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绝，愁亦绝》歌*星

5、第五章 卫氏

　　“帕”的一声，桌上的茶杯落地，摔了个粉碎，“你……你竟如此大胆，私自溜出府已是过分，如今更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街对一个父不详的奴生子搂搂抱抱，闹得人尽皆知，你……你简直丢尽我卓家的颜面！”卓剑云怒吼着“他不是奴生子！”诗浅突的叫道：“他的母亲是卫皇后的姐姐，怎么又会是奴生子？”“你……不知廉耻，简直是无可救药！你怎么就会被他勾了魂去呢？”诗浅不语，“好！既然你不知羞耻，我今天就打醒你！”他拿起木板，正要打下去，卓洛风一把把诗浅拉到他的身后，道：“爹，这事情是浅儿做得不好，但是爹有没有想过，怎么浅儿是卓家四小姐的事就这么人尽皆知了？爹要小心行事，万不可落人话柄”卓剑云的手气得发抖，说：“那你要怎么办？”卓洛风缓缓的说：“依孩儿看，我们此刻要紧的是万不可让人有证据确认浅儿便是卓家四小姐，陛下最恨结党营私，此事实是可大可小，所以爹若此刻责罚浅儿，便是让有心人大做文章的时刻了”卓剑云略略沉思片刻，气哼哼的扔掉木板，转身走了。
　　卓洛风扶起诗浅道：“没事了，我们回去再说”扶诗浅回房后，卓洛风把门一关，道：“别怕，爹最疼你了，他一定舍不得打你的。”诗浅点点头，卓洛风接着问：“浅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识得霍去病？”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卫家的人？”诗浅闻言，半晌后，摇头，卓洛风叹了口气道：“浅儿，你也知道，大姐在宫中，卫家又有卫皇后扶持，今日的事你也看到了，暗地里不知有多少眼睛在盯着我们，你要万事小心才是，也记住，万不可与卫家的人有任何瓜葛，知道了么？”诗浅愣了片刻，点了点头。
　　西厢。
　　洛夫人一边给卓剑云垂肩，一边对他说：“气大了伤身，何况浅儿那孩子也未真的惹出什么事情来，便算了吧？”卓剑云轻点了下头，说：“她自小我便疼她，又如何会真的责罚与她？只是洛风今日说的不无道理，凡事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洛夫人皱了下眉，道：“我有一个疑问，一直都没说出来，此刻这事，倒是让我想通了什么，不知当讲不当讲？”卓剑云揉着眉心问：“是什么？”洛夫人半倚在他的腿上，说：“那日卫家的小子并未认她，似是与她不识，可你我都知道，霍去病那小子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孤僻，那日又如何入会那般温柔的对待浅儿？这说是两人不识，似乎是讲不通的……更何况那日浅儿将将醒转之时，口中便大呼什么‘梓诺哥’，而这……”卓剑云皱眉，“说下去”洛夫人笑了笑，道：“这便其实也不消多说了，卫家的两个人都是奴生子，而霍去病似是字梓延的，梓延，梓诺……嗯嗯，卫家现今不比当年，自是不会让这等丢人的事再传出去的……”卓剑云打断：“够了！”说罢便走了出去，洛夫人轻笑一声，喝了口茶。
　　几日前，霍去病同卫青一同进宫，陛下亲封他为冠军候，取意“勇冠六军”，他本想着，此刻的自己不比当年，当年的自己，随姨母是皇后，而曹襄的母亲也是长公主，但却有着天差地别，曹襄是陛下的亲外甥，而自己又算什么？在别人眼中，自己还是个奴生子，甚至还不如奴生子，只是一个凭借裙带关系而拥有一切的人。所以表面上所有人都对自己毕恭毕敬，可在心里完全都是看不起他的。不然，为什么，为什么卫长要嫁给曹襄？
　　他闭目沉思，记忆却像潮水般涌来
　　“霍哥哥，你并非池中之物，他日你若功成，卫长定为你奉酒，贺你功成！”
　　“霍哥哥冷冰冰的，哪有襄哥哥那么温柔？我们自是愿意亲近襄哥哥的，可偏只有卫长姐姐，敢去接近霍哥哥~”
　　“霍哥哥，我要嫁与襄哥哥了，等你回来，卫长一定和襄哥哥一起贺你凯旋!”
　　“卫长，你真的要嫁给他？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霍哥哥，你还不了解吗？你不爱我，而我，也不爱你。”
　　“你胡说！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后悔！”
　　…………
　　他睁开眼，手死死的握紧，难道在那些天生的贵族面前，真的，就注定会被永远瞧不起吗？
　　他的手渐渐紧握成拳，又不落痕迹的松开，站起身，向将军府走去。

　　平阳公主嫁给了舅舅，说起来，这位现今的舅母还真是他们的大恩人呢，他不禁想，这世事，也是有够变化的……

　　他一进门，不期然的看到了曹襄，他的面色冷了冷，曹襄反倒是没在意什么，看到他来了，便高兴的走上前来，大声说道：“去病，真有你的，第一次随舅舅出战便大胜而归，还被陛下封为冠军候，你这般年纪，可算是意气风发啊！”而霍去病此刻却是丝毫不愿见他的，便只淡淡的说了句，“多谢！”便大步的向后院走去。

　　霍去病大步的穿过前厅，步伐刚迈入后院，没有两步，便猛地一顿，身后紧跟的曹襄不料他突然停下，猛地收住步子，差一点便撞到了他，正疑惑着，却看到霍去病的目光只是定定的望向前方，不由也顺着看过去。

　　只见卫长正静静的站在那里，右手抚着肚子，轻闭着眼……卫长转头望向这边，见到是他们后笑了笑，招手叫他们过去，曹襄在后面推了他一把，霍去病这才回过神来，几步走到石桌旁，卫长自桌上拿起酒杯，敬给他：“霍哥哥，卫长说过，他日若你凯旋，卫长定亲自为你贺酒，今日，我便实现了这诺言！”说罢便将酒杯递予霍去病，他愣了愣，接过来一饮而尽，曹襄接着道：“其实今日在此设宴，除了要庆贺你凯旋以外，还有另一件喜事”看到霍去病疑惑的模样，曹襄才说道：“去病，你还不知道吧？公主已经怀孕了！今日我也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这是双喜临门啊，等孩子出生了，你可不能不来看他！”霍去病还未从震惊中回神，卫长便说：“驸马，你去看看，怎么舅舅他们还未到。”曹襄应到：“好，我这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