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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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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霁走到一间酒楼。
“小二。”林明霁喊道。
“客官，你要点些什么？”小二问。
“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菜，最烈的酒端上来。”林明霁道。
“这……”客官打量着林明霁一副为难的模样。
林明霁甩出一锭银子，“怎么？怕我吃不起。”
小二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好咧，小的立即给你上。”
林明霁坐在窗边，打量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被困在笼子里太久，都快忘记人间是何种模样了！
很快，小二便将菜品上齐，“客官，请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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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明霁享受美食的时候，酒楼又进来一群人。
他们一行三人，都穿着蓝色衣服，衣领边绣着一圈金线，亮眼得很，他们手里握着剑，脸上是一股少年意气，养眼得很。
林明霁对他们那身衣服太熟悉了，这都多了那么多年了，戚家的制服也没改改样式！奢华的想让人揍上一拳。
他们进来的时候，大堂里已经坐满了。
那人在大堂里扫了一圈，然后走到林明霁面前，其中一人给林明霁作了个揖，“公子，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们拼个桌？”
林明霁看了他们一眼，道：“坐吧！”
“多谢公子。”
三人坐了下来，或许是觉得几人的气氛过于安静，其中一人问道：“请问公子贵姓？”
“江措。”林明霁道。
“原来是江兄弟，在下戚子眇，这两位是我的师弟，这位是白青，这位是杜衡，自蓬莱而来。”戚子眇道。
这几位的年纪不大，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蓬莱戚家！林明霁嘴里仔细嚼着这几个字。
“江公子，是哪里人？”杜衡问。
“晋阳。”林明霁道。
“我曾去过晋阳，真是一个好地方。”戚子眇道。
“是啊！是个好地方。”林明霁脸上依旧带着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僵硬。
不过短短十年，曾经人间炼狱的晋阳，如今却成了这少年郎口中的好地方，可真是讥讽。
“不过晋阳与这里相距千里，江公子怎么来这里？”白青问。
“我游历而来。”林明霁道。
“那江公子可是去过很多地方？”戚子眇问。
林明霁道：“是走了几个地方。”
年轻时，名声太大，倒是被那群老头追着真跑了不少地方。
戚子眇与大多少年郎一般，渴望游历天下，不免感慨道：“我也想向公子一般游历天下，行侠仗义，只是……”
“只是怎样？”林明霁问。
“只是先生不准呗，哈哈哈。”旁边的杜衡打趣道。
林明霁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嘴角微微翘起，那些老头还是一如既往的顽固。
“我会让先生同意的。”戚子眇道。
杜衡接着说：“先生可是说你学艺不精，还说你遇到鬼怪，不是行侠仗义，而是狼入虎口。”
“先生还说，他可不想浪费时间去给你解决麻烦，哈哈哈”白青道。
白青和杜衡打趣的不亦乐乎，戚子眇那张白皙脸庞上瞬间染了绯红。
“先生哪有这般说？”戚子眇有些不服。
林明霁也被两人的话给逗笑了，他们口中的先生可真是嘴下不留人。
“江公子，你也笑话我。”戚子眇道。
林明霁假咳两声，掩去情绪，道：“我刚刚隔着窗户，看到公子帮助了一妇人找回了钱袋。”
本是偷偷做件好事，如今被人说了出来，戚子眇又有些不好意思，“江公子都看见了”
“刚好看了一眼。”林明霁道，“戚公子有颗博爱之心，你们先生那般说，是有些严苛了。”
戚子眇否认道：“先生对我们都挺好的，只是有些严格。”
林明霁：“……”
林明霁无语的扯了扯嘴角，在学堂时，他可不知道被那些老夫子抽了多少个手板，也不知被罚了多少次扫院子，在他看来，那群老顽固明明是对他有偏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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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就算戚子眇有多少不舍，几人也得分道扬镳。
“江公子，有缘再见。”杜衡与白青作揖以示告别。
戚子眇说：“江措兄，若是有空，欢迎你来蓬莱找我，我定带你尝遍蓬莱的美食。”
江措笑着道：“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去拜访。”
林明霁的心里却道：谁想去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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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戚子眇几人分开之后，林明霁来到了闹市，他向周边的摊贩打听这附近有没有叫云清的人。
江措还真是给他找了件难事，这天下那么大，他该去哪里哪里找这个叫云清的人？
要是像今天这般问，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完成这个任务？
围着市场已转了一圈，林明霁肚子又有些饿了，他在一家面摊坐下，面摊的老板是一对老人，林明霁点了一份牛肉面。
“小伙子，慢慢吃。”老妪将面端给林明霁道。
“多谢！”林明霁道，“老夫人，我想问一下你们认识一个叫云清的人吗？”
“云清啊！没听过。”老妪说。
旁边的老翁走了过来，“老婆子，你忘了啊！我们镇上是有一位叫云清的孩子。”
老妪拍了拍脑门，“想起来了，陈家是有一个叫云清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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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霁来到陈府，此时的陈府高门红瓦，人来人往，原来今日是陈家二公子娶亲，来吃喜酒的人倒是不少。
林明霁跟着人群混了进去，院子们摆满了桌子，人头攒动。
林明霁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作为主角的陈二公子在前厅迎客，一身红袍，衬得新郎意气风发，陈老爷站在大厅，笑得合不拢嘴，林明霁很久没见过如此热闹的人间场景。
大厅里满满都是人，只是这喜宴迟迟未开，底下的人不免有些不满，却也不能直接离开，伤人主人家的面子，于是这种不满在私底下传开了。
林明霁倒是乐得悠闲自在，抓起一把瓜子，当做听戏曲一般听着旁边几人的议论。
“这快到晌午了，这酒宴怎么还迟迟未开？”
“就是，若是过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我听说陈家今日好像是有贵客要来。”
“什么贵客？”
“听说是仙家中人。”
“这世道谁都说自己是仙人，真真假假谁分的清楚。”
“这次好像是真的，我听说是蓬莱，是蓬莱戚家。”
周围是一阵抽气声，就连林明霁也一时停住了自己的动作，这个凡间喜宴也会惊动戚家？
“这陈老爷怎么会认识戚家的人？而且还会专门来贺寿？”
“谁知道呢！你说这陈贺十几年前身上也没几个钱，怎么就突然发达了？真是让人羡慕。”
“嘁，有什么羡慕的，亏心钱是要遭报应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嫉妒吧！”
“哼，我有什么好嫉妒的，这陈大少爷的死就是报应。”
“你这扯到哪去了，陈少爷的死是个意外。”
“意外？那只是陈家糊弄外人的借口，那陈少爷是被女鬼索命，听说他死的时候全身没一块好肉，全身被那女鬼给抓伤了。估计那仙家来这里就是为了抓那女鬼，不过要我说，这也是陈家人罪有应得，亏心钱赚多了。”
这人一番话玄乎奇玄，人间最是害怕这恐怖玄乎的事情。
另一个人指着说话的人道：“我认得你，你是城东刘家铺子的管事。”
几人看向那人的目光带着鄙夷，包括他刚刚说的那一通诡异故事也没那么吓人了，只当是商铺之间的不良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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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迟迟不到，陈老爷也有些着急，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他催促着下人，“你们出去看看，仙人到哪了？”
那小厮没走多久，便跑了进来，对陈老爷说：“老爷，他们来了。”
从门口走进一个人，一袭青衣，是一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眉眼间是意气风发，没有高门子弟的傲慢，他双手作揖，给陈老爷和陈公子道贺，送上蓬莱戚家准备的礼物。
其他人看着戚家送上来的贺礼，有些眼红，就算这些仙门大家随意送上一点东西都比这人间的东西珍贵百倍。
林明霁是认识刚进来的那人，叫白青，今早在客栈遇见过。
林明霁倒是有些好奇，今早明明是遇上了三人，如今却只留下一人？
戚子眇那小子低声与陈老爷说了些那什么，那有些圆润的中年男人，刚开始是震惊，后面是狂喜，嘴里连连说着什么，林明霁估计是一些感谢的话语。
林明霁对戚家送了什么没有一点兴趣，他现在只想给江措这小子办完遗事后，便隐匿行踪，找个地方好好养老。
至于前尘往事，他也不想再追究，毕竟人人喊打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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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逐渐暗淡，大厅里的人渐渐散去，只留下零星几个仆人在收拾残局，新郎被人们推搡进了婚房，新娘盖着鲜红的盖头，画着精致的妆容，等着新郎掀开他的盖头，然后与这人共度一生。
林明霁藏在屋顶，本想等陈老爷孤身一人时，就将他捋过来，问清楚云清踪迹，谁想这陈老爷时时和白青待在一块，让他没有一点可乘之机。
林明霁趴在屋顶上，打了一个哈切，抬眼便看见了漫天的星星，无聊的林明霁索性躺在屋檐上欣赏这难得的夜景。
说起来他已经十年没见过这样的景色了，林明霁看得入迷，不知是在星星里看到了什么？
这人活久了，遇到的人就越多，遇到越多的人，就会生出越多的事，林明霁想起前世那个与他纠缠不清的人，若是那人知道自己借着别人的躯壳又活了回来，会不会提着他的君回，又将他给杀回谷底？
想到那般场景，林明霁忍不住笑了，这倒是他出谷后第一次真实的笑了，依那人的性子，定然会的，谁让那家伙正直得可怕，眼里容不得一颗沙子。
在林明霁出神之际，后院传来一声惨叫。
“啊！！！”
叫声凄厉，让人不禁害怕，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发出这声参加。
“是琛儿的房间。”陈老爷道。
白青跟着陈老爷来到陈二少爷的房间，房外挂着红色绸缎，门上贴着红色的“喜”字，房门被人推开，送水的丫鬟摊坐在地上，水撒了一地，流到了门边。
房间里红烛还在摇曳，陈家二少爷穿着红衣，躺在血泊之中，新娘却不见了身影。
“琛儿！”陈老爷一声嘶吼，也没叫醒那个早已冰冷的人。
白青走进一看，不免闭上眼睛，压抑胃部的汹涌，陈家二少爷死的太惨了。
红衣被鲜血侵湿，陈少爷是血尽而亡。
一阵阴风吹过，红烛摇曳，房门突然被关上，红烛被灭，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白青将陈老爷护在身后，暗中握住剑柄，一阵风从他身边吹过，他拿起剑砍去，却砍了个空。
突然房间里传来“赫赫”的笑声。
“啪！”一瞬间，窗边的两盏龙凤红烛突然亮了，一个女人站在白青面前，她穿着厚重的婚服，红色的帕子的盖住了她的脸。
一双玉手顺着白青的脖子往上滑，“小公子，你的皮肤真嫩，奴家喜欢。”
白青手腕一转，将剑往后捅去，只是又是一个空。
“小公子，这个新娘你喜欢吗？奴家送与你，可好？”那女鬼的声音空灵且充满诱惑，“你掀开她的盖头，那他就是你的了。”
白青觉得天旋地转，他晃了晃脑袋，拿着剑的手都有些不稳，他想拿出玉盘给先生传讯息，只是还未等他拿出来，就失去了意识。
