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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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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仙子,不知这两仪八卦图的预示可否有假?”任安乐如此问。
问题犀利无比,这让秦秀思付了半晌。
这是在问她吗?
这不是在问秦姝吗?
秦姝在书中剧情无恶不作,除了将一些天之骄子折辱,还有与魔主褚天勾结。蝉洲一事,秦姝就参与其中,暗中与褚天联手将悉数前往蝉洲救援的修士剿灭,并将蝉洲拱手相让,任由褚天将这变成炼狱,这是后期将秦姝伏法诛灭时会出现的真相。
即是如此,秦秀突然领悟了这两仪八卦图所预示之事到底是以什么为根据。
它是按照角色本来的发展方向而进行的预知。
“任道友突然指名道姓质问我,到底是何意?我从未认识过什么魔主。”秦秀没有慌张,反而质问起他的用意,“夷合宗上下都归属为东灵六洲,你编排我与魔主有关系,是想置我宗门于何地?”她眉心轻皱起,有了一丝严峻。
不管两仪八卦图怎么预示,它如何的厉害,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就不能成为指控他人的依据。
任安乐平白用这预示将她道德绑架,有点好笑。
“没想到樾洲修士讲起道理只是用一柄灵器来定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秦秀冷哼一声,嘲讽意味拉满。
任安乐见她义正言辞,先前表现出的冷意散去,可能是怕两者的关系真的弄僵,他将语气放低,“秦姝仙子既然说是无关。”他嘴角勾起,“那便是无关。”
“预言之事,便当鄙人从未提起。希望秦仙子莫气着。”任安乐碰见秦秀硬气就退,换作旁人肯定不会去追究,秦秀不一样。
她得计较。
“任道友心念预言一事,从一开始便有故意惹火我的嫌疑,这笔帐,恐怕不是当从未提起这么简单。”秦秀一放言,手中灵器已经拿到,赤琉羽绫一个翻动,罩在他们头顶之上的灵盖直接被掀破,碎成道道灵光往下坠去。
“既然你这么想找我不痛快,那我就顺顺你的意。”秦秀点身而上,一转手,赤琉羽绫已经攻向了两仪八卦图。
“秦姝仙子,不可!”任安乐气吸紧,伸手想制止她的举动。
他制止的动作太慢,秦秀一道绯光已经冲向了不停转动的两仪盘,两股力量相撞,一股锈色的光立马从中散发,很快将两人包裹。
一股力量缠绕上秦秀的手腕,一时之间让她拉拽不开。
秦秀:!怎么回事?
锈黑色的光将秦秀的双眼蒙蔽,晕眩感袭来,她短暂失去了意识。
阴沉的天空笼罩着四野,一处山窟边,一身绯色的女子脸色被灰染黑,显得狼狈。
她睫毛微松,一双淡色的眸子露了出来。
秦秀捶捶脑袋打量着四周,发现她不知何时从天上掉到了地上。
她明明记得自己上一刻还在跟那个叫任安乐的算账,怎么一下到了这。
“快起来走,别给我装死。”一个拿着皮鞭的黑衣人走过来,对着秦秀的肩膀就来了一脚。
还在缓神的秦秀:?
这是哪?他是谁?
秦秀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人,他刚刚对自己做什么了?
“既然都到这了,就别给我装傻了,还不快起来!”对她来一脚的人态度极其恶劣,他见秦秀没反应,想抽出鞭子再对秦秀来一顿鞭策。
鞭风刚要碰到她脸时,一双手稳稳将鞭子接住,并顺势卷动了几下,鞭子从他手中挣脱,一下来到了秦秀的手中。
秦秀一脚踢住他痛处让其跪倒在地,再碾上他的肩膀,“说,这是什么地方?”
“此处……是……是,蝉洲。”那人被疼得直龇牙,在秦秀的逼迫下说出了答案。
“蝉洲?”秦秀心里惊疑,没想到那任安乐驱使两仪八卦图的速度这么快,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他们传至了蝉洲上空。
秦秀之前与任安乐争斗时,一下未察觉到这。
她的灵气霸道,与狼两仪八卦图像的力量相撞,产生了巨大的灵波,从而牵扯到了下方蝉洲的禁制,所以他们才会被牵制其中。
方才她动用灵气时,发现这地方灵气尽无,而且她自身的灵气也像是被停滞了一般,根本半分灵力都无法驱使。
这蝉洲有古怪。
“方才你走过来踢我一脚的时候,有无瞧见一位身穿黑白两色衣袍的男子?”秦秀将脚踩上了对方的脸,又开始了提问。
“……没有。”对方想将脸尽量正视着秦秀,但发现都是徒劳,于是放弃了挣扎,认命地回应秦秀的问题。
秦秀没有因为对方的实诚而放他一马,一脚下去将他踢晕。
将人丢一旁后,秦秀打量起四周,发现此处都被一石墙围住,就连上空都像被什么阻隔,飞鸟无处安脚。
秦秀抬眼望向一处,发现了一支衣衫褴褛的队伍,她停驻片刻,想了想后跟了上去。
前面的人等秦秀一靠近若有所感地回了头,“你……”对方目光无神,却对她的面孔极生,知道她是异客。
秦秀对着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乱声张,那人便立刻噤声,不再言其他。
两人默契地走了一段路后,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有人晕倒在了地上。
秦秀抬头往前看,发现了一名身穿破烂修士服的人正喘着气躺在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让他整个人看着很颓败,仿佛下一刻他就要挂了。
“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为首的监守往后巡视,一下就到了那晕倒的修士身旁,看这情形,监守啧了一声,“原来是个短命鬼。”说着就拿向腰中长鞭,朝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抽去。
只一鞭,那人身上溃烂的伤口立马裂开,流出鲜血,在旧伤的基础上又增添了新伤口。
秦秀看着这刺目的画面,一下觉得自己处境堪忧。
蝉洲被魔主褚天控制,外圈的人还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现如今身在此处的修士都呈现出这般模样,说明情况已经不容乐观。
*
秦秀本想看看自己有什么保命的东西在,却发现自己的灵识打不开。藏在其中的赤琉羽绫也召不出。
此处禁锢灵气,连带着灵识也一同禁锢了。
秦秀没法,低头叹了一口气。
“那边的那个。”
一道声音突然指向秦秀,“说的就是你,怎么,你想救他?”
秦秀抬首,不明所以。
她看向四周,发现原本还站在她前面的几人已经离开,现在的她被直接亮于那监守的面前。
她往旁边那些因为想撇开关系而默默站往一边的人看去,他们早已对殴打之事麻木到面色如灰双目失神,没有半分反应,只有她方才,低叹了一声,惹得那监守不悦。
秦秀本想跟着这队伍去探探究竟,没想到被人直接针对,看这监守就不好讲话,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那她也不必客气。
“不过是仗着旁人灵气被封才来的势,便想着能管上我?”秦秀神色轻慢,没有惧怕,哼笑一声直接将对方贬得一文不值,“褚天的一条狗,叫得倒挺大声。”
“我看你是胆大包天!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秦秀的狂妄之词惹得对方更加不高兴,对方尖呵一声,挥鞭朝秦秀打去。
秦秀见状本想轻松拿住,没承想一道剑光从她身飞来。
一击便那鞭子打回。
鞭子的力道被弹回,立刻往那堆与秦秀隔开的人群飞去,引得他们一阵呼声。
“什么东西?!”
监守惊异间,一柄刻有霜叶纹的飞剑悬于他头顶,寒光阵阵。
“雪戈,回来。绯衣女子轻唤一声,那剑立刻往她手中飞去。
安分地躺在女子手心时,它戾气全敛,没了那阵将监守吓出冷汗的寒光剑气。
秦秀看着手中的雪戈,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意外于它能出现救主。
她想,雪戈剑居然不受此地的影响。
这也可能是她之前一直将它放到储物袋中的缘故,她的这两柄灵器之前只要呆在一块就会闹腾,所以养成了不把它们放在一块的习惯。
因为并不被灵气所困,所以它才能顺利出来,这是秦秀的猜测。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正当她将剑收于手后时,雪戈剑中一片霜叶隐隐发出金光。
是远在不朽峰的闻璟正在施力。
闭关山窟中,一身弟子袍的少年正闭目感知着雪戈剑所看到的零散碎片。
雪戈剑对魔息感知很强,所以在秦秀刚踏入蝉洲时,他便有所感触。
闻璟在零散的碎片中意识到秦秀有麻烦,立刻出手唤出雪戈,将她的麻烦尽数解决。
少年见情势有所转变,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一双清眸显现,其中隐隐带着担忧。
师尊,她能一个人解决那里的麻烦吗?
秦秀将雪戈剑横于监守的脖颈处,出言威胁,“带我见你们的魔主,否则,小心你的命。”
说着她将手中剑压下一寸,“我可不想让我这宝剑染上血。”
那监守见秦秀说起话来一股狠劲,心中泛凉,立马开口答应。
蝉洲一事,唯有见到褚夫才能明白所解之法到底是怎样,但见他之事不可鲁莽。
秦秀打算先混进他在蝉洲的宫殿,再行计划。
秦秀等监守带着自己溜进去后,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丹药硬塞进他嘴里。
此丹药是秦秀之前躺平时,用问天鼎炼制出来玩的东西,能够让他失去某一段记忆,遏制他不言某一项事。
看着对方茫然离开的目光,她松了一口气。
她此举是想让这名监守为她的行踪保密,若是让这殿内的人知道她闯了进来,简直就是瓮中捉鳖。
蝉洲一地,地处东灵最北,多是矮山。
是以褚夫造在这的宫殿并不像秦秀在夷合宗的不朽峰一般,高耸入云,光亮无比,反而因为上空的罩子,而显得此处阴森异常。
秦秀为了以防魔族有对秦姝眼熟的人在,特意用了上品的易容丹来藏匿自己,在此处呆了足有三天后,她却一直未有见褚夫的身影,甚至是他所居住的地方都无从询问。
这殿中之人像都得了失语症,一与旁人交谈就会躲着,哪怕目光对上秦秀一眼都要避开,这让秦秀觉得很怪异。
她只得自己一处一处院子去找寻。
在此处找寻了大概有五日,她终于发现了一座比较特殊的院落,它用一禁制阻挡着人前进,并且有下人会特意准备好食物和衣裳在固定的日子送进去。
秦秀跟随着那名下人,找了机会将人打晕,拿着那枚特制的令牌,走进了那间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