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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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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我赶在零点之间回家。母亲告诉我,陈岁已经不能下床走路了,情绪也越来越糟糕。
我盯着陈岁紧闭的房门问道
“于时来过吗?”
妈妈叹了一口气,走到阳台上,指了指别墅外树下的长椅
“只来过一次,小岁情绪激动哭的喘不过来气,之后于时就再也没进来过。”
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回头拿起桌上我买的一束红色郁金香推开了陈岁的房门。
屋里没有开灯,陈岁坐在轮椅上看向窗外,我站在门口,想了很多。
我问了医学院的同事,渐冻症和癌症一样是至今未解的谜题。陈岁会因为这个病,困在小小的屋子里;会因为这个病,呼吸系统无法正常运行,依赖呼吸机度过后半辈子;当抑郁情绪吞噬他整个情绪管理中枢,时间于他而言,只剩煎熬。
陈岁操控着轮椅转过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陈岁努力的向我露出一个笑容。我走近,将那一束红色郁金香放在他怀里,他拉住我的衣角,一字一顿,努力把话说清楚
“姐,对不起,我好爱你。”
窗外点点的万家灯火照在陈岁脸上,我反握住他的手,却不忍直视他:“陈岁,我就是你亲姐,我们好好的,好好接受治疗好吗?”
很久很久,我听到陈岁轻轻的说,
“姐,我好像死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