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Marshyer

24、第24章

　　事实上这个“待会儿”会是多久之后谁也不确定了，吉德罗·洛哈特的人气远远超过他们两个的想象。在哈利成功地告知Voldemort事情前他得保证自己不被汹涌的人潮挤死——而Voldemort的脸已经开始发白。
　　“如果我是你，我当初会留着那张脸。”紧盯洛哈特的哈利的声音里少见的带着阴霾，他费力地扒拉开人群。“中年女巫们拥有多么了不起的实力啊她们一定可以成为食死徒最中坚的力量。”
　　Voldemort狠狠瞪了这位挂名先祖一眼，看上去想说话却被人堆挤得什么都说不出口。等到面前一位肥胖的女士激动地换了个位置之后，黑魔王终于再次找回了他的呼吸。“你想告诉我什么？”他咳嗽着说。
　　“……你确定想要大庭广众地讨论你的‘小问题’？”哈利把视线往四周甩了甩——罗恩已经淹没在人海之中，赫敏蓬松的褐色头发正努力地向洛哈特的方向挪去。
　　“你不会蠢到直接把那个词嚷嚷出来。”两个人心情都不怎么好。
　　“啊，我刚才只是不小心看到马尔福先生的一场小交易。”哈利往某个相对人少的角落努力前进着，“他让博金代他保管一个破旧的本子。”
　　Voldemort瞳孔缩了缩，而表情岿然不动：“……很好。”他需要立即确定一下。
　　“嘿哈利，沙里曼呢？”罗恩抱着他摇摇欲坠的课本蹭了过来，“我不相信——妈妈居然坚持要我们买这个傻瓜的新教材。”
　　“刚才遇到了熟人，暂时离开会儿。”哈利善解人意地替罗恩接过一些书本，“他人丢不了的。”

　　“西弗勒斯？”铂金贵族吃了一惊。“真是稀客，很少见你不打招呼就直接过来。”
　　“卢修斯，”黑发斯莱特林冷冷开口，“你还记得黑魔王交付给你的东西吗？”
　　卢修斯·马尔福的脸瞬间变得有些惨白。“你知道那——？”
　　斯内普阴沉地点点头，卢修斯叹了口气在沙发坐下：“我将它保管在了博金-博克。”
　　“博金-博克？”卢修斯觉得自己好像在这位老朋友脸上看到了一瞬的怒气，“怎么……马尔福家主终于打算弃暗投明？你怎么不直接交给邓不利多？”
　　“最近魔法部有一次大检查。”马尔福家主疲惫地叹道，“我不能冒这个风险，毕竟和这比起来那一位已经……”
　　“那一位已经不在了？”斯内普扭了扭嘴角，“如果我是你，我不会下这么鲁莽的判断。”
　　卢修斯打量着黑发斯莱特林，他觉得老友今天情绪不大对劲。“那依你看？”
　　“现在，立刻，把那个东西取回来。”斯内普盯着大马尔福灰蓝色的眼睛一字一顿。
　　虽然博金先生对马尔福家主反复无常的要求感到莫名其妙，但是金加隆就是金加隆。保存了几个小时就能拿到这么一笔他不觉得自己亏了什么。斯内普一反旁观的常态，在马尔福之前伸手接过盒子打开。他盯着盒子里的本子沉默了许久。
　　“……西弗勒斯？”
　　“没什么。”黑发斯莱特林摇摇头将盒子递给卢修斯。“……你知道我不会专门来提醒你这个小问题。”他眼神锐利地盯着铂金贵族，口气意有所指。卢修斯·马尔福握着盒子的手暗暗颤了一下。
　　“我明白了，朋友。”他压低声音，“谢谢。”
　　斯内普微微点了下头，转身干脆地离开。
　　三分钟后，对角巷。
　　“不在。”Voldemort言简意赅。
　　“丢了？”哈利递上去一支黄油冰激凌，对方意料之中的毫不理会。
　　“可以这么说——我们换个地方谈，复方汤剂的时效快过了。”
　　“很吃惊你居然会用这招。”哈利打量着眼前的伪魔药教授。“你什么时候搞到了斯内普的头发？”梅林，你是怎么喝下去的。
　　“上次我们在地窖见面的时候。”恢复了原来样貌的Voldemort换好衣服。“博金不像有胆量掉包的人，马尔福也不会蠢到东西在自己手里被换掉也不知道。一个简单的复制咒，还真是—

　　—”
　　“了不起。”哈利补充，“于是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要知道我们得回学校了。”
　　“我自有办法。”
　　两人离开隐蔽的巷子撤销了四周的驱逐咒，不远处韦斯莱一家应景地赶了过来。

　　“哦梅林，艾莉斯你这白痴。”翻倒巷居住区，一个破旧肮脏的小房间中传来属于少年的怒吼。“你把东西都混在一起了……我们还要一样一样地分出来！天知道这些玩意儿可能多危险！”
　　“我又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少女反唇相讥，“想想吧我亲爱的哥哥，在老头眼皮子底下动手的又不是你——”
　　少年掏出魔杖解除了少女身上的伪装，女孩子的年龄看上去立刻小了不少：“以你的年龄又不能用魔法，你只有这个选择！”
　　“好啦，吉米，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女孩撅起嘴。“对不起。”
　　解除伪装后的女孩看上去也就十岁左右，有一头黯淡的金发和一张瘦小苍白的脸。她脸上带着一种这个年龄小孩子特有的蛮横和属于穷人的愁苦，很难称得上可爱或者漂亮。旁边的少年理论上是成年了，可是比起同龄的孩子他显得格外矮小。
　　少年狠狠吐了一口气：“要知道你明年就可以——虽然我不是很赞成——去霍格沃茨上学。我们得多攒些钱，你知道的。”
　　听到“霍格沃茨”这个词女孩的眼睛亮了亮，表情乖顺了很多。吉米不耐地摇摇头开始小心地向那一堆购买物的战利品的混合挨个施探测咒。
　　“我特地挑了些看上去不是那么危险的东西。”女孩小声嘀咕，“我看到那个贵族直接用手拿来着。”
　　“闭嘴，艾莉斯。”
　　过了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两个小时——男孩终于完成了这个对他来说极其艰难的大工程。“那些……”他有些虚弱地指了指墙角的一小堆，“是黑魔法道具，这些是你的。”
　　艾莉斯伸手接过他的哥哥递过来的旧书旧本子，小心地把它们放到自己的小木桌上。接着又拾起新买的墨水和二手羽毛笔。
　　“谢谢，我的哥哥。”她轻声说。
　　“我出去卖掉几个。”男孩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休息过来后慢腾腾地站起身。“明天能稍微吃得好一点。别乱跑。”他对女孩严厉地警告道。女孩点点头目送自己的兄长离开。接着她插好门回到床上，迫不及待地翻看今天新买的东西。二手的旧课本，和因为破损或者老旧无法继续出售的本子——即使是这样东西，也依然能令她开心。
　　小孩子，特别是穷苦人家的小孩子都有一种心理——把最好的留在最后用。小姑娘艾莉斯一直都很想要一个日记本，她在一堆本子里挑挑拣拣，最终选出了她所认为最破旧的一个。本子老旧的要命，上面甚至还有别人的名字。艾莉斯盯着那个模糊不清的名字看了一会儿，伸手取过羽毛笔蘸上墨水。
　　女孩划掉了扉页上那个模糊不清的名字写上自己的，想了想又歪歪扭扭加了一句“以此纪念还有一年进入霍格沃茨读书。”好吧，意思不是很通，不过她自己明白就好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小女孩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差点扔下手里的日记本。梅林，她孩子气的字迹就那样消失了，泛黄的纸页上显现出这么一句话——
　　“恭喜你艾莉斯，我的名字是汤姆·里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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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记本君出场，噢耶！（……
看到下面有的亲有疑问……叙事无能的作者加点儿解说：兄妹俩从博金那里偷了些东西，却被妹妹艾莉斯和购买的旧书旧本子混在了一起。哥哥分辨黑魔法的探测咒不到家，把日记本君当成买回来的旧本子之一给了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