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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秋天会开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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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元157年6月16日
昭阳殿内孝容皇后入宫7年后终诞下一女,太临皇帝甚是喜爱。当夜提笔赐名为“夕”。听闻皇后生下皇长女的第二日早上,数月不落雨的朝国在公主的啼哭间哗啦啦的下起了倾盆大雨,使朝国的旱灾得到了有效的缓解 。所以民间对这位公主的传言一直未曾停止:有的人说她是神女 、有的人说她是未来掌管国家的不二人选 …… 太临帝也视这位皇长女为掌上明珠百般呵护 。在她14岁那年太临帝亲赐”朝阳”为封号。在朝国,人们都知无论是皇子还是皇女都要在成年之际有皇帝赐封号赐独府。如今这位公主尚未及笄便得此封号 。无论是朝中还是民间议论纷纷。探讨着这位公主是绝顶聪颖还是长得娇俏的容貌或是两者都有而取得了太临帝如此独宠……”
“艾草干嘛呢 !又跑哪里偷懒去了,让你去尚衣局取公主过冬的衣裳你取了吗?啊!公主殿下怎么到这里来了实在不合规矩”朱嬷嬷站在婢女房门口看见了穿着赤色骑服头戴银冠的朝阳公主躺在婢女睡的床榻上,手里的食盒散落一地。一下子紧张的趴在门外,颤颤巍巍的说着。楚夕打了个哈欠 ,对刚才关于她的故事还意犹未尽 ,看见趴在地上的朱嬷嬷,急忙起身走过去扶起朱嬷嬷。用手拍着朱嬷嬷身上的灰尘 ,朱嬷嬷退了一步 ,小声说着“使不得公主”。楚夕不高兴的说“嬷嬷不是告诉过你在我这儿要是没有外人就不必行这虚礼了!你怎么 ……”朱嬷嬷收起地上 食盒说“是,公主奴…我记得,只是公主你是千金之躯来这个地方实在是不合礼……”“朱嬷嬷你又来了 ,父皇何时说过了皇家女不能到婢女房里了。”“公主……”“好了朱嬷嬷,我知道你说的肯定是有道理的但是现在我真有事先走了啊,艾草,走!”
“呼!逃脱了逃脱了,终于不用听朱嬷嬷的絮叨了。艾草我们快去和王姎汇合,今天有新话本子呢!看完话本子就去找师父,再策马奔腾多快活啊……”艾草看着公主说着直点头,突然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些什么打断了楚夕的话,说“公主昨日陛下不是专门给你说了今日不能出去。有使者要来访问吗?”楚夕咬着煎饼满不在乎的说“使者来访问 ,不是还有三位皇兄坐镇,再不及还有皇妹呢!” “公主,你可别打趣了,芷公主现在才刚刚识字呢!我还是担心……”。“不用担心啦,我们出都出来了好好玩才是正事!”
楚夕当然记得昨日父皇的话,从而特意问了父皇身边的黎公公打听到了今日使者是和我国打了多年仗,前些日子才结为邦交的满德国,听说今日来就是以和亲为目的的拜访。作为朝国的嫡长公主本应做好表率,随时为和亲做准备,可是现在就与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且还是外族人成亲,终是让刚及笄的楚夕有点难以接受,所以才出此下策。能逃一时是一时“一切只能拜托父皇啦!”楚夕想着,心里却总不踏实。掀开马车一侧的帘子一眼看去是买花栽的摊位。楚夕好奇极了,这已深秋居然还有买花的。于是便下了马车,拿起其中一个盆栽捧在手里,细细观赏,花茎上开出了一片嫩绿的叶子,用手轻轻抚摸软软的,润润的…
宣政殿内
太临帝正坐在皇位上等待着刚入都城的满德国使者一行人,刚去寻楚夕的靖阳王楚钦急急忙忙跑到大殿内向太临帝禀告:楚夕不在朝阳宫内,是否派人去寻?“陛下,臣妾现在就让人去把荛荛(乳名)找回来”孝荣皇后说着,正准备吆喝人时,太临帝挥挥手说“算了算了,就让荛荛去玩吧!年纪还小又好动你觉得她能在这宴席上安安稳稳的坐着,随她去了”“陛下,荛荛虽说是你我的女儿,可她还是我朝嫡长公主,满德国太子点名让荛荛出席,要放在以前臣妾便随她去了,可今天实在不行。”太临帝示意楚钦落座,转身对皇后说道:“待荛荛回来让她抄《礼记》10遍便可,皇后你和朕都应该知道这满德国太子究竟为什么点名让荛荛出席,她不在也好,省的麻烦”。皇后想着点头应下,不再说什么了。
“太临帝别来无恙啊!”寻声望去一个身穿灰褐色貂袄满脸胡茬的人从大殿外进来身后跟着一群抬着金银珠宝各种稀奇古怪的宝贝的随从。太临帝携着皇后站起身来到大殿中央为满德国太子的到来表示欢迎。
“太子别来无恙,不知你父皇身体可好些”太临帝问到。“当然!托陛下的福,我父皇被萧羿将军打得还留着一条命吊着,死不了。”“太子说笑了,来请入坐”太临帝脸色一僵,挤出笑容招呼入座。“太子你初来淀城这些日子让雍儿好好陪你逛一下”太临帝说着指了指最长的皇子楚雍。“那就谢陛下了”满德太子双手抱拳说道。又向四周看了看说“听闻贵国的朝阳公主倾国倾城文武双全,不知可出来一见啊!”“朝阳公主身体抱恙,吾便让她在寝宫休息不来参加此次宴席了,请太子见谅。”孝容皇后回答着。太子没说什么,宴会进行到一半,满德国太子突然说道:“噢,身体抱恙还是根本不想见我这个未来夫婿啊!”“未来夫婿,你的意思是要娶我皇妹,简直痴心妄想,你……”
“鋮儿坐下,不得无礼”
“陛下想必这就是三皇子楚鋮吧,的确向传闻中一样粗俗无比。这就是朝国的待客之道?”满德国太子盯着刚喝完的酒说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着楚鋮。
“行了,太子醉了但也不要太过于猖狂了,终究你国为战败国,你是客我是主,我朝皇子间的玩笑恐怕……是开不得的,再说了和亲一事兹事体大要慎重商量,朝阳公主贵为朕的嫡长女不是尔等戏言可以决定的……”楚鋮满眼崇拜的看着太临帝,敢说这是他17年间最认同父皇的一次。
“好,既然陛下要考虑,我有的是时间我就在淀城客栈,待陛下召见,噢对了我国虽没贵国萧将军这样的英勇之人,但人口多可是我国优势所在,不介意再来一次,即使输了,也能让贵国元气大伤,此战不亏啊,走”。满德国太子满脸傲气的说着,脸上洋溢着似猎物到手的快感。
“父皇这满德国太子口出狂言,竟敢威胁我朝,粗鲁无比样貌丑陋,年纪看似大了我皇妹不少,父皇当真要把皇妹嫁给那荒野之地的莽夫!”楚鋮站起来立正言辞的说着。”
“莽夫?楚鋮你刚刚与满德国太子说的话与之相比是丝毫不逊色,如此莽撞行事,待你及冠朕如何能安心交重任与你,不成体统!再说了满德国稀奇宝贝不少,百姓也安居乐业,业精于勤,何来你的荒野之地呢?简直是谬论,可笑至极!满德国太子无能,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去大殿外跪些时辰没朕的旨意不准起来!”太临帝被气得不行,瞪着眼睛一改往日,大声训斥。
“父皇,我……”楚鋮一听话在理便没敢多说下去了,双膝跪地请求太临帝恕罪。
“父皇息怒,三弟年幼口直心快,全是为皇妹考虑,既然他已知错相信三弟会以此为教训,不会再犯!”楚钦跪在大殿内为楚鋮开脱。“二弟可真是兄弟情深啊!父皇的旨意都敢反抗!”楚雍坐在坐位上眯着眼淡淡的说道。“行了,都别再说了,楚鋮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下去领罚。”
楚鋮站起身,向太临帝行了礼后,垂头丧气的走出大殿,直直跪在大殿门口。
“行了朕乏了,你们各自回宫!”太临帝垂眼挥挥袖子说着。
偌大的宫殿内剩下太临帝一人坐在帝位上,心想暗想:“荛荛朕这次怎么才能护你周全啊”。
“姎姎,我们是先去西安楼看话本子还是去骑马……”楚夕边跑边说着跑进王府。王姎从内阁跑来说着:“先去看话本子,我特意让赵老板帮我们留着最后几本,走!等下今天不是出宫日吧,陛下知道你出来了吗?”王姎挽着楚夕的手边走边说着。楚夕拍拍她的手说:“因为我把《礼记》背了。父皇奖励我出来的。”“真的?”王姎问着跟着楚夕便上了马车。楚夕黑亮黑亮的眼睛望着王姎点了点头。拿起旁边温热的煎饼啃了一大口。“夕夕你没吃早饭吗?怎么一个煎饼都被你吃的那么香,艾草怎么回事?”王姎说着打开马车帘问着坐在马车外的艾草。艾草回过头来,眼睛斜眼看着坐在马车内的楚夕,支支吾吾的回答说:“今早公主拉着我就……”“哎哎行了行了,姎姎我说我说,你别吓艾草!”“什么叫吓艾草,我只是贴心的寻问一下,你急什么难不成你心里有鬼?”王姎一点一点慢慢靠近楚夕,楚夕本就心虚,被王姎压在马车上,不觉得用手挡着王姎越靠越近的身体。“王姎,本公主只是今早不饿不想吃,哪里心虚了?”“喔,知道了,我以为你是想你的萧羿呢!偷偷跑出来了。”“萧羿他回来了?”楚夕瞪着眼睛,眼里满是惊异。“你不知道,陛下没和你说过?全都城都知道的事,哎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曾口出狂言说以后让萧羿当你的驸马,我和艾草就是见证者,现在……干什么!”楚夕用沾满油的手捂住王姎的嘴,生怕走漏了风声。“呸呸呸!楚夕你干嘛,你知道这胭脂有多贵吗,上手就摸。”王姎用粉红手帕擦试着脸上的油渍。楚夕被刚才王姎的话弄得满脸通红耳朵微微泛红,不觉得用另一只手挤压着脸,生怕被王姎发现了小心思。大声说着:“赔你便是!”王姎气呼呼的望向马车外,车内陷入了格外安静的场面。……
楚夕吃完最后一口煎饼,想着儿时自己说的话不由得紧张起来,想:“萧羿不会真娶我吧,小时要不是看在他有几分姿色,我也不会这样的胡话。过去那么远了,忘都忘了,我还在这里想这些,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