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灵犀太难点通》墨栖栖栖

52、第 52 章

　　拐了个小弯，走到小巷尽头，那里立着一间破败的茅屋，木门则紧紧锁住。她绕到侧面，抬头一眼就看到，在屋顶之下的一处可容人钻进去的小洞。
　　她三两下跳上去，小心翼翼地往里钻。屋内倒是比外面看起来要干净许多，只在角落里摆了一个大草堆。
　　“没人呀。”她落到地上，四下张望，“会不会有密道什么的？在那堆草下面？”
　　她的目光转向那大草堆。那草堆有一人多高，光凭冷兮惜一人，想要搬动它得费不少劲。但要是空手回去，墨娆怕是会失望的——她虽然没有和冷兮惜说明具体情况，但冷兮惜能从中感觉到，这件事于她而言有些麻烦，以至于她不得不拜托冷兮惜相助。
　　冷兮惜仔细打量着这草堆，寻找可以下手的地方。凑得近时，她突然发觉这堆草有什么地方不对。
　　正常的草堆应该是层层叠叠扎实饱满，而这堆草，它的内部，似乎是空的。
　　她小心翼翼地将草堆扒拉开一个口子，还没来得及往里面看，突然有一只手从草堆里伸了出来，将她一把抓过去，另一只手将她的嘴捂住。
　　那人躲在草堆里，冷兮惜则被按在草堆旁，正好挡住了可以照进草堆洞口的那缕光线。不过在她被抓过来的那一瞬间，冷兮惜还是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正是她要找的人。
　　“唔唔，唔唔唔。”冷兮惜想要解释，但那人死死按着她的嘴，根本说不出话来。她也很着急，这时想起了墨娆给她系上的阴阳鱼。虽然这阴阳鱼已经挂在最显眼的地方，但冷兮惜还是怕那人看不到，赶紧用手把它提到洞口处，使劲在那人眼前晃荡。
　　“阴阳鱼，谁让你来的？”这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沙哑。冷兮惜又开始“唔唔唔”。
　　那人终于松了手。冷兮惜赶忙道：“墨娆墨娆，墨娆让我来找你！”
　　听到“墨娆”二字，那人才终于松开了一直按住冷兮惜的那只手。冷兮惜终于可以站直身子缓口气，而那人也将草堆举起，从里面钻出来。
　　“她现在在哪里？”那人问道。
　　“还在曲水派。”冷兮惜这时才想起，之前有件事忘记问墨娆了。
　　“你，和沈家这命案，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她问出这话时，都已经找好了逃跑路线了。但这人的武功应该比她高出不少，所以事实上她敢问出来，也大多是出于对墨娆的信任。墨娆敢让她来找他，那大概率是能保冷兮惜安全的——只要她自己不要做出太作死的行为就好。
　　果然，那人听了这话，没有显露出杀意，而是在略微的犹豫之后，开口道：“人不是我杀的。”
　　“欸，哦。”冷兮惜点点头。当然，嘴上应答着，心里相不相信是另一回事。
　　“我原本就没想要杀人，只是有些事，我想找沈风凌谈谈。但我的行踪大概是被察觉了，有人抢在我之前杀了沈风凌。我到那里时，就已经只剩一具尸体了。”
　　“等等，等一下，这些东西你和我说做什么？”冷兮惜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墨娆能让你来，证明你是可以信任的人。我原本是想等和她见面时再讨论的，但是看情况，目前我没法进曲水派，她也出不来。等到晚上再见时，只怕有些事已成定局。所以，”他盯着冷兮惜的眼睛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把真凶找出来。”
　　帮助，又是帮助。可是这事牵扯上了墨娆，又不得不帮。
　　“我只是替墨娆来找你，你为什么就觉得我会帮你呢？”
　　“出于朋友情谊，你会帮墨娆。出于江湖道义，你会帮忙找出真相。不是么？”
　　冷兮惜有一种被人拿捏的感觉。但她还是要反驳一嘴：“找出真相的事可用不上我。官府、沈家，还有曲水派，肯定能解决的。”
　　“眼下沈小姐已经没有嫌疑，曲水派不会管这事了。沈家和官府的关系，其实有些复杂。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可以告诉你，不管沈府是什么态度，官府是不会合作的。或者说，在这件事情上，官府才是想要掩藏真相的那一方。”
　　听到这话时，冷兮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你你你，你在说什么？”
　　“我调查沈风凌也有些时日了。想让他死的人，我也略知一二。”那人的言语倒不似在骗人，“沈风凌人际关系简单，除了沈府就是官府。但他也恰好就是沈家和官府联结的纽带。
　　“沈家在莲城，与之关联最为密切的莫过于涳濛派。莲城距离京城较远，早年都是江湖势力昌盛。那时新来的知府想同沈府搞好关系，便上门巴结。沈风凌便是那时进官府的。
　　“这几年，凭借着各方关系，官府在莲城的实力已经隐隐压过各江湖势力。官府在这时，只怕是很想去除沈家和官府的这层关系，以便于后续的动作。”
　　冷兮惜摇头道：“我师父说，不涉及家国大义，江湖人不管官府事，官府也不管江湖事。江湖和官府不对立。”
　　“你前天来过沈府，我记得你。”那人突然道，“灵犀派，是吧。你想想，沈家和涳濛派关系已经那么密切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和你灵犀派拉上关系，又和曲水派结亲？”
　　“那，那是……”
　　“沈家也不是全然没有防备的。而且，我又没有让你去和官府对立，你灵犀派既然和沈家有了关联，同沈老夫人说一声，调查一下又有何不可？那死的毕竟是老夫人的儿子，她必然也很想查清真相。你灵犀派在这件事上既是局外人，也是最适合介入的一方。”
　　冷兮惜几乎要被说动了。但之前四师叔已经对此事表过态，她若是要查，也得先征得师叔的同意才行。而且，对于查清真相一事，她也并没有底。毕竟她也只在半月前，同文刚师兄查过一回案子。
　　“我，我先试试。”她最终还是应承下来，“若是老夫人或者我师叔不答应，我就不帮了。最后能不能查出来，我也没法保证。”
　　“可以，这样就够了。他们会答应的。至于能不能查出来，哼。”那人冷笑了一声，“我可没把希望全压在你身上。你只需要介入这件事即可，只要你介入了，官府便不能随意下定论。等我和墨娆将身份换回来，自会将此事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