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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夜幕降临,许久不见的几个兄弟皱眉看沙发一角不停拼酒的两人,只能开口劝阻“张哥,马哥,怡情就好,再喝真的伤身了。”

      贺峻霖坐的离众人最远,他把玩着手机漫不经心说 “伤身比伤心强太多,这次宿醉后,你们谁也不要再提及那些事,都该过去了。”

      “贺儿,酒醒了怎么办?我还是好难过啊。今年她连条生日短信都没有了。”

      “不是有给你和阿姨寄生日礼物吗?她最近因为王储的事情,被外媒盯的很紧。
      去学校也甩不掉那些人,小艾在考虑下半年回国读研究生。”

      虽然妹妹的毕业论文已经得到教授的大力表扬,但严浩翔也不能确定,她干妈会放手让她回国吗?媒体们会放过她吗?看到马嘉祺,她会平常心吗?

      不确定,前方的未知太多了。

      喝的已经脸颊酡红的张真源,还在往杯子里面倒酒“寄给你转交的东西吗?
      浩翔,我都不知道我和小艾十六年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陌生。
      她终于要回来了,我连她大学跳级毕业都不知道。”

      “小艾把马哥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连我都不能在她那里提起马哥。张哥你起码还能看到她的最新动态吧?可以和她聊天吧?”

      听到别人的安慰,张真源更是心塞 “亚轩,拉黑代表她给自己和马哥留了余地。我还在好友列表,她却从不联系我。”

      贺峻霖看手机镜头里,漠然吐烟圈的长发女孩说 “张哥,从你把自己家门的密码改成她的生日,就注定你在她那,会从小张张变成张哥。”

      “原来...从开始就在拒绝了啊,她16岁我19岁,还没有保护她的能力。
      她却开始为了马哥穿上铠甲,成了奋勇的战士。
      七年后的现在,她22岁,我25岁。”

      张真源红了眼眶,哆嗦着手指说“马哥,放过她吧。放过小艾,求你。”

      “那些点点滴滴在吞噬我,一朵花,一颗青菜,一支笔都在时时刻刻攻击我。”
      几人只能听到马嘉祺低着头,痛苦的声音 “我连窗户都不开,假装小艾的气息还存在。
      客厅挂的是她用画笔,勾勒的我俩唯一合照。沙发上是我们一起挑的云朵抱枕,洗手台是她的簪子...”

      马嘉祺皙长的手指,慢慢摩挲衣领下硌锁骨的吊坠道 “我会找回小艾,我向你们保证会比去年还爱她。
      会一直陪伴她,爱她,官宣,恋爱,结婚,生小朋友。”

      贺峻霖嗤笑一声,按住要起身的严浩翔“你在她最爱你的时候干脆利落的抽身。
      她被外媒拍到大雨里抱着花狼狈不堪,你能分清砸在卡布奇诺上的,是她的眼泪还是雨水吗?

      分手的时候,你但凡回头看她一眼,就一眼!就能看到她眼里,根本没有藏匿过的爱意。”

      贺峻霖回想起前段时间,他因为南宫清发来的一张照片,推掉所有工作连夜飞去英国的惊悚经历。

      照片里是穿过窗帘,依然澄亮的阳光。入目却是,纯白地毯的片片红色。

      有些是脚丫形状,有些是星星点点,像璀璨怒放的玫瑰一样,挤满了整个客厅。

      唯一的暗色,就是穿了一件黑色衬衣,靠坐在暖白吧台,一只腿踩在高脚凳上的南宫艾。

      她对着镜头伸出胳膊打招呼,脸颊,手上都有血迹蜿蜒的痕迹。而凳子下温暖的纯白长毛地毯,已经被染成花瓣揉碎后残留的深红。

      贺峻霖以前不懂,为什么会有人说眼睛里没有光。
      而这一刻的南宫艾,给了他答案。

      水润的眼眸里,漆黑一片。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没有牵动出一点笑意。

      撕开屏幕与时差,贺峻霖才知晓衬衣之下的身躯如此消瘦。

      细弱的腕骨紧紧贴着皮肤,仿佛下一秒就划破薄薄的皮肤窜出来。

      陪着她吃饭,接她放学。清空可以做展览的酒类,收起另一个人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两人都极其小心的,一点点试探对方的底线。

      首先是照片,其次是数不清的物件。一箱箱、一件件,全部被锁起来。

      哪怕是问到半成品婚纱和请柬,南宫艾也是平静的说全权交给自己处理。

      直到回国前的最后五分钟,两人都在赌。

      一个赌她可以放下,一个赌他会不忍心。

      最终两人都损失惨重。

      “哥,我只有这个了。”

      调侃时,南宫艾会叫他贺老师。

      撒娇时,叫小贺哥哥。

      从前,现在,叫的最多的是,贺儿。

      哥,这个称呼第一次出现在她被急救。

      豆大的泪珠和输液的药水重叠,攥住自己的手腕冰凉。

      哭着说,哥,我做了一场梦。

      梦里有个人,好像,好像马嘉祺。
      他很爱...很爱...很爱我,我们有爱情,有规划未来,有畅想婚姻生活的人现在说...

      哥,我只有这个了。

      两人僵持着,最终还是贺峻霖松开了抓着黑色衬衣的手。

      贺峻霖面对马嘉祺,压了压嗓音。

      可声音还是带出了哽咽 “那么骄傲的南宫艾问我...

      她问我...那五个月的情爱不是虚妄,不是只存在她自己的幻想里,对吗?”

      她已然分不清幻境还是现实,贺峻霖与南宫清思虑许久,最后敲定是大量酒精带来的迷幻副作用。

      别的...

      他们承受不起。

      沉默许久的马嘉祺眼睛里蓄满了泪珠 “对不起...当她那么复杂的过往突然铺陈在我眼前,我没有缓过来。
      我太快把小艾拉入感情,我以为我做好了准备。我以为...”

      张真源听不下去,愤怒的站起身“复杂?你以为是她想染一身谋略吗?
      你在娱乐圈,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公开恋情后手无寸铁的她?

      她如果没有资本傍身,你粉丝会放过只是谈了个恋爱的她吗?”

      众人深夜散场后,贺峻霖回拨了视频通话,对面很久才接。

      微红的鹿眼映入眼帘,还在解释“夜晚的风,有些大。”

      欲盖弥彰的解释,让贺峻霖更心疼的说道 “关好窗户,现在英国也快9点了。
      要不要躺被窝里,放一个助眠曲?”

      “啪嗒”镜头有一丝火光闪过。

      两人聊了许久,贺峻霖说 “小艾,马哥真的知道错了。
      郭阿姨和马叔叔也找了贺妈她们好多次,我们都不想看到你们这么折磨彼此。或许你们坐下来...”

      那个勇敢在他们面前,满眼笑意和马嘉祺十指紧扣的女孩,好像消失了。

      他们去年也只知道马嘉祺陷入热恋,和一个圈外女孩。
      公司高层,连李飞也没有反对,反而处处都在为恋情曝光做准备。

      直到南宫艾在马嘉祺25岁生日当天,从英国飞回来,一切都仿佛按下快进键。

      马嘉祺每天在规划官宣恋情,几人都劝他,不用这么着急,再谈久一点,再了解一些,再等等。

      “下周,我就要和小艾求婚了呀。我们认识不是七天,七个月,是七年啊。
      我要给她牵手的身份,拥抱的温度,和一个家。”

      李飞笑骂他恋爱脑,马嘉祺就靠在南宫艾肩膀 “念念,他骂我...”

      理直气壮的姿态让李飞,得到女孩的一个眼神警告。

      两人亲密无间的相处,让他们也放下心来。
      可二人的争吵,和分手决裂也来的猝不及防。一句我们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彻底将南宫艾从马嘉祺的世界里剔除。

      他与严浩翔为了南宫艾的毕业作品,在海南见证了她的崩溃。

      那么娇小的姑娘被眼泪吞没,还在说 “我没事,真的。”

      没有了求婚,没有了官宣,没有了半条命的南宫艾被医生救回来。
      在他们问询和担忧的目光下,主动和马嘉祺拥抱。

      笑着说 “我和马哥决定还是分开,退回朋友位置。”

      感情进一步他们用了七年之久,是如此艰难和痛苦。
      退?往哪里退?哪里会有朋友的位置?

      世界喧嚣而吵闹,南宫艾红遍全球。她依然选择远走英国,继续大学学业。

      最初会有人拍到她发呆,眼圈泛红。逐渐她开始抗拒镜头,戴上墨镜和口罩。

      绝口不提要结婚却分手的这段初恋,仿佛时光在她身上暂停。

      可他知道,妹妹很难过。不信任他人,本就不相信婚姻感情的她,被伤害的更深。

      马嘉祺提的分手,却也愈发的憔悴。他们只能让两人坐下来,有机会好好谈谈。

      他们之前不知如何处理,该惋惜?还是游说两个人弯下骄傲的脊梁。

      如今马嘉祺放下骄傲与体面,贺峻霖才问出来,要不要破镜重圆?

      而南宫艾的回答,更是落下一记重锤。

      布满隐隐裂纹的镜子,带着斑斑血迹,碎成块块面目模糊的自己。

      “没可能复合,小贺哥哥。
      在感情里,我和马嘉祺都太着急了。着急表白,着急恋爱,着急规划婚姻,着急预想未来要几个小孩。” 打火机啪嗒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是如此明显。

      青白的烟雾缭绕,贺峻霖有些看不清镜头对面的南宫艾。听见她继续说

      “小贺哥哥,你说的对。该过去了,不止你们,我也该开始新的生活。
      我不想在北京读研,西藏怎么样?想把人生节奏慢下来,把油画捡起来,思考一下未来。
      或者云南也可以,偶尔去洱海骑骑车,背着相机四处走走。遇到一个...笑起来干干净净的男生。
      孕育一个小朋友,我可以教她画画,看看这个世界。
      男孩子的话,我就请教羽羽姐,怎么把小贺哥哥你教的这么好。”

      可贺峻霖却忽略了细节,她考虑了未来,生活,小孩。
      却独独没有丈夫,孩子爸爸这个身份出现在她的人生规划里。

      听到她的想法,贺峻霖愣了一下 “好啊。昆明的空气很棒,西藏的人文气息很浓郁。
      我和严浩翔以及家长们,会尊重你的所有决定。
      妹妹性格那么好,长的又漂亮,恋爱的对象可以多挑挑。
      前几天贺妈跟贺爸还说,下半年去其他国家走走,你出个推荐?”

      洗去一身酒气的严浩翔出来,就看到压箱底的黄符、朱砂等东西铺满整张桌子。

      贺峻霖还在催他 “上个月小艾生日,你算着她今年有重大人生变故,会严重波及事业与婚姻。
      现在她和马哥这样,要不给画两□□康符?再折腾下去,他俩身体也吃不消啊。”

      将东西一一收拢,严浩翔无奈的说 “贺儿,要相信科学。她生日那天气运最盛,再加上是我的血缘至亲,那一次已是窥得天机。
      个人缘法在己身,不在天定。
      放心吧,妹妹气运极佳,坎坷崎岖却可以逢凶化吉。
      她现在的运势还在半山腰,山顶有更甜美的果实。”

      只有和事业紧密相连的细细感情线,他看不透,也算不出结果。

      这边的丁程鑫,拉住回房间的马嘉祺问 “是上个月小艾在片场哽咽到...说不出台词的样子太可怜?
      还是前几日外媒拍到王室继承人向她示爱,你觉得自己的东西被抢了?”

      马嘉祺冷哼出声 “小艾在世人眼里的别名是女王大人,那些试探在她眼里都是算计。她很讨厌拿感情开玩笑。”

      丁程鑫声音不自觉的放大“你不能伤害妹妹之后,给她一颗糖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马哥,小艾无论从前还是以后都是清醒独立的性格。

      得不到百分百的爱,她宁愿一点都不要。连飞哥都喊小艾一声橘姐的。”

      面对十几年兄弟们的苦心劝说,他说 “丁哥,她明令禁止公司所有人,再提及橘姐这个跟了她六年的名字,那是我喜欢的橘子啊。”

      马嘉祺内心很是荒凉“我分手短信说她对我的温柔是假的,说她满身算计,你说...她...该有多恨我?

      可她还是和我爸妈说,我们分手是她的错。”

      夜里丁程鑫把自己和南宫艾在美国拍《茧》电影时的彻夜长谈发给马嘉祺,并附上自己的想法。

      “马哥,重庆的橘子在南方肆意生长,志得意满,骄傲矜贵。

      她狠心把自己连根拔起,找寻别人允诺,所谓更好的栖息地。

      那人却指着血肉模糊、伤痕累累的橘子说“你根本不是我喜欢的橘子模样,你是枳子。”

      可橘子已经花了七年时间才走到他面前,她前半生已经很苦了。

      我们任何人不允许她用仅剩的半条命,再去赌全有眼泪的下一个七年,哪怕是你。”

      和dylon导演结束关于电影《茧》的后期宣传预算讨论,南宫艾疲惫的关上电脑。

      充电中的手机上有二哥南宫清,的无数来电和信息。

      进入机场休息室就看到驼色大衣的人,戴着口罩瞌睡的直点头。

      有些头疼的上前“张哥,欢迎你来爱丁堡玩。”

      张真源看着浅色牛仔裤,黑色棉服下瘦弱的女孩很是惊讶“怎么剪这么短的头发?”

      “散下来都过肩了还短?小清说他啃出来的,比我剪的都好。”

      “很漂亮,很好看。我行李连同手机都被机场扣了,要等他们查验后再走。”

      先找工作人员把手机和电脑要回来,南宫艾说 “张哥,因为我待会还要事情,所以要开快车。”

      张真源默默看着单手开超跑的酷girl说 “小艾,我这半个月打算到处走走,有推荐吗?”

      “张哥你第一次来爱丁堡,可以多玩两天。

      五月的布莱顿有关于戏剧、电影、歌舞的盛大艺术节。”

      “小艾,我们一起去玩几天吧。”

      南宫艾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我在准备毕业论文,主办方有给我发邀请函,你可以去呆久一点。”

      “跳级毕业是因为他吗?”

      南宫艾一窒,随即摸了摸短马尾道“张哥,你是知道他多喜欢黑长发的。我剪的时候很难,但很果断。

      但是二哥给我调的橘色有点偏暗,才洗两次就变成橘棕色了。”

      张真源扫视着鞋柜几双男士球鞋,有些艰难的开口 “你...恋爱了?”

      “前段时间被玻璃碎片划伤了脚,二哥不放心就搬过来照顾我几天。”

      夜里,张真源拉开门,就看到客厅里有点点猩红在闪烁,淡淡的尼古丁混着清冽的酒味飘入鼻腔。

      啪的一声按亮客厅的灯“张哥,不好意思,忘了你在”

      轻薄的烟雾依然遮盖不住她通红的眼眶 “睡不着还是渴了?”

      张真源看到烟灰缸旁的酒杯“小艾,烟酒可以麻痹你一时,但...”

      “我已经在戒了。”女孩粉唇微张,吸入一口淡烟恶劣一笑“张真源,别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我,很虚伪,也很恶心。”

      又自觉太过分,改了口 “我知道是我自己太执拗了,你们总要给我时间,我会走出来的。”

      长腿走过去掐灭细长的烟 “不是怜悯,是心疼。”

      “你们所有人都告诉我要释怀,要重新开始,可...”

      钻石破碎在脸颊,泛出光芒 “张哥...我是不是很差劲?那么多人说喜欢我,可我偏偏对...比自己还骄傲的马嘉祺动了心思。

      我再打扰,会连你们和他的关系都走向崩塌,何必呢?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会留最后一丝尊严,给自己。
      请你,你们,给我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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