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京城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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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紫薇穿着紫色裙子，看到的就是一脸忧郁的沈今檀。
“哎呦，咱们檀儿姐今个儿是怎么了？”
紫薇笑的一脸娇俏，满脸都是打趣。
“紫薇姐姐，你想不想百合？”
紫薇明显顿了一下，但又恢复笑容。
“百合呢，还有大好年华，她不应该扯上贱籍的，就当没这个人吧。”
沈今檀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紫薇怜惜般的摸了摸沈今檀的头发。
“我们檀儿姐要认真读书，保不齐以后烟雨楼开不下去了，你也就摆脱了贱籍了。”
烟雨楼也就还剩八位姑娘了，之前曾是江南最大的青.楼，但后来人走的走，散的散，也就还剩这些姑娘了。
确实会有倒闭的风险。
老鸨还要花大把大把的银子砸在这些姑娘身上。
这一行，吃的是青春饭，容貌不在了，没有几个人会继续惦念着了。
现在有人送大把的银子与钞票，首饰与金银，那只是在没有人老珠黄的情况下。
山茶姐姐总跟沈今檀讲，老鸨心善，没有苛责过她们，所以百合也可以轻而易举的交了赎银就可以走了。
沈今檀对皇宫不感兴趣，但是属于女配的东西，她还是要拿回来的。
毕竟她占了女配出生的机会，她好像是胎穿又好像是魂穿，但她自己不太清楚。
因为醒来后她就在春萍的怀里。
女配的执念太深了，她基本上穿过来的每一个晚上都会做噩梦，全都是女配的前生。
在她来到烟雨楼的第二天晚上，她拥有了一个系统。
逆天改命系统，和逆袭差不多，但是按照这个人工智能的话来说，它更加高大上一点。
春去秋来，沈今檀年岁渐长，大抵过了两年左右。
“唉，春萍去了京城，还嫁人了。”
沈今檀记得原著里面，春萍嫁给了一户人家当继室，后来也因为沈昕薇，被封了诰命夫人。
因女得势，鸡犬升天。
多么好笑。
听着小系统的话，沈今檀不甚在意。
吃了多少，最后都要给她一个一个，全部吐出来。
“山茶姐姐，她……”
沈今檀匆忙赶到的时候，山茶也快要断了气。
楼里面的姐姐哭的泪眼婆娑。
“去请大夫！”
迎春急急忙忙的赶出去。
“系统，山茶会死吗？”
沈今檀在意识里和系统交流。
小傲天很诚实的回答了她，“会。”
山茶陪伴了她整整两年，心中自然不舍。
后来山茶还是断了气，楼里面停业一天。
之前山茶接了一个客人，谁知那个客人是个妻管严，他的夫人上来闹了。
那个夫人是镖局的，舍不得拿丈夫撒气，就把气全部撒在了山茶身上。
也因此，山茶被打的半死不活。
山茶下葬那一天，那个男人来了，跪在山茶的坟前，给了老鸨一大笔银子。
沈今檀就沉默的看着这幅场景，莫名替山茶感到有些可悲。
迎春呸了一口，“男人就是不可信。”
“现在又出来当好人了？”
……
烟雨楼死了一位姑娘，只是停业了几天，后来姐姐们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但是沈今檀难以介怀。
“小傲天，你说那对夫妻后来怎么样了呢？”
“那个男人回家大闹了一场，把妻子气晕了后，发现怀孕了。两人又继续恩爱了。”
沈今檀听着系统的话，心越来越凉。
“为什么她们结局可以那么好呢？”
她不甘心。
山茶从始至终在这件事情里面也是无法抵抗的，是那个男人点的她，最后受罪的却是山茶。
小傲天也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山茶姐姐对她最为严苛，死前还在为她做打算，把所有的银子都留给了她，让她在烟雨楼长大后就离开。
她的临终遗言里全是沈今檀。
山茶心善，见过人间疾苦，也见过花红柳绿，她曾经也捐款救济灾民，她在这烟雨江南里保持初心，她不曾怨过这人间，也不曾怨过那对夫妇。
她和沈今檀说：“这是我自找的，谁让我是做这一行的？”
做这行的结果，要么是人老珠黄，风烛残年，凄凉死去。
要不然是为妾，要不然得了脏.病……
有那么多结果，但是没有几个结果是好的。
好结局的青.楼.妓.女少之又少。
那都是话本子，骗人的。
没有状元郎来娶花魁，也没有人救她们于风尘之中。
“山茶她是贱.籍，你知道这偌大的江南，最不缺的就是死人。而且那个女人家中有权有势。”
镖局嘛，镖局大小姐。
就是道.上有人，甚至还有人撑腰。
没有那么多的佳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才子。
沈今檀自诩心硬如磐石，但也会为山茶这个经历凄惨的人惋惜。
“她们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的。”
沈今檀冷冷开口，小系统却什么都没说，继续沉默装死。
又是一年初春。
日子的流逝非常快，烟雨楼的日子越来越难做。
这楼里的姑娘们大多都过了二十。
这对她们而言，却不是一个好预兆。
姐姐们对于沈今檀还是比较宽松的，所以她自小活跃在街道巷口，基本上没有任何朋友。
因为大多数人都觉得她十分的晦气，是青.楼里面出来的狐.媚.子，破坏人家庭来着的。
沈今檀不太在意世俗的目光。
当初能从那个山村里逃出来，也就是她的幸运了。
她不会活在别人的目光之下。
初春的时候，沈今檀一个至交好友离开了。
她只是目送着对方的离开，然后悻悻的走了。
这一年，沈今檀什么都没有，但她有疼爱她的姐姐们。
寒冬腊月的时候，沈今檀认识了一个朋友，那个人看起来是流浪而来，年岁和她差不多大。
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瘦弱。
他不太爱讲话，整个人每天都冷冷的。
初春是暖日，他也该离开了。
沈今檀回去的时候，老鸨抬出了芍药的尸身。
沈今檀如坠冰窖。
芍药姐姐昨晚还在给她缝新衣服，今天就这样子了。
去年山茶的离开，今年芍药姐姐又离开了。
对于沈今檀不亚于致命的打击 。
芍药是整个烟雨楼里面最漂亮的姑娘，人比花娇，声音娇脆，如百灵鸟般动听，歌喉在整个江南也是数一数二。
她是被虐打所死。
打她的人是江南的王员外，有特.殊癖.好。
为了解决这桩人命官司，匆匆给了老鸨大笔银子就回到了家中。
在他们眼里，青.楼女子的性命哪算是性命呢？
和当初那个男人为了给她的妻子擦.屁股所给银钱的画面居然有惊人的相似。
如今这头牌没了，烟雨楼也只能歇业几天。
沈今檀的心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今年她六岁了。
却走了两个对她而言，十分重要的姐姐。
把她视如己出的姐姐。
在春末的时候，老鸨病了。
发了一场高烧。
特别严重。
醒来的时候，匆匆交代了遗言，就那么去了。
老鸨比山茶还严，每次看着沈今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说她一生作恶多端，就当去赎罪了。
老鸨把银钱都分出去了，把卖身契全部都还给了这些姐姐们。
“你们走吧，不要来这里了。”
烟雨楼被老鸨卖出去了。
六个姐姐只能收拾细软离开。
但是偌大的江南，又怎么何去何从呢？
牡丹说：“老鸨她不坏，嫁为人妇时被婆母苛责，丈夫嫌弃，最后被休弃，后来性情大变，开了烟雨楼。她年龄很大了，六十多岁，也算是……寿终正寝了吧。”
石榴说，要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她们要离开江南。
最后她们一致决定，去京城。
沈今檀和姐姐们上了船后，这艘船开向京城。
迎春是在船上有了风寒，等赶到京城时，人已经断气了。
她死去还在喊着芍药和山茶的名字，如今，到了京城，被匆匆葬了。
姐姐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面色惨淡。
但还是为了生活，不得不振作起来。
她们在京城，几个人凑了积蓄，在京城的鹿尾巷子买了一个宅子。
所剩的银钱却也能熬过一些年头。
姐姐们变卖了首饰，觉得日后过清贫日子，要这些首饰锦衣华服也没用处，干脆典当算了。
但是在这京城生活还是一个困难事情。
她们前半辈子以.色.侍.人，最后要为生计忙碌。
芙蓉做一些绣活来补贴家用。
牡丹是个有主见的，打算开一家早点铺子。
但是没有本金确实难上加难。
京城本就寸金存土，她们手上有着大笔的银钱，却也要为日后做打算。
最后几人合计开了家铺子，每个人都出了些钱，买了一家铺子。
如今京城民风开.放，所以女子抛头露面也不算少见。
芙蓉打算让沈今檀上学堂。
但是沈今檀不大乐意迫于紫薇这几个姐姐的威亚，她还是得去。
今年是来京城的第一年。
日子过的也还算可以。
紫薇置办了许多年货，比往年的烟雨楼还要更加热闹。
在京城，只要没人相查，就无人可以知道她们几个人的过往。
即使没有了锦衣玉食，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好像也都能接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京城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