温度,毫无方向的被女人扔下的锁/链牵着,游到了暗河最斑驳的深渊,她看见了自己的样子,那么模糊且清晰,那么混乱且固执。
陆蔲白望着暗河流动的轨迹,昏睡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她不知道具体几点,只觉得天暗沉沉的,透着看不清的靛蓝。
她注意到身上的毛毯,猜到应该是晚上母亲回家时给她盖的,此时夏日的昼夜温差仿佛有了平衡,她那颗空落落的心又有了安定。
她顺手将杯子里的咖啡喝掉,没有加糖的冷咖啡苦的她一激灵,又让她获得了短暂的清醒。
'我应该忘了她的'她心里默默想着,可突如其来的躁动遏制了感性的理智,陆蔲白第一次接触有关情爱方面的感情,虽然那不是爱情,但也足以让她失魂落魄了一阵子。
她盘坐在沙发,视线从窗外移到咖啡杯旁边的纸条上,懒得开灯,就凑着手机的光亮想去看清,结果早已适应昏暗的眼睛反而被手机开屏时的明亮所刺疼,她不习惯的半眯起双眼,快速的把纸条上的内容看个大概。
“蔻蔻,妈妈今天晚上临时回去值班,醒来如果饿了,就点外卖吧,但不要点油大辛辣的,你胃不好,照顾好自己!”
陆蔲白将纸条放到茶几上,慢悠悠的起身打开灯,趁着微波炉加热牛奶时,翻看手机里的信息,许诺邀请她打游戏,后来又叫她出去吃夜宵,母亲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可惜她手机静音,都错过了。
她仔细的查看了班级群里的通知,让大三的学生抓紧时间完成学分任务,她又仔细的往上翻了翻,只有一些不重要的通知还有抱怨,陆蔲白深吸了一口空气,只觉得从昨天开始到现在有点虚幻,直到牛奶在胃里着陆才有了一点实感。
陆蔲白将手机充上电,提示音也打开,清洗杯子时,奶渍在她手上留下味道,她又躺在沙发上,盯着窗外的月亮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