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头和他的戚公主》林明霁

8、第 8 章

　　戚子眇催促着要回去，林明霁借口自己还有事，让戚子眇先行回去，眼看天色越来越黑，戚子眇也只能先行离开，只是在回去之前提醒林明霁早些回去，毕竟他们这小镇上还藏着一个不止底细的妖怪。

　　林明霁应付着点点头，一边催促戚子眇快些回去。

　　戚子眇回去的时候刚好遇到了戚暮寒，戚子眇惊慌失措，“玉琼君。”

　　戚暮寒看着戚子眇，问：“如此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戚子眇道：“弟子知错。”

　　戚暮寒道：“回去换身衣服。”

　　“是！”

　　林明霁回陈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刚到门口遇见了戚暮寒。

　　“这么晚了，玉琼君还没睡？”林明霁道。

　　自那日林明霁“倾情”表白后，戚暮寒便有意避着他。

　　“江公子，不也没睡？”戚暮寒道。

　　林明霁打了一个哈切，“玉琼君这么说，还真有些困了，失陪了。”

　　林明霁倒也没骗戚暮寒，他回到房间，立刻就倒了下去。

　　所有灯光退去，黑夜彻底笼罩着大地，茶峒镇陷入一片寂静。

　　第二日，阳光驱散了黑暗，钱府家丁发现钱老爷突然死亡。

　　钱老爷的死亡让茶峒镇更加人心惶惶，有人说是女鬼的杀的，也有人说是鱼妖回来寻仇。

　　“鱼妖？”戚子眇问。

　　“陈老爷，这鱼妖是什么东西？”白青问。

　　镇子上又死了一个人，这让戚暮寒不得找上陈老爷，看他这里有没有新的线索。

　　陈老爷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这鱼妖是什么东西，我也没真正见过，只是听说曾有人在河边看到人首鱼身的怪物，这些怪物专门幻化成年轻女子诱骗男子，吸食他们的精气，不过这些年也没人在河边见过他们，所以人们就渐渐将她忘记了，没想到现在又出来了。”

　　“陈老爷，你认识云清吗？”林明霁问。

　　陈老爷身子一愣，随机端起杯子来掩饰自己的不寻常，“没，没有。”

　　林明霁发现陈老爷拿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陈老爷在想一想，说不定是就记起来了呢？”

　　陈老爷放下杯子，皮笑肉不笑道：“陈某还真不认识这个人，江公子是为何要找这位云清姑娘？”

　　“姑娘？陈老爷怎么知道这云清一定是位姑娘。”

　　陈老爷脸上一僵，“这名字听起来很秀气。”

　　林明霁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其实是我的一个朋友，拖我给云清送一封信。”

　　戚子眇问：“陈老爷，你最近有没有与人结怨？”

　　“仙师是觉得有人报复？”陈老爷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戚子眇道。

　　“我们陈家一向奉行与人为善，从未与人结怨，只是可怜我两个孩儿……”

　　“既然这样，就只能是鱼妖作乱，那我们现在就去调查鱼妖。”林明霁道。

　　白青和杜衡留在陈府，以防不测，戚子眇跟着林明霁一同出了陈府。

　　“江兄，真认为是鱼妖所为？”戚子眇问。

　　“说不定呢！”林明霁道，“我们现在也没有一点线索，先顺着鱼妖往下查呗。”

　　“哇，好香啊！”林明霁走到一个面摊，“老板，来两个面条。”

　　“江措兄，我们不是来查案的吗？”

　　“先吃饱才有力气查案。”林明霁道。

　　面条很快就上来了，热气腾腾，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只是戚子眇挑着碗里的面条，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你怎么不吃？”林明霁问。

　　戚子眇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江措兄，我总觉得那陈老爷怪怪的。”
　　“呦，还是有点眼力见的嘛！”林明霁道。
　　“江措兄也这么觉得？”
　　“这陈老爷可藏了我们不少事情。”
　　“那怎么办？”
　　“自己查呗，那陈老爷可不会告诉我们。”
　　“去哪查？”
　　“先吃东西。”

　　林明霁带着戚子眇来到一个渔村。

　　“江措兄，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既然是调查鱼妖，当然要到有水的地方。”

　　渔村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有一个渔户正在晒渔网。

　　林明霁走过去道：“老人家，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渔户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戚子眇跟上去，“老人家，你有听说过关于鱼妖的传说吗？”

　　老人家停住了脚步，厉声道：“放屁，这镇子上从来就没有鱼妖。”

　　林明霁和戚子眇对视一眼，看来这人是知道点什么。

　　林明霁道：“可是最近镇子上一直传说鱼妖又出来害人了。”

　　大爷气愤道：“那都是谣传，鱼神大人是不可能会害人的。”

　　鱼神？

　　林明霁笑着说：“大爷，你可以和我们仔细说说嘛？若不是鱼妖害人，我们也好帮他洗清冤屈。”

　　大爷这才开始打量着这两位年轻人，“你们是谁？”

　　林明霁推了推戚子眇，戚子眇反应也快，很快就拿出了自己铭牌，林明霁将铭牌递到大爷面前。

　　他道：“我们两个是蓬莱山的弟子，这次下山就是为了调查鱼妖伤人的真相。”

　　大爷看了看铭牌，又看了看眼前的两个，道：“你们跟我来。”

　　大爷带着两人回了家，“老婆子，给这两伙子倒杯水。”

　　很快一个老妇人就端着茶水过来，她眼中含笑，“乡下人家没什么吃的，两位就请多担待。”

　　戚子眇还有些拘谨，“多，多谢。”

　　“两位来渔村做什么？”老妇人问。

　　没待戚子眇回答，老人便道：“他们是来调查鱼神的事情，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进去吧”

　　老人缓缓道来，“我们这地方叫云溪村，历代以捕鱼为生，因有鱼神庇佑，所以我们每次出海，都能捕到不少的鱼，我们年年都会选出村落最为优秀的年轻人，去湖底祭拜鱼神，祈求风调雨顺。可是，二十年前，村子里来了一个年轻人，他装作非常仰慕鱼神的样子，祈求去湖底祭拜鱼神，我们都被他骗了。他潜入海底，盗走了鱼珠，鱼神大怒，下了整整三日的暴雨，沿海的村子都被淹了，此后，云溪村便衰落了下来，到现在就只剩下我们几个老东西还留在这里。”

　　老人说完后，林明霁和戚子眇沉默了许久。

　　“老人家，你还记得鱼神的名字吗？”林明霁问。

　　老人道：“叫云清，我们取名云溪镇也是为了感恩鱼神大人。

　　林明霁继续问：“那当年盗走鱼珠的那人是谁，你还有印象吗？”

　　“他叫陈家北，只是那次事情之后便再见过他。”老人道。

　　林明霁起身道：“今日劳烦老人家了。”

　　老人叹了口气，“若是能平息鱼神的愤怒，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林明霁和戚子眇出了渔村。

　　“我们现在去哪里找那个叫陈家北的人?”戚子眇问。

　　林明霁道：“这还不明显吗？陈家北，家北是加贝的谐音，而加贝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贺，我记得陈老爷好像就叫陈贺。”

　　戚子眇很诧异，“那真是陈老爷盗了鱼珠，如今是鱼神报复？那为什么二十年过去了，那鱼神才找上来。”

　　林明霁道：“既然想不出答案，那还不如再去问陈老爷。”

　　林明霁带着戚子眇回到陈家，刚好撞上要出门的陈老爷。

　　“陈老爷，这是要去哪？”

　　陈老爷笑着说：“城东的铺子出了点事情，我现在要去处理一下。”

　　陈老爷要走，林明霁又拦住了他，“哎，陈老爷，这种小事让刘管家去做就可以了。”

　　林明霁看了一眼旁边的刘管家。

　　“刘管家没处理过，还是我去比较方便。”陈老爷又换了一个方向准备离开。

　　林明霁双手环胸，一条腿放在门口，挡住了去路，“陈老爷，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今日留下陈老爷，是有些事情要找陈老爷问清楚。”

　　陈老爷的脸变得有些严肃，他挥挥手，让刘管家先行离开。

　　陈老爷问：“江公子，是想问什么？”
　　林明霁绕过陈老爷，在桌上拿了一个苹果，将苹果抛到半空中，“我想问问，陈老爷认不认陈家北这个人？”
　　陈老爷脸色一白，撇过脸去，“不认识。”
　　“是吗?”
　　“那陈老爷去过云溪村吗？”
　　“没有！”陈老爷道，“江公子若是只想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恕陈某不奉陪了。”

　　陈老爷转身要走，林明霁又叫住了他，“陈老爷，事到如今，都不愿意与我们将实话吗？”
　　“陈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明霁继续说：“陈家大公子，二公子都已经死了，只留下三少爷和陈小姐，陈老爷应该不想让陈家绝后吧！”
　　“你在威胁我？”

　　陈老爷很里的看着林明霁，不过林明霁根本不吃这一套。

　　林明霁道：“这不是我在威胁你，而是云清在威胁你，云清？陈老爷认识吧！你曾经可是偷了人家的珠子。”

　　陈老爷全身颤抖，但是林明霁没想放过他，“陈老爷，应该叫你陈家北！莫非二十年过去了，陈老爷都忘记了前尘往事？”

　　陈老爷闭上了眼睛，沉吸了一口气，“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明霁道：“不早，就刚刚。”

　　陈老爷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做了决定，“二十年前，我母亲生了一场大病，普通的药材根本无法救她的姓名，郎中告诉我，只有以人鱼族的眼泪入药才有一丝机会，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又去哪里找人鱼族的下落，后来，我遇到一个道士，他知道人鱼族的下落，只是让我帮他取一件东西，我同意了。原来云溪村敬奉的鱼神便是我要找的人鱼族。”

　　“我去了云溪村，在那里我做了很多事，终于获得了面见鱼神的机会，我祈求她赐予我一滴泪，让我回去救我的母亲。”陈老爷沉默了一会，又道，”若我当时没有回去，那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你后面又做了什么？”林明霁问。

　　陈老爷道：“那倒是让我帮他取的东西正是鱼珠，我后面乘着鱼神睡着的时候，偷偷取了鱼珠，逃走了，偷了鱼珠，是我不对，但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林明霁刚好吃完手里的苹果，“照你这么说，那鱼珠已经不在你的手上了？”

　　陈老爷点点头，“对！”

　　林明霁起身道:“今日耽误陈老爷一些时间了。”

　　陈老爷要走，但又突然转过身来，“江公子偷了鱼珠，是我不对，若要受惩罚，我没有任何怨言，但是那鱼妖夺走了我两个儿子的姓名，他们才二十多岁呀！”

　　陈老爷那痛心的模样，让人见之同情。

　　“陈老爷放心，这鱼神为了报仇，枉顾人命，我们不会放过她的。”林明霁道。

　　陈老爷行了一个礼，“多谢江公子。”

　　陈老爷走后，戚子眇问林明霁：“江兄，你觉得陈老爷的话有几分可信？”

　　林明霁捻起一颗葡萄放入嘴里，道：“两分！”

　　“为什么？”

　　“可我看陈老爷说的很真诚。”

　　林明霁道：“这真诚可以装出来的，这陈老爷的心眼可多着呢！”

　　戚子眇没说话，思考着陈老爷刚刚说的话。

　　林明霁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他将两条腿从凳子上放下来，问：“今日怎么没有见到玉琼君？”
　　“玉琼君有些事，要离开两日。”戚子眇道。
　　“他什么时候走的？”林明霁问。
　　“昨晚！”

　　林明霁想起昨日晚上在门口撞上了戚暮寒，莫非就是那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