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神与我之重生无妄世》浅秋深夏

29、第二十九章 述因

　　“安迪，你觉得师傅怎么样？”
　　安迪有些猝不及防，“你问我？哎呀，你对自家师傅还不了解啊，还要来问我。”
　　“我想跟你谈谈师傅的事情，你有空吗？”
　　啥？这家伙之前是逢师必讳的，居然主动找我？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安迪半信半疑，他看看天，然后说：“我是有空，但是你，你确定要和我谈你师傅？”
　　不要怪安迪多心，以前玩游戏，人物的对话都是限定好了的，你只要点对话框，或者选择选项，剧情自然展开，就算发展方向不同，但总有对应的结局，可眼前安迪陷入的是一个无剧情提要的游戏啊，未知变数太多，一步走错，没法回头，最后可能连“game over”的提示音都没有，就死翘翘了。
　　就像人生一样……
　　“师傅今天下到无间去找令秀了。”
　　说到渡魂者，安迪一直以来有个疑问，那就是他在这无妄世里，并没有见到很多的“鬼”，尤其是令秀这样的高阶鬼差，安迪发现自己对无妄世还知之甚少。
　　“你提到令秀，他是个很重要的人呐。”
　　“嗯，亡冤失败后被镇压在无望海，师傅无法在无间长留，所以只能是令秀留在无间，镇住恶灵。”
　　镇压恶灵？看来无间地狱也不好呆啊，你以为那恶灵受惩之地，殊不知恶灵也不甘于受惩。这渡魂者的工作也是凶险得很。就像上次无间地狱失守，若要是在人间，令秀怕是万死莫赎自己的罪过了。
　　安迪意识到这内容有些跑题了，于是赶紧把话题收回来，“算了算了，不提他不提他，咱们继续说说你师傅。”
　　令秀也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主角。
　　墨辰有些诧然，“在这儿说？虽然师傅不在是不错，但是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吧。”
　　安迪讷然，隔墙有耳是吗？这就是绝密中的绝密情报。
　　墨辰拉着安迪再次进入若浮宫密室，两两对坐于棺木内，只捧着一盏油灯，神秘兮兮地说：
　　“师傅告诉你，他是谁了吗？”
　　安迪有些苦恼，他已经分不太清哪些是红骷髅告诉他的，哪些是系统提供给他的信息。安迪只好勉强地点点头，“说是说了一些。”
　　“那你有没有向师傅坦白你的身份？”
　　安迪突然有种脊背发凉的错觉，我公开的身份不就是安子期吗？难道墨辰并不相信自己吗？看他那煞有介事的样子，貌似确实如此。
　　于是安迪僵硬地摇摇头，“我不就是我吗？我还能有什么身份？”
　　墨辰很纠结的样子，但他还是接着说。
　　“大家都说，无妄世小鬼王已有九百岁，但还只是个孩子模样。”
　　“我搞不太懂你们的年纪，这有什么问题吗？”
　　“九百岁，也不算太长不是？”
　　这是不是有点与夏虫语冰的意思？我一介凡人，一生也不过匆匆数十载，这小子，居然已经九百岁了，还是个孩童，而我二十有三，却感觉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已然逝去，唉，哀吾生之须臾，渺沧海之一粟。222，我觉得我在这本书里，能有的作为，实在不多啊。
　　“其实，我已经一千七百多岁了，所以，不要总是在心里骂我熊孩子，小屁孩之类的。”
　　安迪愣住，他怎么知道我暗地叫他熊孩子？
　　“你实际上一千七百多岁了？”
　　我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说，我不识数？
　　墨辰没有继续解释，而是开始叙述一段冗长的故事：“知道我为什么叫墨辰吗？因为在很久以前，我还在襁褓中的时候，是一团星云状的幻象，没有实体，后来师傅说‘夜色如墨，灿若星辰’，于是就唤我为墨辰。师傅，就是现在的那个师傅，我并没有两个师傅。”
　　这家伙，是真的想告诉我什么，这比系统那里得到的信息更多更准确啊。
　　“以前，师傅还不是师傅的时候，他是神界至上天的小殿下。我不知道他和舅舅是如何结识的，但是他常常来这里。这无妄世中，寂寞岁月长，但只要他来，我们都很快乐，我，我舅舅，还有我母亲，有时候我觉得，他就是我另一个舅舅，只不过，他常常出差不在而已。他会给我带来很多的新奇的东西，都是从其他世界搜集来的，还会给我讲三界的奇闻，有一次，还带我去了至上天的紫微宫，那是我第一次离开无妄世，我很喜欢那个地方，更喜欢和师傅在一起。”
　　安迪在那种浮现了一幅幅其乐融融的图景，对红骷髅，多了几分好感。
　　“可是后来，师傅再来的时候，他就不那么高兴了，有一次我看到他拉着舅舅一起喝闷酒，很难过的样子，一直对着舅舅说，我学不会，做不到……为什么之类的。那时候我想，那是什么奇门妙法，让师傅如此苦恼，要知道他可是三十三重天三万年以来难得一出的奇才。那时候母亲跟我说，人有开心的时候，也会有难过的时候，这都很正常，过几天，就好了。可是后来师傅就再也没来过了。直到那一天，舅舅匆匆离开录言堂，带回了师傅的……遗体，师傅遇害了，死状极其惨烈：剜心剔骨而死，死后还被抛入浊水，身躯受污灵和瘴气的腐蚀，残破不堪。”
　　安迪越听越是惊心动魄，这手法，确实残忍至极。尤其是听到剜心剔骨四个字后，安迪的心一阵阵抽痛，这样的身世，凄楚可怜至极，可那红骷髅，却像从未经历过一样，如果不是忘记了前尘往事，就是内心极其豁达。
　　（安迪：可他是那种内心豁达的人吗？）
　　看过诸多亡灵复仇的故事，安迪想，这样痛苦死去的人，不应该满身怨念，死不瞑目吗？至少也要报过仇之后，才能安心下来做这言灵主簿。
　　“他报仇了吗？”
　　墨辰摇摇头。
　　“杀死他的凶手，不得而知，但应该与神界有关。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残尸就是师傅，直到你出现了，发现了舅舅留给师傅的书信，才知道原来舅舅当年不忍他惨死，强制契约共命，他现我隐，他亡我生。三个月前，舅舅突然消失了，虽说是应共命契约而消失，但还是太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甚至没有交代我什么，就突然不见了，而后亡冤反叛，我被软禁在悯生殿。亡冤带着刈魂镰，逼迫我禅位，其中一个侍卫突然反叛，他从后面中伤亡冤后，跃上台阶，抱着我与其他人对峙，待他面具打落，我看到了他的脸。”
　　“是你师傅？”
　　这情节就是如此狗血，喷的人一脸淋漓。
　　“你初见师傅时，他是骷髅的样子吗？”
　　墨辰点点头。
　　“那时，他的身体，有一半是骷髅。”/
　　哦，这么说，也不算是刻意的隐藏真实面目，他的真实面目，本身也有一半是骷髅。安迪在脑海中，将两种形象拼凑在一起，一半骷髅，一半血肉，确实令人惊骇。但最令人惊骇的，不应该是这杀人之人吗？
　　“师傅被救后，他就是无妄世的鬼灵，所以，和所有无妄世的鬼灵一样，会保持着死前的样子，以至于，亡冤都没有马上认出他是谁。因为样子骇人，就有人传言，他是枇林的一具埋骨觉醒。”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后来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他替你平了乱，处置了亡冤，辅佐你，教导你，让你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世主？”
　　222，我是不是有点多余？要我来干嘛来了。人家主角颜值武值在线，我是来添乱的吗？
　　222？222今天怎么不理人？
　　（222：好怕怕……刚被逼供了……还是躲一躲……）
　　“过程也没有你说的那么顺利，我们也吃了一些苦头，如果不是在无间遇到令秀，也许我们就……也不一定。”
　　安迪摸摸头，安抚道，没事了，都过去了，现在大家都安好不是。
　　“你来之后，师傅自学鬼界的术法，让自己恢复了容貌，我也一度认为，一切都在好转当中，师傅也许已经适应了鬼界的生活，成为了鬼界的一员。可是，就是那一次燃心灯。”
　　安迪想起来了，那一次燃心灯引发的混乱，可以说是鬼王师的高光时刻了吧，“那一次，你师傅做得非常漂亮啊。”
　　点赞，点赞，收藏，收藏，以后翻出来多刷一刷，特别是对红骷髅心存怨恨的时候，多看一看，可以提醒自己——稍安勿躁，小心火烛！
　　“他为了最快地平乱，用了不该用的东西。”
　　安迪脑中回溯当日情形，一些细节也渐渐明晰起来。
　　“是那把琴吗？”
　　“你也看见了？师傅不是普通的神灵，他是神界执剑者，三十三重天的守护神。而那也不是琴，是剑，是一种阵法的启动神器，只有执剑者能使用。”
　　“你是说，他用了剑，被发现了？可这有什么大问题吗？虽然无妄世也很需要他，但是若因此，被神界寻回，回归他原本的家园，不是也很好吗？”
　　“你以为我是为了不让师傅离开，才这么忧虑的吗？我没那么自私。”
　　小家伙还挺理直气壮，看来确实有一千七百多岁了。
　　“你知道师傅是被谁害的吗？”
　　“该不会是神界的某人？”安迪继续问。
　　难道真如我所料？
　　墨辰点点头。
　　自己的推测，居然，大部分，都是，对的……
　　太狗血了吧？
　　“谁能干出这种事？谁能干得了这事？”
　　“师傅一直都遭人妒忌，在三十三重天定是有解不了的忧愁，才会到无妄世里喝酒。”
　　222，我最后呼唤你一次，你说我们的任务是什么？重塑主角光环？我突然觉得没有必要了，这死成那样了，还能被复活，这不是自带光环是什么？没有必要修复吧。而且，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多余啊，我在无妄世这些日子，也算是做了平生最清醒的梦了，真的好想回家啊。
　　“墨辰，我觉得你师傅挺好的，能吃，能睡，能平乱，能打怪，能教训人，我瞅着他这样也挺好的。而且你师傅也不像是有大仇没报，心怀怨恨的样子，除了天天教训人，真的啥毛病没有，就算去不了三十三重天了，留在无妄世，那不是更好？以后呢，你就好好陪着你师傅，孝敬你师傅，共享天伦之乐。今天你告诉我这些，真的很感动，也很有用，今天就聊到这儿吧。”
　　主角真是个迷一样的存在啊，从墨辰口中，知道了他所知道的一切，让我看看这情节完整度到多少了，百分之二十，还差五个点，就可以开启新章节了，我是不是应该再找墨辰聊聊？算了，他知道的也应该都全说了。
　　就在不久前，222告诉安迪，补全主角资料，可以提高情节完整度，当资料完整度到百分之二十五的时候，就可以开启新章节了。
　　安迪想，这是要加速进程的节奏啊，可是到哪儿去补全主角的资料呢？正当一筹莫展的时候，分自己送上门，这墨辰主动交代坦白，安迪想，也许游戏的情节就是这样安排的。不然，玩家可能混到死，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剧情自然展开，不要着急，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