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神与我之重生无妄世》浅秋深夏

43、第四十三章 主角的自白（三）

　　看着乱七八糟的周遭，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治治这个小鬼头。
　　决心一旦下定，接着就是付诸实践了，但是完美的计划，总是会被一些其他的因素打断。比如，那三十三重天上的神主，不知为何要派使者来无妄世缔约。
　　我想，无妄世和三十三重天，应该没有瓜葛，虽然说多一个朋友不是什么坏处，但想到，若盟约已成，那以后的使节来往一定很多。神族，繁文缛节自不必说，如果其他世界也来效仿，那无妄世哪里有什么清静可言，还是拒绝的好，一劳永逸来的自在。倘若此举与神族交恶，后果是否难以承受？
　　我看看了这穷酸的无妄世，啊，最不能承受的后果，也不会比现状差多少。如果真的一怒之下，神族宣战无妄世（应该没必要吧），那我也未必抵不过，如若抵不过，那就弃了这里，带小辰去别的世界，抄录契约的活儿，无聊极了。
　　（作者：好吧，这是一个时时刻刻想着翘班的主角……）
　　打定主意，我接待了这批神使，为首的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叫朗子墨，其他人印象不深。
　　我尽量让自己平易近人一些，压了声调，降了火气（呵呵，你确定），但还是有人不爽，其中有个年轻人火气比我还大，居然和我单挑。
　　哼，老子一只手就能打的你满地找牙，然后我就真的很不客气地揍了他一顿。
　　不过我很好奇，这群人确实能压住火气。竟然没有和我一般见识。
　　当然有一人更是古怪。
　　我知道这个人绝不简单，尤其是他总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那种眼神，非常熟悉，仿佛不知不觉中已被它注视了上千年，或者更久远。他像是在确认什么，真挚的目光中涌现出一丝丝疑惑，又迅速溶解掉，他随着队伍。离开了无妄世。
　　那眼神却刻印在了我脑子里。
　　然后，我又开始做梦了，这梦，来的断续，却又冗长。梦里，我看到了那男孩的全部经历。我是一个不带感情的旁观者，窥探了一个男孩凄惨的一生。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人不是别人，居然是我自己。
　　其实我觉得我和梦中的男孩，并不十分相似，也从不认为，那是在演绎自己的故事，直到看到那人挥刀自残，才惊觉，那伤口，那缺口，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原来，我不是被劫匪害死的，我是自尽的。
　　原来，我不是人，我曾也是……是神族的一员。
　　容貌略微有所改变，也许是浊水腐蚀的缘故吧，以至于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发现与他的相似。但我又想，都是生前的事了，虽与我相关……却也应……与我无关了。
　　谁还计较生前的事情呢？
　　还有，我应该找安子期再聊一聊了。
　　……
　　我找安子期摊牌那天，鬼界大乱，想都不用想，能让无妄世瞬间乱成这样，一定是有人动了燃心灯。鬼界传言：“燃心灯不灭，鬼界秩序不乱”，倘若燃心灯灭了，那恐怕不是我能收拾得了的残局。
　　我立刻又想到令秀，在亡冤葬海后，令秀去了无间，因为无间还有很多不稳定的因素，而他熟门熟路，自然最合适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不知他那里怎样了。听到鬼差回复已经失控，没有超出预料，却也有点点失落，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小辰。
　　（安迪：是不是觉得队友太弱了？）
　　我一边在驱鬼，一边在混乱中寻找小辰，不久后，我听到了小辰呼唤我的声音。
　　安子期带着墨辰就在下面，小辰在前面奔跑，边跑边喊，安子期在后面追，看不出有何焦急和慌乱的情绪。
　　不过，小辰没事就好！
　　（作者：啧啧，被忽略了啊，安门主！）
　　我安下心来，又又担心起来：这不可收拾的混乱局面，也许会惊动神界，若无妄世群鬼真的破界而出，那这篓子就不仅仅捅在了无妄世，怕是三界都要跟着乱成一片。于是我按照回忆，尝试召唤了那把还不曾使用过的剑，轻轻滑一下弦，流水般的声音传出，我轻言：诸灵归位！
　　而后，乱平了，我立刻还了剑。抱着墨辰的时候我想，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那天，我又入梦了，然而这一次，我却不再是旁观者，对于角色的改变，我是茫然和苍白的，幸运的是，天很快就亮了。
　　晨起时，牵动胸口的伤口，嘶，有一点痛。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我隐隐感觉到，这只是一个开始，我的命运，才刚刚开始运转。
　　……
　　诸灵归位，是否也包括了自己被封印的灵？所有冰封的情感，开始瓦解，所有木然的知觉，开始苏醒……痛最先醒来，它在我的胸膛里撕开了一道道口子，被忽视的伤口突然破裂、溃烂……疼到无法呼吸。我不得不窥看内心，这一次，裹挟着愤怒、悲伤、绝望的记忆全面苏醒，在我灵魂深处激荡冲撞，快把我割裂分解……我从脸颊上抚下一滴红色的液体，竟不知是血，是泪？
　　当痛蔓延上了四肢百骸，我已经感觉到，崩溃和瓦解，就将在下一瞬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