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灵犀太难点通》墨栖栖栖

59、第 59 章

　　“二位请进。”
　　洞口狭窄只容一人通行，于是墨娆把冷兮惜推到前面，推着她往里走。
　　洞中一片漆黑，所幸并没有其他岔路可走。也没有走很久，眼前突然一片豁然开朗。
　　那是一处巨大的空腔，山石包裹在外，头顶上有一个洞口，一束阳光从其中照进来，投射在地面上，形成一片心形的亮处。
　　“就是这个吧？”冷兮惜转过头，开心地对墨娆道。
　　“嗯，是这个。”墨娆的态度却似乎有些犹豫，说话的语调也慢了几分。
　　“怎么了？”冷兮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兮惜，我有话想对你说。”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很郑重。冷兮惜也屏住了呼吸。这个氛围，这个场景，她难道是要表白了么？
　　“我其实……”
　　“等一下。”冷兮惜连忙打断墨娆。她环顾四周，想找个地方偷偷看一眼灵犀坠。
　　“你丢东西了？”见冷兮惜四下张望的模样，墨娆忍不住问道，“丢了什么，我帮你一起找。”
　　“没有没有，没丢东西。”这里空间有限，又只有她们二人，她完全不可能在不被对方注意到的情况看灵犀坠。冷兮惜只得放弃。
　　“没有丢东西，那你在找什么？”墨娆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急切。
　　“没，没什么，你说吧。”冷兮惜心虚地在墨娆眼前站好。光从她们二人的头顶上投射下来，那个爱心正好将她们包裹在其中。冷兮惜有点不敢去看墨娆的目光，但又努力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别扭。
　　“那我说了。”墨娆看起来也有些紧张。她斟酌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一切措辞。
　　“兮惜，我喜欢你。”她深深地凝视着冷兮惜的眼睛，“在一起，好么？”
　　虽然对于冷兮惜来说，这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了，但是真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灵犀坠拿不出来，她就说不清自己对墨娆到底有没有那种感情。若是明明没有感情，却又答应了对方，岂不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可是如果从来就没有灵犀坠，她自己就无从判断了么？
　　冷兮惜想，如果没有灵犀坠，她可能会答应对方。当她面临这种难以抉择的情况时，她总是会倾向于尝试一下新事物。
　　但是当她清晰的知道自己对对方并没有感情时，她是不会答应的。而就在昨天，那灵犀坠还是一闪一闪的。只过了一天就彻底爱上对方，这种可能性简直是微乎其微的。
　　可是，直接拒绝的话语，她却说不出口。
　　“是不是因为我们都是女孩，说这个可能有些奇怪……”见冷兮惜迟迟没有回应，墨娆也有些着急起来。
　　“不是不是。”冷兮惜忙道。灵犀派往年的桃花会上，她也偶然间见过两个女孩相爱的场景。所以她只觉得，爱情这种东西，是萌生于两个个体间的奇妙感情，对于性别是否相异并无关联。
　　“我只是……还得想想……”没法抉择，就只能先硬拖着了。
　　这时，有人从出口处催促她们，冷兮惜便道：“我们先出去吧。”
　　墨娆也没法逼迫她立刻做出决定，只得同意先出去。这回，是冷兮惜把墨娆推在前面往外走。
　　趁着墨娆走在前面，冷兮惜连忙将灵犀坠从怀里摸出来看一眼。不出意料的，还是一闪一闪的。
　　也就是说，她还是没有对墨娆产生那种感情。
　　可是，这下明明已经知道没有感情，她却为何还是不愿意说出拒绝二字？
　　看着冷兮惜那副迟迟不回应的样子，墨娆只觉得自己似乎又有些着急了。
　　也不怪她不着急。她和冷兮惜相识快两个月了，而时限是三个月。在这两个月的相处中，对于她偶尔暧昧的言行，冷兮惜并没有表现出抗拒。而她能从冷兮惜对她的态度中，隐隐察觉出，对方对她是有一些特殊感情的。
　　若是能早些确定关系，也能早些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毕竟，她遇到的其他同门，都在积极地完成门派交给他们的任务。只有她还停在这一步，无法前进。
　　感情这种事，若是真的有，也不需要非得等到最后一刻。冷兮惜若是真的对她有感情，那么她试着告白一下，也能从对方的反应中窥探出七八分，没准再加上一点她言语上的试探，对方就会完全接受。
　　亏得她还特意寻了个意义特殊的地方。她完全没有想到，冷兮惜听了她的告白，会是这样的态度。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看不出羞涩，倒像是有些为难的样子。
　　她在为难什么呢？也不是因为性别。墨娆想起沈家那个少年，又想起冷兮惜这回来莲城就是去拜访了沈家，难道是婚约已成？那她应该直接说明然后拒绝才是。
　　她当然是不希望冷兮惜拒绝的。一旦拒绝，后面再相处反倒有些困难。最终听得冷兮惜支支吾吾地说她要再想想时，墨娆反而在心里松了口气。她打算，若是对方不提这事，她也暂时将这件事压在心里。等三个月最后的期限，她再尝试一次。
　　在和冷兮惜往洞外走时，她突然察觉到潮湿的石壁上，有极其微弱的荧绿色的反光，一闪一闪的，似乎是从背后传来。而当她回过头想要一看究竟时，并没有看到视野内有能发出那种光的物体。她再看向原先那处石壁时，那点反光也消失不见了。
　　结合冷兮惜将她推在前面的动作，以及对方在她转过头来时那故作无辜的微笑，墨娆觉得冷兮惜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也许，这就是让对方迟迟不愿回答的原因。
　　出了洞，上了船，墨娆没有再追问冷兮惜刚才在洞里提出的那个问题。她的神色如常，甚至一度让冷兮惜以为刚才在洞中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但既然对方不提，她冷兮惜也乐得不用立刻回答，甚至希望对方在她想明白自己的感情前，永远不要再提起，两个人就一直这么相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