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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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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通过了好友申请,但我们的关系又好像回到了开学时一样。
他很快通过了好友申请,但是一言不发,我想着还是我先打个招呼吧,结果连发了几句他都不回,真搞不清楚这人。反手就发了一个五毛钱的红包过去(这对我们而言就是万能召唤术),结果等了半个小时,他还没领,我住校,下午就要到校,急着上学也不再注意他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逮着了机会就问他,你为什么□□不理我?
他选择不答,得。
我是个除了搞笑以外,大小姐脾气还有点的,他不理我,我怎么可能再自讨没趣,赌气有两天没理他。
结果这位张先生(嘉姐是男生,这是后来我起的称呼)也是个闷葫芦,闷得不能再闷的那种,他也是一句话没说过!
后来我们俩是因为什么说的话我也记不清了...
我不得不承认,和他做同桌,谈天说地真的是我三年中算的上愉快的一段时光。
在那样日复一日的学习中,每天重复的样子,真的让任何一点稍有意义的事情变得重大起来,像食堂又出了新的菜式,我们班的教室可以每隔几天短暂的停一次电,像傍晚被我们班独享的晚霞,又或是停电的教室让我们移到走廊上自习,走廊的声控灯是少年人玩笑的主题......
(我们的校区是新建好的,以前一直是一个年级四个班,现在分了五个班,我们班就不得不移步正对这西边,后来再路过时,已经成了跆拳道教室,我说当初怎么总觉得我们的教室比别班大。)
数不胜数......
十月已然过半,而我们的故事刚刚开始。
八年上册,既没有地生考试的题海和闷头苦背,也没有刚入学的紧张,那是我最恣意的时候。
我有幸在这一年遇到了值得我铭记的老师...和人。
依旧是夏天,我记得那天我和那位欣姐尴尬的在晚自习站在数学老师面前,穿的,是短袖。
……
“快点,快点,又要迟到了”
“哎呀,你别推我”
……
“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不知道今天晚自习要考试吗?”
“怎么不说话了?我问你们去哪了?”
“在操场…”
————
少年在那一刻,已然忘记了繁重的学业,忘记了傍晚食堂的喧嚣。操场上,两个女生背靠背的坐着,谈着八卦,谈着老师,谈着未来。突如其来的晚霞确实将她们惊艳住了。
她们终究还是有着孩子气的。有着,属于自己的美好。一个太过张扬和放肆,另一个太过淡雅。
我看着晚霞,看见了未来,层层叠叠,像我的幻境——操场、校园、城市再到日落西边。
我们低头走过青春,暗笑回到座位上,又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喂喂,你看外面”
“考试呢,你小声点”
“哎呀,你看一下外面”
“喂,你看看外面的云……”我拍了拍同桌的手臂。
“嗯,知道了”
“你看了没有......”
……
“喂,前同桌,最后一个填空题是三倍根号三+3还是-3?”
他不理,没关系,反手就写了一个三倍根号三加三上去。
瞄了一眼我同桌的,不一样,哦吼,随手在草稿纸上用力划了个方框,用力一揪,小纸条就诞生了。
'最后一题,要不你再算算?'
然后...我就再没看见我的纸条回来了。
……
第二天一早,试卷就发下来了,老代改作业向来很快,这倒不关乎实力,主要是那些第二问都没写的题目上那个大大的?……
我们一度怀疑老代是闭着眼睛改的…
满分一百的卷子,89,还不错,翻过来再看最后一题,一个鲜红的√。
反手摁住我自己的卷子就去抢陆的,幸灾乐祸的说,你最后一题是不是错了?
不等他回答,我已经开始抢嘉姐姐的卷子了,他到没有太多反抗,只是觉得考得时候我们这同仇敌忾,怎么也不能差太多吧......
结果,他七十几分...
“同桌,我记得...我给你纸条了吧。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你可以质疑我的英语倒数第一的成绩,但数学吧...对,你是可以质疑一下,但是!”
“给你的答案必须是对的啊,我都找人对过了”
“唉,你这孩子”
我老母亲似的说。
他逆子似的听。
……
“哇靠,下节地理课了,到现在各个省的简称我连五个都没背下来,这不废了嘛!”
我前同桌忧声怨气道。
“我自认为以我们的团结程度,面瘫的提问还是能保过的。”
结果我反手就把书翻开在那临时抱佛脚
晋察冀,京津...啥来着?湖北是...不对,那湖南是啥?.......
真就废了...
结果这次面瘫不按套路出牌,进了教室看我们乱哄哄,道:
“好,我看你们都背的差不多了,那我就...挑几个人上来默写吧。”
“我...艹”几句优美的中国话重叠在一起。
我们几个对视,瞳孔的震。
“他之前不都是别人提问的吗?今天怎么了”
“管他呢,不要怂好吧,该抄抄。”
我正犹豫该怎么抄比较隐蔽一些,台上声音已经响起了。
“好了,不要再看了,早干什么去了,我找几个人上来。”
面瘫一如既往的没有感情。
说罢拿起座位表,点了一对同桌上去。
点同桌?
那没事了,且不说我这个位置八百年点不到一次,就是点到了,我还有旁边这个垫背的,我总不至于是最丢人的那个。
“不要翻书,你两个干嘛呢?没见过啊,给我分开站。”
他转身对台上两个说。
一共四块黑板,就点两个,老教师啊...
我捣了捣同桌的手肘,说:
“要是咱俩上去,隔得比牛郎织女还远...”
面瘫的声音突然冷不丁的出现,给我吓得一顿。
“别以为我看不到,把你那心思收一收,你那一片那几个...”
我当时严重怀疑他在说我,如果不是他一本书打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同位,甘肃省是甘还是陇?”
“嗯嗯嗯?”
他难得有反应,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想着,难不成这两个都错了?
......
眼瞅着点了三对上去,一次比一次惨不忍睹,水平不相上下,我想着,原来我的还是平均水平啊。
这在地下暗笑了不到三秒钟,面瘫眼神朝我这飘,看他那飘忽不定,但是却多次扫过我们的视线,我就知道:
完了。
但就不淡定那么一会,上去的时候还趁着放板凳的时机对我前后邪魅一笑,还顺带问了一句他:
“同桌,刺不刺激啊”
我深刻的记得那一次老师默的那几个,第一个
河北省 冀
非常顺利
第二个江西省 赣...不会写,没关系,老师会理解的。
第三个,山西省,完了,山西省是晋还是冀,我这两个来回改了几次,最后老师看不下去,让我不要再改了,顺便骂了几句,没关系,结果对了就行。
第四个,甘肃省...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写了个滇上去,为了稳一些,再三犹豫我又填了一个陇。
“啊,你看看我这甘肃刚刚默过得,又错了,想想刚刚在下面干什么了!”
声音充斥着十几年教书经验的沉稳,但总也遮不住怒气,还是能听出他的气愤来的。
他在左边黑板默,离座位近,又是坐在里面的,所以我特意让他走在我前面离开讲台。
彼时正值下午阳光最热烈时,第一节课忘了拉窗帘,阳光撒进教室,大片大片的落在他身上,随着他的移动,光影错落,我有一瞬的恍惚,幸而从讲台到座位的路很短,几秒钟,但我却好像看到了一场盛大的日落。
我们在金黄色的光晕中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