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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抢夫第三招:上吊】 (中) ...

  •   转眼三日已到。
      莫小雅一夜无眠,她翻来覆去了整宿都未想到好办法,该如何阻止柳随风的亲事,恍惚间,她似是听到了迎亲队伍的乐声,不由心中大惊,她急声高呼:“朱文,朱文!”
      “小姐。”大白闻声而来,待望见莫小雅一脸憔悴的模样大吃一惊,“小姐,可是身子不舒服?”
      “朱文呢?”莫小雅问道,“一大早,朱文去了哪里?”
      “朱文一大早就心神不宁地出去了。”大白回道,“似是去了朱武几日前租下的院子。”
      眼皮止不住地狂跳,莫小雅抚着胸口,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她挥挥手道:“去打点水来,我梳洗一下去找朱文。”
      “是。”大白应声而去。
      心慌得愈发厉害,莫小雅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襟,缓缓踱出屋去,才出了门口,迎面便撞上了狂奔而来的小白。
      “小姐,不,不好了。”小白惊慌失措地吼道,“大事不好了。”他一面吼着,一面抹泪,“小姐,朱武她……”
      “朱武她怎么了?”莫小雅揪着小白的衣襟道,“快说啊!”
      “朱武她死了!”小白号啕大哭。
      小白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将莫小雅震傻了,她呆呆地立在原地,紧紧攥着双拳,额头冷汗直冒,死了?朱武怎么会死了?怎么会?她冲着小白大吼:“怎么会?朱武昨儿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了?”
      “早上我同朱文一起去寻朱武,她还好好的,她让我去给她俩买李老头的包子,谁知我买回来,朱武就上吊了,朱文昏倒在一侧不省人事。”小白痛哭失声,“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啊,我怎么那么傻,我不该走的,不该啊!”
      “那朱文呢?朱文怎么样了?”
      “朱文已经被官差带走了。”小白回道,“要不是我跑得快,我都回不来给小姐报信了。”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谁是月来香的老板?”一声冷喝蓦然响起。
      莫小雅惨白着脸向楼下望去,楼下的大厅内立着七八名府衙的官差,为首的人正仰着头向她所在的二楼扫来一道犀利的目光。
      “你是这月来香的老板?”来人冲着莫小雅冷冷道。
      “是。”莫小雅点点头。
      “朱武可是你月来香的人?”
      “是。”听到朱武的名字,莫小雅心头一阵悸痛。
      “随我们到府衙走一趟。”说着,已涌上几人将莫小雅连推带搡地拖走。
      心空洞得厉害,外面虽是阳光大好,可莫小雅却觉得浑身冰冷不已,朱文朱武本是孤儿,姐妹俩仗着自己有些功夫,在街头卖艺求生,生活极其窘迫,后来莫小雅欲在杭州开青楼,便将二人留在身边,这两年来虽以主仆相称,可是莫小雅从未将她二人当作自己的使唤丫头,而是当作自己的姐妹,三人的感情虽不是孪生,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朱武暴毙,叫她怎能接受这个事实?

      一大早,柳府的下人们便已忙忙碌碌,今日是柳家二公子娶亲的日子,全府上下都洋溢着喜庆。
      柳随风倚在屋门口,唇角扯着一丝轻蔑的笑意,冷眼望着往来奔波的下人,今日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想不到自己终是难抵胁迫,终是不够硬气。这几日,他想了很多很多,他不是没想过带着娘远走高飞,可是当他望着娘脸上幸福的光晕时,他就不忍再继续这个念头,他不能如此自私,不能因为自己的意愿,而让娘继续活在痛苦之中。
      忍一时或许会有天高地阔的那天吧?他仰头长叹一声,折身返回屋中,大红的喜服此时看着竟是格外刺眼,眉头紧紧蹙成了一团,手举起又放下,再举起再放下,反复数次,终是皱着眉头将喜服穿戴上身。
      “风儿。”月柔灿笑着走入屋内,“风儿,再有一个时辰,你爹就到了,你还不去门口候着?”
      “是,娘。”柳随风淡淡一笑向外走去,心中纵然有再大的不情愿,他也不能让娘看出来。
      才出了大门,远远望见一群官差疾疾奔柳府而来,柳随风顿时涌起不祥的预感,他才欲折身进府,便被人喝住:“你可是柳随风?”
      柳随风皱皱眉,唇角依旧是不变的浅笑:“正是。”
      “来人,将他带走。”众官差蜂拥而上,将柳随风锁上便走。
      “你们这是何意?”柳随风冷喝道。
      “到了府衙你自然就知道了。”官差冷笑一声,“带走!”
      “你可知这是谁的府邸?”月柔闻讯而来,待望见柳随风被锁,不由红了眼眶,“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江南首富柳仲天的府邸,这个我们自然知道,不过,人命关天,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今日是我儿成亲之日,你们不能……“月柔的话还未讲完,柳随风便已被众官差押走。
      “风儿。”月柔两眼一黑,人已昏倒在地。
      (接上)
      杭州府衙。
      柳随风立在公堂上,冷冷与杭州知府李然对视。
      “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李然惊堂木一拍,怒喝道。
      “大人,柳家的二公子乃是举人出身,是不用下跪的。“一侧的师爷忙附耳道。
      柳随风嗤笑一声,并不理睬。
      “这……”李然有些尴尬,继而惊堂木又是一响,“柳随风,你可知罪?”
      “本公子何罪之有?”柳随风轻蔑地望了李然一眼道。
      “你始乱终弃,为达目的不惜害人性命……”
      “始乱终弃?害人性命?”柳随风似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不已,“敢问大人,我始乱终弃了何人?我又害了何人的性命?”
      “月来香的朱武你可识得?”李然道。
      朱武?柳随风皱了眉头,莫非说的是那名栽赃他的女子不成?心头划过一丝惊慌,他摇摇头道:“不认得。”
      “不认得?”李然冷笑出声,“来人,带证人上来!”
      片刻后,一名红衣女子和一名黄衣女子已被带上堂来。
      “民女刘茵,民女顾言儿见过知府大人!”二女的目光悄然瞟向柳随风,再不是初见时的腼腆与仰慕,换而代之的竟是鄙夷。
      柳随风眯了双眸,紧紧盯着二女,他倒要听听二人究竟如何编派他的罪名。
      “你二人可识得柳随风?”
      “回大人,自是认得。”
      “那你二人倒是说说,如何与柳随风相识的?”
      “回大人。”刘茵上前一步道,“我与柳随风原本有婚约在身,几日前因闹出了许多不愉快,故而退了柳家的聘礼,断了联系。”
      “究竟发生了何事,闹到如此地步?”李然问道。
      “回大人,几日前我曾与柳随风在他的茶楼风雅斋相见,原本相谈甚欢,不料却突然冒出一个绯衣女子,自称与柳随风有染,且怀有身孕,如此大辱我怎能忍受?遂大怒离去,后转念一想,柳随风乃是江南首富之子,无论品貌皆是人中之龙凤,或许这是有人故意使诈,只为破坏这门亲事,我便暗中跟随那名绯衣女子,不想在僻静之所,柳随风与那女子形容亲密,并偶有争吵,显是情人之间的举动,我羞愤不已,遂在第二日退了柳家的聘礼。”刘茵语毕,目光冷冷扫向柳随风,继而开口道,“不过,我有一事十分不解,柳公子本是江南第一才子,才学自是无人能敌,可是我从未听闻柳公子会武一事,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如此文弱之人,竟是深藏武功不露。”
      此语一出,四下皆惊,柳随风更是心惊,刘茵这明显是落井下石,她究竟要做什么?只为报复他对她的无理么?
      李然惊堂木一拍:“柳随风,你还有何话说?”
      “那绯衣女子我并不认识,何来的始乱终弃?何来的形容亲密?那日我本欲捉了那女子问个究竟,谁知她竟然身怀武功,我与她交手不敌,遂被她跑了,况且男子习武本是常事,可女子习武便是值得推敲了,更何况还在我的功夫之上。”柳随风意有所指地望了刘茵一眼,刘茵脸色顿变,一时却又无话可答。
      “启禀大人,小女子有话,不知当不当讲?”顾言儿上前一步道,“若真是有人蓄意所为,只为破坏柳公子的亲事,为何今日柳公子娶亲却不见有人破坏?”顾言儿轻瞟一眼柳随风身上的大红喜服,“况且名节对一个女子而言堪比性命重要,试问又有谁家的女子会为了破坏一门亲事,而谎称自己怀有身孕,若是事情败露,她可能捞到几分好处?”
      “不错,你接着讲。”李然频频颔首。
      “那日,小女子本与柳公子出游,后因天气酷热难耐,便去了柳公子的风雅斋,不想才下了车,便遇上那名怀有身孕女子的妹妹,前来对柳公子一顿冷嘲热讽,后小女子不堪忍受如此大辱,便欲乘车离去,当时小女子的想法本与刘小姐的一致,皆认为这是有人蓄意破坏,小女子遂差人驾车返回,恰见柳公子托人去了月来香,小女子心中好奇,便悄悄尾随,见柳公子的朋友与月来香的一名女子相谈甚欢,后来还去了一处院落。”顾言儿答道。
      “院落?可是与月来香临街的一处僻静小院?”李然问道。
      “正是。”顾言儿回道。
      “命案便是发生在这座院子。”李然冷喝一声,“柳随风,你还有什么话说?”
      “动机?我为何要害人性命?”柳随风冷笑一声,“我与那两名女子皆不认识,即便是认识,我也未曾与她们有过任何瓜葛,我为何要害人性命?”
      “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李然挥手道,“将死者的尸体抬上来,再将死者的妹妹传上公堂,本官看你还如何狡辩?”
      不多时,蒙着白布的尸体被人抬了上来,朱文则是抽抽噎噎地被人带了上来,顾言儿指着朱文道:“小女子见到的正是她,是她自称死者的妹妹。”
      “打开。”李然指着朱武的尸体道,“刘茵,你上前看看,你那日在风雅斋见到的女子可是她?”
      刘茵掩着口鼻上前,待望见尸体的模样不由吓得白了脸,慌乱地回道:“正是。”
      “柳随风,你原本与月来香的朱武早有奸情,朱武听闻你要娶亲,要将怀了身孕的她抛弃,故而前去风雅斋大闹,不想动了胎气,第二日便差其妹向你讨还公道,你自觉理亏,便让你的熟识前去替她租下一处院落,安置她母子二人,明里安了朱武的心,实则暗中谋划,为防她再度大闹坏你好事,便差人前去灭口,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李然冷喝道。
      “我暗中差人灭口?”柳随风冷笑不止,“敢问知府大人,我究竟差了何人?此人现在又身在何处?”
      “想必此人现在不是被你遣送出杭州,便是已被你灭口。”李然道。
      “真是昏官。”柳随风厉声道,“此时大可请出验尸官,这女子究竟是否有孕在身,一验便知。”
      “逝者已逝……”李然叹道。
      “我看你是强加罪名,不知你究竟收了多少好处?”柳随风勃然大怒。
      “来人!”李然被人戳中心事,顿时恼羞成怒,“先将柳随风给本官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目无王法,贬低本官。”
      未等柳随风出言喝止,只听一声清喝:“此事与他无关!”
      正是被官差押来的莫小雅。
      柳随风顿时怔住,是她?为什么会是她?他紧紧盯着莫小雅的脸,似是要窥透些什么。
      莫小雅上前微微福身:“民女莫小雅见过知府大人。”
      莫小雅?柳随风更是吃惊不已,她说她叫莫小雅?那青吟是谁?
      “你可是月来香的老板?”李然心中有些吃惊,此女不正是前些日子被人陷害入狱的百花楼的花魁青吟?
      “回大人,正是民女。”莫小雅毕恭毕敬回道,“此事确实与柳公子无关,还望大人明察。”
      “无关?”李然冷笑道,“朱武可是你月来香的人,你非但不帮你的人找出凶手,反而替他人开脱?”
      莫小雅千算万算,都不曾算到自己会将柳随风害到如此地步,她望着早已毙命多时的朱武,眼眶中凝起层层雾气,她更不曾算到如此会害了朱武,她抬起头,强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望了柳随风一眼,深深吸了口气,道:“大人,此事确实与柳公子并无半点关系,一切都是民女所为。”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抢夫第三招:上吊】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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