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与波斯菊》褚嬴

11、尾声

　　段圳祁又很久没有回复我了。
　　我抬眼望向被我摆在阳台的一朵枯萎的花。
　　它已经很干了，没有水分，也没有任何香气，就在那静静的站着。
　　那是我最后临走时，从段圳祁病房外的一朵花束上悄悄摘下来的一朵。
　　矜贵而又貌美。
　　这是我对这朵花的第一印象。
　　他没回复我，是因为手术失败的事情在难过吗？
　　是因为景云跟他分手在伤心吗？
　　是因为那束花而高兴吗？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资格知道。
　　我能做的只有卑微的等待。
　　是的，等待。
　　我又去了一趟美国。
　　那家医院本来人就不多，而今则显得更加萧条。
　　我轻车熟路的走到了那间病房前，但打开门后，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紧张。
　　他眼睛彻底坏了吗？还是眼睛好了，只是单纯不想回复我？
　　我想不通。
　　恰好，当时那个面熟的，曾经是段圳祁主治医师的男人来附近查房，我一把拉住了他。
　　他略带疑虑的看了我半天，而后似乎恍然大悟一般说，
　　“你是段的表妹吧？三个月前来过一次那个？”
　　我点了点头问道，“段圳祁呢？”
　　医生表情不是很好，但还是回答说，
　　“你不知道吗？他已经去世了。”
　　医生一脸惋惜。
　　“什么？”我下意识的瞟向那个空荡荡的病房。
　　“他去世了。”
　　那时候的感觉，现在已经记不清了。
　　因为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黯淡了一切生的希望。
　　段圳祁是跳楼自杀的。
　　他死在了蔷薇丛中。
　　太多的打击往往会使人极度绝望。
　　我突然很后悔，如果当初我告诉他，我爱他，他会不会，能不能得到一点慰籍。
　　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绝望的自杀。
　　我突然又很可怜他。
　　他死之前所看到的最后的景象，一定是不亚于云的。
　　可惜他看不见了。
　　我坐在窗前，像朝拜一样跪坐着望着云。
　　我静静的看着，直至夜色降临。
　　“明天的云，也会一如今天般夺目吧。”
　　我在日记上写道。
　　顿了一会儿，我又接着写道，
　　“段圳祁死了，我也不该活着。”
　　我慢慢的走到阳台上，拿出手机给那个不可能回复我的账号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段圳祁。”
　　“我爱你。”
　　我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
　　我不再期待他的消息了。
　　再也不会了。
　　我闭上眼，纵身一跃。
　　那一瞬间，我突然想。
　　段圳祁会爱上这样的我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